第4章 【凭什么？】
厉老夫人被白承寒的话吓到了，但很快她意识到白承寒这么做的原因，耐着性子轻声宽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也不能因为赌气故意拿自己的婚事胡闹。这件事是我们厉家对不住你，我会让子铮给你个交代的。如果子铮真的死不悔改，那厉家也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你。”
她刚刚对子铮失望后已经想到补偿的办法，那就是原先准备给厉子铮白文羽二人要结婚时厉家给白家的彩礼。
但之所以给这么多也这么重视，前提是厉家以为白文羽是当年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既然白文羽不是，那厉家凭什么要再给？
厉子铮既然愿意为了那么一个满嘴谎言的“竹马”公然不守信用，还愿意脱离厉家，那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满足白家夫妇的胃口。
她倒要看看没了厉家，厉子铮能不能顺利与白文羽走到一起。
当然，原本就是要给那孩子的东西，既然不是彩礼，那干脆就当成补偿给好了。
厉老夫人以为白承寒想冲喜是因为想脱离白家，她也直接开口：“这些年厉家一直以为白文羽才是你，厉家也早就开始准备订婚的事，当然，也早就备好了礼金。不过，既然白文羽是假的，你才是正主。虽说你与子铮没有缘分，但这份礼金就是厉家而你的补偿。”
白承寒听完很是意外，他倒是没听过这回事，上辈子只有他给厉誉冲喜的彩礼。
是几套房产和礼金以及厉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可就是这些白承寒也没拿到，因为他当时嫁过去时压根不知道有彩礼这回事，等他浑浑噩噩回去质问，白父三人早就想好了对策。
白承寒误以为补偿的就是原本冲喜的礼金，虽然对厉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白承寒而言却已经是天文数字。
光是厉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就足够他每年分红过亿。
白承寒即使清楚，还是拒绝了：“老夫人误会了，既然婚事不成，那也没有要补偿这回事。老夫人，我没有赌气，也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愿意给厉先生冲喜。”
白承寒说完眼底带着笑认真看着厉老夫人，他眼睛透彻干净，此刻弯着眉眼笑着，即使只是闲散坐在那里，给人一种让人心安信服的感觉。
但他面容的青涩却与整个人的气质截然相反，前者是个未经打磨的璞玉，后者却是历经千帆的淳厚，厉老夫人忍不住眼神愈发柔和，这孩子这些年怕是吃了不少苦。
也怪他们这么信任白家，竟是闹出这么一个大乌龙！
厉老夫人摇头：“老五的事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这……怕是会耽误你。这事不要再提，白先生先不要拒绝。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子铮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本来以为是白文羽，但既然你才是正主，虽说婚事不成，但补偿也是要给。除了子铮父母准备的之外，就是我和老爷子作为长辈给的，有几套房产，三家厉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外加厉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老夫人看到白承寒依然毫无所动依然要拒绝，先一步开口：“你好好考虑一下，你如今的处境这些东西对你只会有好处。更何况，你不想出口气？这些白文羽也是知道的，但他如今失去了资格。”
她好歹活了几十岁，还能看不出那孩子的小心思？
白承寒的确感到意外，但他不想拿这些。
但老夫人说的不错，至少目前来说，他也不想让白文羽拿到，要是白文羽知道，怕是要气死吧。
他想了想：“我会考虑的。”大不了到时候还给厉誉。
白承寒依然没放弃冲喜的事：“老夫人，你也考虑一下我说的，其实，我与厉先生以前是见过的。”
厉老夫人一愣：“什么？你见过老五？”
白承寒认真颌首：“我也是刚刚意识到是老夫人是为厉先生来的，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前年厉先生去过江城出差，那时候我外婆身体不好刚好那时候需要去看病，只是途中我们钱包丢了，途中被赶下了车。当时天很热，后来幸亏厉先生经过让我们坐他的车去了医院。本来我这次来云城除了要上大学外，就是想亲自见一见厉先生道谢，没想到……厉先生半年前出了车祸。加上刚好知道他们打算这么做，我想报答厉先生，也就默许他们这么做，将我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
白承寒这话没说假，他十八岁那年从乡下带外婆去江城看病时，的确被厉誉帮了。
但他们不只是见了那一面，后来他刚好在厉誉来江城负责的项目工程里给人搬砖，还见过对方好几次。
白承寒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治病所以上学比较晚，十八岁那年他才高一，只能趁着暑假去干体力活，后来厉誉看到了，给他一个实习的机会，虽然只是在公司里打杂，却也比搬砖强多了。
