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９章西瓜

由于积温所至，北方的地产西瓜，不到夏秋季节是不会成熟的。所以冬春时节的西瓜虽然也有，都是从南方还没熟时运过来的，有钱的人也能吃上。象我们这样没钱打工的只能看着。除了能看出是催熟没有一个上糖的沙瓤以外，眼谗的当然还要咽下没有流出的口水，其中有时就有我一个，每当有这种时候，我常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毕竟都四十多岁了，还保持着一项十多岁时的功能，说明我的反应还不差。其实年轻的时候，反应也有不行的，

        本地刚开园的西瓜还是很贵的，同样是价高的原因，瓜农也是刚熟时就采摘，沙瓤的也很少。利益是决定一切的根本，不管什么，只要高出了常有的价值，买到的也是变了味的商品。这大概是有钱的人不愿看到，可又不得不面对的，多少让没钱的人也有了高兴的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情总有它自己平衡的办法，只要是人，并且还在做事，也就摆脱不了被局限。当然想摆脱的大有人在，要不也没有那么多的意料之外。

        据说西瓜是从干燥的戈壁沙漠里的绿洲里传过来的，长了眼的老天在祢补上水不足时，在动物里没法侧重，只好在不能动的植物里垂青，于是水果里才有了让人解渴的西瓜。

        可能是来这不易的原因吧，同样和别人吃着西瓜的时候，我常常连瓜籽也咬碎吃下去，并且厚着脸皮说瓜籽里也有养分，丢了可惜。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自己却总想起连骨头都不放过的狗。

        据说西瓜里也有只供食用瓜籽的品种，并且瓜籽很大，几乎和本县向日葵之乡的葵花籽相媲美，食用和养生的功效也不相上下。本人无意把两者在媲美中分出上下，也不想给自己的胡思乱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想这样就这样了，连命都不在乎的人，没有理由在乎还要不要脸。

        中秋应该算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吧，能把西瓜吃到中秋就不错了，听说那天要把西瓜和月饼一起吃下去，以前试了两回，可能是自己的内部异于寻常吧，总觉得很不得劲。月饼是能量很实在的食物，西瓜却正相反，把两个极端的东西在降温的时候同时纳入自己的胃里消化吸收，并且还都不能加热，如果没有良好的消化功能或者身体素质，想必都难以为继。

        不幸的是这两样中我连一样都没有，在舒服和习俗之间要选择一个，我当然会选择前一个，欢庆的时候，别人的幸福竟然是自己的不幸，再想高兴起来除非痴人说梦，好在做到这一点很容易，偶尔有上一两回也不为过，如果放在二十年前，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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