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遭遇
夜挟着稍寒的微风,吹过滴着露珠的杂草,吹过哗哗作响的树木。
摇曳的树枝仿佛恶魔般张牙舞爪。
姐妹俩不由得相互挽着手臂,蜷缩起来。
妹妹口里喃喃地叫着姐姐。
看到她这个样子让上官雨霏很担心,毕竟女生怕黑,人之常情。理论上自己应该是不怕,但是夜晚走在这么阴森的树林里,也不禁毛骨悚然。
再说,她现在也是女生了,这那有不害怕之理。
李医师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草丛,使她们蹲下,不要探出脑袋来。他紧张地往外面观望,确定没有问题再回过头去,在嘴边向两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但好像又不放心,便再次向外面探了探。
微胖的身形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来,有点滑稽。但上官雨霏觉得如今不是笑的时候,极力忍住笑意,轻拍李医师的后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刻意地将声音压到最低。
“嘘……”李医师拨动几下杂草以便更好地阻挡视线。
确定周围没问题,再小声地回答,“是老张叫这么做的……”
“啊?是张爷爷?”上官晓雨惊讶了起来,看见他忽然紧张地又比手势,便低下脑袋,挽得姐姐更紧了。
其实上官雨霏也是一头雾水,只好接问,“为什么?是不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嘘……”他收回手指说,“是的,刚有帮陌生人闯进村子里。”
一听李医师这么说,她不由得柳眉深锁,心里大概有个数,已猜到什么情况了。
看来,他们还是找到这里来。如此之快,始料未及。
“陌生人?”上官晓雨有些懵懂,“就是什么人?那为什么要叫我们出来?”
还没等李医师回答,上官雨霏抢白,“他们是不是都西装革履,手上还戴着白手套。有一部分人,还戴有墨镜?”
“雨霏小姐,你怎么知道?”
李医师满脸惊讶。
“他们刚来的时候凶神恶煞,还每家每户地去搜。说是来找两个十来二十岁,相貌一样的女生。而且手段都很强硬,”说着又往外面紧张地窥探,才接着说,“我们几个老家伙被惊醒,出去了解情况,谁知道也跟他们有了冲突。幸亏老夫和老戴……宝刀未老,要不早就归西了。”
上官晓雨急了,“那张爷爷和冠爷爷呢?还有其余人呢?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嘘……安静点,小雨。我们听李爷爷说完,”上官雨霏搂住她,并帮其拭去眼眶的泪珠,赶紧安抚。
李医师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老戴和部分村民都受了点伤,但是不打紧。有老冠在照料着,问题不大。至于你张爷爷身为村长,肯定担起责任和他们谈判。最后协商搜可以搜,但不许动村民的一根头发。”
“那现在呢?”上官雨霏赶紧追问。
“其实他们是什么人,我们一看便知。自从老爷走了之后,那一家的风格真是愈发卑鄙。不认识我们不要紧,向我们动手也不要紧,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村民动手。”
李医师说罢,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说的,上官雨霏都不太懂。但听起来,似乎这几位老人都知道点什么。
刚想追问,便又被他抢道,“现在怎么样?现在就得带你们离开了。毕竟老张一听就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你们。所以使老夫暗地跑来保护你们,抄后路。待他们找不到人,自然也就会走。”
“这样吗……”
她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
如今也不是拖沓的时候,既然都找到这边来了,看来确实是不走不行。
她真搞不懂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老阴魂不散!
烦不烦……
“好了,”李医师走出草丛,向两人招手,低声说道,“快走,趁现在快走。等就等那片云把月亮挡住,没有月光,他们应该很难发现。来,快点……”
上官雨霏轻拍妹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将其搀扶起来。
而上官晓雨握住姐姐的纤手,也绷紧了许多。
两人既然都知道什么情况,那也没办法,只好踉踉跄跄地跟上。
山上的夜特别黑。
星星特别亮,但这是在树林里,它们起到照明的效果并不大,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希望不要被人发现就好,毕竟不知那帮人,有没有在后山设埋伏。
山路地势很不平坦,杂草丛生。加以身上衣物的不便,裙袋里的东西更是让上官雨霏感到沉甸甸,相当不好走。
只得无奈提起裙摆,一跨一跨地走着。
她里面还是什么都没穿……
郁闷非常。
李医师明显也知道后山这段路。
这个方向,继续向前,就是学院跟商业街的交界处!
