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天改命
阴暗的道庙里，三两根蜡烛发出明明灭灭的光，映照得整个屋子愈发诡异。
“你所求为何？”一道嘶哑老迈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阴森。
这三清道庙之中，供奉的不是“三尊”，却居然是面目丑陋的厉鬼，红黑的油彩，在烛光跳动中更显可怖。就连站在庙中一袭黑衣的少女，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额角渗出细细的汗来，她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向那庙中传来的可怖声音发问。
“传闻中，欲魔最擅读人欲念，我所求为何，您竟不知？”少女的声音开口有些许颤抖，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你倒是有胆色”。那嘶哑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如有实形一般游走在少女身边。“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求。”
少女努力稳住心神，才能让自己不被心底的害怕激得跑掉。不久之前，她从一本秘策上得知，摆“五子”玄阵即可召唤出大妖物“欲魔”的幻影。“欲魔”正是依靠吸食人的恶毒欲望为生而成魔，他不仅能够吸食人的恶意，更能满足世人的贪婪欲望。
唯有如此，这凡尘俗世间方能生出更多的虚妄与执念。只是在九百年前，此物被玄清观三大道士镇压在了一法阵中，从此销声匿迹。如今的大晋，天下大乱，战乱频频，天下士子们尚且在苦闷中挣扎，何况是乱世之中的三清？没有了稳定的香火，三清也早已不是百年前的三清。
如今唯有叶氏一族还算是得些道家法门，仍旧有优秀的风水术师降世罢了。道教衰败，这镇压了九百多年的符纸竟然也有了松动的迹象。如此一来，这大妖物，竟被这黑衣少女用禁术召出了其幻音！
“所图甚大，你可知你需要付出什么？”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引诱的恶意。
“小女自然知道，到时以叶家家主鲜血相祭，助您现世，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好一个鲜血相祭！如今我尚且不能以真身现世，无法直接助你，今日我可教你一个术法，你且回去修习三月……”
少女凝耳细听，记在了心里。
秘术既成，谁还管你怎么样，离开道庙之时，黑衣少女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
黑暗的地底，又传来了那嘶哑阴毒的笑声。
“修习了这术法，你我之间便有了血誓。你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呵呵呵……”
……
-
叶黎从床塌上醒转。
“我的头好疼……”叶黎用双手捂着脑袋，睁眼有意识后，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全身也痛得厉害。
门口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圆脸少女听闻屋内有说话声便探身往里望了望。
“大小姐？您好些了吗？”瞧见叶黎已经醒来，丫鬟才又快步走进屋里去，端着茶点来到了床塌前。
“大小姐？”叶黎颇感疑惑，而后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坐起身后，看着屋里头陌生的陈设，还有立在床榻旁的丫鬟，竟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你是谁？”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丫鬟清脆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担忧。“奴是若儿呀，您前几日修习布虚术，为了躲一只猫儿，从树上摔了下来，您忘了？”
“我从树上摔下来？布虚术？莫名其妙……”叶黎喃喃自语。
等等！若儿？布虚术？莫非是穿到了这几天看过的书《四界奇闻录》里？
今年二十一岁的叶黎，是s大历史系的一名在读大三学生，其祖父是小镇上的知名风水先生，故而叶黎也自小对玄学充满向往。由于家族一直以来的落伍传统，祖父立下规矩，家族的风水学只传男不传女。叶黎心中不服气，于是自己研究起了现代风水学。
就在前不久，暑假放假回家的叶黎，在小镇上闲逛，走进了一个破旧图书馆看书，在馆内一处角落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本名为《四界奇闻录》的书。看起来是一本旧书，书的封面和纸张都已经泛着陈旧的颜色了，整本书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叶黎仿佛找到了宝贝似的，兴奋极了，着急忙慌地把书借回了家。
