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湖底沉尸 赵志强的大麻烦（四）

案情讨论到这里，局势一下子豁然开朗，吕勇也不得不佩服李林华李大队长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对案件的敏锐洞察力，听说他昨天去崇州办理连环杀人案，当时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更不知道凶手是谁，他就趁借摩托车的功夫，走到一家人家里，只是多看了人家一眼，就断定那人是凶手，更加神奇的是还真找到了作案工具，这电视连续剧都不敢这么拍。
  看来以后不能给李大队长随便看了，害怕被他看一眼，自己也成了凶手，还被莫名其妙的从自己身上搜出一大堆杀人凶器！
  这不是犯罪学，这是玄学！
  锦川大学离这里很近，赵志强也是最先赶来，赵小衫本来以为公安局处理起这件案件会比较慢，自己五叔和他学生母东林今天早上都还应该在警察局里，但是没有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就处理完了，因为断定詹婷婷是自杀，那么两人都没有法律责任，自然也就被放了回去。而自己五叔是回自己的家，也没有必要向赵小衫报到，赵小衫也就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已经回去了，至于打电话询问，赵志强这段时间心里肯定特别烦躁，赵小衫也是不敢打的，尤其是去查他的岗。
  当赵志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警察局时，不仅面容憔悴还一副无精打采双眼还布满血丝的样子，赵小衫知道他昨天晚上应该是一整晚没有睡觉了。
  不过他再怎么没有精神，今天警察又再次传唤也不得不来，而且还是和妻子汪梅一起过来的，他这个精神状态肯定是开不了车的，汪梅昨天晚上应该也没有怎么睡好，但这么一截路的车还是可以开的，至少比让赵志强开车好。
  夫妻二人走到赵小衫三人所在的办公室，不过两人都不认识李林华和“赵小衫”，于是先客气的和吕勇握了握手，说道：“吕队长，今天叫我们来还有什么事吗？”
  吕勇：“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这位是我们芙蓉市的刑侦大队长李林华李大队长，这位是我们市里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但开始的时候，李林华只是说这个是“专家”，但是没有说姓名啊，连忙尴尬停顿，等待李林华继续介绍“专家”的姓名。
  但李林华可不会对他们说赵小衫的姓名，他长了嘴，他想说他可以自己说！
  于是干脆上前主动和赵志强夫妻握起手来，而且从这次的案件了解的情况来说，这个教授还是很好的一个人，李林华也是打心里尊重他，开口说道：“赵教授，你好，我们今天请你来呢，主要是发现案件还有一些疑点，禀着严谨办案的原则，所以请你再过来核实一下，给你添麻烦了。”
  赵志强点了点头，表示非常愿意配合李林华的调查，然后再次伸手要去和赵小衫握手，但赵小衫双手插进自己裤腰兜里，丝毫没有要拿出来和赵志强握手的意思。
  那一天他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握手！
  赵小衫的傲慢态度把李林华都逗笑了，感觉他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给他安排的“高干子弟”身份之中，出不了戏，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旁边的吕勇看到这样尴尬的场景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林华连忙转换一种笑容，将赵志强夫妻引到一处沙发上坐着喝茶水。
  而这时傲慢的赵魂使竟然还转过身去，坐在另外一边玩起手机来了。
  不过一小会儿以后，李林华的手机却响起一道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还是赵小衫发过来的，说道：看他们两个这个精神状态，怕是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觉，我给他们催个眠，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等下那个母东林和他那个女朋友过来了，方便询问，你觉得可以不？
  李林华：可以！
  得到李林华的同意，赵小衫把手机放兜里，转过身来，走到自己五叔五妈身前，也不说话，赵志强和汪梅也同时看向这个站在他们面前又不知道要干嘛的专家，想要说点什么，当又想起刚刚握手时的尴尬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小衫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而是默念“镇魂”法诀，消耗自己一点（不是数学上的“一点”，是语文的！）灵魂力对夫妻二人同时催眠，在在场另外四人眼睛看不到的虚空之中，两道灵魂之力从赵小衫的眉心射出，进入到胸前被鞋带吊着的八卦镜魂器里，然后再由魂器分别传入到赵志强和汪梅的眉心，二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困好困，原本就很不好的精神状态，现在更是连一点精神都没有了，眼皮沉重的说了一句：“抱歉，吕队长，我想休息一下。”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李林华看到赵小衫的催眠起作用了，连忙为赵小衫打掩护，说道：“专家，还看啥呀看，人家都睡着了，肯定是被这案子闹心的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现在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下子就睡着了。”，看似是在对赵小衫说，其实是说给吕勇听的，而吕勇开始也看到了两人的精神状态不好，现在李林华这样说，也是深以为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是赵小衫搞的鬼。心中更是对赵小衫这位“专家”更是不屑，一个高干子弟连这点社交礼仪都不懂，真不知道那些“高干”是怎么教育自己子女的。

