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白起和范雎的恩怨
嬴稷摸着胡须,威严赫赫的眼中带着戏谑,“不管有没有收,咱们的战神白起还有范相如此这般,也和赵姬脱不了干系。”
大监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恭维的开口:“咱们公子政可真有一位好母亲,当然,公子政也很优秀。平日里,奴才见了武安君,后背都发凉。”
嬴稷剑眉微蹙,“白起很有才能,长平之战,六国皆晓。大监,你说,若是他日,白起功高盖主,安国君能压住吗?”
涉及君王权威。
大监一下子撸到了老虎尾巴,王的语气没什么怒意,可已经是沉睡的狮子,稍有不慎,便会醒来将人拆骨剥皮吃入腹中!
他额头的汗止不住留了下来,强挤出一个笑,“这个,这个……奴才不知,王亲手教导的安国君,定不会差,白起将军是个忠君,定不会有王的忧虑。”
嬴稷哧了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心中自有一番成算。
马场。
白起带着三个孩子去选择一会要骑的马儿,赵灵渠就站在不远处和范雎在一块。
赵灵渠见范雎左右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故作好奇的问道:“范相和白起将军一开始便是如此吗?”
范雎笑的随意,眼中的笑更是带着几分冷漠,“白起将军功高盖主,秦国臣民所钦佩的人,看不上在下也是应当的。”
一个‘功高盖主’的评价,就足以表明这个人的聪慧,还有秦王嬴稷后续的杀心。
赵灵渠暗下心思,挑眉,“范相,我心中尊您为先生,范相可别敷衍奴家。”
范雎了然赵灵渠的聪明,看着不远处的马儿,长舒口气,“白起将军热血非常,雎自愧不如。不怕监造笑话,之前初入秦国,雎也曾想着和白起将军结交,纵马山间,一起辅佐我王。可惜……对方嫌我文人生平,评价我为沽名钓誉之辈。”
顿了顿,他自嘲摇头,挥了挥袖子,背脊挺的笔直,“长平之战想攻下长平,站在秦国,雎认为不妥,收服赵国,从各个方面都不是时机。赵王若是去别国搬救兵呢?楚国若是插手进来呢?各种利益,牵扯的可不是小小的赵国。再者,从私人方面,赵国派来的那个人,于雎有恩,雎只答应帮他一次。”
“如今七国,秦国强大,楚国次之,秦若取赵,如探囊取物般简单,放他一马,过个几年等我秦国缓过饥荒年,又有何妨?”
赵灵渠赞同的点头,“范相做阿政老师,奴家荣幸之至。”
范雎笑,“公子政有母如此,更是荣幸之至。”
他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前面的白起,“白起将军很少给公子做老师,性子乖张的很。”
赵灵渠双手抱胸,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若是范相脸皮厚些,主动凑上前去几次,我想白起将军一定会对您改善一二。”
范雎脸色微拉,“雎虽不是自视清高之辈,也是要脸的。”
说完,后者后觉得转头看向她,“监造今日,难不成是?”
赵灵渠歪了歪脑袋,“算是吧,虽说白起将军性格不是那么有趣活泼,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还是很看的开的。”
范雎噎声几秒,小声嘟囔,“若是几十年前就能遇到监造,或许雎还能拉个老脸。”
年少时,白起就是威风赫赫的将军,虽没有现在名声高涨,但在朝中也是王看重的。
范雎自有一番风骨,想着同为朝臣,主动交好总不是坏事。
一次吃了闭门羹,两次被狗咬,三次追到马场,落得个差点被马踢飞的下场!
从此之后,范雎发誓再也不会主动和白起共事!
赵灵渠听到了,也没有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范相可知那人是谁?”
她抬手指了指和白起举止亲密的幼儿,瞧着比小嬴政高,但是比小嬴政还要瘦弱。
范雎瞥了眼,“那是白仲,是白起的孙子。”
赵灵渠惊奇的呀了声,“白起将军有孙子?”
瞬间,她心中的尴尬症瞬间犯了。
天呀,刚才小嬴政说的那个‘养老送终’,omg!说错话了!系统怎么告诉她错的!?
范雎淡淡的嗯了声,“不是亲的,是他弟弟的孩子,过继过来的。白起的儿子孙子活的年岁都不大,经常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灵渠娇容失态片刻,轻咳两声,“白起将军确实……对了,范相,我听人说白起将军受封武安,世人皆尊他为武安君,您一直唤将军是何意?”
她见范雎看过来,主动开口解释,“奴家换其为将军,是想拉进和武安君的关系。”
范雎抬了抬下颚,“世人也皆尊我为一声‘应候’,白起将军也没有唤过,我为何要改?”
明明上了年纪,却如同老小孩一般,“他觉得我这沽名钓誉之辈不配为候,我也认为,功高盖主之辈不配为君。”
赵灵渠失笑,这也算是欢喜冤家吧?
嗯,白起可算是将范雎得罪个彻底!
范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监造,白起将军带着三个孩子去骑马狩猎,你我去一旁讨论一下屋子的修盖?”
赵灵渠惦记着将手中制造毛病的法子交出去,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急,你我过去看看,正好瞧瞧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她就是随口一说,就是找个由头。
范雎以为赵灵渠是惦记小嬴政,也就没多想,抬步跟了上去。
白起让人将白仲领走后,就看到赵灵渠和范雎走了过来,一手猛地紧握,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句:“范相不是最怕马?竟然也跟着走了过来?真是稀奇。”
范雎唇角浅勾,知道白起爱马,“终究是个畜生,哪怕在怕,也不过是少不更事而已。”
一语双关,解读更深的人会直接把肺气炸!
为了不让白起看不起,忍着惧意在吃草的马头上摸了摸,触手即离。
白起冷笑,暗骂一声:小人。
他转头见赵灵渠盯着一个地方看,“赵监造在看什么?”
赵灵渠点了点地上的字,“瞧,这个蒙字,若是有个办法能长久的保留下来,不用刻刀,会不会简单点?”
这个蒙字是她让蒙恬拿木棍写的。
范雎摸着胡须,眼中了然状率先开口:“莫不是赵姬又有新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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