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收买人心
办公室的门刚扣上，李姐脸上堆砌的笑容瞬间消失，指着肖刀声色俱厉。
“肖刀啊肖刀，你知不知道这次因为你的判断失误差点给公司带来多少风险损失？！”
肖刀始终低着头，这一次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见状韩姜雪出声缓和道：“李姐我觉得这事儿吧也不能全怪他，谨慎疑虑点也是好事，只不过遇到的是对方这种高手设下的陷阱会中招也正常，换做是我也没有第二次能赢过她的可能，好在您即使发现对方意图没有造成公司损失已经是大幸了。”
李姐也明白她的话，顺着台阶说道：“那当然是好在有我在这儿盯着把控，要是我以后升职调取别的部门再遇到这种事那怎么办？你们俩进公司的时间都不短了，该是时候努力一把为自己挣点气。这次上面要我打报告提名一个优秀员工，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今天就当你们面写小韩的名字进去，肖刀以后你还想留在公司就给我收着点！”
肖刀却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领导，脸色突然涨红激动道：“姐，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我这几年拼死拼活加班，全心全意扑在工作和公司的身上都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我的业绩可都是最好最出色的，就这一次失误凭什么让她代替我？！”
李姐却更加生气地瞪了回去。
“是，你是很努力，但努力就能挣钱的话我也选你，可事实就是人家这一次完成的业绩就能远远超过你几年，甚至十年的努力，这就是现实，你不服就做出更厉害的业绩给公司看而不是给我看。”
肖刀如当头一棒彻底愣住了，瞬间清醒而又感到绝望，最后喘着粗气愤愤摔门而去，门外围观的同事立即装作无事经过一哄而散。
看着他这样韩姜雪其实也觉得心里不好受，毕竟这个圈套确实是她下的，肖刀虽然做事是脏了点过分了点，但这次对于假身份的直觉猜想其实也并没有错，如果不是太想赢证明自己的话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就跟他的冲劲一样，曾经韩姜雪也很想向上冲想上升，就算是躺平之后也想多赚钱，不过并不是用这样的手段。
虽然平时肖刀惹人讨厌，可如果自己也为了升职耍手段的话又跟他这样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韩姜雪紧紧抓着袖口，最后还是坚定地开口拒绝道：“李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习惯现在没那么忙碌的生活，这个机会还是留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说完韩姜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下可把李姐整不会了。
一个拼命想要的，另一个却轻易放弃。
还真是不知道生命中所有的机会是多么地珍贵，那就随便这些年轻人吧，自己管好自己就行。
李姐轻声嗤笑，一个人选都没写上去，转头已经开始计划着自己升职时去哪儿庆祝。
回家路上，韩姜雪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提包坐在地铁上看着对面窗外的夜景发呆。
也许是因为今天她拒绝了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目标而感到迷茫，一时间竟然觉得好像看不清自己前行的方向了。
眼前只有路灯下明亮的世界一个个从眼前闪过，而远方没有光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韩姜雪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种疲惫不只是因为每天上下班通勤超过三个小时在路上奔波的累，也不是工作超八小时还要经常性加班的那种累，而是精神上似乎有根紧绷的绳子突然间断掉了一样，感觉整个脑袋昏昏沉沉。
这既不是病也没有药医治，亦无法向任何人抒发，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连自己都会觉得说出来矫情，最后就连心底想要呐喊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唯一能让她逃出这种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那就是每天晚上研究案例开开直播的时候，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帮助更多的人避免上当受骗能让她更有成就感。
想到这里韩姜雪打开了手机，刚上网冲浪看有什么最新的骗术，结果被首页弹出来的一条条爆炸热度的最新播报看的愣住了。
【据本台最新播报，冯普川在接受配合警方调查三小时后便在律师的陪同下离开。】
【a集团代表律师发声明称，冯总的嫌疑已洗脱，网上流传的爆料新闻为不实的恶意剪辑，已向国际平台及境外id的身份不明主播发送了律师函要求公开道歉，并将对恶意中伤引导挑起对立的网络暴民提起诉讼。】
