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25
“羊头巨人?阿枯里基?跑到特洛伊来了?”
加隆听见赫克托耳的讲述,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拉达曼提斯去找那玩意了?你叫我一起去?”
赫克托耳身披青铜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看上去绝不止这个年岁,他是英武而威风凛凛的特洛伊王子。
“加隆,如果你不愿看到特洛伊的城邦遭到毁坏,就请你与我一同去助拉达曼提斯一臂之力。”赫克托耳递给他一柄坚实的长剑,“我在请求你。”
加隆从他手里拿过剑,扛在肩上,“走了。”
虽然是前往危险的战斗,但加隆浑身上下只有一柄剑,他不喜欢铠甲,哪怕那玩意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
听赫克托耳所说,居于特洛伊的东方,常年沉睡的怪物戈尔工之子阿枯里基,是羊头蛇尾的巨人,它的血有着腐烂的尸体的浓臭,能轻易夺去凡人的生命。在他们的祖父辈都未诞生的遥远时代,特洛伊这片土地曾被他毁灭。
“要是看到这种东西都要害怕,那人类哪里能有立锥之地呢?”加隆隔着头盔敲了下赫克托耳的脑袋,“赫拉克勒斯连哈迪斯都不怕,哦不过我真不喜欢他。”
“为什么?”
“最后他还是变成了神啊,我烦透了这种和神沾亲带故的东西。”
他跟着赫克托耳来到乱石林立的山地上,“你真的认路吗?”
赫克托耳搬开一块重石,露出下方被遮盖的洞口,不知道通向何处。
他首先进入洞中,加隆紧随其后。
“据说我们的先祖造了这个地宫,里面到处是迷烟,为了使阿枯里基沉睡。我们用丰腴的牛羊将它引到地宫的入口,当它被睡梦缠身,就将地宫的入口封锁,只留下了它绝不可能逃离的这样狭窄的小道。”
在狭窄的洞穴般的道路中,赫克托耳极小的声音也能被听清,沉重的铠甲压得他活动不便。
加隆比他轻松得多,“要我说,为什么不直接往里面灌水以绝后患。”
“地宫没法完全困住它。”
不知道到底前行了多久,他们终于看见拉达曼提斯。他站在一块巨石前,哪怕赫克托耳与加隆就在他身后也没有回头。
赫克托耳走上前,看见巨石前一行仍然清晰的字。他看着拉达曼提斯笑了,“原来因为这个。”
石头上写的:特洛伊的王子将会打开。
在赫克托耳准备推开巨石之前,加隆抢先一步,他扶着巨石的一侧,用全力将其推动,在巨石缓慢挪动的同时地宫也在轻微震动,碎石从顶部滚落。
赫克托耳赶来帮忙,他们二人合力,将巨石挪开一些,露出可供一人通过的路口。
加隆扶着石块活动胳膊,向拉达曼提斯挑衅地一笑,“因为石头上的一句话而踌躇这么久,你可真够行的。”
拉达曼提斯不回话,他摘下自己的头盔,按在加隆脑袋上,率先走入地宫更深处。
戈尔工之子阿枯里基,它有着山羊的头颅,羊角如同最锋利的矛,它健壮的肌体胜过任何精于锻炼的凡人,它有着毒蛇细长的尾巴,粗糙的鳞片上满是花纹。
要问加隆怎么知道,他就站在它面前。
在他们踏入宫厅的一瞬间,阿枯里基就睁开了眼,睁开它那双浑浊的蛇一样的眼瞳。
在如有实质的目光的注视下,加隆握紧了手里的剑。
拉达曼提斯:“怕了?”
加隆:“怕的不该是我才对。”
他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没有笨重的铠甲,他灵活地翻上阿枯里基硕大的躯体,将重剑刺下。
加隆的剑的力道很显然不是被针扎一下那么简单,阿枯里基的痛吼仿佛要把地宫都震塌。
混杂在轰鸣声中,赫克托耳大喊:“眼睛!那是杀死它的方法。”
加隆听到了,可他这时候在阿枯里基的小腿上,离眼睛有足够长的距离。
长剑被从阿枯里基的腿中抽出,加隆小心地避开可能沾到的血,跳到地面。
阿枯里基巨帆一样的手掌向他袭来,加隆的剑刺穿它,可阿枯里基没有因为痛楚而停下,它握住了加隆的身躯。
长剑无法拔出,他准备拿出自己藏起的匕首脱身,忽然感到身体一松,已被放开——阿枯里基的手腕上扎着一杆长矛,尽管已经被折断。
加隆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剑,而拉达曼提斯投出了他的矛,只有赫克托耳还有武器。
阿枯里基的重拳砸向他们,加隆和拉达曼提斯两路分开,等飘起的灰尘散去,加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跑向阿枯里基门面的赫克托耳。
那特洛伊的王子年轻而无畏,他卸下一半的铠甲,跃起一步刺向阿枯里基的一只眼。
他的身体被阿枯里基挥开,砸在地宫的角落,但他的长矛刺入了阿枯里基的眼瞳中,血液腐化了木杆。
在震耳欲聋的叫骂中,赫克托耳抹去脸上咳出的血,大喊:“拉达曼提斯!”
