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六章
白小楼撑着身子要去牵在院子一角玩的娘亲时，院子的门发出异响，白小楼警觉躲到一颗大树身后。
很快，院门开出一条缝，一个半截馒头从门口丢了进来，在草地上滚了圈停在白慧脚边。本来在树下开心玩泥巴的白慧，见到地上突然冒出半截馒头，高兴捡起来，也不觉得脏直接往嘴里塞。
一名家丁探入半个身子看到蹲在地上捡馒头吃的白慧，轻笑道：“啧啧啧，这边这边还有。”说着又一个半截馒头丢进来，砸到白慧身上。
躲在树后的白小楼气的刚抬腿要冲出去把家丁抓进来暴打一顿，被脑海里金螭声音拦住。
“你身体发生这么大变化，先不要让白府人知道。”
白小楼抿紧唇按下冲动，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家丁面上，要把这个这人的外貌深深刻在脑海里。
家丁把馒头掰成两半，往院子里东扔会西扔会，看着白慧在院子里追着馒头傻笑得乱跑，也“咯咯咯”压着声音笑出来，似是玩过瘾了，一个花瓷小碗放了进来，落锁离开。
院门一关，家丁还没走远，白小楼迫不及待忍着身体不适快速走到小碗边，见到碗里馒头残渣，气得双手握拳，骨节被捏的“咯吱”响，快步来到白慧身边，一把夺过馒头，拽起白慧强硬带进屋子，愤怒道：“金爷爷，我想离开！”这个白府她一刻都不想呆了。
过了一会，金螭分析道：“白府虽然狗仗人势，但不得不说是你目前最好的避风港。以你现在的身子带着你娘，老夫怕离开这，你俩生命堪忧。”
白小楼想了下，小时候自己什么都不会，在水镇乱逛也没出现什么威胁，便说：“离开白府，不离开水镇。”
金螭心想：你小时候那都是老夫鞍前马后保护着你，不然就你这屁大点的小娃娃跑出去早死尸骨无存了！心里腹诽万分，说出来的话却语气平淡：“那也要等你身体壮实以后。”
“好！要多久？”白小楼追问。
“最多半年。”金螭回道。
白小楼握紧白慧的手，坚定道：“明天加强训练！”
翌日，天还没亮，白慧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白小楼已经出现在院子里。她先在心里呼唤几声：“金爷爷。”见没有回应，又轻声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便独自绑好昨天金螭没有收走的沙包，在院子里跑了起来。她按照金螭教她的要求，脚尖点地抬高腿大步跑，跑五步吸一口气，跑五步吐一口气……
一直练到天微微泛亮，身后起了一层薄汗，便感到屋子里传来动静。仔细去听，是盘子放在桌面地撞击声。她想到了金螭在安排早饭，念头一转，人已经出现在屋子门口，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盯着桌子四周到处扫。除了已经摆好的冒着热气白粥小菜，没有其他任何影子。白小楼转身往院子走去，笑嘻嘻道：“金爷爷你躲得真快。”边说着边打了盆井水去往屋子找白慧。
金螭“哼”了声，辩解道：“不是老夫快，是你还不够资格见老夫。”
走到床榻边唤白慧的白小楼顿时无言。心说：“没资格见你，那你整天围着我转干嘛？”
金螭当做没听到白小楼内心腹诽，继续道：“老夫在院子等你。”
许久，白小楼牵着白慧来到院子，让白慧在一边玩耍，自己者站在院子中边解开之前绑在身上沙包，边问：“今天训练什么？”
“现在韧性训练！”金螭冷然道，“压腿，弯腰摸脚，平躺抱腿，平躺抱膝，一字马，这些你可懂？”
“懂！”白小楼坚毅回道，心里想到曾经电脑上看过的那些运动生，舞蹈生练习时哭的梨花带雨样，这会觉得全身筋似乎都在隐隐发疼。
金螭说：“这五个动作为一组，练习五百次。每个动作直到老夫说换，你才能换下一动作。”
白小楼点头表示知道。面前忽然出现比她矮半截的横杠，知道是金螭所谓，当即一腿架在横杠上，另一条腿微弯着在地上站着，一股气流包紧着地上的腿，一直紧到腿崩着笔直才消失。
脑海里金螭声音出现，说：“开始！”
白小楼将身体的一侧尽量向前下方压去，压到下不去才停下。刚刚消失的气流又出现，这会推着后背直压着她前胸往腿上贴。疼的她咬紧牙根，忍着大腿的酸麻一声不吭。
金螭冷漠道：“保持这姿势不动。”
清风拂过白小楼面颊，带动落在额前几缕碎发，她憋着张红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腿上的酸疼让她皱眉，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坚毅。
身上的痛，让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羸弱，身上的痛，也让她明白自己在慢慢变强。她越来越喜欢疼痛，越来越期待每日的训教。在不断透支体能的训教里，让她那颗咆哮的心感到了一丝平静，一丝安心。
“换腿！”
白小楼依言把架在横杠上的腿艰难挪下，换上另一只架上。
“换！”许久，金螭冷漠声音传来，“接着弯腰抱脚。”
“好！”白小楼立刻站直，然后一灌身向前弯腰。随着上身的下压动作，尽力去触碰她的双脚然后一把碰触鞋尖。可能是因为前面压过腿，这会触碰鞋尖非常容易。
