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云洛洛退后了几步,心里无比害怕。
没多久,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样,这里整个都乱套了。
里面响起了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我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带孩子已经够可怜,她是病死的,又不是我害死的!”
这是童童那个婶婶继母的声音。
云洛洛知道,姚正东一个电话,就把这一户的祖宗八代挖了出来。
这家不过是白月光的远房亲戚,书中寥寥数笔。
天蒙蒙黑的时候,就来了完整的消息,有几辆车开过来,下来的人拿着手电,陪着姚正东慕在庭往山上去。
那里,埋着白月光。
天渐渐的落下小雨,手电晃动间有人跑回来在车后面拿伞,但车后面没有伞,司机翻了半天,低声咒骂了一句,跑到驾驶位去开车。
她知道,核心剧情来了。
天色越来越黑,天幕中一丝光都没,雨却越下越大。
那个车原地倒车,因为太着急,车尾撞上了后面的一堵墙。
那堵墙就是童童住的房间,本来就是危房,不然也不能让她一个人住。
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去。
冒着雨。
童童一个人在家。
那一堵墙布满缝隙,在寒风中隐隐呼啸。
她的“妈妈”坐在门口哭,童童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弟弟咬着奶瓶扶着门进来,他才两岁,脖子的围兜上都是湿哒哒的。
童童连忙跑到隔壁屋子拿了围兜过来,把弟弟脖子上的围兜拿下,小手灵活地给孩子绑。
弟弟咿咿呀呀的,手在她脸上拍拍,想和她玩。
这个房间平时晚上不允许开灯,他很少来。
今天灯一直没有关,妈妈还在外面哭,童童低声哄弟弟让他出去,自己准备关灯。
弟弟根本不管,咬着奶瓶在屋里脚步不稳走来走去。
他的奶瓶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他跑到那边墙角下面,对着童童笑。
童童心里一个激灵,有个画面激活了,昨晚的梦里,她梦见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跑到墙边,外面的雨声很大,马上也许就要打雷了,和梦里一样的。
仰着头,可以看到砖头的缝隙有粉末在往下掉落。
这个墙就要塌了,她会和弟弟一起被压在下面。
她抬手就去抱弟弟,弟弟沉得好像铁疙瘩。
三岁出头哪里能抱起来两岁的。
她着急,弯腰把嘴在弟弟脸上贴贴,“乖,咱们出去。”
她拖着弟弟用力,那墙上的灰尘,更加极速的像面粉渣一样落下来,落了她一头的白色。
她急中生智,拽下弟弟咬着的奶瓶跑开。
弟弟跟着她跑过去……
砖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外面风卷着雨,刮在人脸上生疼。
绿水村只有主要街道有路灯,但山上没有。
这样漆黑的夜晚,还下雨,连月光也没,往山上走遍地危险,一行人中很多地方领导,要不是这种情况,打死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山上。
而且这个埋人是违法的。
现在已经不让土葬了,这是偷摸埋的。
姚正东走在最前面,在黑夜中,他高大的身影让人觉得凄凉又可怕。
后面几步就是慕在庭,他的身上也散发着无声的死亡气息。
一个人忽然说,“就是这里!这棵树下面。”
他是村子里的人,当时帮着埋的人。
几十束手电的光一起照过去,什么也没有,没有坟头,没有墓碑,只有雨水斜斜的从光柱中穿过。
“不允许土葬,这个也是没办法……那个孩子也没有报户口,这个人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报告……”
那个村民有点害怕,说的支支吾吾,也说不清。
姚正东和慕在庭的样子,就像,在思考要不要把这块挖了看看。
恐怖的阴间气氛笼罩着大家。
许导和李策划对视了一眼,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只有一个侧头的动作,彼此安慰着,觉得自己人生大起大落过那么多次,也没这两天的起伏来的大。
这俩影帝的瓜吃的有点难受:
之前还拿对方当情敌,现在一转眼,发现爱人都没了,埋在地下。
这该是什么人间惨痛的经历。
手电光乱闪,有个人打着手电跑上来,隔着老远,慌慌张张,用天塌了一样的语气喊道,“那个孩子家的房子塌了,那个叫童童的小孩,给砸在下面了!”
大家一起望向山下大喊的那个人。
这一刻,冻彻骨头的冰寒,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姚正东和慕在庭已经向山下冲去!
—
暴雨落下,豆大的雨点落在黑伞上,可以看到童童的房间整个都塌了。
妇女凄厉的惨叫声在这雨夜格外癫狂。
童童的后妈,好像受到了天谴一般,在冷雨中承受着丧子之痛。
破砖块一地都是。
姚正东眼睛赤红,就像最可怕的噩梦一再上演。
还没接受她已经死了,更大的灾难就来了,她的女儿也死在自己眼前!
他冲过去扒拉那些砖块,慕在庭也是一样。
周围人一看这俩“贵人”都上手,领导也没办法,也跟着过去帮忙。
一时间这里都乱成了一团。
姚正东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雨水淋湿的破木头到处都是,粗粝的木刺扎到手里也毫无感觉。
很快他的脸上就被擦伤,留下一道道血痕。
人生原来可以这么残忍,自己没了想要守护让自己去爱的对象,还有什么意思?他的人生一直都是这么行尸走肉,以为有一天她总会回来的,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待着,哪怕后来她有了别人,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的这么彻底。
他真的觉得自己不如死到这里好了!