“接着!”他抽出自己的匕首,连刀带鞘扔给拉达曼提斯。
拉达曼提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拿着锋锐的匕首在灰尘的遮掩下走近。
那双浑黄的眼珠已经失去了一只,阿枯里基的另一只眼里倒映出拉达曼提斯的身影和闪着寒光的刀刃。
匕首被血液腐化,阿枯里基一点声响都不再发出,它在地宫中倒下。
“拉达曼提斯!”赫克托耳从阿枯里基背后跑出来,可当他看见拉达曼提斯时却顿住了动作,“你的胸口……”
他破碎的胸甲后能看见裸露肌肤上的血污,正在蚕食他的身体。
“怎么了?”加隆站在他背后,探头过去看时,拉达曼提斯的胸口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伤,阿枯里基的毒血和他自己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拉达曼提斯闭上眼,他摇摇头,想像平常时候一样自如地离开,可当他迈出他的第一步,他骤然跪倒在加隆身上。
“拉达曼提斯!”
尼比奥的王宫在夜晚时候很少有地方亮着火光,这里安静、平和,到处能闻见草木的香气,多余的光亮只会惊扰它们。
月亮只有弯的一条缝,这意味着也不会有什么月光。艾俄罗斯在黑暗中凭借过人的视力找到方向,走进与王相约的地点。
那是个浴池,在阔大的空间里,很暗,只能阴影看见水波。
撒加说的准备好酒的地方,为什么会是……浴池?
火光在水波的那端亮起,柔和的光晕掀开黑夜中一角。
烛光照亮了撒加的面庞,他水下的倒影,他手中金色的酒杯。
“明天大概会下雨,今晚没有星星。”撒加把烛台放在岸上,在晃动的光影里他似乎笑了一下。
艾俄罗斯看不清水与岸的界限,他跨出一脚踩空,跌入水中,又在池底滑倒,整个人瞬间没入水下。
水下依然能看到火光。
他直起身,抹开脸上的水,他知道现在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狈。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水池。”撒加举着烛台走近,他手上还有一块干燥的布,递给艾俄罗斯,“我很多个夜晚都在这里。”
在火光下,艾俄罗斯发梢的水珠发出光芒,它们和艾俄罗斯笑起来会有亮光的眼一样,“难怪晚上我找不到你。”
撒加丢给他一个空杯,是精致的金器,镶嵌了彩色宝石。
也没有酒,酒在岸边,撒加举着自己款型一样的金杯,“杯底有他你的名字。”
艾俄罗斯翻过杯底,果然如此。
撒加的杯沿碰上他的,发出轻微的声响,酒液从相接处注入他的杯中,将近半杯。
撒加推开艾俄罗斯浮在水面上的衣衫,“不难受吗?”
“也是。”艾俄罗斯扯下湿透和没穿差不多的衣物,搭在岸边,和撒加碰杯,“这里感觉不错。”
朦胧的火光外,光与阴影之间,艾俄罗斯看不清这浴池的边界,看不清水波到底推往何方,夜的黑暗是庞大的,笼罩他们和他们的灯。
“下雨的时候更好,”撒加笑道,“雨水会从顶部漏下来,在这里避无可避,但你能清楚地看见雨停的后半夜月亮如何从云层显现。”
“那时候的月亮是最洁白的,月光也透彻,”撒加看了他一眼,“和你一样。”
艾俄罗斯的酒杯空了,但撒加的还有,因为他又续上满满一杯。
他们太近了。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横过撒加的腰腹,他贴近他的耳廓也是轻而易举,而他也确实这么做。
“撒加,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被压低,近乎耳语,在黑夜的天地中那么微不足道。
撒加挑起艾俄罗斯的下巴,他的目光是戏谑的,看起来与平素威严的王大不相同,“你脸红了。”
“没醉。”艾俄罗斯覆压在他身上,让撒加除了他的眼睛,哪都无法看见,“你想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陛下。”
“什么解释?这样?”撒加伸手扣住艾俄罗斯的后颈,把他按向自己,他们在接吻。
艾俄罗斯推开的时候,他听到喘息声。
不只是自己的,还有撒加,更平缓,但毫无疑问是激情过后的喘息。
撒加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你腹肌的手感真好。”
“你明明也有……”艾俄罗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撒加,“你是在调戏我吗?像调戏一个小姑娘那样。”
“反应真慢啊,艾俄罗斯。”撒加翻身踏上石砖的岸,水珠从他的身体上滚落,一些溅到艾俄罗斯眼前。他披好衣袍,熄灭了灯火,“明天见,艾俄罗斯。”
失去火光的浴池又陷入黑暗,水也逐渐失去温度,艾俄罗斯上岸捡回勉强蔽体的衣物,跑回自己的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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