叶黎读后方知，她找到的这本《四界奇闻录》并不是完整的，只收录了全书的部分内容，名为《四界奇闻录之卷二：大晋风水师》。由于书中的剧情太过引人入胜，所述风水术与现代风水学不尽然相同。叶黎手不释卷，连着熬夜两天看完了整本书，整整四十八小时米水未进也没合眼睡觉。这天晚上，叶黎正从床上起身准备去倒口水喝，谁知居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如今这陌生的场景以及丫鬟若儿。想来，她定然是穿进了这本书里面。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叶黎的心里顿时感觉十分美妙了。丫鬟是若儿，那她就是穿成了书里的女主——叶黎。
原书中的女主叶黎与自己竟然同名同姓，这也是当初这本书吸引她去看的原因之一，原主不光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还出生于名门望族、风水世家，是叶家这一代最受瞩目的继承人。原主从小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人的敏感聪慧，对于风水术更是一点就通，才不过将将十六岁，就已经名震大晋。不止如此，原主的人生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顺水，与寒门士子薛家公子的爱情故事更是传为大晋一代佳话。
躺赢的人生，说的就是原书的女主了。穿进爽文里修习风水术，人生赢家舍我其谁？也正因为如此，叶黎丝毫没有对未来有所担心。按照她之前看过的穿书文套路，她只需要和原主一样，顺利地过完这一生，就能安然地回归现实世界了。不过，叶黎还是想知道她这一趟穿书之旅有没有系统。一般穿书文的套路，系统的帮助，宿主完成任务，起码能保证原主的人身安全，自己也能性命无忧地返回原来的世界。否则，江湖难测，她走这一遭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叶黎的脑海里依稀有一些原主的碎片记忆，她回想起来那一幕，原主确实是在使用布虚术时不慎从院子中的一颗苍天古树上摔下的，可却是被一只突然出现的黑猫扰乱了心神，那黑猫似是什么精怪所化，原主一时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应对，正分神之际，突然就被一股神秘力量从树上直直地拽了下去，而后便失去了意识，紧接着叶黎就穿书过来了，直接魂穿到了原主的身体里。
看着自家大小姐兀自出神的样子，若儿及时提醒，“大小姐，您既然醒了，不去薛公子那边吗？前几日他修习高阶术法时不慎受伤，您还说得去探望一下，给他带些上好的药材呢。”
募地回过神，叶黎心想，自己确实还没有见过原主的感情线男主，只是在书里看到过对男主的文字描写。
百闻不如一见。
叶黎拒绝了若儿为她穿白袜和鞋履的动作，坐到床榻旁，自己穿好了鞋袜，起身准备梳妆。
“薛师兄现下在何处？”叶黎一边看着若儿为镜中的自己点上面靥，一边颇有些好奇地问。
“此刻应当是在他自己的住处，明公近日接了蜀地郡守府的委托，已为薛公子向郡守递了帖子，如今尚不知郡守那里会作何回应。”
由于原书中的剧情庞大驳杂，虽然叶黎已经看完了全文，此时却还不是很明确自己到底穿进了书中的哪一个部分，剧情从哪一段开始发展。不过根据方才与若儿的对话，可以推知剧情已经发展到男主薛梓慕成年后的时间段了。
若儿看向镜子中的叶黎，此时点上面靥的她更显娇俏灵动，不禁称赞道：“大小姐如今真是越发好看了，整个大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如您这般俏丽的姑娘。”
叶黎闻言也仔细端详了一下镜中的少女，眼似秋水，唇如点朱，微微挑起的眉毛更显活泼灵动，原主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走吧，你与我一同前去薛师兄此时的住处吧。”叶黎从妆台前站了起来，对若儿吩咐道。
由于叶黎刚穿书过来不久，脑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原主的碎片记忆，因此对叶府内众人的住所布局还并不是十分熟悉，只能让若儿带她前往男主薛梓慕的住处。
“诺。”
两人正穿过院中回廊之时，叶黎的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
“阿黎”。
叶黎闻言转身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少年朝她一笑，语气温柔自然，“我正要去寻你。”
叶黎凝神看向缓缓朝她走过来的少年。
一袭白色衣袍随风飘拂，阳光洒落在少年身上，映衬着有种不真实感，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与时下流行的发式不同，他的头发单用一个玉冠高高的束起来，额前有些碎发，已经有了些轮廓感的面上，剑眉微挑，眼神清亮，充满了少年人活泼的气息。
好一个清新脱俗不染凡尘的俊俏小公子！
叶黎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只是不知眼前这少年是不是薛梓慕？这幅形象倒是和原书当中描写的男主薛梓慕甚是不同。
白衣少年显然同叶黎很是熟悉，又继续与她说道：“蜀地有疫鬼现世，百姓糟了大难，明公让你我二人并薛公子与叶姑娘速速前去。”
“此话当真？”叶黎虽面上一怔，可心中却是百般无语。
这任务来的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这才刚穿过来，难道就不能先过上个几天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吗？好不容易摆脱了在现实世界里咸鱼一般的生活，怎么都穿书了还是这样的劳碌命。
