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精神魔法
“早啊,西弗勒斯!”
圣诞节当天,米亚并不意外地在公共休息室看到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斯内普。
如果人不需要睡觉,她毫不怀疑斯内普可以一天看上二十四小时。更何况因为假期的原因,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简直成为了他的私人书房。
“早?”斯内普头都没抬地说,“如果你是指晚上的圣诞晚宴的话,那确实还有点早。”
米亚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地砸向斯内普,被后者一个“障碍咒”挡住。
“无趣!”米亚撇撇嘴,“砰”地一声倒在最近的沙发上。
斯内普这才抬头正眼看她,一看之下不由一惊,说:“莉莉也给你寄了毛衣?”
“对啊!”米亚美滋滋地展示自己的新毛衣,然后突然回过味儿来说:“也?你也收到了吧?那你的毛衣呢?”
斯内普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支支吾吾地说:“嗯,对。”
“那你怎么不穿啊!”
“为什么要穿,看起来很蠢……”
“哪里蠢了?!”米亚从沙发上跳起,几步来到斯内普所在的沙发。
“那些灯,”斯内普指指米亚毛衣上一圈圈的圣诞灯,一脸嫌弃地说,“花里胡哨的。”
米亚不乐意了,她魔杖一挥,一个“照明咒”过后,满身的圣诞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活像一个会移动的圣诞树。
如果说之前斯内普看到这件毛衣是惊异,那现在直接成惊恐了。
他挪向沙发的角落,试图离圣诞树米亚远一点,然而他挪一点米亚前进一点,最后直接被逼近角落。
“你到底要干嘛?”斯内普颇有些无奈。
“莉莉送的毛衣,你怎么能不穿呢!”米亚推搡着斯内普,不断地晃动他的身体试图逼他就范。
一边晃还一边把他的头发揉乱,他今天的头发也依然顺顺滑滑的,倒是少见。
斯内普被烦得不行,然而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最终把她的手拉开,妥协地说:“别晃了,我换还不行吗!”
他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扔,憋着嘴不情不愿地回寝室换衣服。
得逞的米亚尾巴都差点翘上天,她盘着腿在沙发上来回晃荡,甚至开心地哼起歌。
斯内普刚才走得急,他扔下的书本里面有几页纸被书皮压住,米亚随意地拿起抚平,放回去时好奇地看了一眼——《精神魔法基础》。
精神魔法?
米亚从没听说过这种魔法,但从名字中可以大概窥探一二。
她翻看目录,果见跟自己猜得差不多,无外乎是一些诡探人心,封闭内心的魔法。
没想到斯内普竟然对这些感兴趣?
“你在看什么?”
“你借的这本书,”米亚略举起书本给他看,说,“你怎么开始研究……”
她的话没说完就直接噎住了,因为她看到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斯内普。
不同于她的红色毛衣,他的是蓝色的,同样的款式,只是少了五颜六色的圣诞灯。
毛衣是粗毛线织成,穿在本就消瘦的斯内普身上愈发显得他身体单薄,但好在昨天米亚刚给他剪过头发,削弱了他冷淡的气质,现下整体看上去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邻家哥哥的感觉。
“是不是很奇怪?”斯内普一脸别捏,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局促,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看米亚半天没说话,忍不住说,“算了,我还是换掉吧。”
“别别别!”米亚从沙发上跳起来阻止说,“可好看了!特别配!”
斯内普瞬间皱起眉头说:“配?你的审美没问题吗?”
“我的意思是说,这是另一种风格……你衣服上的灯呢?”
“想都不要想!”斯内普眼神一凌,警告地看着米亚。
其实能让斯内普换上毛衣已经很不容易,米亚并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带就不带吧,这样也不错!”
斯内普并不信服,扭捏地晃来晃去。
米亚霸道地双手一抬,按住斯内普焦躁不安的身体,她认真地说:“你总是穿黑袍子,偶尔换换颜色也不错啊!”
“而且这个颜色,”她指指自己的眼睛笑眯眯地对斯内普说,“你看,跟我的眼睛颜色好像!莉莉眼光真好!”
说完她将眼睛睁大看向斯内普,让他看清自己的瞳孔。
斯内普看着突然凑近的米亚,一时僵在原地,没来得及躲开。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意识到的一刹那,他身体一顿,忘记了拉开距离。
米亚的眼睛很亮,有着很好看的形状,灰蓝色眸子清澈透明,比冬日的雪水还要干净。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此时正毫无防备地回望自己……
毫无防备……
突然,他瞳孔一缩,脑中浮现书中的话——
“摄神取念是一种通过魔法研究他人多层次的思想、从而作出正确解释的能力。通常情况下,可以使用摄神取念咒参透对方的思想,但是摄神取念大师或是精神力天赋高的人仅通过目光接触就能实现。”
猝不及防地,斯内普明明只是看着米亚的瞳孔,但却仿佛在瞬息间看到她的所有记忆具象化不同的小块,整齐地排列着,完全向他敞开。
他不受控制地一头扎进那些盛满记忆地碎片,狠狠地撞在其中泛着耀眼流光的一块上——
穿着黄黑颜色校服的米亚抿着嘴唇,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她犹豫地问:“教授?这个笔记本是给我的吗?”
“这是我整理的笔记。”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说着将手中的羊皮纸放下。
他的骨节很大,手指修长,指尖处布满大小不一的茧,还有新旧不同的伤痕,他嘴巴微微动了动,对米亚说:“应该对你有用。”
斯内普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校服,不知道是他看错了还是其实只是他的幻想。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将斯内普拉回现实,他迅速转头错开和米亚相对的视线,大喊道:“别看我的眼睛!”
