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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个吻


  “道歉?”

  傅寒光眯着眼望见他脖子上那条项链,  隐约嗅到浅淡的清酒味,视线稍稍朝脖子下挪便瞧见一颗浅淡的草莓印,倏而信了些外界的流言蜚语,  情绪却愈发烦躁不悦,  望向傅寒见时含着几分怨毒。

  在瞧见,他眼底弥漫着的执拗,竟少了几分懦弱,  多几分尖锐不禁觉得好笑。

  他太了解傅寒见了,  懦弱斯文,丝毫不敢将委屈宣之于口,  乖巧的兔子又怎么可能真的跳起来咬狐狸的尾巴?不过是跟随谢檬久了些,  学会了虚张声势。

  他朝前跨了一步,手指狠狠戳了下他的肩膀,昂着头轻蔑嘲讽道:“你也配?”

  肩膀背戳得生疼,傅寒见有瞬间胸口窒息,像曾经那般下意识的躲避逃开,  可他牢牢记得Alpha说过的每一句话,  松开的拳头又握紧了些。

  Alpha说:不准被人欺负。

  Alpha还说:她会永远站在他这边。

  “道歉!”他眼神执拗坚韧盯着倨傲的傅寒光,  屏住呼吸朝前跨了一步,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傅寒光有瞬间被他尖锐锋利的眼神的震慑,  又很快反应过来跟前的不过是可以仍由他捏扁搓圆的玩意儿罢了。

  他笑得冷冰冰的,“哦”了一声,  一字一顿道:“不道,  又怎么样?”

  傅寒见攥紧拳头,盯着他一言不发。

  “不道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傅寒光像听到个笑话似的,  抱着胸好整以暇不屑道:“难不成,  谢檬敢跟夏家撕破脸?难不成,  你觉得她为了区区一个你,敢得罪夏家?”

  这个理由,足够让傅寒见乖乖把嘴巴闭上。

  傅寒见薄唇紧紧咬着,一句句咄咄逼人的话令他一个字答不出来。                        

                            

  在谢檬假死那几日,他粗略接触过ASA娱乐集团的项目,知晓这里面关系盘根错节,跟夏家闹掰不是个好选择。

  傅寒光瞧他敢怒不敢言模样,心情畅快异常,轻嗤一声转身朝洗手间外走,觉得傅寒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欺负。

  甚至他都不担心傅寒见出去跟别人诉说,毕竟没人会理会他,也没人会相信他。

  就在他抬手准备将锁住的门拧开时,就听身后冷淡唤了声“傅寒光”,下意识转头就望见瓢泼的马桶水迎面朝他泼来。

  躲闪不及,半桶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造型是早先排队预约的M.E造型中心,从早上九点做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造型,身上的衣服更是斥巨资,就是为了不被人比下去,可此时此刻从头到脚跟落汤鸡没什么区别。

  他不敢置信瞪着将水桶扔在一边的傅寒见,湿淋淋黏腻腻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双拳握得紧紧的,唇边溢出危险又暴躁的声音:“傅、寒、见!”

  傅寒见胸腔微微颤动,扔掉水桶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甚至难以置信他真的学Alpha提起水桶就朝傅寒光身上泼去,恍惚的神经在听到对方充满怒意的声音彻底被拉了回来。

  “你弄脏我的衣服,我弄脏你的衣服,很公平。”他强行让自己镇定,呼吸紧紧绷着,学着上次Alpha面对林佩佩等人时尖锐的眼神,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alpha确实教了他很多。

  他不是差生,相反他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从来聪慧。

  他不是学不会反抗,只会委曲求全,他只是知道反抗没用,可alpha告诉他反抗是有用的。

  “你找死?!”傅寒□□得面皮泛红,朝前跨了两步,拽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气势汹汹朝他走去。                        

                            

  傅寒见心脏砰砰直跳,一字一顿道:“你敢跟我和谢檬撕破脸么?夏家可不是独独看中你,跟傅家联姻!夏家是想跟谢檬搭上关系!”

  这话像尖锐的刺戳中傅寒光的七寸,让他脚步停顿下来,哪儿知道傅寒见竟反将他一军。

  他握着洗手液瓶子紧了紧,故作镇定道:“我和夏瑜,才不是联姻!”

