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刘备与公孙瓒
翌日,天蒙蒙亮,吴咏的厢房外便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吴咏睡眼惺忪,问道。
昨日公孙瓒的婚礼举行完,候太守得知吴咏应卢植的要求,将留在涿县数日,坚持将他留在府中留宿过夜。
吴咏从善如流,便答应下来。
送行刺史陶谦后,便早早来到厢房歇息。
不曾想,他还没睡过来困,便有人来访。
“咳咳,是我!”侯太守轻咳一声,回应道。
吴咏赶忙打开房门,作揖道:“不知候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
“诶,我就不进来了。”侯太守站在门外,笑着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吴咏悄悄踮起脚,朝门外望去,只见公孙瓒矗立在侯太守身旁,他赶忙打招呼道:“公孙兄,你也来了。”
昨日侯太守亲自引见,吴咏与公孙瓒也算认识了。
侯太守压低声音,道:“吴侍读,今天我来不为别的,听说你与卢博士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想让你把我这女也婿带过去,一并拜入卢博士门下学习。”
“侯太守,这点小事您还亲自跑一趟,您直接派人与卢博士说一说不就行了吗?”吴咏颇为不解。
“你是不知道,那卢植是多么犟脾气,昨歹说才请他来我府上吃一顿喜宴,临了,说什么都不肯再收学生了。”
侯太守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自己选中公孙瓒做女婿,就要为他以后的仕途做好打算。
公孙瓒的出身不是很好,
也只能让他拜在名士的门下,积累名望。
要知道现在整个幽州地界,就数卢植的声望最高。而且卢植刚被朝廷征为博士,以后的仕途将一片坦途。此时公孙瓒若能拜他为师,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侯太守,这。。。”吴咏只觉得有些为难。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侯太守便抢话道:“放心好了,吴侍读若有什么要求,但提无妨,本太守能做到的,一定全部满足,我听说卢博士手头拮据不太宽裕,教授弟子的学堂颇为简陋,我可以派人替他修缮一下。”
这侯太守是有备而来啊。
“侯太守,您知道卢博士脾气古怪,我与他并不是很熟络。。。”
“诶,吴侍读,您这好人就做到底,帮老夫这么一个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侯太守叹息说。
接着,他又压低声音道:“我听闻卢植这次从洛阳太学回来就是要筹集一些钱财,用来疏通朝廷的门路。”
钱能通神!就连卢植这样的名士也不能拒绝。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有钱能让人生路四通八达,没钱就满是辛酸泪了。
吴咏闻言,想了想,拱手一揖道:“既如此,我就试探一下卢博士的口风,若是不成,侯太守可不要责怪于我。”
“这是自然……”
接下来,吴咏洗漱完毕,又在侯太守府上吃完早饭,才与公孙瓒一并来到卢府。
巧合的是,他们刚到卢府门前,就看到刘备和刘德然在东张
西望,好似在等什么人。
“刘备,你怎么在这里?”吴咏招呼一声。
刘备小跑过来,委屈道:“吴侍读,你昨天没在卢府住啊!我刚才来找你,却被守卫告知府中没有你这个人,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和我的承诺呢。”
“昨日候太守盛情挽留,就在侯府留宿一夜。”吴咏解释道。
刘备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他又有些羡慕道:“吴侍读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朝廷官员款待,若是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有这样的待遇就好了。”
一旁的公孙瓒闻言,睥睨地看他一眼,不屑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你是公孙瓒?”刘备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确定问道。
“就是我!”
