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问这种伤人的问题。”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姜寻茉，在醒来后翻开微信，找到了张绪。
姜寻茉：张特助早上好[玫瑰]请问礼服我该用什么方式还给沈总呀？
张绪咽下一口午饭，看了眼高挂的日头，低头打字回复道：邮寄吧，我发你地址。
按理说，这种送出去给别人穿的衣服，即便是寄还回来了沈栖山也用不到，最后的结果八成是让张绪帮他处理掉。
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属于沈栖山的财物，他没有替老板做决定的权利。
最稳定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麻烦一点，先把衣服收回来，然后再说。
张绪发了地址过去。
看到“玉山大厦”四个字，她查了一下地图，距离她现在拍的这部民国剧的场地也就六百米。
她想起来摄影组的埋怨，说拍戏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把玉山大厦拍进去，还得麻烦后期把大楼处理掉。
……那这么说，她亲手送过去，反倒能省个运费呢。
算了，没必要，碰到沈栖山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
毕竟在人家眼里，她已经是个色鬼了。
惭愧。
这日赵羽曦约她见面了。
穿书到现在时隔两个月，总算是见到了经纪人是什么体验？
赵羽曦跟她约在一家咖啡厅，女人一头栗色卷发，着装干练利落，一看就是业务能力超强的模样，果不其然，姜寻茉低头看去，瞅见她手上拿着的两部剧本。
纸质打印精装的！
这什么含金量！
走一趟红毯，她真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质的飞跃。
赵羽曦看她没出息的样子，忍了忍笑，“别高兴得太早，提前跟你说，都是小角色，主角咱们现在这个阶段根本不用想，而且咱们只是拿到了试镜的机会，并不是说你直接就能去演了。”
姜寻茉抱拳：“明白！”
“还有，这两部剧的档期冲突了，你要做选择，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跟你一起分析到底选哪个去试比较好，咱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没问题！”
赵羽曦勾唇一笑，翻开盖在最上面的一本，“这部剧是S级制作的仙侠古偶剧，男主去凡间历劫时会有一段剧情，你的角色就是他凡间的青梅。”
“懂，炮灰女配。”这她熟啊。
赵羽曦一副看破不戳破的模样，她挤挤眼，“重点是——男主是许衡之。”
“……”
在《不知火》里和原主演过一对儿的许衡之。
人家已经混成S级剧的男主了，她还在给他跑龙套。
“你别觉得丢人，你们的cp粉基数虽小，但大神多！我时不时都能刷到你俩的混剪，剪得都很好！”
姜寻茉收回看剧本的目光，问她：“那看的人多吗？”
“别问这种伤人的问题。”
“……”
“等你这部戏播了，我保证，话题度一定拉满了，肯定有人剪你们的前世今生。还有一点，你这个角色也就是暗恋无果，毕竟女主对于历劫的男主而言就是天降嘛，青梅打不过天降，没人会喷你。”
“许衡之的粉丝应该会骂我吧，我刷到不少她的粉丝说我蹭她们家哥哥热度的评论了。”
赵羽曦喝了口咖啡，见怪不怪道：“正常的，无论是谁都会有不喜欢她的人，我们不能要求全世界的人都只对我们说好话吧？而且娱乐圈就是这样，有争吵就有话题，有话题就有热度，热度和流量就是能决定一切。”
姜寻茉点点头，“看看另一本吧。”
赵羽曦会心一笑，翻出了下面的那本。
“这是电影哦。”
“电影？！”姜寻茉惊讶地捂嘴，压住了自己兴奋的嗓音，“羽曦姐！你连电影都帮我接到了？”
赵羽曦自信挥手，“我是谁啊？别小看我。”
“听我跟你讲这部，你不用担心它会像《职人之恋》一样因为一个角色的恋情就影响投资，这部剧的后台非常硬。”
想到《职人之恋》她就想到了唐黎和张导。
想到即将被潜规则的恐惧，她顿时对这部电影寄予了很高的期待。
“这部叫《宜家之宝》，亲情主题，分了三个单元，分别是三个家庭里的故事，走的温情路线，编剧你也熟的。”
“谁呀？”
“苏凉笙。”
那她确实熟！
“而且这部电影的角色不是在你走完红毯后搞到的，上周剧组就向咱们发了试镜邀请，据说苏老师向剧组推荐了你，让你去试镜‘尧小光’这个角色。”
听完，姜寻茉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她慎重地接过剧本，摸了摸封皮，看着《宜家之宝》四个字，她恨不得当场找到苏凉笙给她一个拥抱。
“尧小光是第三个家庭里的女儿，你要演高中生，暗恋邻家哥哥，电影里会有感情戏，跟你搭戏的也是熟人，就是《职人之恋》的男主魏希，你们在《职人》里没有对手戏，这次可以合作了。”赵羽曦捧着咖啡杯，眼里也充满热望，“我看了剧本，这个角色非常非常讨喜，没有攻击性，不做降智的事情，除了戏份不多，没有缺点！”
“尧小光……最后会有好结局吗？”
赵羽曦愣了片刻，猜想姜寻茉是在和刚刚那部古偶里的青梅做对比。
人间的青梅和历劫的仙君是BE的，因为在他们之间有女主，注定不会有结果。
但《宜家之宝》里的尧小光和邻家哥哥，他们的感情是一条长长的双箭头，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然而赵羽曦却摇了摇头，“开放式结局吧，毕竟你的角色是高中生嘛……你也懂的，最后尧小光会出国留学，魏希演的邻家小哥在把你送去机场后，你们的小单元就结束了，不过听说最后在彩蛋里，会放你们二人几年后重逢的合照，具体要不要拍这个，还得等进组了看导演的安排。”
“好。”姜寻茉轻轻地合上剧本，郑重地看向赵羽曦，“我决定去试镜《宜家之宝》。”
赵羽曦轻笑，她是理智的，作为经纪人，她对姜寻茉合理地分析利弊。
“小茉，其实这两个作品的角色都很好，古偶这部的主角阵容非常强大，而且大IP本就自带流量，即便是拍得不好，你的角色也是会让观众们感到唏嘘，骂谁都不会骂到你头上，拍这部戏，是百利无一害的。”
她又说：“而《宜家之宝》是电影，电影水深，好不好是由很多要素决定的，光有苏老师的剧本不一定能让电影成功，你看看现在的院线，多久才能爆出一部好作品，我们不能保证《宜家之宝》是否会爆，一旦观众不买账，你很难很难靠这部电影翻身，毕竟你的角色太小了，尧小光最后剪在电影里时间撑死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你要想办法在这二十分钟里，让所有观众都记住你。”
“羽曦姐。”姜寻茉望着她，眼眸闪着坚定的光，“我愿意试一试。”
“让我试试吧。”她说。
咖啡厅的音乐舒缓柔和，歌手的唱腔婉转吐字饱满温润，就像雨后的晨露，从花瓣上温柔地划过。
二人对视，赵羽曦的眼神也如同这首英文歌的旋律一般，变得轻柔平和。
她看到了姜寻茉眼里的闪光，心间不免为之震颤。
“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说，“好，咱们试试。”
相视一笑间，姜寻茉的微信电话响起，她低头看去，发现是张绪打来的。
“张特助？”
“姜小姐，抱歉。”张绪的声音确实有些为难，“实在不好意思，中午给您发消息的时候我想得不够周到，礼服比较昂贵，邮寄我担心会在运输过程中出现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
他谨慎开口：“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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