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陈匀知道既然千演接受了陈子越,而那公子也看得上她家,那这门亲事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们两口子见过村长陈守玉,知道她是个品格端正的人,子肖母,她这儿子想也不会太差。
只是这都议亲的人了,她们作为千演的父母却还没见过未来女婿,这两口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千演,你觉得这陈公子如何?”陈父憋不住,扭扭捏捏地就问了。
千演看着夫妻俩这副担忧又有些愧疚的样子,似乎在她们看来,她千演娶夫就只是为了让她们俩安心。
千演没有太多关于原主的记忆,可以说,她对这个时代的感知几乎都来源于她醒来后的这些日子。
她点头,看不出勉强,实际上在她看来这事也并无半分勉强:“阿母阿父放心,那陈家公子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性子。”
夫妻俩听到了一句准话,对视一眼,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只是,这都快成亲的人了,还“阿母阿父”的叫,她们既是熨帖又是怅然。
千演都快娶夫了啊。
陈守玉看着这个自千演走后就喜色形于表的儿子哭笑不得。
算咯算咯,儿大不由娘,她也年纪大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她竭尽全力去帮衬着就是了,总归在陈家村还不至于有她陈守玉都解决不了的事。
只是,还得找机会和亲家母亲家公一起吃吃饭商议一下两个孩子的事。
没多久,陈二娘知道这两人好事将近了,再过一会儿,几乎整个陈家村都知道村西口的病秧子女君要娶夫了,娶的还是村长家那位贵公子。
虽说陈子越年岁有些大了,但嫁给病秧子也实在有些欠妥,不知内情的都明里暗里来找村长打听打听情况,陈守玉一律回道:“两个孩子两情相悦,”说到这里,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况且千演形貌端正进退有度,不似传闻般目不识丁,莫要轻信传言。”
听了也就听了,信不信由她们自己。
大多都不信村长的说辞。
见过千演样貌的外人也不过十来个,即使她的长相在村里传得是多么龙章凤姿风华盖世,没见过的人始终认为言过其实。而那陈子越的才情样貌可是全村公认的,以他那副可望不可即的性子能看得上那病秧子也就怪了。
于是就有自认明察秋毫之人,既然这门亲事有古怪,恐怕问题就出在男方身上了。
至于具体在哪方面,大家也只说是身体隐疾,其他的都一副心照不宣闭口不谈的样子。
而且,在某些仍然对陈子越抱有想法的女君看来,她们的白月光也不是那等只看外表的肤浅之人。
那病秧子生得一副女儿身,这世道,女人要那副美貌有何用??
女人要养家糊口,身形高大,要么武能肩挑手扛,要么文能知天文晓地理。
这么一个瘦弱矮小的病秧子,嗤,说不定还得陈子越来养她。
也有人是信的,见过千演的人既有叹惋她这副身子的,又有羡慕陈子越的,但是真正让他们自己嫁给千演,恐怕只有少数人愿意吧。
何况,他们也不像陈子越有个事事以他为先的母亲。
不管村里人怎么想,总而言之,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
陈浅也是听父母说起的。
“浅浅,”林文想着那陈匀家的女儿都要成亲了,自家这么优秀的女儿却还是单身,他有些忍不住了,“你陈匀婶儿家的妹妹都要娶夫了,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家?”
林文知道自家这女儿小时候就皮得很,小小年纪就带着村里一群半大的孩子上山打鸟小河摸虾,就差没上房揭自家瓦了,那时候不服管教得紧,事事都要和父母反着干,后来长大了心思多起来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副执拗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陈故也放下筷子,想听一听陈浅的想法。
陈浅很震惊,她这才知道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妹妹要娶夫了啊。
想到那天的惊鸿一瞥,陈浅低下头,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妹妹娶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村长家独子陈子越。”
陈浅想了一下这个人,在村子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小有才气小有长相,年龄大性子不好,故作高冷爱招摇,浑身傲气难接近。
嗤。
她低声:“他如何配得上??”
就他也配??
夫妻俩没听清。
林父不死心,又添了一句:“浅浅若是没有心上人,为父有一侄子也尚未嫁人,”边说边看陈浅的脸色。
这俩也是苦命的人。
就一个女儿,偏生没有成亲的念头,任凭俩人明里暗里软的硬的劝说了无数遍她也还是那个样子。
见陈浅没有拒绝的意思,林父才继续道:“那个侄子我是知道的,才情样貌比之陈子越不落下风,关键是他性子活泼易相处,年龄和你一起也适宜……”
林文说了一堆,见陈浅岿然不动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
“我看你是想和那棍子过一辈子!你想想,我们给你介绍了多少户人家?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我和你娘还能照看你多久?”林父又冷笑一声:“莫非你还等着去娶皇子皇孙不成?真是荒唐!”
陈浅无话。
林父看着陈浅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就来气,索性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不管她了,看她以后怎么个悔法。
陈故在一旁看着这父女俩如出一辙的倔性子,她倒是看得很开,和林文相处那么多年,她早就知道怎么哄他了,至于这个女儿,她不在意地想着,终归以后还是陈浅一个人过日子,她们夫妻俩管不着那么多。
陈群正在忙着写药方,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牵扯到他身上了。
“陈大夫今年几岁了?不知陈大夫想嫁哪家女君呢?”
陈群刚放下笔,就听到有人在问他。
他听到这话,饶有兴趣地抬起头,居然都有人要给他介绍妻主了?
这人他依稀有点印象,是村里的寡夫,据说他妻主去得早,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后来也没有再嫁。
人不坏就是话多,哪家的事他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儿。
陈群老老实实地回答:“陈某今年整好双十,目前没有嫁人”陈群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止住话头,没继续说下去。
寡夫啧了两声,揶揄道:“那陈大夫可有中意的女子?我和那陈二娘有两分交情,说不定可以帮你留意留意那户人家。”
陈群摇头:“陈某不过一方大夫,唯有一师父也至今远游未曾归来,如何能嫁人?”
寡夫是个好心的,见陈群真没那份心思,又谈起了最近村里的八卦。
“你这年龄可也不小了哩。咱们村那位贵公子你可认识?”
陈群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么快,接口道:“陈子越陈公子是认得的。”
“你可知我为何要提起他?”
陈群当然不知道。
寡夫有点得意:“那公子和你一样的年岁,不久前终于商定好人家了。”说着还觑了这位年轻端方的男大夫一眼,“虽然嫁的女君是那个病秧子。”
“病秧子你可认得?村西口那位先天不行的女君。”
陈群疑心自己听错了,不然他何至于听到千演要娶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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