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驱鬼
又是这样的眼神……
顾宁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断向上看,试图看清楚自己头顶究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能让谢宴屡次将目光停留在这。
只是,还没等顾宁看个清楚,便对上了谢宴晦暗不明的眼神。
「怎么了?」
顾宁顿时悬起了一颗心,飞快地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全都过了一遍,她也没做什么呀?就连药方她都是交给大长公主了,自己都不曾露面。
顾宁在心中嘀咕。
而谢宴看向她,幽深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负九十八……
谢宴将这个数字在心中念了一遍,时至今日,他也不曾想明白顾宁头顶的这些数字代表什么,又为何会出现在顾宁身上?
可联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药方,谢宴的心中突然有了猜测。
顾宁当初说了,只有付出代价,她才能拿到这个药方,那这代价……是否就是她头顶的这些数字?
如今这些数字已经由红转黑,且由正转负,他莫名的觉得眼前这黑色的数字带有不详的意味。
「宁儿,这药方有如此奇效,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谢宴语气看似平静,但他眼底的墨色已经逐渐变得浓郁。
顾宁眼珠子一转,正要回答,却又听谢宴问:「之前你曾说过,你有法子得到治疗天花的药方,不过要付出一些代价,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又是从何人那得到的药方?」
谢宴步步紧逼,顾宁连思考借口的时间都没有。
她往后退了几步,与谢宴拉远了距离。
在此时此刻,谢宴高大的身躯给她以极大的压迫感。
顾宁小声道:「方子给出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问这么详细?」
她说到这,暗暗在心中骂了自己多此一举,当初就应该直接将药方拿出来,而不是试图说服谢宴,这下好了,随口的一句话都被谢宴记载了心里,这会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顾宁眼神有些飘忽,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就是拿了银子同那人换的。」
「是周大夫?」谢宴继续追问,「可之前周大夫给你的药方,不是已经被你借机送去顾清秋那了吗?」
「不是周大夫!」顾宁摇了摇头,她再傻也看得出周大夫跟谢宴之间关系不寻常,上次用周大夫做借口已经被谢宴识破了,她绝不可能再将周大夫抬出来。
在谢宴的注视下,顾宁清了清嗓子,莫名有了底气:「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与别的人不同,独爱银子。」
顾宁神秘兮兮地说着,不忘跟谢宴抱怨了一句:「几乎都将我攒下来的私房钱用光了!」
私房钱等于气运值,没问题!
谢宴自然不信,可顾宁的眼神真挚,方才说话时眉间的那一抹揪心也不似作假。
「仅仅是要银子这么简单?」谢宴说话时,余光飘向顾宁头顶。
他知道,直接问顾宁头顶的这东西是何物,她是绝不会回答的,因此只有旁敲侧击,从其他地方入手。
见谢宴越问越细致,大有揪住不放的意思,顾宁连忙小跑到他跟前,伸出手便揽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在审问犯人嘛?」顾宁有些不满,轻哼了几声,「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她漂亮的桃花眼高高挑起,眼中划过一抹委屈,谢宴明知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却还是不忍再继续问下去。
「好……」
谢宴话还未说出口,顾宁已经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是美人计?」谢宴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他一手捏住了顾宁不看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将顾
宁双手紧紧捏住。
顾宁动了动,见挣脱不了,索性冲着谢宴一挑下巴:「愿者上钩!」
她红唇泛着水润的光泽,看上去像是引人一吻芳泽,谢宴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垂下头,吻上了这红唇,在上面辗转。
两人舌尖交缠,顾宁被动地仰起头,承受了这一吻。
太极殿。
楚云逸再一次来到了太极殿外,他对李德海露出了一抹笑,没有端着太子的架子:「李公公,劳烦你替我通传一声,我手中有一张治疗天花的药方,想要献给父皇。」
闻言,李德海一惊:「这方子不是已经贴在城门了吗?」
「那是些平民用的药方,父皇千金之躯,岂可与平民用一样的方子?」楚云逸不屑道,「我手上的这张药方,才是最适合父皇的。」
李德海接过药方,面上是毕恭毕敬,拿着药方的手中力道轻了又轻,唯恐将药方损坏。
只是,转过身时,他脸上便露出了讥讽的笑。
虽不知楚云逸是从哪得到的药方,但他相信,能够被陆家承认的药方,药效必定是在楚云逸给出的这张药方之上。
楚云逸站在殿外,不曾靠近主殿。
他知道皇帝怕死,自从京城出现了天花后,他就不曾再出过寝殿,所有的奏折都是太监们擦了又擦才送到他面前的,更别提见自己这个在外奔波的太子了。
不过,楚云逸依旧信心满满。
他知道,自己献上去的药方,一定能得到皇帝的赞赏。
就在楚云逸心中自得时,李德海步伐匆匆地从殿内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皇上说这药方还得请陈道长与几位太医定夺。」李德海轻声道,「皇上让您先回去等消息。」
楚云逸也不恼,在他看来,皇帝重视这张药方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背后的那几家用了这张药方,可都是说好呢!
