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目光穿行
无心看秀。
这四个字在沈栖山的脑海里飘来飘去。
他能管理好表情了，因为姜寻茉在对面，他只想盯着她看。
姜寻茉注意到沈栖山的目光，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身经百战的凌颜晓突然一下不自在了。
怎么回事，老板的眼神有点深情，有点着迷，还有点令人目不转睛。
再看谁，不会再看她吧？
她赶忙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飞快地打消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借着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她转头对姜寻茉吐槽道：“我们老板今天怪怪！”
“……”
姜寻茉抿唇，低下头认道：“……是的！”
“你也发现了对吧？我就说呢！他一直盯着我什么意思啊！”
“啊……”姜寻茉戳了戳手，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刘秘书和沈栖山，然后对凌颜晓说道：“你往旁边坐坐看呢？说不定就不看了。”
“跟我坐哪儿有关系吗？我坐哪儿都是焦点！”
“对对。”她赞同。
对面的刘秘书眉峰凌冽，对沈栖山小声说道：“沈总！别光顾着看姜小姐，这样她会被拍的。”
沈栖山：“……”
男人移开目光，心情更加郁闷。
刘秘书怕沈栖山不开心挂脸影响不好，于是解释道：“看久了记者会乱写，说您看上了哪位小明星，以后她自己演出了成绩，大家也只会归功于您的提携。消息就算压住不让众人知道，业内也是会传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姜小姐以后还要拍戏的。”
——所以您就高抬贵眼别看了。
沈栖山这才明白，为什么通过外界查不到他们在一起的痕迹。
原是自己亲手压下的东西，就连本人来了都难将其翻出。
刘秘书：“何况她已经签了璨阳影视，您是又皎月的老总，交情太深对她影响不好。”
沈栖山疑惑：“我没让她进皎月？”
这还是他吗？
他曾经和她恋爱，连娱乐公司都不安排？
张绪叹息：“这就说来话长了。”
沈栖山：“……”
按照常理，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他一定会把最好的资源都给她，让她星途闪耀而璀璨。
在他手下，她只会比凌颜晓还红。
可目前来看，事实却刚好相反。
沈栖山靠在椅背上，试探道：“她哪部剧是我给的？”
应该不是最近热播的《易城时光》，这不是他的资源。
张绪哂笑，偷偷看了眼刘秘书，僵着脸低声回答：“哪部都不是。”
沈栖山：？
连戏也不给？
不合理啊。
他想不通了，“我没给？”
这不可能，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张绪点点头，安慰道：“不，是她不要。”
“……”
行，说得通了。
但这样的结果也超过了他的预计。
原来从前的他，对姜寻茉的感情，远超过于他现在的想象。
让自己那般憋屈，只为成全她的心愿。
自己真的有那么爱她。
第二场秀开始，灯光变得氤氲，鼓点暧昧又有韵律，穿着长裙的模特在他们偶尔相撞的目光之中穿行。
他好像听过这首歌，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
暖光，拉面，小餐桌。
音乐，电影，蓝袖扣。
雾气迷离，而她皎洁动人，每一个抬眸，每一次对视，都像一场缠绵而黏腻的亲吻。
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要再看她了。
不知不觉，第三场走秀都已经结束。
他知道一场秀的时长，却从未觉得这般短暂。
模特在掌声中退场，灯光亮起，看秀的来宾们也要散去。
就在散场的间隙，凌颜晓把姜寻茉拉到靠墙的角落里，偷偷问道：“诶，你那儿还有魏希的联系方式吗？他微信把我删了，你能不能去叫他把我加回来。”
姜寻茉一脸问号：“嗯……我吗？”
好突然啊。
合着之前跟她说那么多话为的就是为了给这个做铺垫。
姜寻茉歪头，小心翼翼问道：“你们不是还在绑定吗？”
凌颜晓和魏希的剧早就杀青了，但因为剧还没播，所以迟迟没有解绑。
“哎呀。”凌颜晓朝她招手，“靠过来。”
姜寻茉附耳凑了过去。
耳边痒痒的，是凌颜晓轻柔的气音，她悄声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天，他吓得当晚就给我删掉了。”
姜寻茉虽然有些惊讶，但看了一眼周围无处不在的摄像机，可不敢胡言乱语，于是她举起品牌方发的新品单，挡住了嘴巴，谨慎问道：“您是给他讲了个鬼故事吗？”
“……啧，那倒不是。”凌颜晓退了些，摇了摇头，“对他而言，怕是比鬼故事还要吓人。”
“……”
不远处的沈栖山被品牌方的高层围住，与他叙旧拉他聊天谈合作，男人不胜其烦，目光总是要在人群里游走，去寻找那抹黑白的身影。
直到终于在暗处的角落里，看到了那抹倩影。
她的小半张脸藏在产品目录下，跟另一个女孩儿耳语，与她相互贴近，亲密无间。
他想起了书房里的合照，也想起她给他穿衬衫时，指尖在他腰腹上温暖的触碰。
他从未这样羡慕过谁。
可他现在真的迫切希望，能出现在她身边，与她耳语的人会是自己。
赵羽曦在会场找了一圈，看到了和凌颜晓讲话的姜寻茉，她连忙走去把她拉过，“总算找到你了，走，带你见见王总……凌老师下回见啊！”
“哦好。”差点忘了正事，姜寻茉快速地抱了抱凌颜晓，并与她告别：“那我们下次再聊！”
凌颜晓笑着跟她挥手，嘟起嘴巴甩了姜寻茉一个飞吻。
这边的沈栖山还在耐着性子听品牌方说话，对方谈笑时，他微微怔愣一瞬。
姜寻茉在赵羽曦的领路下靠近了正在谈话的一群人。
赵羽曦见了沈栖山也有些意外，但她没有忘记这次的主要任务，直接向沈栖山身边的品牌总监介绍道：“王总，这是我家艺人，姜寻茉。”
王总转身看去，望见了身着CCR高定礼服的姜寻茉，不禁眼前一亮。
和他一起看向她的，还有一言不发的沈栖山。
“我爱人最近在看《易城时光》，你在里面演得很好。”王总伸出手，和姜寻茉握了握，“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合适，是去年的冬季天鹅湖系列中的一套。”
对上王总欣赏的目光，姜寻茉礼貌地和他对话，感谢王总的称赞。
王总往外挪步，边走边说：“当时走秀的模特选择了珍珠耳环，我原以为已经是最合适搭配的了，没想到配上红宝石耳环也别有风味，气质不输珍珠。”
沈栖山身边的人慢慢散了，而他还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姜寻茉的背影。
他们三人的对话声却越来越远。
“姜小姐为什么会选择这对耳坠？”
女孩儿淡笑着回答，声音轻昵挠人，如神女在他梦中呓语。
“或许是因为……”
“我很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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