只要沿着走,便可以出去。
上官雨霏有点为难……
学院如今应该是大门已关,但也可以找间旅馆撑着。摸着钱包和手机,幸亏出门前,及时反应过来,其余衣服跟用品,不拿也没关系。
不管怎样,走掉再说!
她回眸,望向村子。
百感交集,思绪凌乱。
月亮却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突然感觉没有了一丝风息,然而树梢却在微微摆动。
小路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杂草,在其间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村子的灯火通明,在这广阔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了?快走吧,快到了,”前面传来李医师催促的声音。
“哦……来啦,”上官雨霏赶紧回应。
刚想拉起妹妹,便看见她满脸落寞。
抚摸着其飘逸及腰的秀发,“怎么啦?小雨。”
“我有点想大家了。”
看见上官晓雨这个神情,她实在是不忍心,“没事的,大家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先走,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再回来。对不对?”
“真的吗?”少女一副纯真。
“那自是当然。来吧,我们先出去避一避,迟些日子再回来好了。”
上官雨霏微笑着牵起手,在手背上亲吻。
上官晓雨沉默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嗯嗯,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傻丫头,真没你办法。”
两人好不容易才跟上李医师,眼看快要走出森林。
没料到在边缘的草丛处嗖嗖几声窜出几个人影来!
吓得三人都停下脚步,而他们,也迅速形成包围圈。
一下子窜出那么多人来……该怎么办,上官雨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该死,果然有埋伏!”
李医师狠狠扔下一句,便张开双臂护着背后两人。
一边后退一边拐回头,接着说,“知道这条路,他们里面肯定有村里人在,你们退后点。待会听指示,撒腿就跑,这里老夫来应付!”
“不行!李爷爷,这……”
上官晓雨立马扑过去,抱住他,梨花带雨,双眸通红。
“不行的,不行的,他们这么多人,您又怎么能……”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就别撒娇了,现在不是这个时候,”李医师将她拉扒开,推回给上官雨霏,“你作为姐姐要看好妹妹,知道吗?一会我数三声你们就要跑了,要用最快速度,知道不?”
“这……”
实在是连累太多人了,难道这次又要这样?
别说妹妹,这下连姐姐眼眶里都渗出了不争气的泪水……并且这次还是位年迈的老人,要是再次这么逃了,必会遭天谴。
无论如何,这次她都不同意!
“不!李爷爷,我们……”
刚擦把泪,抽搐一下,还没说完,就被李医师抢白了。
“你这俩娃也太看小老夫了,知道老夫全名叫什么不?”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突兀得让两人懵圈。
都莫名其妙摇摇头……
“叫,叫什么?”
“李,小,龙……啊呀!”
他还模仿了一下那股气势!叫了出来!然后擦下鼻子。
不过从这胖胖的可爱身材做出来就真的……
噗呲一声,姐妹俩都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很好嘛,你俩娃还会笑!好了,就怎么定了!”
“唉?!不是啦,李爷爷……”上官雨霏赶紧解释道。
当李医师开始倒数时,忽然从那帮人中间走出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夜空乌云已然飘过,月亮重新出来,银白色的月光一下子将树林照得银装素裹。
这下惨了,上官雨霏瞳孔不禁放大许多。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认得出来人,就是之前的墨镜壮汉……
“哟,好久不见,老头儿。”
她懵了,因为他似乎是在向李医师打招呼。
正看得一头雾水,岂料李医师收起了架势。
握紧的拳头再次颤抖,苍老的脸上暴露出青筋。
似乎很生气!
抬起手,指着墨镜壮汉咆哮道,“你这臭小子!还有脸回来?!快给老夫有多远滚多远!”
