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陇右马场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丽萍才在白启航的安抚之下，把埋在他胸膛前的小脑袋抬起来。

        一双大且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哭得又红又肿，看得白启航心疼不已。

        白启航伸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泪水拭去，拉着她的小手往和公孙文政约定集结的方向走去。

        在一家城东的皮货商找见公孙文政时，他已经将自己货车上的绢布置换成了皮草，正指挥自家商号的伙计正在装车。

        公孙丽萍见了父亲不由得又是鼻子一酸，满脸委屈地奔向父亲。

        公孙文政见此情景知道刚才在城中必然发生了变故，但见几人都安然无恙也没多问。

        正好这时货物已经装车妥当，准备奔向这陇东下一站陇右，于是便和商家约定下次交易时间便携两人登车朝陇右出发。

        在马车之上，白启航细细的向公孙文政讲述了城中所发生事情的经过。

        公孙文政听到那赵氏嚣张跋扈的赵刚差点一箭射中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是怒火中烧。

        “那赵懿算的上是赵氏一族里比较明事理的，因其不是嫡出且未娶妻生子，在赵氏一族内他也不争那当权之位，素日只喜欢练习武功和训练武士。”

        公孙文政开始跟白启航说起那今日与他有过短兵相接的赵懿。

        对于他们听闻那贩卖鹩哥的摊贩所说的赵氏一族勾结义渠骑兵掠杀白氏满门一事他表示这些年来也早有耳闻，但一直苦于无确切证据，且赵氏与多位大臣王公关系密切，如无确凿证据会被其反咬一口。

        “起儿，放心。我会安排人在这一块秘密收集证据，一旦明确定要那赵氏万劫不复。”

        见到白启航有些情绪不高，公孙文政正色道。

        白启航连忙谢过，其实他内心不仅是因为赵氏昔日勾结异族灭了白家满门，更因为今日那射向公孙丽萍的那一箭，若不是自己在来大秦之前是一位特战队员，只怕赵刚今日早就人头落地了。

        想起赵懿认出他所持之剑名叫天雷剑，便向公孙文政打听起这剑的来历起来。

        公孙文政告诉他这天雷剑乃是白起之父白衡所用之剑。

        原来白起的父亲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曾经周游列国。

        这把天雷剑是其游历至吴国时由吴国著名铸剑师叶子君为其打造。

        前往陇右的路上，公孙丽萍和白启航逗着鸟儿，争着教那两只秦吉了说话。

        车厢内传来两人欢乐不断的笑声，那陇州的阴云也抛在了脑后。

        公孙文政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以前的白起醉心于武功和兵法，倒是现在失忆之后与公孙丽萍越发亲近。

        他自然也懂得女儿的心思，要是这两人结合，倒是能再续公孙家与白氏一族的良缘。

        陇右自古产骏马，因公孙文政还掌管着马政，这次要去那里挑选良马百匹。这可是个利润极大的买卖，所以才在把所有货物交割完毕后才来到陇右。

        陇右与其说是一个城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的集市。

        因此地靠近塞外，所以城中往来的人群服饰各异，除了中原各国的商人还有周边小国的异族商人，将整个城市烘托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城中规划出类似于后世菜市场一样的场地，只是要大的多。区域之间用木栅栏隔开，里面除了骏马还有牛羊之类的牲畜。

        因道路人流涌动，行车不便，几人便下了马车。步行穿梭在这热闹的市场内，边走公孙文政还跟白启航等人说起这相马之术。

        “这相马先观其形体，测量这马的体高、体长、胸围、管围。而且拉车的挽马与骑行的乘马、作战用的战马对形体的要求都有所区别。如挽马体长须比体高大的多，才能承担更重的货物，耐力更持久。乘马须是横长方形，其移动速度才能更快”

        一番对挑选良马的言论让白启航大开眼界。

        公孙文政所要挑选的良马当然不在这集市之中，而是一个离城约十里的马场。因前去马场的路不便他们的双挽马车通行且这马场的主人就住在这城中，所以先去拜会。

        不多会儿他们来到城中一座与郿邑风格相似的宅院前。

        公孙文政告诉白启航，这马场主人原是郿邑的秦国人，因其祖上善于养马便举家迁移至陇右以开设马场为营生，也是陇右最大的马场主。

        等家奴进去递话不多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走了出来，看见公孙文政便抱拳道：“公孙大人，子良不知大人亲自前来，多有得罪，快请进。”

        公孙文政和白启航几人来到这马场主王子良的厅堂之中，寒暄几句之后，公孙文政便和他提起今年这良马供应之事。

        可那王子良听到这事非但因有生意上门而欣喜，反倒是一脸愁容。

        扭捏半天才说道：“说实话，到了明天这马场还是不是我的都不一定了。”

        公孙文政听到那王胖子这样说，便慌忙询问是为何如此。

        原来，这王胖子祖上几代在这陇右开设马场，倒也积攒了不少家当。

        可这王胖子素日没什么爱好，偏偏生性好与人比试打赌。

        前几日与那匈奴的的一位王公比试赛马，却不想那匈奴马的爆发力极强，已经连输了两场。

        明天便是最后一场，若要是输了，这马场的良马就要被那匈奴王公悉数牵走。

        想到这里，那胖子不禁又叹气，说因自己性起把祖宗的家业都给折腾没了。

        公孙文政听到这也是眉头紧锁，这要是在今秋完不成那百匹良马的采办任务，损失利润是小，可这马是上供给王庭的，这个罪责可就大了。弄不好公孙家的其他产业也要受到牵连。

        两人思量半天也没商量出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见白启航起身对王胖子问道：“敢问场主，明日的比试是个如何比试的办法？”

        那王胖子和公孙文政都不解的看着白启航，不知他如何发问。但那王场主还是将那比赛规则说了一遍。

        原来明日的比赛双方各挑选上、中、下三等级的三匹赛马每匹马各对阵一场，分三场比赛胜局者多的获胜。

        虽说这王胖子的马场也不缺乏这上好的良马，可终究还是比不上那匈奴的马厉害。

        明日比赛匈奴人将一匹汗血宝马作为赌注，可这王胖子一时气下将马场的千匹良马全押上了，所以这才见到公孙文政才伤神不已。

        白启航一听不禁乐了，这不就是小学课本里那个田忌赛马的典故吗？

        这匈奴人狂妄自大，又连胜两场且与中原文化不互通定然是不知这其中的奥秘。

        于是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告诉王胖子和公孙文政明日只管去比试，他有法子赢得这场比赛。

        王胖子和公孙文政虽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但也无他计可施，只能明日赛马场期待神明显灵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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