  赵志强和汪梅睡下以后，赵小衫又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茶玩手机了，也不在乎吕勇看自己的异样眼光。
  玩了一会儿以后，李林华和吕勇二人也在闲聊其他事情的时候，赵小衫独自一人起身去厕所了，他想看看刚刚的催眠花费了他多少灵魂力，因为他觉得刚刚的催眠比一般意义的催眠要强一点，这个和催眠时灵魂力输出的时间有关，刚刚赵小衫看自己五叔和五妈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停止了自己的灵魂力输出，而等一下催眠母东林的时候就不能这么久了，万一催眠到睡着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还问个屁啊。
  而且还要支出一部分自己的灵魂力控制他的眼睛睁着，想到这里，赵小衫立马想到自己等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干。不过现在还是要先测试自己的灵魂力在刚刚催眠的时候消耗了多少。
  来到一个单间厕所，从脖子上取下八卦镜，默念测试魂力法诀，八卦镜中央镜面上显示“三零七”，赵小衫昨天晚上修炼增加了12带你灵魂力，早上测试的时候是310，现在307，说明刚刚那一小会儿的催眠就耗费了3点灵魂力，相当于是修炼一个半小时的灵魂力，但为了自己五叔和五妈的身体健康，赵小衫也没有觉得可惜。
  测试完施展一次“镇魂”所需要的魂力，赵小衫心里有谱了许多，同时也感叹魂力真的是一个好东西，不仅自己思维能力、记忆能力提升了许多，现在还能施展一些简单的魂术了，嗯，自己这个魂使应该是快要混出个使样了。
  在厕所里顺便上了一个厕所以后，就出去继续等待母东林二人过来了，不过想到自己还没有学习快速素描的本领，于是走到李林华面前，朝他勾了勾手指，二人一起来到办公室外，赵小衫轻声说道：“教我画画！”
  李林华点了点头，就进去和吕勇说了一声，就带着赵小衫来到另外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开始教起赵小衫画画来，同样的灵魂力增加了，赵小衫学习画画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在李林华教了两个多小时以后，赵小衫就学会了基本的人物面部素描。
  母东林一个小时以前先到了，不过李林华却要求等那三位民警带回他兼职的公司里的新女友，再对几人进行二次“询问”，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三位民警终于带回了母东林在公司里交往密切的新女友田思露，李林华和赵小衫对望了一眼，知道接下来的重头戏来了，于是一起起身，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尤其是赵小衫，还专门弄了一下，胸前被衣物遮挡的八卦镜，免得等下被其他人发现。
  吕勇带着李林华和赵小衫一起来到审讯室，同时赵志强和汪梅也被赵小衫“叫醒”，不过没有让他们进来，而是让赵志强呆在监控室里，而妻子汪梅就留在外面，本来让外人进入监控室是不允许的，但李林华却对吕勇说道：“赵志强教授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他老师，是长期和母东林接触的人，有他在监控室分析母东林所说的话，比我们自己像之前那样拿着两个人的笔录自己猜他们谁对谁错好，因为赵志强可以在给母东林做笔录的时候，当场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异议，到时候你就在监控室观察赵志强的一举一动，同时在母东林说出某一句话，他提出异议时，把记录上母东林陈述的那一段做好标记，同时也记录下，赵志强对应所说的话。”
  而李林华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也是为了帮完成赵小衫的任务，不过虽然母东林是凶手，但却不能先审他，因为他自己肯定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的，所以要先从他的新女友田思露身上着手，母东林会想着利用詹婷婷的自杀来逼迫赵志强同意通过他的论文，现场没有留下他任何杀人的证据，倒是被他刻意留下很多证明詹婷婷有自杀意图的“证据”。
  他想杀人以后脱身去和田思露过美好幸福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告诉田思露他的这些事情，更不要说要和她密谋了，所以李林华和赵小衫之前猜测的母东林和田思露之间的聊天记录里有他杀人的证据应该也不会成立，所以要想揭露他的罪行，只能是赵小衫催眠他，让他自己承认了，只是催眠以后，问他什么他答什么，让他承认罪行很简单，但是要怎么做到“顺理成章”才是关键，他没有厌世情绪，而且还有美好生活在等着他，按常理就算他杀了人，他也不会承认的。
  所以只能利用田思露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觉得他的所有美好梦想全部都破灭了，才会后悔而回心转意，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罪行。
  赵小衫坐在审讯室里等李林华带田思露过来，李林华走到母东林和田思露面前对母东林说道：“市领导很重视詹婷婷自杀一案，因为它关系到教育体制的问题，所以派我下来再核查一下，不过你作为当时唯一在场的人，也是报案人，同时还是她男朋友，对于女友的跳湖自尽却没有采取任何的积极救援行动，导致她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间而溺死在湖里，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可能不是自杀，而你现在是本案唯一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依法要对你进行铐押处理。”