刘备也不客气,言语中带着嘲笑,“一个上门女婿,有什么可显摆的。”
从古至今,上门女婿都略带贬义,为世人所看不起。
公孙瓒闻言,已生气起来,“你这小子,敢嘲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
“来啊,谁怕谁!”刘备暴脾气一上来,吼道。
他虽然年纪小,却全然不惧公孙瓒,平日里他喜欢结交仁侠豪杰,经常与他们混迹在一起,自认还是有些武力值的。
公孙瓒见状,一个箭步踏上去,想要一把拽住刘备的手腕,将他制住。
“你来真的!”刘备一个闪躲,接着就是一拳打向公孙瓒的胸膛。
眼见刘备一拳砸过来,公孙瓒一把接住
,反手一拳回击。
“小子,有两下子啊,再来!”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去,眨眼间已交手数个回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吴咏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也不阻止他们。
他没想到刘备和公孙瓒刚见面就会看对方不顺眼,开始动起手来。
突然,卢府的大门打开,只听见巍然一声,“刘备,公孙瓒,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吴咏闻声望去,见卢植正一脸严肃地望着打斗中的二人,与昨天在侯府的仪态不同,今天这模样,虽然略显穷酸,但为人师表,颇有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
刘备与公孙瓒两人纷纷停下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卢植。
“见过卢博士。”
说着,两人便扭头朝吴咏的方向望去,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他。
卢植也朝着吴咏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吴咏见状,忙不迭地站起身,拱手作揖道:“见过师伯,他们二人都想成为您的弟子,便相约以武力高低来确定师兄弟的名分。”
“对,没错,就是这样。”两人见状,也忙站起身,附和道。
卢植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人喜欢打架,那就继续打着。”
见卢植这么说,公孙瓒与刘备两人都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卢植看向刘备,叹息说:“刘备,我与你已故的父亲刘弘也算是有些交情,昨天又看在我师侄吴侍读的面上,才答应
收你做弟子,即使后面有顾状搅合,我也没有改变心意,但是你若不改变这鲁莽的性格,那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省得以后有人说我卢植教导无方。”
卢植的话很重,刘备毕竟是十来岁的小孩儿,闻言之后,立刻脸色苍白,紧攥双手。
古时候求学可不比后世文明社会,人人都有学上。
这时候读书,要么有钱,要么有好亲戚推荐,可以说,学堂就是达官显贵们交友的天堂。
刘备家屋舍东南角篱上有一桑树高有五丈余,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来往的人都觉得这棵树长得不像凡间之物。
小时候,他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着桑树说:“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这是他的理想,他想要实现,就必须有名士指导才行。
说什么他也要拜卢植为师。
卢植见他这样,也有些心有不忍,摇头说:“你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再过来找我。”
刘备也有些急智,闻言,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对着卢植作揖道:“多谢老师提点,学生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说完,他又对吴咏拜了拜,拉着刘德然转身离开这里。
这时,家仆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卢植把吴咏喊上车,便吩咐车夫启程去学堂。
公孙瓒可不敢上车,只能选择步行,紧随其后。
马车中,卢植看着吴咏,责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伯,不知您此话
何意?”吴咏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公孙瓒是怎么回事?侯太守的女婿为何会跟你一起?人家新婚燕尔,不在家陪着妻子,你将他领到我面前,是何居心,我岂能不知。”
“师伯,这公孙瓒不是也已经拜入您的名下,成为您的学生了么。”吴咏故作惊讶状,“怎么,侯太守没跟您讲?”
“他昨天是跟我提过,但我拒绝了。”一提到这件事,卢植就气不打从一处来。
侯太守仗着自己是涿郡太守,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让卢植收下公孙瓒做弟子,卢植脾气一上来,索性就与侯太守大吵一架。
昨天去参加侯太守女儿的婚礼,也是侯太守派人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过来的。
“师伯,这侯太守可是涿郡的地方父母官啊,您和他吵了一架?”吴咏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不行啊。”卢植颇不在乎道,“区区涿郡太守,还没法入我的眼睛。”
“那可不行啊,先生,您得罪了侯太守,您个人是不怕,毕竟有朝廷给您撑腰,但您的学生们还都待在涿郡,如果因为您一时意气用事,让侯太守不待见他们,那他们未来的仕途可就被堵死了,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您的学生们考虑才是。”
听完吴咏说的一番话,卢植若有所思起来,现在的他不比从前。
从前孑然一身,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他自个的事。
可现在他被朝廷征为博
士,开展教育事业,也带了不少学生,这些学生都如同他的孩子一般。
当老师的,谁不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让自己学生的前途受阻,那他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可身为读书人,他还是有些傲气,说什么也不可能低头去认错。
“那你说,该怎么办。”
见卢植态度缓和了些,吴咏连忙跟话道:“师伯,依我之见,不如就收了公孙瓒,卖侯太守一个顺水人情。”
公孙瓒此人样貌出众,也颇有些本事,虽然家庭条件差了些,但卢植对他大体上也是满意的,更不用说他还是侯太守的乘龙快婿。
有他作为自己的学生,在涿郡行事多多少少会有些方便。
想到这里,卢植叹息说:“行吧,就依你所言。”
吴咏见状,赶忙让车夫停下,然后招呼公孙瓒过来。
公孙瓒连忙迎上来,低声问道:“吴侍读,怎么样?”
他的神情中透露着些许紧张,毕竟卢植能否收他为学生,就全靠吴咏了。
公孙瓒虽是贵族出身,但毕竟是庶出,所以只能做郡中小吏,能摇身一变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已是不敢想象。
可自己能力与身份地位若无法匹配的话,现在侯太守还器重他,等哪天侯太守看他不爽了,一把就把他给踹了也不是不可能。
吴咏故作叹气状,公孙瓒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勉为其难地笑着说道:“吴侍读,没事。”
“什么没事,你放心好了,卢博士已经答应收你为学生了。”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对公孙瓒而言,宛若坐了一趟过山车。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吴咏很感慨,这公孙瓒任凭心中浪花汹涌,可显露出来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怎么,公孙兄似有些不高兴。”吴咏打趣道。
“没有没有。”公孙瓒赶忙否认,面色严肃地说道:“多谢吴侍读,今后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说好说。”吴咏摆摆手道,“来,上车,拜见卢博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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