啊?
上官雨霏不由得将妹妹搂得更紧,这什么情况到底是……
世界真就这么小?
“我们来这里并不是找你的,滚不滚也是我们的问题,老头儿,”壮汉悠闲摘下墨镜,指着姐妹俩说,“只要你将那边两位可爱的小姑娘交出来,我们可以马上离开,怎样?”
李医师火冒三丈高!突然就想冲过去,瞬间被上官雨霏给拉住!
她摇了摇头,满是担忧。
他仍是压抑不住怒火,继续责骂,“你这臭小子!咳咳……都怪之前没有将你教好。今儿正个好,让老夫好好地清理门户!”
“李爷爷您不要激动,小心身体。”
上官雨霏刚轻舒其后背,便被往后推。
“继续向左边走,是一条商业街。你和小雨快点走,然后找地方躲起来。这小子真是大逆不道,看老夫怎么收拾他!”
“不要嘛……要走我们一起走,”上官晓雨也哭喊着。
“感情挺好嘛,”壮汉舒展起筋骨,走向前来,“这也好,你们别出手。我跟这老头子有点私人恩怨,你们去忙你们的事。”
话音刚落,西装男们开始慢慢靠拢收网。
“臭小子!”
李医师咧下嘴巴,狠狠骂了句,护着两人又后退几步。
“什么嘛,老头儿。我是叫他们不要对你出手,又没说不要对她们出手。你可不要会错意,”壮汉继续活动手腕,走过来,“不过说得也是,那件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几个老不死却总是不释怀,那可不行。其实我也不想,组织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自那天起,咳咳……”
当他们走过来时,李医师一把将两人推走。
“快走,这臭小子如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点!”
眼下十万火急,上官雨霏这是进退两难。
她明白现在确实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前几次,大家都为了自己这样,要是跑不掉,岂不是浪费了大家的一番苦心?
犹豫之时,她脑海里骤然闪出一个念头来。
那就是求救!
对,只要走出这片树林,就可以求救了!到时候便可以叫人来帮忙,要是逃不掉,那就什么都指望不上。如今寡不敌众,力敌肯定是不行,必须得智取。
上官雨霏赶紧擦了把泪,对李医师说,“李爷爷,您们等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人回来救您们的……”
“嗯,那你们就快走。不用担心我们,你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嗯嗯,其实我……”
“闺女你不必多说。”
见他微笑点头,她只好一手就牵起不情愿的妹妹,往商业街那边逃去。
毕竟如今那么晚,学院肯定关闭,她觉得,还是朝人多的地方跑好点。
她们这一动,其余的人果然也跟着追了上去。
山路地势险恶,夜晚视野模糊。
尽管如此,她们是不好走,而他们也一样不好走。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两人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树林。
之前走过一遍,如今也叫轻车熟路。
这会儿,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上官雨霏有点担心,刚恢复不久的体力也用得七七八八。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又要像车站那般,累到虚脱。
眼前果然是那片空旷荒地,这段路她很熟悉。
咽口唾沫,赶紧牵起妹妹,“呼呼……走吧,只要过了这段路就好。我们便可以找地方先躲起来。”
“嗯嗯,”上官晓雨只是低着头,回应了一声。
其抽噎的样子,惹人爱怜。
她也很舍不得,可这无计可施。
当两人再迈开步伐之时,忽然从背后扑来一位西装男,狠狠地将上官雨霏抓住。
事出突然,这下可慌了,还没做出反应……
那西装男又惨叫一声,便松开手,向后滚了下山坡!
惊愕间转过头,这才知道是上官晓雨把他给踹下去的……
“小,小雨。你刚才……”
“哼,不许你欺负我姐姐,”上官晓雨自己擦把泪,朝山坡下面吐吐舌头。
她人都傻眼了。
挽住姐姐的手臂后,“放心,我是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来,我们走,一会要是他们再追上来就麻烦了。”
惊魂未定,一下子又让她莫名其妙,这丫头突然就暴力起来……托腮思考,其实她这么厉害,用不着走吧……
只要把他们都打走,就行了。
于下一秒上官雨霏便将这个不负责任的想法,给打消了。
狠敲脑袋,这就真太自私……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生,怎么跟那么多男人拼?
