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倘若你再次离开(2)
以前我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命中注定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不信命。
可是遇上顾默以后,我确实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
我总以为命运让我遇到他,那么也一定为了写好了结局,只不过是想让我的情路走得更加坎坷一些罢了。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能够倾尽所有去换取一份感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相信,我只要自己相信就好了,是的,我会耗尽所有,只是为了一段感情。
拆线的那一天,九月一紧走到了尽头。我和邱爽踩在落叶的街道上,每一下都能听到那枯叶脉络尽断的声响,就好像踩在那经久不息的岁月的脉搏上一样。
阳光没有了七八月的嚣张,打在毛发上暖暖洋洋,很是舒服。
街角的人群过过往往,擦肩而过之后就是遗忘,这就是生活,安静而祥和。
护士微笑的侧脸,还有轻声细语的叮嘱都一一让我感动,这样温和的对待,就好像被人静静地捧在手心一样。
一个半月的时间没到到“终程”,店里的有些装饰已经顺应着季节的转换而变了,原本清爽的桌面装饰也变成的温暖典雅的摆设。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欣慰,对诺诺她们更是感激。
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用心地去尝试的努力,我不曾说过半句,也很少去干涉,可是她们却能够做得这么好。
这两个月的八月份的营业额比七月份少了一万多,但是也算很可观的收入。
我翻着账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九月份的营业额大概是五万多,比八月份少了一万。
这并没有什么,因为开学季,自然少了很多情侣和闺蜜的光顾,上班族也就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抽出时间过来走走,放松放松,然后进来喝一些东西。
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国庆就快要来了,西街又将迎来一个旅游高峰期。
小凌跟我提过,希望国庆的时候能过推出一些应季新品还有一系列的活动和优惠,来吸引游客。毕竟那些都是一次而过的客人,我们的活动什么也只是短暂的,提高营业额是我们的目的,对此可谓是双方获益。
我听了她们所设想的一些活动,也尝了邱爽和培杰新做的甜点,觉得还不错,就让她们着手去宣传。
国庆期间的第一天,不出所料,店里五个人基本忙不过来。
不少套餐的销量更是客观至极,短短七天的时间,我们的营业额将近是九月份半个月的营业额。为此,我给诺诺她们每人封了一个一千的红包。懂得分享,我觉得不仅仅在于朋友之间,其实员工和老板之间也应该有这样的举措,毕竟,这样有利于维持长此以往的友好合作关系。
自从那一天看到顾默之后,我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再见到他了。生活渐渐将我平静,我开始学会不再那么刻意地去想那么的一个人,尽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念在疯长,就好像那水边的杂草一样,速度让人措手不及。
可是岁月的平静和时光的沉淀让我渐渐学会了平和,我还是在等待,只是学会了更好的等待。
日子开始慢慢地进入了深秋的境界,道路两旁原本油绿的树叶开始了不同程度的光秃,地上的枯叶一层一层。脚踩在上面能够清晰地听到每一下树叶破碎的声音,清脆却又凄凉。
六点钟的夕阳已经越来越淡,只有天际远处的一抹淡黄色还在停留,就像是挂在天幕上的一帘水墨画般清浅。
这个时候的气温有些凉,我穿着一件长袖衬衫,风吹过来,有些许的冷意窜进衣领。
商场一楼的服装换季清仓的告示大大地粘在门旁,门顶上挂着一张张用红灿灿的大水笔写着的:跳楼价。
周围的一切开始陷入了一场沉静,不同于夏天的张扬,这个城市的秋天有些沉寂,除了车辆在过往,低头不语的人群。
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将它归之为:命运。
我住的地方是旧城中心的一栋居民楼,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墙上脱落的墙灰足以说明它的历史。
从我现在所站在的步行街处,有两条路能够回去,我一般都会选择左侧的那一条大路,因为安全。
可是今天我看着右侧的那条街道,我突然就想要去路过那些从未涉及过的地域。
路灯昏黄,打在那坑可不平的路面上,我需要小心翼翼才能够走过那一段突起不断的路。
平整的布鞋踩在上面,脚底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块凸起的石头划过鞋底。
小巷深处的人家掩门,路上只有偶尔的一两个过路人,这样的静寂和方才大路上的沉寂有些不同,它静得让我无名地感觉到一阵恐惧和荒凉。
我并不是喜欢惹事或者说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前面几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让我的脚步有些停滞,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去看。
我有些庆幸自己走进了那一个胡同的拐角,我庆幸自己没有转身离开。
有些心情是不能用语言去新购让那个的,就好像现在,我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以及几个因为我而猖狂出逃的中学生,我有几秒钟的呆滞。
那是我想了又想,几乎想到天荒地老的男人,他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小刀,血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可是他却那样安静地闭着眼眸,仿佛全世界的动静他都不知道,身上的衣物被刚刚的几个中学生翻得很乱。
我的手在发抖,原本只是想要蹲下去,却脚一软,整个人就扑在了地面上。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一切,直到我抬起手探着顾默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我才稍稍平静下来。
可是我握着手机的手还是在发抖,我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忙,我知道我不应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这件事情,可是为了顾默,我只能这样。
好几次滑屏都没有能够将手机解锁,我差点儿就把手机往墙上摔了。
短短的几秒连接通话的时间,在我看来,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不给培杰任何说话的时间,电话一通,我颤着音说道:“培杰,不要说话,听我说,我现在在XX街角的第二条胡同的转角,你赶紧过来,赶紧。”
“好。”少年的声音轻柔而温和。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渗着血的伤口,我发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我觉得我要奔溃了。
培杰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看着顾默的睫毛在微弱的颤动,我从未像此刻一般害怕。
“培杰。”我知道自己要镇定,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我从未像此刻一样失措,整整一个小时,我干干等了一个小时,漫长而绝望。
“怎么了,嫚姐?”他看了看我,但很快,他也看到了我身边的顾默,一脸的震惊:“怎么......”
“不要问培杰,不要问,你只要帮我把他送到私人医院就好了,求求你,培杰,你救救他。”
我觉得我已经失常了,我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确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受得了,我没有当场发疯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培杰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嫚姐别紧张,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培杰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孩而已,我看着这个少年,我只能相信他。
我知道顾默是断不能去公共医院的,一旦登记,他和死无疑。
培杰将他背了起来,我出去巷口截了一辆计程车,按着培杰指示的路线,终于找到一家私家医院。
我看着眼前的私人医院,幸好,设备不算简陋。
顾默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培杰端着一杯热咖啡进来。
“嫚姐,别担心。”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想要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我连那咖啡瓶都握不住。
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顾默,那是我唯一爱的男人,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眼泪落了一次又一次,衣领被沾湿我却没有丝毫的知觉,我唯一担心的,不过是现在躺在手术室里面的顾默。
我至今还记得两个小时前的一幕,那鲜血染满了我的视线,顾默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只能靠着那微弱的气息判断他还活着。
我想,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比方才的一幕更让我惊心动魄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倒在那儿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换他一次的安然。
培杰在我身侧,我想我应该是吓到他了,我就算是被人捅了一刀也依旧能够云淡风轻地和她们报着平安,可是现在,我彷徨得就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的小孩,只能捉着他的衣角,就好像捉住了所有的希望一样。
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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