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极限审问
秘密基地中最密不透风的小黑屋久违地迎来了两位重量级人物，a集团董事长安世新和新教创始人玄虚子分别被蒙着眼睛关在了两间距离最远的隔音房里，等候多时的老领导和雷指挥官各自坐镇审问，而韩姜雪则和专家们在会议室通过监控同时观看着。
同时摘下眼罩后，这两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堂堂一个叱咤商界风云的中年董事长竟然发着抖双手合十求饶，好似怕死惜命地失去了理智一样；而另一边年轻的玄学大师的反应却过于镇定，仿佛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人能不动声色地闯入他的豪宅中绑人，甚至他脸上还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都能满足你们的要求，只要放过我一命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
安世新带着几分哭腔哀切地向面前比他年纪还大精气神却十分硬朗的老人求饶，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老人却含笑着递上了一杯热茶和自己的身份证件。
“别紧张，我们是特殊单位的，请你来是协助我们调查的，因为不想引起公众注意所以手段粗鲁了些，还请见谅。”
安世新这才松了一口气，颤抖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眼神还是飘忽闪烁似乎惊魂未定，战战兢兢问道：“是关于什么事啊？我可是普普通通的良民，可绝对没有做过危害国家安全的事！”
这出不打自招又给老领导整笑了。
“放心，只要你配合说出真相，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和你的企业，但如果知情瞒报被查出来了，那可是危害国家安全的重罪，你也应该很清楚会是什么下场吧？”
安世新立刻激动到手抖撒了不少茶水。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要放过我和我的企业就行！都是那个冯普川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我也是怕他联合其他股东一起罢免我才不得不对他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连警方都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我还能怎么办！”
老领导笑而不语，摆了个手势身后的战士便拿出一沓资料放在了安世新面前。
“这是冯普川插手过的所有项目，你对这些都知情吗？”
安世新点点头，拿起来定睛看了看又摇摇头：“这里有些我知道，有些我还真不清楚。”
老领导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那之前那个试药项目你总该清楚吧？”
“那是我们集团研发的重点项目，本来当初是由我侄子的科研团队跟进的，可中途被冯总带他的团队给抢了，还警告我的人不许再跟进干涉。据我所知那个项目是针对免疫系统激活的临床试验，本来是有很好的市场前景，要不是他急于求成没等动物实验稳定就用在人体身上搞出这么大的舆论危机，我们集团才不会被迫暂时中断研究放弃这么好的项目呢。”
老领导半信半疑地眯起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们集团会暂停项目研究？那之后关于这个项目的资料还有参与过项目研发的工作人员都会怎么安排？”
安世新立刻主动交代道：“这事闹这么大一两年内我们肯定不敢启动了，研究资料也就存档在总部档案室。冯总死后他的团队就解散了，这次实验的两个主要负责人被问责辞退剩下的人员都已经被分配到了不同部门，但也有几个人因为舆论压力太大主动请辞了。”
老领导点点头：“好，那我已经派人去了你们总部，现在征用这些研究资料你没意见吧？”
“诶呦我哪儿敢啊，资料上又没写什么犯法的事，随时欢迎您查阅。”安世新谄媚地笑着迎走了老领导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老领导离开时同样脸色一变似乎也有所保留。
而另一边的小黑屋中，玄虚子正对着一脸严肃的雷指挥官露出迷之微笑。
啪——
雷万钧大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笑什么？”
玄虚子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让他看得更加恼火。
雷万钧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领俯身压迫。
“我听说您之前在警局口气不小，但这里可是军队，不愿意说话没关系，我们审间谍的手段也很多，喜欢的话也可以一一用在您身上。不过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挺过3种的，我看大师您这细皮嫩肉应该吃不了这苦，还是说实话何必多受罪呢。”
玄虚子终于还是不紧不慢笑着开了口。
“雷在五行中属水，水性代表智，人聪明善理权谋术事，但阴阳薄动易燥，不宜动肝火。”
雷万钧的眼角肌肉微微抽动。
果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秘密基地里每个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只有高级别的政府要员才有权限查到，看来这个大师比自己想象中的水还要深。
雷万钧松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大师愿意好好说话就行，这次用特殊手段把您请来也是事出紧急，有件大事还需大师帮我们指点迷津才行。”
玄虚子故作神秘姿态：“哦？是关于怪病的事吗？”
雷万钧应和道：“大师果然好眼力，不知是否了解些什么内幕？”
“内幕谈不上，就是做了个可怕的预知梦就顺手算了一卦，卦象大凶，唯有主动放弃便可逢凶化吉。”
这番故弄玄虚的话让雷万钧听得眉头一皱。
“放弃？放弃什么？”
玄虚子摆起架势故弄玄虚摇头晃脑道：“民疾疫者多为老幼病残，当尽早放弃，焚烧干净归顺天命，才能从源头控制。”