只是那时候白承寒并不知道他就是厉誉。
直到结婚那晚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厉子铮，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厉誉的脸，他还是留了下来。
可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被夺了气运石，霉运缠身，他不仅没帮上厉誉，反而害得他为救自己死了。
厉老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一遭，想想前年老五的确在江城。
“虽然是这样也不行，这事没得商量！”厉老夫人还是坚定摇头拒绝了。
白承寒没有继续再坚持，却不是放弃了，而是他看出来厉老夫人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了。
好在他知道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所以也只是装作惋惜一声：“老夫人，我是真的愿意帮忙。虽然是冲喜，是正儿八经的结婚，但以后还能离婚对不对？您好好考虑考虑，我与厉先生的生辰八字相符，万一真的结婚后厉先生身体能好转呢？”
厉老夫人却是起身：“那白先生也好好考虑一下补偿的事。这次见面太匆忙，下次我们单独约见再详谈。”
厉老夫人和白承寒互换了联系方式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白承寒坐在包厢里却没动，他直接询问系统：“小白，既然你是气运空间积攒系统，是反天道反不劳而获的气运之子而生的，你别告诉我你只是一个空间存储吧？”
【自然不是！我们能力还是很强的！】
白承寒：“哦？那是能有百宝箱？能兑换颜值？气运？还是别的技能？”
【我们既然是反气运，肯定不能有这些，当然，我们还是很有用的……】只是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虚，被白承寒捕捉到，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突然想起来，总不能系统光靠他来反气运吧？总要出点力的。
白承寒：“所以你们的用处是？”
【只要宿主能阻止对方宿主得到气运，那么宿主阻止多少气运值，就能相应得到多少积攒的反气运值，到时候等到了一定等级，可以开启空间等级。如今宿主是0级，等达到1级的话，会扩大空间，那里会有一个灵泉池，只要泡了温泉水，能治病不说，还能强身健体。】
白承寒眼睛一亮，治病？那不正是厉誉想要的？
“想要把空间等级达到1级，需要多少反气运值？”
【100。】
白承寒心想倒是也不多，但明面上却没这么直白，他觉得系统还有很多事情没坦白：“就这？我需要努力攒够100才能开启，反观白文羽，他只要得到1点气运值，就能兑换超过他自身实力的东西，这是不是显得……你比他的系统弱？”
【自然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但绝不能说它弱！
【我们虽然不提倡投机取巧，但我们也不弱，只是不屑用那些歪门邪道，但既然是惩恶扬善，我们还是有特殊的用途的。】
白承寒挑眉：“比如？”
【咳，比如能用反气运值兑换查看你身边的人目前的情绪值，像是什么心动值啊，好感值啊，厌恶值，或者体能值等等，是不是听起来超厉害！】
白承寒哦了声：“所以只看了个寂寞？瞧瞧白文羽那边，兑换了还能加buff一直存在，我这不仅只能看，还需要消耗反气运值？”
白承寒虽然没继续说别的，但潜台词也就是一句话：你是不是不行？
【……谁、谁说只能看的？我们可以给你一些福利，白文羽的各种情绪值以及各种面板实力，你能免费看行了吧？】
白承寒差点没笑出来，但面上依然不显：“只有主角受？”
【算了算，主角攻也加上行了吧？】
白承寒却继续道：“加上厉誉的。”
【宿主你过分了哦，厉誉是炮灰啦，他不能免费，再说看一次也不贵，1点反气运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白承寒知道系统不会让步，看来只能得到两个免费的，不过能省一点是一点。
“那我阻止成功的话，白文羽能感觉到吗？”
【那不会！你要相信小白我！】
白承寒搞清楚后终于站起身，能随时查看这二人的各种数值，也能方便调整战略，他既然重生了，要是还能让这两人和和美美拿他和厉誉当对照组，那他就白活一世。
只是包厢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等看到竟然去而复返的白文羽和厉子铮，白承寒一改刚刚在老夫人面前的正气凛然，闲适站在那里，整个人慵懒而又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凉凉斜睨白文羽一眼：“让开。”
白文羽竟是一时被这眼神吓到了，但再看对方已经恢复冷漠，心想是自己看错了，立刻开始演戏，眼圈通红，可怜巴巴：“哥，我们想和你谈谈。”
厉子铮也意外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白承寒，深深皱着眉头，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关注点不知何时已经频频落在对方身上而不自知。
白承寒懒洋洋听着白文羽故意说的“我们”，那种暗搓搓的示威让他扬起一个笑：“好啊。”只是与此同时，在脑海里让小白打开两人的情绪面板值。
