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给家里的小姑娘买点东西
陈琳隐忍着怒气，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让你做卷子，你就这么随便给我乱填答案上去是吗？我教过这么多学生，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油盐不进的！真是自甘堕落！”
江暮鱼眨眨眼，低头看着那张画满了红叉的试卷，语气无辜：“我都说了我不会呀，知道我就这个水平，还给我这么难的题，老师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江婧舒拿起卷子看了一眼，噗嗤笑出了声：“姐姐，就算是abcd随便乱选，蒙也总能蒙对几个吧，你是怎么做到选择题全错的？”
至于计算题和大题，她压根就没做，原本应该答题的空白地方，被她画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涂鸦图案。
满分一百分的卷子，她硬是一分都没拿到。
陈琳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气愤地瞪着江暮鱼：“好，既然你这么不想学，那我也不强求，我是教不了你这种学生了，我会如实告诉你的家长，你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
说完，陈琳拿着自己的包，气冲冲地走了。
江婧舒将试卷放回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江暮鱼看。
江暮鱼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试卷整整齐齐折了起来，试卷旁边，是刚才陈琳盛怒之下揉成一团的答案纸。
她将答案纸捡起来，铺展开来，和试卷放在了一起。
如果陈琳够细心的话，可能会发现，她所选的答案，正好和正确答案错了一个位。
下午张华林来的时候，江暮鱼在房间里补觉，他还觉得奇怪，多问了一句：“江暮鱼同学呢，她今天不跟你一起上课吗？”
江婧舒轻轻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嘲讽：“她呀，她可能以后都不会跟我一起上课了，您讲的东西太快了，她跟不上您的节奏。”
“是吗？”张华林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没感觉她跟不上呀。”
江婧舒只是笑笑，没再回答。
张华林见状，也没好意思多问，他刚打算开始今天的授课内容，余光瞥见桌上有一支钢笔。
“这支钢笔……”
“哦，是我姐姐的，她可能落在这里了。”还没等他说完，江婧舒就飞快将钢笔拿走。
这种破烂的钢笔，摆在这里，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多穷呢。
“哦……”张华林呆呆应了一声，“我刚刚其实是想说，这支钢笔看上去有些眼熟。”
江婧舒也没多想，随口说道：“这种钢笔也没什么特色，长得都差不多。”
张华林想了想，觉得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越城中心商城的三楼，是文化体育区。
商场的员工整整齐齐站了两列，面面相觑，看着忽然造访的两位客人。
商城的周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着墨绍渊和余若舟，笑容谄媚地迎了上来：“墨爷，余少，这是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平日趾高气扬的老板，此刻如此谨小慎微，员工们看了很难不震惊。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两个丰神俊逸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想也知道，两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周琦也纳闷，前几日听人说墨绍渊在越城，他还有几分不信，直到今天，墨绍渊亲自上门，而且还是和余少一起来的。
这两位在京城都是传奇般的人物，他哪里见过这场面？
况且，他也奇了怪了，他们这一层楼主要售卖的是文具用品，面向的顾客都是学生，这两位爷出现在这里，多少有点不符合常理。
闻言，墨绍渊眼眸微抬，淡淡道：“给家里的小姑娘买点东西。”
周琦更加震惊了，家里的小姑娘？什么叫家里的小姑娘？
据他所知，墨绍渊在家排行老幺，有个姐姐，比他大不少。
给家里的小姑娘买文具，那这姑娘必然是个学生……
难道说，是墨绍渊的女儿？
可是，他也没听说墨绍渊结婚了呀。
以墨绍渊的身份地位，要是结婚，各路媒体一定会争相报道。
且不说结婚，听闻墨绍渊一向不近女色，连个绯闻都不曾传过。
周琦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斗胆问道：“是……多大的小姑娘用的东西？”
墨绍渊眉峰轻蹙了下，嗓音淡淡：“高中女生，一般都用什么文具？”
这位爷，从来都是旁人想尽办法搜罗珍宝往他面前送，还没有给别人挑选礼物的经验。
周琦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着员工去将卖得最火热的文具全都拿过来。
他心里疑惑，墨爷身边，哪来的高中女生？
想想都觉得诡异，一个高中女生，怎么会和京都顶级财阀的接班人扯上关系？
虽然满腹疑虑，但周琦半点不敢怠慢，也不敢多问。
“还不赶紧给墨爷介绍一下，这都是什么产品。”看着那些呆愣愣的员工，周琦眉头一皱，连忙指示道。
还没等员工开口，墨绍渊一扬手：“不必了，全都包起来。”
“是是是。”周琦喜笑颜开，讨好地说道，“墨爷，这边东西还挺多的，要不这样，您给个地址，我吩咐人把东西给您送到府上。”
墨绍渊思忖片刻，颔首：“也好。”
小姑娘好像把他给忘了，如果他就这样贸然上门，说不定会把小姑娘吓着。
索性他有的是时间，不急，总能让她慢慢想起他，就算想不起也没关系，他会让她，重新认识他。
傍晚，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江世恒一回来就吵吵嚷嚷的，声音大得似乎是要将这房顶给掀开了去。
江暮鱼不耐烦地薅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敛去眼底的乖戾，对着镜子笑了笑，又扮作乖巧模样。
她把摊开的黑色笔记本合上，放回书包。
刚下楼，就听见江世恒怒不可遏的声音：“我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丢人过！现在好了，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有一个物理卷子得零分的女儿了！”
江婧舒原本正在安慰江世恒，余光看见楼梯扶手旁那道浅灰色的身影，唇边溢出一声哼笑。
“爸爸，您就别生气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姐姐本来就成绩差，这还只是物理一科呢，您就气成这样，要是将来开学，她门门考试都是零分，您这不得把身子给气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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