“自然是真，我即刻就去告知薛公子与叶姑娘，你也速去收拾行装，我们未时一刻就得出发。”
此刻面前少年的语气不似作伪，属于原主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叶黎的心中也自然地焦急起来。
“我这就回去收拾，水榭见！”叶黎与少年道别后，脚步匆匆地返回自己屋内。
“若儿，为何我爹爹会让刚才那位公子来传话，我与他素不相识，再者他刚刚对我的称呼，好似我们俩已然非常熟悉了。”叶黎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正在为她叠衣服的若儿，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搜寻不到有关于刚刚那个少年的任何信息。
“奴不知，许是沈公子刚才正在与明公议事罢，沈公子不是一直都是明公最喜欢的世侄吗？想来您与沈公子应当也是认识的。”
“世侄？！”叶黎有些震惊，原书里并没有这样一个角色。
叶黎记得很清楚的剧情是原主在原书里是个锦衣玉食，人生开挂的千金大小姐，书中在原主身边时常出现的同龄人唯有薛梓慕与叶青而已，却从来没有写到过原主的父亲还有这样一位世侄。有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间，难道因为她穿进了这本书里，所以书里的世界也相应地发生了一些改变？这个来路不明的沈公子，穿书后突然出现的工具人，惯性思维来说不是炮灰就是反派，还是得提防着点。
叶黎心中暗自忖度，必须尽快确认系统是否存在。
“若儿，你能与我详细说说这位沈公子吗，我自树上摔下后，或许伤到头了，有些事情突然记得不太清楚。”
“奴只知道沈公子是明公的师兄叶公的独子，自叶公故去后，他游历四海，今年方归，明公听闻沈公子归来后独居在旧屋，无人照料起居，于是就让他搬来了叶府中。”若儿顿了顿，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崇拜之色。“沈公子的风水术常受明公夸奖，听闻他十一岁时就已经习得役兽术，十五岁便能运用高等符箓术了……”
知晓了白衣少年为沈烨舟，叶黎又三言两语套出了薛梓慕如今的境况。
薛梓慕倒是如她所知道的与原书里描写的并无不同，依旧是一心入仕，期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官止乱的那个寒门士子，十岁时被败落的薛家送来叶家，拜了叶黎的父亲为师，却于风水术并无多少天赋，只是依靠勤奋，仍旧成为了如今一众年轻风水师中的翘楚。
唯一发生了变化的是，得知了薛梓慕如今与女配叶青走的很近。
叶黎敛神沉思起来，她的穿书，似乎让人物的情感走向也发生了些许偏差。原书里，薛梓慕应该是很讨厌叶青的才对。果然曼德拉效应是无可避免的。叶黎的心情沉重起来，看来顺风顺水的日子是不可能了，要想修习好风水术顺利地回去现实的世界，以后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是眼下也没有太多时间容她去思考这些问题。疫鬼的事情，还不知道究竟是何情况，原书里并无这段剧情，看来穿书以后已然不是按照原书的剧情走了。
眼见包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若儿已经出了屋在门口守着。
趁着屋内没有其他人在的间隙，叶黎小心翼翼地朝面前空气中轻声问道：【系统？】
只有一阵清风掠过屋外树叶簌簌作响声外，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叶黎还是不死心，继续小声地：【系统爸爸？出来吧。】
依旧毫无动静。叶黎茫然四顾。难道开局就是随机模式吗？不会真的没有系统吧，还是系统出bug了？此刻她真的希望是后者。否则在这茫茫书海里，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叶黎无奈，只好颓丧地拿起包袱，走出门去。
若儿正立在门口，瞧见叶黎急匆匆出了门就直接提步往水榭方向走去，于是连忙朝她已走远几步的背影道：“大小姐，明公叮嘱，请您此途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平安归家。”
叶黎闻言转回身朝若儿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了，你转告我爹爹，让他不必太过于忧心。”
走在去往水榭的路上之时，叶黎突然想到被自己严重忽视了的一个问题，她穿到了原主的身上，那些原主所习得的风水术，她还能使用吗？倘若术法已经失灵，那随他们去驱除疫鬼，自己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叶黎不由地又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趁着其他几人都还没有到达水榭的间隙，叶黎决心试试自己这具身体如今所能掌握的能力。她闭上眼睛，心里念道：御风术。
“风动。”
叶黎睁眼看向树上的叶子，一串口诀自然地从她的口中念出，果然一阵狂风吹得对面的古树剧烈地晃动起来。
成了！
叶黎心里一阵狂喜，原主的身体对已经习得的风水术有着天然的记忆，这就再好不过了。