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不行!
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逃掉。
以后再想办法去甩开这帮阴魂不散的混蛋……
“嗯!我们走,以后再想办法回来就行了,”上官雨霏赶紧点点头。
相互牵手时,上官晓雨眼睛一撇,一个转身又把刚爬上来的两个西装男给踹了下去。
上官雨霏只好怔怔地看着妹妹,好阵子说不出话来……
有点恐怖,怎么办。
当两人跑到商业街路口的时候,后面那帮穷追不舍的人也越来越多,远比刚才埋伏在后山的时候要多。
她估计是李医师那边已经出情况了,又或者是他们通知同伴过来。
无论是哪个……上官雨霏真心希望村子没事。
刚才跟妹妹如是说……其实她觉得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因为只要一回去,这帮人便再会去骚扰大家。上官雨霏打心里是不想给大家带来一些什么麻烦,毕竟她这个不祥人所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如此下去,她会在良心的责备之下永远抬不起头来。
深夜,所有的喧嚣都早已沉寂,冷清的街道沉浸在雾气当中,旁边那些不知名树的枝桠孤兀的伸向天空。
一阵阵风吹来,不觉让两人感到凛冽。
然而她们却顾不上发抖,只是一个劲儿向前跑。
远处的楼房像一个个挺立的怪物,孤独地站立在那里。
在这黑暗中充斥着满是恐惧、落寞和荒凉,一切仿佛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在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直狂奔,可刚转个角,不远处那排人影不禁让她们都放慢了脚步。
上官雨霏牵着妹妹的手心里,早已是一片瞢瞢的冷汗。
可狠的西装男们,她咬牙切齿,心中一阵咒骂。
他们明显是得知她们会在这段路出现,互相通知。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向空中,被云层反射回来。看着他们走走逛逛的样子,与其说是埋伏,倒不如说是拦截更为合适。
“似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她转过头去,却想到后面也有追兵。
“那怎么办呀,姐姐,”上官晓雨握紧了下手腕。
六神无主之际,背后那条漆黑小巷中,突然伸出两只强而有力的手,猛地把她们给拉了进去!
两人都乱了一把。
正挣扎着,只可惜被他捂住了嘴巴,只本能地发出“唔唔”声来!
上官雨霏忽地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就这样便落入他们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上官晓雨似乎真的尝试向背后之人发动攻击,只可惜都没什么效果。因为两人丝毫没感觉到他手臂力度的减弱,也不知道他是闪开了还是挡住了。
见识过妹妹的本领,不禁都有些佩服背后之人,竟然这样也可以安然无恙。
连妹妹都那么努力了,她更不能坐以待毙!
正当上官雨霏也想反肘子发起攻击时……
却传来一把她很久都没听过的声音,“嘘……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是来帮你们的,都别吵。”
“!”
她一下子惊呆住。
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
这宽厚的胸膛,这麝香般气息,难道是……赶紧伸过手去按住妹妹的胡挥乱打,并轻拍其手背示意放松点。
上官晓雨似乎理解了姐姐想表达什么,慢慢地停止挣扎。
待背后追赶之人,陆续从巷口走过之后,他这才轻轻放开手。
一得到解放,上官雨霏立马转过身去,捧住他的脸颊。
不知道为何,她心跳得很快,仿佛小鹿般乱撞。
从未有过如此渴望看到一个人,真的,她真心希望眼前之人,是他!