目送楚云逸离开,李德海马不停蹄地去了摘星阁。
也只有得到皇帝看着的陈道长,才能让李德海亲自去请。
而对于楚云逸送来的这张药方,太医院的众多太医在思考良久后,还是觉得药方可行,就连陈道长也点了点头。
得到陈道长的肯定,皇帝才放心。
「这张药方与民间的那张药方有何不同?」皇帝生了好奇心。
萧院正抚了抚胡须,斟酌了好一会,这才开口:「太子殿下献上来的这张药方上所用的药材更为珍贵……」
闻言,皇帝思索了一会,便沉声道:「先用几个染了天花的宫人试一试,若是有效,再给太后服用。」
「是。」萧院正点头应下,一把年纪的他,头发胡须已经发白,他已经看过了两份药方,私心上,他认为民间的那张药方更为有效,且更为实用。
但伺候了这些贵人这么久,他也算是了解他们的秉性,在他们眼中,药材越是珍贵,药效就越好。
因此,即便他此刻向皇帝解释民间的这张方子更管用,皇帝也不会听的,他索性就将这些话给压在了心底。
皇帝挥了挥手,萧院正带着几个太医立刻离开了,只剩下了陈道长被留在太极殿。
即便知道陈道长被皇帝所看重,那几个年轻些的太医依旧面露不忿。
他们苦心钻研医术这么多年,竟然比不过一个弄虚作假的妖道!
「收起你们那些不满。」萧院正警告道,「你们若是有本事,也可以让皇上信任你们,陈道长能用一颗丹药就让皇上恢复如初,你们能吗?」
闻言,几人立刻低下了头。
就连萧院正都做不到,他们又怎么做到呢?
太极殿殿内,皇帝拉着陈道长说了许多贴心话,话里话外都是让陈道长多替自己炼制长生丹。
陈道长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这都是贫道的分内之事,皇上您是真龙天子,贫道受天道嘱托,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替您办事。」
他的这些话,让皇帝很是受用。
只是,皇帝只是高兴了一会,便问道:「朕这几日一直在做一个梦,梦到了朕的皇兄。」
「当年他逼宫弑君,朕不得不与他刀剑相向,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不肯原谅朕。」皇帝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前些日子,他的鬼魂还在宫中作祟,朕想着……道长可有什么办法能够驱鬼?」
陈道长拂尘一甩,冲着皇帝念了一句:「驱鬼一事,正是贫道所擅长的,不过……这驱鬼……也得先将鬼引出来。」
闻言,皇帝的眼睛顿时亮了:「陈道长此话当真?」
「贫道从不妄言。」陈道长一口应下,「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让贫道在您面前试上一试。」
皇帝一想到那日的场景,脸色就有些发白。
他连忙摆了摆手:「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要什么东西只管同李德海说,他会将东西都备好,至于其他的,就交给你去办了。」
那鬼地方他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陈道长点了点头:「不知闹鬼的地方在何处?」
「就在太液池边的桃花林旁。」皇帝脸色发白,有些紧张地将地点一一道出,「桃花林旁有一座废墟,是当年先太子所住的东宫,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贫道明白了。」陈道长一口应下,「臣需要一些朱砂黄纸,越多越好。」
「李德海!」皇帝朝外喊了一声,李德海便迅速走了进来。
他微微弓着身子,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去,带着陈道长去选朱砂黄纸。」
「是。」
李德海一口应下,小心翼翼地走在陈道长身侧,态度尤为恭敬。
两人一道走出了寝殿,皇帝看着偌大的寝殿,仍未安心,冲着身边的小太监不耐地喊了一句:「去将何昭仪接过来。」
偌大一个后宫全都是天花,也只有几个妃嫔没有中招了。
长夜漫漫,他一人独睡时,总会想到那些往事,那个无头男鬼似乎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想到这,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眼见身边的一盏灯火即将灭下,皇帝眼神一冷:「是谁掌灯的?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小宫女身体颤抖的跪在地上,还来不得求情,已经被人拉了下去。
皇帝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焦躁暴戾的心情这才得到了一些平复:「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们就全都下去领五十大板!」
「是!」宫女太监全都瑟瑟发抖,眼睛眼也不眨的盯着这数百盏灯火。
五十大板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眼前的这哪里是灯啊!分明是他们的命!
他们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会重蹈那个小宫女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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