整个世界跟着毁灭算了。
活着有什么意思!
“咦!——孩子没事!”消防员叔叔掀着床板,大声喊道。
这一声天籁硬生生把姚正东心里毁灭的情绪定在脸上!
他爆哭的情绪已经到了顶点,被硬生生扯住。
他一身泥浆冲过去。
看到童童抱着弟弟,俩人正紧紧抱在一起,刚刚藏在床下。
雨水落在他们脸上,她眨着眼睛,被雨水冲的睁不开眼睛,小脸上惊惧茫然。
姚正东一把把童童抢到手里,他身上的长外套早就湿了,领子湿哒哒的挨在童童脸上。
童童伸出小手,摸在他脸上的红痕上,小手轻轻的,贴在他冰冷的脸庞上。
慕在庭伸过来手,姚正东强势地抱着孩子躲过。
就像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能碰。
有人拿着大黑伞过来遮住他和孩子。雨滴霹雳吧啦打在黑伞上。
他看着慕在庭,眼睛像要和人拼命。
失而复得令他失去了理智。
“谁敢和我抢?我要他死!”
冷言夹着冷雨。
大雨从天上更多的落下,慕在庭冷着脸说,“……我不是怕和你拼命,我是怕吓到孩子。”
姚正东紧紧地抱着童童,大步而去!
慕在庭面色铁青,周围人已经都冻得瑟瑟发抖,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把人生的方向也给丢了。
远远的一处,云洛洛打着伞躲在一个草垛后面。
风把她和伞吹的乱晃。
她十分不解地问,“系统,你不是说不会有问题吗?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没有死,我怎么办?”
系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声,“放心,剧情自己会拨乱反正。这只是短暂的。”
云洛洛咽了口口水,想到刚刚姚正东的样子,她说,“那我该去攻略谁?孩子没有死,我怎么去治愈他们?”
“等等,等等就好了。”系统说。
—
姚正东带着童童,一路直接没有停,直接回家。
谁也别再想把这个孩子从他手里夺走。
以高奢法式生活为卖点的别墅区,tom跟着他一前一后回来。
“哥,得让人给童童洗个澡。”
童童被大浴巾包着,身上还是湿的衣服,她也不知道反抗,就那样浴巾拖在地上,呆呆站着等着。打量着这个对她而言,估计像皇宫一样漂亮的房子。
姚正东看着童童湿哒哒的头发,还有她那双眼睛,撕裂般的心痛感觉一点点涌上来。
没有妈妈,有女儿也行。
她们那么像,那么像!
他过去,把童童抱起来,对着她的脸说,“我是你的爸爸,以后叫我爸爸。”
童童很为难地看着他,好像被吓到了。
不敢叫。
他冷声说,“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给她洗澡。”
家里的保姆是他父母那边的,很可靠的人,虽然他和他的父母现在关系很差,但是比起从外面找不认识的女人来给孩子洗澡,家里的保姆确实是个选项。
保姆被接过来的很快,带了童童去洗澡。
tom觉得童童这个孩子真是乖,让她干什么干什么。
手里的手机响,他看了号码,连忙开门出去。
大门口,雨还在下。
他站在门廊下面,接过对面人递过来的几幅挂历,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到天衣无缝。
翻看其中最旧的一份,后面有一段手写的话,还有一个出生日期。
他飞快地把挂历卷起来,“这个后面的日期没人看到吧?”
“绝对没有,这几份做旧的,也是我看着他们弄的,没有人看到。”
tom点头,打发人走了。
拿着挂历,装进防水的袋子里,走到车库都放到了自己的后备箱,拿着其中两份进了别墅。
真的那份绝对不可以露出来。
如果露出来,姚哥就什么都没了。
屋里,童童已经被洗了澡,干干净净地歪在别墅的大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保姆阿姨拿着童童的衣服,嘟囔说,“孩子身上特别特别脏,这里没有搓澡巾,我看还得弄一个来,明天好好给她再洗洗。”
tom拿出手机,“还要买什么给孩子,你发个购物单给我,我安排人去买。”
保姆阿姨拿着手机去写购物单。
“那要买的可多了,孩子的内衣,外面穿的衣服。”
姚正东从楼上下来,看到童童睡在沙发上,他才想起来,还得给孩子安排睡觉。
“这个……是不是要给她买个床?”
“先拿椅子挡在客房的大床边就行,家里有新被子,今天晚上对付过去没问题。”阿姨很有经验,立刻就给他们安排明白了。
姚正东给tom说,“那你明天去安排买床,顺便办一下孩子的领养手续。”
tom,“……”
这个领养手续,估计不好办吧?
那慕先生,能乖乖让您领养了?
什么都好说,这个抢复刻版,可就不一定了吧?
但他也不敢说,曲线救国说道,“得先和这个女孩的婶婶协商吧,我明天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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