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吸血
玉明急匆匆走出教室,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别的同学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心里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是被高玲珑看到了,高玲珑心里就有想法了。
高玲珑很快跟出来,高玲珑跟出来是想喊住玉明。高玲珑不知道玉明去找杨丽,杨丽下第三节课来找玉明时,高玲珑上了厕所。
高玲珑想喊住玉明,是想和平常一样与玉明一块相跟了走。
可是,玉明走的太快,高玲珑出教室,玉明已走的挺远。高玲珑想喊玉明,玉明也听不到。因为放学后,全校大部分学生都拥到通向大门那条路上。
而且,这些同学并不都安安静静走路,有许多在说话,有的还大呼小叫,追逐打闹。
高玲珑想和玉明相跟一块走,就必须在拥挤的学生中赶快追上玉明。
玉明个大,个大的人腿长,腿长的人迈的步子大。有急事的玉明,不仅步子迈的大,还迈的快。高玲珑想追上玉明,就必须用更快的速度走。
高玲珑只好小跑起来,终于在学校大门口追上玉明。
追上玉明,高玲珑愣住了。
高玲珑愣住,是因为她看到玉明正和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儿说话。
那女孩儿,高玲珑从没见过。
可是,看玉明和那女孩儿说话的样子,好像挺熟。
高玲珑想听听玉明和那女孩儿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过去。
高玲珑站着看了会儿,赌气走了。
高玲珑刚走,玉明带着杨丽也走了。
与玉明、杨丽一块儿走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
高玲珑只看到了那个女孩儿,没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如果高玲珑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她心里的想法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玉明把杨丽和那女人领到学校门口一个小饭馆。
进饭馆是那中年女人的主意,不是玉明的。
玉明想不出这种主意,因为玉明身上没钱。没钱的玉明怎会把两人领到小饭馆去呢!
女人对玉明说:“我有事儿求你,想请你吃顿饭,你看学校跟前哪个饭馆好点儿,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边儿吃饭,我一边儿和你细说。”
玉明推辞:“有事儿你就说,饭就不用请我吃了,我妈这会儿也差不多把饭做熟了,我回去吃。”
女人坚持:“你今天一定得跟姨吃顿饭!你别跟姨客气啦,这都中午了,就是没你,我们两个也得去饭馆吃饭,你一块儿去,不就多放双筷子吗!你不用替姨省,这顿饭你一定要吃。”
杨丽也帮女人劝玉明,玉明推不过,只好带两人找饭馆。
玉明平时不下饭馆,不知道哪个饭馆好。但玉明听住校同学说过哪个饭馆好,所以玉明就把杨丽和那女人带进离校大门不远的那家“家常便饭”。
玉明不想让女人破费,吃点儿家常便饭就行。
选桌子坐下,女人问玉明吃什么?玉明说吃什么都行。
女人让玉明点菜,玉明点了一个家常炒豆厨:“我就点这一个,你们还想吃什么,再点。”
女人点了一个猪肉炒粉条,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女人还要点,玉明说:“别点了,行了,够吃了,吃不了都浪费了。”从女人手里抢过菜谱,合上递给服务员,让就按刚才点的上。
服务员给三人倒上水,传菜去了。
玉明喝口水问杨丽:“究竟是件什么事?你们这么着急的赶来。”
杨丽看着女人:“姨,你跟他说吧。”
女人放低声音:“我们家那口子好像被鬼缠上了!”
玉明连忙把头向女人凑过去,小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悄声解释:“前段时间,我们村里发生一件怪事儿,每天晚上,全村的狗都一起叫,第二天起来,指不定哪家,院里养的牲口就突然死了,死的症状都差不多,脖子被咬开。”
“从咬的痕迹上,看不出什么东西咬过的?”
“看不出来,最叫人奇怪的,是牲口的血都被吸干了,肉却一点儿也不吃;看样子,好像是种专门吸血的东西咬的;驴马牛那么大!身上有多少血!那东西一晚上就全吸干了,真怕人哪!”
“有人看到过那个咬牲口的东西吗?”
女人摇了摇头:“开头,人们以为是牲口被咬那家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报复;可是,接连发生几次后,大家坐到一块儿议论,就把上面的想法否定了,都觉得是吸血鬼干的;现在,每天晚上,家家都把门插的死死的,谁也不敢出来,你说上哪儿看去。”
“除了狼,我们这儿平时也没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照你说的情况,又不像狼咬的?”
