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文庙遇敌
暨阳县在东津以东大约两百公里，这里虽没有省城的高楼林立和灯红酒绿，却也是个城小民富、宁静悠闲的好地方。方国正和白云住的旅馆离市中心不远，两人在路边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方国正就带着白云往市中心方向走去。
不多会，两人来到一处建筑前，这是由三个老式牌楼左右连接而成的大门，中间最高的牌楼门楣上用篆书刻着三个字，但白云只认得最后一个“门”字，门楣下面是敞开着的朱红色栅栏，大门左右的围墙上写着硕大的“文庙”二字。
“阿正，这是什么地方？”白云问道。
“这是暨阳县的民间文化市场，”方国正说，“也是最主要的古玩集散地。”
“哦，那门楼上的字你认识吗？”
“怎么样，没文化了吧，”方国正得意洋洋地说，“这叫棂星门。”说完还跟白云比划怎么写。
“你也是在网上查的吧？”
方国正略显尴尬，也没说话，拉着白云就走了进去。
进门以后，白云才发现，这里名义上是文化市场，其实就是个杂货集市，除了卖古玩字画的，还有卖花草的、卖宠物的、卖渔具的、卖游戏机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两人在市场里转了几圈，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没发现王胖子的身影，倒是方国正在一家游戏机店里饶有兴趣地跟老板攀谈了许久，白云对打游戏没啥兴趣，便一个人瞎转悠去了。
从文庙出来，白云问道：“阿正，这里找不到王胖子，我们下面怎么办？”
方国正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不急，我们晚上再来看看。”
“晚上王胖子会出现吗？”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跟游戏机店老板瞎扯小半天，我那是为了打听消息呢。”方国正说道。
“那老板怎么说的？”白云又问。
“那老板说，王胖子在这里并没有固定店面，一般都是晚上出现，摆一会地摊就走了，也不是每天都来。”方国正说。
“为啥都是晚上来啊？”
“你傻啊，他卖赝品的，晚上黑灯瞎火看不清，才容易骗人啊。”
“哦……”白云有点懂了。
“走，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战斗。”方国正斗志满满。
两人回到旅馆补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吃晚饭的时候方国正特意叮嘱不要吃太饱，容易犯困，随后两人又一次来到文庙，可惜事与愿违，一直守到夜市关门也没见王胖子出现，只好悻悻离去。
第二天两人就有经验了，上午在县城里走街串巷、东逛西逛，领略了一下风土人情，还吃了当地特产小吃，无论任务能不能完成，也总算不虚此行，下午睡了个觉养精蓄锐，晚上打足精神再次来到文庙蹲守。
这一天天气不算太好，下午还下了阵雨，整个市场里湿漉漉的，人也比前一天少了许多，白云和方国正原以为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没想到，到了晚上七点多，一个肥硕的身影背着一张简易折叠床，拎着一个大旅行包在门口出现了。
两人一下子警觉起来，借着门口店铺的灯光反复打量以后，确定是王胖子没错。只见他找了一块无人空地，熟练地架好折叠床，随后打开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床单铺在床上，再依次拿出各种器物，摆满了一床，看到有人从摊前走过，就拉揽一番，不过貌似也没啥收获。
观察了一会以后，方国正拉了拉白云说：“走，过去会会他。”
两人一前一后假装走马观花，慢慢踱到了王胖子摊前，只见上面摆着各种瓷瓶瓷碗、金石玉器、核桃手串等等，两人也不懂这个，便随便拿起看看。
王胖子一看来生意了，立马来了精神，口若悬河地介绍起了自己的宝贝，哪个年代的瓶、哪个窑口的碗、哪个矿场的玉，甚至哪个山头的核桃树都如数家珍，把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还满脸堆笑地说：“两位老板看上哪件宝贝了？今天生意不太好，帮我开个张呗，哪怕不赚钱也行啊，图个吉利。”
方国正没有回答，还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思考王胖子的建议。
白云倒是没啥心机：“不好意思老板，我们是学生，恐怕没那么多钱啊。”
“嗨，你看我这眼神，真是不行，”王胖子说，“没事，我这儿也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随后他神秘兮兮地来到两人身前，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露出半截手机，说到：“香蕉手机要吗？最新款的，便宜。”
“呃，我们最近还不需要换手机。”白云答道。
王胖子见状还不死心，又悄悄地凑到两人耳边说：“光盘要吗？欧美的日本的都有，你懂的。”
“我们不……”白云心想这王胖子经营范围还挺广，刚想拒绝，却被方国正拉住了，还跟白云使了个眼色。
“那老板你带我们去看看呗。”方国正接过话茬。
“没问题，不过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一时走不开，要不你们先逛一会，一会我收摊了带你们去挑。”王胖子显然对光盘生意不是很上心，毕竟卖一张盘才赚几个钱。
“好吧，一会来找你。”说完方国正就拉着白云走了。
“阿正，你不会是真要买盘吧？”白云问道。
“去你的，我有那么猥琐吗？”方国正一脸不屑，“这里人多，不方便行动，一会他应该会带我们去他仓库，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一般都在偏僻的车库一类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再动手。”
“哦……好。”
“到时候你先上，也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方国正又说。
“啊？”白云倒不是害怕，这个王胖子虽然体型庞大，不过看他的样子走几步路都费劲，打起架来就是个活靶子，战斗力应该也一般般，不过明明是方国正的任务，为啥让自己打头阵啊。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伤着你的。”方国正怕白云临阵畏缩，拍着胸脯给他打包票。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加钱。”白云半开玩笑地说。
“行，”方国正想了想说，“再给你加二百。”
“一言为定。”
两人又闲逛了一会，时间到了将近九点，市场里人丁寥落，有的店铺已经开始关门打烊，王胖子一晚上没做到生意，无精打采地正要卷铺盖走人，两人见状就跟了上去。
“哟，两位同学，还没走呐。”王胖子看到他俩似乎有些意外。
“不是说好等你收摊嘛。”方国正答道。
“是的是的，这就带你们去。”王胖子又打起了精神，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王胖子带着两人在大路上走了一程，随后就转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七拐八弯后，来到小区一角的一处自行车库前，这时候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小区的住户貌似也不太多，也有可能是已经入睡，只有零零星星的灯光。
王胖子打开车库，把两人拉到门口的一个纸箱前，说道：“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挑吧。”
方国正和白云打开纸箱，里面是摞得整整齐齐的光盘，光盘封套上粗劣地印着不堪入目的图片，两人假装随意翻看着。
“老板，你生意做得挺大啊，啥都有。”方国正说。
“嗨，混口饭吃，只要能赚钱的，都做。”王胖子漫不经心地说。
“风险也不小吧？”
“现在这个社会，老实巴交的哪能赚到钱，不搞点门道，只能喝西北风去了，时间不早了，两位挑快点，也让我早点休息行不。”王胖子有点不耐烦了。
方国正没有接话，而是凑到白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做好准备。”随后话锋一转：“王老板，我看你不像缺钱的啊，光这些古董就值不少钱，莫非来路不正？”
王胖子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凶相：“小伙子，你们买就买，不买给我赶紧走人，不要多管闲事！”说着夺过纸箱，就要把两人往外拉。
方国正面无惧色，准备摊牌：“哼，王胖子，你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王胖子恼羞成怒，满脸通红，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嘿嘿，地伏星，我看你的这些勾当，就到今天此为止了！小白，上！”方国正喝到。白云赶紧扔掉背包上前摆好架势。
王胖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随即凝神运气，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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