【冯普川在社交媒体发言称因为处理好前女友们的混乱关系对社会造成了不良影响深感抱歉，今后将好好改正，遵守公序良俗，积极投身公益事业。】
……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冯普川出事之后不但不害怕，还有心情到处转，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把证据说成恶意剪辑，把受害者说成是前女友，还拿公益事业出来挡箭，这可真是够讽刺的。
韩姜雪回到家赶忙打开了电脑直播间，果然被封禁了，于是立即打电话给老徐质问他昨天明明还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为什么今天就突然变成这样的结果，可电话那头却沉默了良久，最后传来的只剩下叹气声和沙哑的道歉。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本来已经搜到了关键的迷/奸物证录像，可惜里面并没有直接拍摄到他本人，而受害者全都推翻之前的口供统一了口径，都声称录像是自己演出来的，没有受到任何人下药控制是情侣间的小情趣而已，之前对冯普川不利的指证口供那是因为男女朋友关系闹矛盾情绪失控才那么说的。”
这简直就是胡扯！
韩姜雪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他们一定都是收了钱改口供的！你们难道都不查查她们的账户，或者他们亲朋好友的账户有没有大笔汇款吗？”
“你说的我们早就做了，能做的都做了，可那些女孩坚称那是处朋友间正常的收钱收礼物，冯普川律师说聊天记录那是男性要面子的口嗨，我们警方没有关键性的证据那就真的不能定罪。”
韩姜雪这才明白了老徐的难处，无力地沉默了下来。
老徐又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就连那个未成年的孩子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吗，她今天还求我不要再调查下去了，是真心的是非常急迫的恳求，因为她就快要出国念书，就可以摆脱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有更好的生活了。我知道她家的情况，就连她父母都不管她了，不耐烦地拉黑了我们所有同事的电话，那个钱很明显就是冯普川给的可我却不能说什么，因为我根本无法说服自己要求她必须揭开伤疤，把她再次推到恶魔面前打破她重新生活的希望。”
这下韩姜雪彻底哑然了。
她想过冯普川的财力庞大，但没想到真能用金钱收买这么多人心，就连被伤害的人也可以放下不甘的恨意，因为即便伤害你的恶魔消失了可伤口还是需要用更多的钱来疗伤，这种选择无奈又令人心酸，没有人有任何立场再去指责或多说什么。
但，难道这就是定局了吗？
韩姜雪突然抬头，一字一顿开口道：“可我们就要这么认输吗？”
老徐一怔，突然情绪变得激动。
“当然不是！我会再去找别的证据和突破口，就算拼上我所有的前途，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跟这个用钱玩弄人心的恶魔斗到底！但是小韩，你还有得选，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换个城市生活吧，不然我怕之后冯普川发现你的身份会用更加可怕的手段报复你！”
韩姜雪语气淡然，目光中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我不会走的，我也不会怕的！老徐，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谁掉下去都不行，再大的风浪再大的暗流也只有乘风破浪奋力向前冲这一个选择。既然之前的那些证据都不足，那我就一定要扒出他藏得更深的秘密，争取攒波大的下次直接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这坚定的态度让老徐颇感意外，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不得不说韩姜雪是他见过最坚韧的女孩儿，从第一面他就赌对了。
既然人是他拉上船的，那就只能更小心地拉着前行才是。
老徐暗暗发誓，他拼了命也要护住这条船上的所有人！
“你想好了就行，只是他现在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中的安全系统都升级有团队在监管，你恐怕很难再获取更多资料了。”
韩姜雪却并没有担心反而很有信心。
“只要是电子信息那就必然存在漏洞，你放心，我会更加小心的。”
“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我这边也会继续跟进陈杰的案子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好。等等！”
就在通话即将结束的时候，韩姜雪翻着社交媒体的私信突然看到了一个显眼的红色id「我是陈杰妻子请帮帮我」。
看完内容后，韩姜雪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等等，我好像有办法让那个老狐狸现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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