  “那你信不信,我只要出去说你欺负我,谢檬一定不会放过你。”傅寒见嘴上是这么说,可却没底。

  这是他当乖乖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斩钉截铁、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傅寒光咬牙死死瞪着他,又觑见他脖子上的项链和吻痕,想起谢檬这段时间跟疯了似的宠着傅寒见,却有几丝信了。

  “所以,道歉。”傅寒见神色疏冷目光淡淡,极力演绎模仿着几天前Alpha撵走林佩佩时的模样。

  可稍稍蜷缩的五指暴露了他的紧张焦灼,对结果抱着的态度并不那般乐观,可却又执拗得期望得到道歉。

  像许久许久以前,

  他们毁坏他的玩具娃娃,

  他们恶作剧烧掉他的课本试卷,

  他们在他卧室里用油漆在光洁的墙壁上涂鸦,

  他们犯错时一股脑让他背锅,将他卧室的钥匙扔进下水道……

  因为孑然一身,孤独不安,恐惧像无数抓手不断在抓着朝妥协而去。

  他不是期望他们道歉,因为永远不能寄托于坏人幡然醒悟,所以他是要他们道歉。

  “……”傅寒光有瞬间被他冷厉的眼神震慑住,可让他给傅寒见道歉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怒极反笑,唇边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恶毒:“要我道歉也可以啊!我可以顺便找谢檬聊聊,就聊聊你高三,钓了几个男人,被几个男人搞过……”                        

                            

  “你去说啊,”傅寒见脊梁爬起凉意,五指蜷缩得紧紧的,死死绷着,盯着他道:“你可以试试,看看她到底相信谁。”

  高三那年,始终是他最难以启齿的过去,像一道鲜血淋漓的伤。

  谢檬将梁迟送进监狱便逐渐愈合,恐惧不安逐渐少了,其实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个梦魇般的女人,可此刻傅寒光却直白撕裂开,露出内里腐肉。

  可是他不能退缩一分一毫,即便被傅寒光逼入角落也决不能妥协。

  傅寒光蓦然间没了底,见他胸有成竹模样,俨然恃宠而骄,胸口憋着一口气像要将他烧死似的。

  事情脱离他的预料和掌控,任由他拿捏的傅寒见丝毫不受他威胁,且于他而言无论怎么做都讨不得好,浑身又冷了几分,“走着瞧!”

  说着转身便欲走。

  “道歉。”傅寒见暗暗送了口气,知晓傅寒见不敢随随便便轻举妄动,却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傅寒光握紧拳头,顿了下后像没听到那句话似的,抬脚朝外面走。

  他就不信,傅寒见还能因为他不道歉,就当真毁了夏家和谢家的关系?

  傅寒见确实不会。

  可谢檬会。

  谢檬在小花园里跟行业巨擘攀谈,谈笑间便堪堪敲定了几个初步合作的意向,期间路过Omega客人聊天的餐桌时若有似无听到“傅寒见替嫁”“谢檬原先喜欢傅寒光这类话”,这让她脚步后退几步停顿下来,竖起耳朵多听了几句,越听眉宇皱得越深。

  “人家都下场说了,是当初谢总一眼瞧上的是傅寒光,死活追着求着要娶傅寒光。”

  “傅寒光不乐意,就让傅寒见凑数了。”                        

                            

  “你们说,傅寒见别不是被当成傅寒光的替身了吧。”

  “难说,上次拍卖会谢总不抢相爱那条项链么?当时就是跟傅寒光抢。”

  “可不是,估计膈应死傅寒光。”

  “你要这么说,傅寒光结婚后,谢总做的一切倒像是专门做给傅寒光看的。”

  喜欢傅寒光?到底是什么没品味的人会喜欢那般媚俗花哨的Omega?

  再者,谢檬就没傅寒光身上瞧出些可爱的地方来,怎么可能死乞白赖求娶傅寒光。

  要喜欢,也是喜欢像傅寒见这般疯狂在她审美点上跳动的Omega。

  “好家伙,谢总不会还爱傅寒光吧?这可变成豪门秘闻了。”

  “还别说,傅寒见以前可不就是给傅寒光垫背的。以前我跟傅寒见一个大学,听说傅寒光那会儿跟家里闹,谎称自己得了肝癌,他们家还到学校逼着傅寒见去医院捐肝……闹腾得宿舍鸡飞狗跳,后来才知道傅寒光为了骗零花钱骗他爸爸妈妈的。”

  “这算什么,我和傅寒光小学同级校友,知道么?傅寒光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豪门的大小姐,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爸妈让傅寒见去道歉,说什么哥哥应该照顾好弟弟。”

  “那替嫁这事儿就很正常了,完全就没把傅寒见当儿子看。”

  “嗨,重A轻O,没见傅煊把两个儿子给送去攀高枝了么?”