“狼才有多大!能把一头牛的血吸干!肯定不是狼。”
“这么看,还真有点儿古怪,说不定真是吸血鬼!”
杨丽脸上显出惊恐之色:“吸血鬼!吸血鬼是不是也吸人血啊!”
玉明解释:“说不定,有的只吸动物的血,有的只吸人血,有的什么血都吸,从目前来看,有没有人被吸了血的?”
女人和杨丽同时说:“还没有。”
“看来,这个鬼目前还没威胁到人,这还好点儿,如果袭击人,就麻烦了。”
杨丽问:“你帮她们把那鬼除掉吧!现在没袭击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袭击人呢?我们全村人都快被吓死了!不过,还有一件怪事,是我姨家的事,她想找你问问。”
玉明转脸问女人:“你刚才说你男人被鬼缠上了,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把声音又放低一些:“我男人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儿怪怪的,我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很可能跟上鬼了。”
玉明也把声音放低几分:“你说说他的情况,我帮你判断一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我们村那些牲口出问题前不久,我就发现我男人性子变了,平时挺爱说一个人,突然变得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就和杨丽弟弟当时的情况一样;而且家里的活儿,什么也不干;早晨起来,就一个人到野地里转,转到天黑才回来,一回来就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再出去转。”
“这么看,你男人是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还有什么其他反常举动吗?”
“其他就是饭吃的很少;过去哪顿也吃二碗米饭,现在只吃半碗;馒头也只吃一个,过去能吃三个;这段日子,身子明显比以前瘦了,我怎么劝他吃,他都不吃。”
服务员拿来饭菜,等服务员离开,玉明,杨丽和那女人一边儿吃饭,一边儿接着小声往下说。
最后,玉明叮嘱女人:“你们今天先回去,回去后,平时怎么样,还怎么样;今天星期四,明天星期五,我到星期六才休息,才有时间上我亲戚那儿帮你们去问,最晚,我这个星期六下午赶到你们那儿。”
太阳在西天消失不久,夜幕降临。
实际上,从黄昏开始,村里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如果没有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会让人误以为整个村子已经死了,死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前几天下了一场春雪,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雪的味道。
玉明站在一间柴房里,透过门板的缝隙,吸着从缝隙吹进来的寒冷空气,望着远方一个慢慢移动的黑影。
黑影在夜幕降临前最后一点儿微光中,从村外慢腾腾走进死一般的村子。
不知多少双眼睛,透过窗帘后的玻璃,门缝,远远望着这个孤独行走的黑影。
村里人每天这时,都能看到这个黑影,从远处慢腾腾走进村来,走进桂花的院子。
黑影,村里人全认识,他是桂花的男人,叫喜来。
今天,同样的时间,喜来迈着同样缓慢的步子,走进村,走进桂花的院子,又走进桂花的屋,坐在一进门放着的那张桌旁。
桌子上放着一盘菜,一双筷子,一只碗。碗里盛着半碗雪白的米饭。喜来拿起筷子,低着头,开始吃饭。
饭快吃完时,桂花从另一个屋走出;进了后面厨房。出来,手里端了只白瓷缸,缸里有半缸水。
桂花把半缸水放在桌上,没说话,默默走进里屋,重新坐在炕头,拿起那件才织一半儿的毛衣,在昏黄的灯泡下,继续织毛衣。
屋里除了桂花,只有外屋坐在桌前吃饭的喜来。他们的女儿青青,半月前,被桂花送到了二十里外的姐姐家了。
半个多月来,桂花只见过青青一次。那是三天前,她去组组家时见到的。她去姐姐家,是去找姐姐的女儿杨丽。
她找杨丽是想让杨丽帮他找到玉明,那个曾经帮助杨丽弟弟小军摆脱鬼魂的人。
喜来吃完饭,慢腾腾走进里屋,爬上炕,盘腿坐在桂花前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桂花的脸,一句话不说,看了很久,仿佛已经看痴。
桂花一针一针,织着手里那件毛衣;头一直低着,眼睛一直看着毛衣,仿佛根本没注意到痴痴盯着她的喜来;她也似乎织毛衣织痴了。
突然,喜来伸出一只手,手指慢慢探向桂花的脸,轻轻地抚摸起来,像摸件格外珍贵的物品。
桂花继续织毛衣,好像那只摸她脸颊的手,根本不存在。
放在板箱上的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特别响。时间慢慢指向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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