白得的免费数值白不要。
几乎是白承寒在脑海里说完的同时，刷的一下对面两人头顶出现一个透明的面板。
【白文羽】
【美貌值：50】
【心动值（对厉子铮）：30】
【好感值（对白承寒）：0】
【综合技能点：30】
白承寒望着那个心动值30沉默了，尤其是转头看到厉子铮额头上对白文羽的心动值是80时，一时间确定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一对吗？
这差额是不是有点大？
白承寒在脑海里问了系统一句：各个数据满值是多少？
【都是100。】
白承寒明白了，他意味深长看了白文羽一眼，在二人要进包厢时，突然开口问白文羽：“文羽，你不是约了要和储金盛六点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吗？这都快五点了，你不过去吗？”
他这话一出，前头本来还贴近走着的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厉子铮猛地转过身：“金盛？你怎么会和金盛约了看电影？”
白承寒瞅着厉子铮头顶的心动值刷的一下降到78，在心里哇喔一声，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嘛。
白文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不知道白承寒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难道是他偷听到他打电话了？
但现在要赶紧解释这一切：“我、我没有，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诋毁我？”同时眼圈红了不说，还一脸痛心疾首失望看着白承寒。
白承寒拿出手机：“这样啊，那我拨给储先生问问好了。”说着，开始拨号码。
白文羽本来还坚定白承寒就是做样子，他不可能知道储金盛的号码，但随着一个个号码键拨下去，突然生出一股寒意，生怕真的让储金盛对上厉子铮，那他养鱼塘的事岂不是暴露了？
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放弃储金盛这个鱼塘。
“子铮哥，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的确和金盛哥约好了！”白文羽在白承寒最后一个号码按下去时，终于上前阻止白承寒的动作。
白承寒瞧着厉子铮头顶上粉红色的数值刷的一下又降了一截，挑了一下眉。
厉子铮胸膛剧烈起伏着，想到自己刚刚为了对方连继承权都不要了，结果他呢？他竟然跟他的室友好兄弟发小私下里约了看电影？
厉子铮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圈红红要解释的白文羽：“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罢，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了。
白文羽大喊了一声：“子铮哥！”随后气急败坏瞪了白承寒一眼，对上白承寒无辜的模样，更是咬牙切齿，头顶上的好感值本来就是0，直接卡一下变黑成了厌恶值20。
白承寒却在白文羽已经转身去追厉子铮迈出一步时，倚着包厢的门单手插兜，笑眯眯的：“哦对了，忘了说了，老夫人说既然你是个冒牌的，也不是真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那先前说的要给未婚夫的彩礼自然不算数了，还说……要给我当成补偿。这么多东西，好几套房产、好几家公司，听说还有百分之二的股份？这么多……那我用不了几年光是坐着也能身家比白家还高了？”
白文羽本来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转过头：“什、什么？你说什么？”
太过难以置信，他浑身都因为愤怒颤抖，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下听到的那些东西都没了？
都要给白承寒？
凭什么？那些都是他的！
白文羽气得脸都绿了，他想说白承寒撒谎，但如果不是老夫人说，白承寒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文羽要疯了：“不可能！”他甚至已经提前炫耀出去，说他不久后就要是厉氏集团旗下x美妆公司的老板，结果……转头就成了白承寒的？
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白承寒的目光不经意落在白文羽身后，但白文羽因为这个打击太过震怒并没看到，他慢悠悠无辜耸肩：“你也不亏啊，虽然没了那些资产，可你得到了厉子铮的人啊，这也不亏是不是？人可比这些身外之物贵重稀罕多了是不是？”
“谁稀罕啊！”因为太过愤怒嫉妒不甘各种情绪纷至沓来，白文羽的真心话脱口而出。
只是说出来才后悔，但想着这里只有两个人也无所谓，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去而复返厉子铮咬牙切齿的声音：“谁稀罕？哈，是不稀罕。”
白文羽猛地转身，等看到来人，浑身都颤抖起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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