过了几秒后,斯内普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通过视线触发了“摄神取念”。
“刚才那是什么?”米亚大口喘着气,心神不宁,她瞪大着眼睛问,“为什么我突然看到很多……画面。”
“抱歉,”斯内普抱着自己的头跌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半晌后才开口说,“我刚才不小心使用了‘摄神取念’”。
“摄神取念?那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窥探到人心思想和记忆的魔法。”
记忆?!
米亚的手猛地收紧,她焦躁不安地说:“你看了我的记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斯内普急急地解释说,“我也是刚开始学习这种魔法,没有控制好。”
“所以,”米亚并没有理睬他的解释,她只是又重复着问他,“你看到我的记忆了?”
“我不知道……”斯内普迟疑地说,“我似乎看到你在跟一个教授说话,他给了你一本笔记本,但是奇怪的是……我好像看到你穿着赫奇帕奇的校服。”
米亚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她差点没站稳,幸好斯内普依然沉浸在自责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自言自语道:“可是你为什么会穿赫奇帕奇的校服?会不会是因为我能力有限,而且刚才使用这个魔法也不是我的本意,所以出现了偏差?毕竟精神类的魔法不同于普通魔法,最难度量……”
直到斯内普想完所有的可能性后,他才意识到米亚一直都没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明显被吓到的米亚,心怀愧疚地说:“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米亚其实并没有怪斯内普,她知道他并不是有意的,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她在自己时代的记忆。
几个呼吸后,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假装只是好奇地问:“你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很……模糊,”斯内普边回想边断断续续地说,“像笼罩了一层薄雾,我看不清你在哪里,在跟什么人说话,好像是一个教室,好像只有你是清晰的……”
“所以你看到了我的梦?”
这是米亚刚才思考了半天后编出的借口,既然斯内普不小心看到了她穿越前的记忆,那么不如就把它归结为是一个梦。
“原来是梦啊。”
没错,梦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斯内普豁然开朗,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米亚见斯内普信了她的话,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用手指戳戳他说:“那我以后都不能看你的眼睛了吗?”
“我会控制好的。”斯内普看向米亚,却在望进她双眼时倏地又离开,似乎有些后怕。
“既然有窥探人心的魔法,难道没有防止的方法吗?”
米亚的秘密太多,她突然发现自己应该学习一下相关的魔法。
今天还好是被斯内普窥探了记忆,要是以后哪天被不该看的人看到,后果不敢设想。
“有。”斯内普将他的那本《精神魔法基础》打开,翻到其中的一章,指着说,“就是这个——大脑封闭术。”
就这样,原本打算填饱肚子然后舒舒服服享受圣诞假期的米亚,因为在公共休息室的意外,被迫学习了一下午的“大脑封闭术”。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斯内普一起学习课本以外的魔法,不得不说学习过程并不顺利。
其实不管是练习“摄神取念”还是“大脑封闭术”,最好都需要有人配合。
然而米亚不愿意被窥探记忆,斯内普也不想窥探她的记忆,两人试探了几回合后,默默地一人占了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各学各的。
看来他们并不适合一起学习魔咒。
米亚幽怨地想。
圣诞假期中最重要的就是圣诞晚宴,米亚对此相当期待。
在她的时代,她当年是休假回家的,所以这次也是她第一次在霍格沃兹过圣诞。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时,宴会就已经开始。礼堂里装饰一新,十二棵高大华丽的圣诞树摆放在礼堂中央,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饰品,千奇百态。
圣诞宴会食物由厨房中的家养小精灵准备,包括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积成山的烤肉和煮土豆、大盘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蔓越莓酱。
米亚和斯内普两人来到学院长桌前,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
她兴高采烈地边走边抽,先是抽出一大盒会飞的千纸鹤,后来又抽出一个巨大的巫师帽,等她去拿时又突然炸成五颜六色的彩带。
这下米亚更像圣诞树了,不仅有颜色各一闪闪发光的灯,还被彩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斯内普是被米亚拖到礼堂的,显然他认为穿着蓝色的圣诞毛衣出现在礼堂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但等他到了以后就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熬。
大概是假期的缘故,留校的男巫女巫们都开始放飞自我,有穿成一个巨大冰淇淋甜筒的,有画着浓妆模仿巨怪的,一圈看下来,圣诞毛衣甚至成了最正常的装束。
“快看,西弗勒斯!”米亚指着几个被施了魔法的雪球,在礼堂里滚来滚去,撞到人后会碎成几块向更多的人滚去。
斯内普将双脚抬起架在椅子的横梁上,防止地上乱滚的雪球撞到自己。
然而米亚不是这么想的,她捡起一个滚到身边的雪球,直接砸到斯内普身上。
本来正在安静吃饭地斯内普瞪了米亚一眼,显然并不想和她进行这种无聊的游戏。
可是米亚并不打算停止,在她接连扔了几个雪球后,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捡起几个雪球团成一大团,对着米亚砸去。
“砰——”
米亚灵敏地一歪身子躲过,雪球直直地飞向米亚身后,正好路过斯莱特林长桌的人。
他步履瞒珊,双手背在身后,身形佝偻,满头白发,一双眼被厚厚地眼皮压住,几乎看不见瞳孔。
本来大笑着的米亚看清状况后迅速地从座位上站起,她跨过椅子走到老人面前,万分抱歉地对他说:“普里迪克教授,真是太抱歉了,您还好吗?”
被砸到的人正是执教占卜课的普里迪克教授。
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地抬起他那几乎看不见瞳孔的眼睛,他凑近后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半天,最后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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