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认罪了
“呵呵！”桑晴对我笑着说：“你害怕了是不是？”
“是。”我承认，看着她马上就能掉下去的身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为了不让她做出极端的事情，我甚至不惜跪下来，“桑晴，我求求你，你下来，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依你，你听话，下来，好不好？”
门外有路过的护士闻声看了眼，瞧见这一幕赶紧喊人。
外面乱成一团，而病房里却异常的安静。
风吹进来的同时，扬起了桑晴的只剩下一半的长发，她看向我，脸上满是恨意与不甘，可却依旧笑着，在我视线里慢慢的站起来，那时候我知道，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你根本阻止不了。
在桑晴展开双臂落下去的那一刻，我冲过去的速度再快，还是晚了一步。
她连给我一个挽救她的机会都没有。
我扒在阳台边缘，看着桑晴急速下坠的身体，最后坠落在地，溅起一大片血迹。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不断有寒意往外冒，整个毛孔都在冷得发颤。
人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可是桑晴却在我跟薄焱之间埋下了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
好多人跑进来，看到的却只有瘫坐在地上的我。
“啊，人坠楼了。”
“啊……”
惨叫声在我耳边炸开。
外面的雷声更加的震耳，大雨落下，冲刷着整个深城。
医院因为桑晴坠楼彻底乱了。
而我坐在阳台这里，整个人就像没了知觉的布偶。
脑子里都是桑晴坠楼的画面。
“是你推她下去的？”
薄焱盛怒的质问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视上他怒火的眸子，我却异常的平静，我想说，不是我推桑晴下去的。
可是有护士指着我说：“就是她推桑小姐下去的，我亲眼看到的。”
是啊，真相就算不是我把人推下去的，可我说了，他会信吗？
我就那么看着他，失了言语。
这一刻，我觉得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桑晴纵然不是我推下去的，可也是在我眼皮底下坠楼的。
一条命，不管我有多讨厌她，可我不想双手沾染上血。
更不希望她因我而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想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结果。
而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别人想要置于我死地，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薄焱见我不说话，愤然的揪住我的衣领子，额头上的青筋异常的骇人，“桑雅，给我说话，是不是把她推下去的。”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笑，可能笑的很丑，我却不在意，“你要的不就是我承认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吗，是，结果如你所看到的那样，的确是我把人推下去的，因为我恨她。”
恨她为何要那么极端！
我都已经选择放下了，彻底的成全她跟薄焱。
为什么还要走的这么极端！
薄焱就那样看了我许久，眼神里的盛怒犹如狂风暴雨。
甚至我都能听到他揪着我衣领子的骨节发生的“咯咯”声，无疑说明，此刻的他恨不得把我弄死。
最后他竟什么都没做，冷冷的松开了我的衣领子，寒若冰霜的面孔再一次让我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骇人，他对着助理沈晨说：“让警察进来把她带走。”
沈晨明显一怔，他看了看我，眼里明显有着同情。
我被警察带上了车警车，透过车窗，我看向桑晴坠楼的方向。
催娴悲恸的哭喊声穿过一切杂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桑晴对催娴来说，犹如心头肉，眼中珠，如今死了，犹如要了她半条命。
心里有愧吗？
当然有。
我是人，并非是铁石心肠。
对桑晴虽没有姐妹情谊，骨血亲情，却也不是恨之入骨的敌人。
从天之后，我就没见过薄焱，甚至没见过任何熟悉的人。
我好像被遗弃在了般，从被关押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都做恶梦，梦到桑晴坠楼。
胃没有药，疼的我每天都往洗手池里吐血。
开庭审判的时候，我见到了卓凡跟孟佳姚。
佳佳的眼睛红的厉害，瞧见我激动地就站了起来，“桑雅！”
很快所有人都看向她，法官敲了下锤子，“肃静。”佳佳被卓凡拉回了座位上。
我对他们二人抱歉一笑。
我再次让他们跟着担心，跟着失望了。
让我意外的是，卓凡为我找了律师辩护，整个审判的过程极力为我辩护。
可最终抵不过我的认罪口供，加上薄焱的律师团队，卓凡的律师最后败诉。
我被判有期徒刑25年，在外人眼里，我如同一辈子都葬送在了监狱里。
不过，只有我知道，我所剩时日无多，也不在乎那个判刑的年限。
被带走之前，卓凡跟审判官交谈一番后，我被暂时留了下来。
“有什么话，你们尽快说，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审判官对卓凡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
孟佳姚冲过来差点把我扑倒。
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到孟佳姚瘦了好多，抱起来都没有肉了。
相比之下，我也没好哪里去，除了一把骨头，也没有什么肉
“桑雅……”孟佳姚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倒是卓凡，还算冷静，不过他的眼睛红血丝很严重，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你们两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求求你们，别把自己搞垮了。”我试图挽救如此沉重的气氛，开玩笑的说：“不然，以后没人给我上坟烧纸了，我缺钱了管谁要啊！”
“你，你……你给我，你给我闭嘴。”孟佳姚一边抽噎着一边吼我，“你是不是想，想气死我。”
“傻瓜，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我用袖子给她擦眼泪，“看，脏死了，还有大鼻涕。”
“呜呜！”孟佳姚再次扑倒在我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个混蛋，你不信守承诺，我讨厌你，桑雅，呜呜，你都要死了，啊……”
还是卓凡开口让孟佳姚强行止住了眼泪，“十分钟，你想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哭上吗？”
“我当然不想。”孟佳姚随意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她拉着我说：“桑雅，不管花多少钱，不管有多难，我跟卓凡都不会放弃你，一定要把你捞出来，你记住，不管下次怎么问你，你都要改口供，说你没有推桑晴下楼，知道吗？”
卓凡也说：“佳佳说得对，我们三人，缺谁都不行，桑雅，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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