雷万钧又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玄虚子依旧笑着说道：“我说了这是天命，他们注定是要死的，怎么死那还重要吗？如果不能尽早控制，那将还有更多人要死，孰轻孰重你们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这话可把雷万钧气到了，干脆撕破脸强势逼问道：“你做梦！我们北境城的人一个也不会放弃！你最好给我说实话，红眼图腾代表了什么？这个病毒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没想到玄虚子却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现在不信不要紧，等死的人多了你就自然会信了。天使之眼已开，创世神自会对人类进行审判的！”
“疯子！你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面对怒斥玄虚子却一点不恼，看向他身后的镜头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突然眼神放光。
“又是你，你在看我吧？韩姜雪小姐。”
众人一惊。
他是怎么知道韩姜雪在秘密基地的？
屏幕那端的韩姜雪虽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维持着表面镇定，通过蓝牙耳机向雷万钧传话：“透露我的信息套他话看看。”
雷万钧颧骨用力地顶了顶，憋着一口气说道：“你想见她吗？说点我想听的话也许我就可以满足你。”
玄虚子终于认真地思考了下，而后嬉笑说道：“我推算出来了零号病人是谁，不过我只想告诉她一个人，让她来见我。”
圈套！
很明显他这是另有图谋！
但此刻韩姜雪已经顾不得其他，已经在赶来小黑屋的路上。
雷万钧眼角越发用力疑心也更重，恶狠狠地问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么多事，那你知不知道瞒报可是重罪？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救更多的人你信不信？”
雷万钧不屑地笑了。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不信？”
“自由心证，他人信或不信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好。”说完玄虚子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来了。”
叩叩——
韩姜雪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入，一下子就对上了玄虚子满面的虚假笑容。
她强忍着恶心淡定自若装作无视，和雷万钧交换了个眼神后入座，不紧不慢地摆放好纸笔才开口道：“我来了，说说吧你为什么想见我？是因为我在网上曝光了你骗人的套路吗？”
玄虚子却用热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仿佛就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半晌才开口回答。
“我的心眼没有这么小，世人愚钝不理解神明的旨意很正常，但你很特别，至少不应该与他们这种愚蠢的人为伍才是。”
？
这是在当面指桑骂槐？！
雷万钧刚想发火拍桌子，却被一旁的韩姜雪偷偷拽住了手腕。
“呵，大师您说这话该不会是想拉我入教吧？”韩姜雪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视。
但玄虚子却没有生气，对她笑得依旧灿烂。
“不，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想法，我只是认为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韩姜雪反问道：“真相？好，那说说看吧，零号病人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又为什么不阻止，难道□□而是有人刻意在放毒？”
玄虚子摇头感叹：“果然伶牙俐嘴得很，不过真相都是很残酷的，你觉得你有自信不会动摇吗？”
这下换韩姜雪笑笑：“动摇？我有什么可动摇的？”
玄虚子突然笑容消失，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十分诡异。
“想想看你的人生啊，你自以为在做的正义的事，却让你失去了真正的自由，被困于这个地方连家都回不了，因为脱离了他们的保护你就会面临反噬，那些被你曝光过的人都会用最恶毒的方式对你打击报复。那些网络的看客你以为是真的喜欢你吗？不，他们只是喜欢看热闹，他们现在可以把你抬上神台，将来也可以把稍有行差踏错的你也踩进谷底看你的笑话！”
“放屁！你耍我们？！”意识到不对劲雷万钧立马打断他的话。
他迅速拉起紧握拳头的韩姜雪就往外走，可没想到走了一半韩姜雪却用力抽回了手停下不肯走。
见状玄虚子继续得意地嘲讽道：“你以为你这样就会有人感激你吗？不会的，人的记性其实很差，现在对你的关注度高那是因为新奇，只要随便出现更夺人眼球的娱乐新闻负面新闻你就会立马被人遗忘失去讨论度，饼再大也大不过烤饼的锅！”
一直低着头的面无表情的韩姜雪却突然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
“你说得对，我接受自己的人生可以是失败的，所以呢？可以告诉我零号病人是谁了吧？”
看她态度如此明显转化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是受刺激了，既然目的已达成玄虚子便“好心”地给了条信息。
“他就是你救过的那个孩子啊。”
话音刚落韩姜雪就突然冲出了小黑屋，雷万钧本想着要不要追上去安慰一句，却听到蓝牙耳机传来她气喘吁吁的话。
“玄虚子说的零号病人就是大学生程涛，他尸体之前在殡仪馆已经被偷了，你们快去调查他生前所有接触过的人！还有，我想我找到办法可以查到玄虚子的真实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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