云层慢慢地移动着,月光皎洁柔和,如同闪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凌晨的微风,看似简单,却又那么不平凡。雾气飘散,在温柔的月光中,上官雨霏慢慢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般柔情的微笑。
纤细的手不停颤抖。
“呵呵,”他干笑两声,“你哭什么,我这不没事了嘛。倒是你们为什么会被人追着,还有你这……”
若无其事地朝巷口瞟了几眼,他有点难以形容她现在的形象……
“你,你,你……”上官雨霏抽泣好一会,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呀,嗯?”他缓缓伸出手来,拭去她流满全脸的滚烫泪珠,“这发型……挺好看,我很喜欢。”
“嗯嗯。”
刹那间,上官雨霏竟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胸膛,甚至拉扯起他的衣领来。
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一时间无数感触交融汇集在一起。有开心、有悔恨、有懊恼、有失措,她再也无法止住那缺堤的泪水。甚至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男生,起码现在是一个女生,一个完完全全的女生,一个完完全全且普普通通的女生……她只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那个人,如今终于平安无事地再次出现在眼前。
那是打心底地高兴。
“姐姐……这是……”
上官晓雨一句疑问,顿时两人都回过神来。
见她一副愕然的样子,上官雨霏马上意识到失态。
赶紧松开双手,狠擦把眼泪,“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才,我,我……太高兴了。”
大脑还在宕机中。
语无伦次间,便拉上他介绍起来,“啊,对了,小雨。这位就是我提及过,叫欧阳智宸的哥哥,就是他那晚救了姐姐的。”
“姐姐?你?”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雨霏。
见她点了点头,又看过去上官晓雨那边,突然惊愕住了!
月光不是很朦胧,射进小巷里,他应该也能看见两人的样子。
上官雨霏心想他这个反应也太……算了,这也跟之前那些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反正这些天来,她习惯了。
他呆若木鸡,好一会都没说话。
她只好猛拍其肩膀,“喂!你短路啦!怎么突然就不说话。”
“哇……!”
欧阳智宸惊叹一声,围着两人转上几圈。
“刚才我真没留意,你们怎么那么像?小霏你还有个妹妹的吗?”
“喂!跟你很熟吗?你叫这么亲切干什么!警告你呀,不许这么叫!”
上官雨霏一阵暴寒,只感觉这家伙每次都肉麻得要死。一时间,她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也是肉麻得要死……
赶紧向上官晓雨靠过去,挽住她手臂,“双胞胎不行吗?大惊小怪,对吧小雨。”
“呃……嗯嗯。”
这次换这丫头呆若木鸡,还低着头,异常失落。
猜是村子的事情让她无法释怀。
这也能体谅,毕竟是非常担心那几位老人家,那群来势汹汹的人也不知道会对村民们做出什么来。刚放下一块心头大石却又提起另外一块,可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在姐姐几番叫唤之下,上官晓雨才回过神来。
“你,你好,”急急忙忙鞠了个躬便说,“我叫晓雨,非常感激智宸哥哥对姐姐的照顾。希望以后,哥哥你一定也要照顾好姐姐。”
“原来你叫晓雨,还这么懂事。跟你那泼辣姐姐一点都不像,”欧阳智宸指了指上官雨霏,调侃起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笑笑笑,笑你个死人头!再笑信不信我这就揍死你,谁要你照顾来着。”
上官雨霏举起她那芊芊玉手恐吓起来。
“噢,别介意,姐姐她是这样的了。”
“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
他满脸溺宠,乐得很开,这到底谁是姐姐了?
上官雨霏赶紧拉住妹妹,“小雨呀,不用对他那么客气!你看、你看,看他一副欠揍的样子我就来火了。”
“唔唔,”她摇摇头,淡淡地笑道,“没,没有啦。我觉得这位哥哥人挺好的,要不然,那晚又怎么会舍命相救。对吧,姐夫。”
“姐夫?”
此话一出,他乐得更开。
“这……”
上官雨霏微微一颤,双颊绯红!
拉过妹妹到角落处,一番教育!
“咳咳,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过,”尴尬了一下,赶紧反问起欧阳智宸来岔开话题,“话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出现的?”
“这个嘛……嘘……”
欧阳智宸沉默几秒,忽然恢复到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聆听什么。
慢慢走到巷口,探出头去,看了几眼再回到两人前。
“他们似乎在到处找你们,这里也不安全。来,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到时我再解释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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