  而一旁的田思露在听到李林华说死者是母东林的女友时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有想到他竟然脚踏两只船。
  李林华注意到了田思露的神色，于是叫来一名警员，先把母东林铐起来，给他一点心理压力再说，同时就让那警员一直守着他，俨然是把他当真正的杀人犯一样对待。
  李林华带着田思露来到审讯室，然后在赵小衫身边坐下，便开始对桌子对面的田思露说道：“母东林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你们公司兼职的，而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确立男女朋友关系的？还有他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事情？”
  田思露有些悲伤说道：“他是差不多半年前开始在我们公司做兼职的，他来我们公司一个月以后就主动追求的我，我觉得他风趣幽默人也长得帅，还是硕士生，就答应了做他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来我们公司上班，而不是把这个当成是一个兼职了，后来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有其他女朋友，我认为也是，他每天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根本就没有其他时间去陪他的女朋友，所以我就没有多想，就算有时候他要回学校交论文，也是当天就回来我们住的地方了，没有在外面留宿。所以我很信任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还有其他女朋友。”
  李林华：“所以你更不知道他在读研的时候其实成绩很差，连毕业论文都需要他女朋友来帮他完成的事情了？甚至为了逼迫自己的导师通过自己的论文，教唆女友自杀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田思露：“有这样的事？不太可能吧？！”
  李林华：“不可能？好，我给你看看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你就知道了。”说完，去到吕勇办公室，拿来了母东林和詹婷婷聊天记录的打印件，然后摆在田思露的面前，让她自己慢慢看。
  田思露在看聊天记录的同时，李林华也在旁边讲解道：“你看看，这是她们昨天下午的聊天记录，整整四五个小时都在给詹婷婷渲染悲观绝望情绪，这还是他们去找导师提交论文之前，所以我们警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詹婷婷其实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母东林为了和你在一起，同时拿到自己的硕士学位，而故意将詹婷婷推到湖里淹死的！小姑娘，你想想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前程敢去杀害自己相恋3年的伴侣，那是多么的可怕啊？！而且你看这份资料里，死者生前的照片，外形条件不比你差吧，而且人家还是研究生，你想想他是因为什么才跟你在一起的吧，你觉得他会是真的爱你吗？”
  田思露这时候才幡然领悟，原来母东林那么积极的追求自己，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家里有钱，同时也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是很殷勤温柔，但好像真没有恋人之间亲密无间的体贴。
  想通这一切以后，田思露就没有继续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了，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为了前程是怎么杀害相恋3年的女朋友的，释怀的同时还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这么早就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田思露怅然若失的起身走出审讯室，来到母东林面前，淡漠的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你这个渣男杀人犯！”
  母东林听到田思露说他杀人还提出分手，当即就大声辩解道：“露露，我没有杀人，虽然我有女朋友的事情瞒了你，但是我爱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和她和平分手了，现在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昨天我们也只是相约一起去交论文而已，谁知道那个垃圾导师还是不给我们通过，她伤心绝望才投湖自尽的，而我又不会游泳，只能在桥上呼救，可那个时候太晚了，根本就没有同学和老师经过那里了。我真的没有杀她啊，是她自己想不开跳下去的！”
  不过这个时候田思露已经不想听他任何的辩解了，从他背叛自己的爱情那一刻，她就已经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任何的一句话了。
  随后李林华和之前看守母东林的那位民警一起拉住咆哮的母东林，把他带到了审讯室，先把他在里面关一会儿，给他多施加一点心理压力，等下审讯的时候就轻松合理很多了。反正到现在为止，自己一众人还没有吃中午饭呢，吃了饭回来再慢慢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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