  “……”

  谢檬拳头硬了,彻底将那点对傅家抱着的好感扔掉,只剩下浓烈的恶心与愤怒。

  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抬脚循着Omega离开的方向找去,浑身散发着一股股冷冽寒意。

  难怪Omega习惯了忍气吞声,合着TM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受得欺负多了!                        

                            

  没瞧见傅寒见,她倒望见傅寒光从男O厕所浑身湿淋淋出来,似落汤鸡般狼狈,也不知道是哪个猛士敢招惹夏家人。

  谢檬冷笑,抱着胸幸灾乐祸起来,直觉活该。

  两秒后,她笑意就彻底散了。

  傅寒见从洗手间出来,身上沾染着斑斑点点的墨汁,脸上还有些处理过后的残留痕迹。

  这让她顷刻间揣测出里头发生了什么,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拉过Omega的双手上下打量了下,满腔心疼,恨不得再泼傅寒光一身墨汁才罢休,皱眉肃然问:“又被傅寒光欺负了?”

  傅寒见一出门就撞见凝眉肃容的Alpha走过来,活像跑出去玩儿泥巴回家的小孩儿似的,有点慌。

  粘稠的墨汁沾在暗红色的衣衫上侵染开了一团又一团,他还没想好怎么跟alpha解释,却听alpha一下戳破真相。

  他微微一愣,觉得Alpha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更信任他,更了解他。

  “没有,我欺负回去了。”他像个拿到奖状的学生般昂着头邀功,咧嘴一笑,眉梢挑动着些光亮,“我厉害吧!”

  谢檬瞧他笑意生动,没半分委屈模样,面色稍霁,点了点他的鼻尖夸道:“厉害。”

  这说明上次教育了半天,还是有用的。

  厉害是厉害,可再厉害也得把脏兮兮的礼服给换掉。

  谢檬脱掉外套披在他身上,好在当时在给Omega挑衣服时选了两件,废掉一件恰好穿另一件,这便不慌不忙牵着Omega出了傅家宅邸换了个衣服回宴会。

  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傅寒宁姗姗来迟,算正是开宴。

  她确实很好继承了阮卿的眉毛,皮肤白皙,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可容貌生得过分俏丽了些,明明是Alpha却少了几分Alpha的英气,只是这位宴会主角浑身透着股浅淡的酒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喝完酒回来。                        

                            

  随着开宴,特邀十几家权威媒体扛着摄像机,准备着采访问题。

  倒不仅仅是为了让傅寒宁正式进入这个圈子,而是傅家接连嫁了两个Omega出去,地位节节攀升,迫不及待向世人昭示地位,以提升在上流社会的威望。

  傅煊和阮卿领着傅寒宁在小花园里中央,拿着话筒对诸多名流介绍,差点吹得天花乱坠。

  “寒宁早些年出门在外游学,没少让我们操心,这次游学回来特别贴心告诉我,说看到我两鬓斑白,人老了,需要她回家帮忙了。”傅煊说到动情处,摇了摇头,颇为欣慰,“我欣慰啊,得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周围一阵哄笑。

  “那傅总,傅寒宁是您的夫复何求,那嫁出去的傅寒见和傅寒光是什么呢?”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媒体区响了起来。

  提问的是媒体圈内赫赫有名的大记者蔺翰墨,问问题专挑刁钻的问。

  傅煊顿了下,打了个哈哈笑道:“自然是我的宝贝儿子。”

  “既然都是宝贝儿子,那怎么听闻当初谢总要娶的是傅寒光,怎么你就骗婚嫁了傅寒见呢?”

  蔺翰墨唯恐天下不乱,这话他自然不是随随便便问的,谁让刚进来宴会那会儿就恰好听到傅寒光亲自下场承认替嫁一事,今儿个的新闻可不就来了。

  就连标题,他都想好了。

  谢檬挑眉,玩味望着握着话筒被质疑的老丈人。

  此时此刻,她可不打算说说什么。

  傅寒见闻言呼吸一窒,挽着alpha的手紧了些,咬着唇瓣不知该怎么办。

  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她,他只是一个送过来的替代品?