“师姐，你突然御风做什么？”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只见一名穿着一袭粉白襦裙的少女款款走进水榭，她梳了个垂练髻，清新又可爱。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口诀，便无意念了出来。”叶黎凝眸打量已然走到她面前的少女，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少女应当就是心机女配叶青了。
原书中的叶青是被叶家收养的孤儿，天生是纯阴之体，无修习风水术的资格，因而一直在风水世家的家族中不受重视。但是原主的母亲王楚琴却对叶青尤为疼爱，知晓她无法修习风水术，王夫人便尽己所能授她武功，以求在这乱世之中，让她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叶青也分外努力，武功不曾有一日落下，倒也在原主降妖除魔的时候大有助益。并且，这个比原主小一岁的师妹自小就爱跟着原主一起玩闹。虽然爱慕薛梓慕，但因为原主与她说过自己喜欢薛梓慕，所以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想着原书里这位心机女配作恶多端，最后落得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的结局，叶黎还是有些心疼的，因此看向叶青的眼神里虽有提防却也带了三分温软。
“师妹。”她温声道，“等人齐了，我们就即刻出发。”
“好”。
二人说话间，薛梓慕与沈烨舟也到水榭了。
这时，叶黎才与原书中的男主正式见面。薛梓慕的确与原书中描写的并无二致，眉清目秀，正值弱冠之年的他此时负手而立，身量很高，却是一副斯文书生的打扮。
真不知原主为何会喜欢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
不再细想，叶黎念出了御剑术的口诀。还好御剑术也还记得，不必重新修习确实是省了不少心。
“师妹，上剑吧。”叶黎御剑带着叶青离开水榭。
薛梓慕与沈烨舟分别自行御剑跟上了她们。
一行四人从兰陵出发，御剑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就到了蜀地。
-
“阁下几位便是明公派来助我地驱除疫鬼的术师吧？”
四人甫一落地，面带忧急之色的蜀地郡守便迎了过来，想来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
“正是，贵地现下情况如何？”薛梓慕率先开口问道。
“疫鬼横行数月，蜀地百姓病死者已经不下数千。”郡守深深叹了口气，显然为此地得百姓忧思不已，“如今已委托过许多术师，都束手无策，只说这疫鬼栖于山川之间，难以捕获。”
一行人走进城中去，看着横倒在街边或呻吟，或已经手脚冰凉、奄奄一息的百姓们，叶黎更感触目惊心。
蜀地这次的疫情确实来得诡异。这瘟疫并不传染，只是染了病的人初期如同风寒，到了后期便会全身疼痛、吐血，直至生命消耗殆尽，死者身上更会浮现出红色的尸斑，浑身皮肤僵硬。
看来的确是疫鬼作祟没错了，只是这疫鬼究竟如何出没，叶黎几人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头绪。
“《录异志》中曾经提到过疫鬼以孩童的形象出现，不知最近贵地可有来处的孩童出没？”沈烨舟沉思半晌，向郡守发问。
“并无来路不明的孩童…近来应该是没有的。”郡守仔细的回忆了半晌，又拧起眉，“不过倒是另有一事极为怪异。”
“哦？是何事？”叶黎越发好奇的歪头问道。
“蜀地多山，山势绵延，然而就在今年初开始，许多原本的山地一夜之间便化为了水地，水势连绵不绝而成了大川，环绕在山间。”郡守继续回忆着，“山水绵延乃是福气，当时虽感到奇怪，也只觉得是大喜事，故而也就不曾找术师来看过。”
“山地化川？”叶黎有些震惊。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一件事。读书的时候，她曾学到过子产与晋平公的一段话。“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祟之。”当时老师的解释，古人认为洪水与干旱相同，发生疫病时，应当祭祀山川的鬼神。
如此看来，此处应该是有山川之鬼神在作祟了。
“你们近来可有祭祀过山川之神？”沈烨舟突然看向郡守问道。
显然沈烨舟想到的与叶黎的猜想不谋而合。
“那是自然，蜀地每年祭祀山川之神，从未懈怠，山地初化川之时，百姓还感恩戴德，认为是山川之神的恩赐。”
那定然非神是鬼了，几个少年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尊下不若先回郡守府稍后，我们几人还得去城外看看。”叶黎开口说道。
“如此，便托付诸位小友了。”郡守感激再三，而后带着仆从先行回府。
“你们说，真的会是山川之鬼吗？”叶黎看着山水环绕的蜀地，不禁感到疑惑。
一旁一言未发的叶青此时才开口：“此地山水秀美，看着倒不像山川之神退散，滋生妖鬼之处。”
薛梓慕也跟着说道：“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缘故是我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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