又过了许久，金螭说：“平躺抱脚！”
白小楼躺在草地上，上身保持不动，双腿绷直。然后一只脚屈膝，同时慢慢让这只脚的膝盖靠近胸腹部。直到最大限度后，用两手扣住这只脚的膝盖不动，气流出现包裹着她扣住的腿用尽力向下压，疼的她一把揪住地上的草，憋过头闭着眼咬紧牙。
风吹来，脸上的清凉感，白小楼才后知后觉到自己不知何时流了泪。
又是许久，金螭说：“换腿！”
白小楼大声答道：“好！”流着泪，却依旧练着。
“平躺抱膝！”
“好！”上身依旧躺在草地上保持不动，两腿一起屈膝，同时让两个膝盖尽力靠近胸腹部。两腿到最大限度后，用两手一起扣住膝盖，这个动作没有太难，白小楼很快熬到下一个动作。
“一字马！”
“好！”最让白小楼害怕的动作来了，白小楼神情紧张站直，两腿逐渐向前后打开，做劈叉的动作。当两腿分开到最大限度后，两手撑住地面。气流出现，压在白小楼双肩慢慢往下施压，直到白小楼双腿快要完全贴向地面的时候，气流毫无预兆突然压下。
“啊——”白小楼嘴中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
在一边玩耍的白慧被白小楼突然的大叫声惊的身子一颤，回头看去，看到正泪流满面一脸难受的白小楼，自己也跟着哭了，扔下手里刚摘的小草往白小楼方向跑来，嘴里反复叨着：“娘亲在，娘亲在。”等快接近白小楼时被一堵气流挡住。
白小楼见白慧着急，抬手擦去脸上泪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娘亲，没事的。”话音刚落，倒吸一口两气，双眼瞪着如铜铃大般一眨不眨看着白慧身体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往一边倒下。
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被一股气流接住，然后慢慢挪到一颗大树下，那口冷声才被白小楼长长呼出。
金螭冷声说：“老夫用法术让你娘睡一会，你别分心。”
等五百次做完，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艳阳照在白小楼身上，拉出一条短粗的黑影。白小楼忍着跨下的又麻又酸疼，勉强站直说：“五百次完成。”
“时间还早，来一轮力量训教！”金螭不给白小楼休息时间，冷漠说道。
“好！”白小楼高声回应。
金螭说：“把沙包全部绑在四肢上。然后双手像前平伸，做一千个深蹲，中间一当停下休息，就罚俯卧撑两千下。”
白小楼抬了抬双臂，双臂上分别两个沙包的确给她带了点重量，却并没让她感到吃力，心里本来还觉得这次训教应该比上一个轻松，等听到金螭说停下的惩罚，脸色一变，仿佛感觉到全身又酸又累。
金螭冷声说：“开始！”
白小楼神情严肃地抬起双手，蹲下，站起，蹲下，站起，蹲下，站起……
头上艳阳越来越热，汗水沾湿白小楼全身，白小楼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反复多少片了，只感到双腿双手发酸发颤，又坚持了一会，脚底板一下就肌肉抽筋了。
一千个还不能停顿！
白小楼不敢停歇，“呼！”深深吐出一口气，继续深蹲。可越做到后面，她站起的时候越吃力，咬紧牙根，不断坚持。
金螭突然开始报数：“七百八十七，七百八十八，七百八十九，七百九十……”
等金螭数到九百的时候，随着他的一声报数，白小楼便低吼一声，一直到一千个深蹲完成，白小楼累的恨不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休息，她也这么做了。
金螭难得表扬道：“你今日很好！”顿了下，继续说：“老夫今天给你洗澡水里加了点草药对你肌肉放松有很大的帮助。”又顿了下，继续说：“对了，也把白府今晚准备的所有饭菜全部搬到这来，你放开胃尽管吃。”
本来被累的大口喘息的白小楼，听到金螭这么说，眼睛一亮，突然觉得心口那堵气消失大半，激动道：“金爷爷，你真好！”
不在训教时候金螭没了冷漠，“哼”了声，说：“本来就很好。”
天黑，白小楼吃饱以后靠在木桶中，舒坦地眯起双眼，这几日最让她期待的时光便是这一刻，过去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每日锻炼到了精疲力尽，再进入木桶泡个热水澡，全身肌肉都有着一阵阵的酸麻感，很爽。
白小楼睡着了，周身出现一团乳白色光芒包裹着她。
这是灵气，灵气本是透明的，因过于浓郁竟凝聚成乳白光茫。
木桶旁，忽然出现大约一尺长背上长着一对小的可怜的肉翅膀黑蛇，正是白小楼一直想见的金螭。此刻金螭正慢慢把光芒引导像自己缓缓吸收。等光芒消失，他睁开一对竖瞳目不转睛看着白小楼。
天生异象，出声便拥有能吸取天地灵气的体质，机缘下又被他的焚天祝融锻造。倘若真让她碰上机缘，体内灵根修复，这定会是不凡之人。怕是五千万年前的魔帝也难是她的对手！
“你会是这样厉害的人吗？”金螭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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