  从别墅里换完衣服出来的傅寒光恰恰听到这问题,倏然觉得这流言抵达家门口了。                        

                            

  可这却不是在外面烧得红火的火星,反而在家里这片地方燎原了起来。

  傅寒光烦躁得要命,扫了好几眼没瞧见夏瑜,心情糟糕透顶。

  握着话筒的傅煊哪儿知晓早便过去的问题又被重新提出来,一扫便觑见谢檬正似笑非笑望着他,眼眸里闪烁着幽幽的光,俨然是要个说法让他下不来台的意思。

  “这其中是否有厚此薄彼,弄虚作假的嫌疑呢?”蔺翰墨咄咄逼人。

  “哪里会厚此薄彼?谢总是圈内一等一的金龟婿,我们高兴都好来不及,只是寒光当时确实不喜欢谢檬,可是婚礼都要开办了,我们也没办法,只好让傅寒见嫁给谢檬了。”阮卿言笑晏晏,从善如流应道。

  言辞间多是无奈无辜,很是委屈模样。

  活像是受骗的是他们似的。

  傅煊要阻止已来不及了,望向阮卿脸色变得铁青。

  当初谢檬娶傅寒见确实没任何不满,事情按下不表许久,可明目张胆拿出来岂非是直接承认弄虚作假?!

  “那也就是说,傅家还真偷梁换柱了。”蔺翰墨毫不客气戳穿了表象。

  全场哗然。

  傅寒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几乎能预料到其他人看他将会是以什么样的眼神。

  就像多年以前,他遭受伤害却要被流言蜚语裹挟,同情像淬毒,怜悯像软刺。

  可Alpha呢?又会怎么重新看待他们的关系?她或许会重新思考到底喜欢的是谁?

  他偷偷看了眼谢檬,却见她唇角微微翘着,眼底氤氲着丝丝缕缕的冷意和幸灾乐祸,活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

  他不懂,都到了这个时候了,alpha为什么丝毫没一点点情绪波动。                        

                            

  甚至,连问都不问她一句。

  “炎炎。”谢檬薄唇轻启,却没看他。

  傅寒见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挽着她的手欲缩回去。

  “跟我走吧。”谢檬轻轻说。

  傅寒见一脸茫然:“??”

  “不理他们了。”像赌气般的话。

  傅寒见鼻尖微微酸涩,重新挽紧了她的手臂,“嗯。”

  去哪里都好,不要留在这里听这些流言蜚语就好。

  面对记者的胡搅蛮缠,傅煊太阳穴突突突直跳,皱眉道:“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问问傅寒光傅先生,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呢?”蔺翰墨穷追猛打,把话锋直接转向了另一位当事人。

  傅寒光哪儿知道会被提到幕前,这会儿仗着夏家六夫人的身份自视甚高,抱着胸不咸不淡道:“当初谢总求亲,确实是应了的,可我爱夏瑜,实在没法跟谢檬结婚。我知道她那时候很喜欢我,但我只能辜负她了。”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且他又是夏家六夫人怕什么?

  蔺翰墨恍然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而是望向不远处的谢檬,问:“那谢总作为受害人怎么看?”

  谢檬扬眉,似笑非笑道:“受害人可不敢当,毕竟我当初在宴会上可是对炎炎一见钟情,非他不娶的。”

  这事儿戴汐跟她说过,据说是一个小宴会上她瞧见的Omega,回去后还跟兄弟们表示自己恋爱了。

  傅寒见喉结滚动了下,愕然朝她望去。

  ……对他一见钟情?这……这怎么可能啊。

  Alpha应该是为了让他好下台,这才搭的梯子。

  全场哗然,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谢总是本来就要娶傅寒见么?”                        

                            

  “没听谢总亲自承认,都说是对傅寒见一见钟情了。”

  “嗨,你们也不想想当初谢总举办的世纪婚礼,声势浩大。”

  “两人你侬我侬,哪儿有点娶错人的样子?”

  “……”

  傅寒光活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寒意从脚底窜了起来,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

  在宴会上,谢檬一见钟情的傅寒见?这怎么可能?

  傅煊和阮卿懵了。

  脸活像是被扇了一耳光,里外都不是人,话里话外算是彻底将谢檬给得罪了。

  “不过是没想到我娶Omega的历程竟这般艰辛,”谢檬挑眉,眼底闪过几分讥诮,扫了眼傅煊和阮卿,淡淡道:“岳父岳母恐怕当初只注意到我要娶傅家的Omega,率先考虑的却不是炎炎,而是傅寒光……这倒是让人意外,另外……没想到炎炎嫁给我前竟然受过这么多苦。”

  一句轻飘飘的“这么多苦”字音却比其他的重了几分。

  她颇为惋惜,又多了几分疏冷寒意,盯着傅煊和阮卿玩笑般道:“要不是碍于帝国法律,社会公德,我都想把炎炎带走,跟你们断绝关系算了。”

  断绝关系?不。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要你高攀不起来得爽,她偏要他们隔着这层关系却什么也没法做,让他们瞧瞧,被他们忽略的Omega多么优秀,多么值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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