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陈森向后扭头,看着正在做题的谢润阳,他知道谢润阳在做题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但是一想到气氛烘托到这了,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野哥”,陈森开口。
谢润阳没有听到,依然做着题。
“野哥”
依旧没有动静。
“谢润阳。”
谢润阳这才有了动静,他抬头看着转过来的陈森,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将耳机摘掉。
“野哥,我这伤是不是见义勇为留的”。陈森指着嘴角的伤。
“在学校叫我名字”,谢润阳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其他的意思。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使得陈森措手不及,自从熟悉后,陈森一直都是这样称呼谢润阳的,已经有几年了。
“不是,原来不都是——”
“你刚想问什么”,没等陈森说完,谢润阳打断了陈森的话。
“我想问,我这是不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陈森,干什么呢,上课了不知道啊”,没等谢润阳回答,讲台上的老师先开口,讲台上的靳老师已经换成了另一位老师,“把脑子磕坏了?”。
全班哄笑,高鹿也笑出了声。
陈森扭正了身体。嘴里小声嘀咕:“操,今天倒了血霉了”。
“你小声说什么呢?”,那位老师仍不放过陈森,“不服气啊,看看你的成绩,有资格不服气吗?”
陈森低头,不再说话。
这倒是乐坏了青子衿,用书挡住嘴,一直偷笑。
面对讲台上的老师,高鹿不知所措,一是,自己没有书。二是,就算有书,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书。她只能偷瞄旁边青子衿。
老师注意到了新来的女生,她跟班里的其他学生都不一样,在全班都在说笑时,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这种安静不是刚来陌生地的不适,倒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就显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咱们班新来了一位女生啊”,老师看着高鹿,“叫什么名字啊”。
出于本能,高鹿站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看到这一动作,有点吓到。她没有见过这么礼貌的学生,准确的说,在这个班级里没有见到过,就拿刚才陈森来说,都说几次了,该干嘛还是干嘛。
“我,我叫高鹿”,高鹿有点结巴的介绍着自己。
“高鹿,名字很符合你的”,讲台老师说,“我姓梁,是教英语的,这次讲试卷,跟你同桌一块看吧”。
“谢谢老师”,高鹿坐了下来。
“梁师太区别对待啊,这是有培养目标了?”刚才讨论的其中一个男生说。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来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学生,可得温柔对待啊”,另一个男生加入了话题。
高鹿听的一清二楚,她不在意被人怎么说,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也听过不少遍,但她都是只是当做没有听到,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学习上。
“行了,开始上课”,梁老师又恢复了训陈森的语气,“拿出试卷,开始讲题”。
青子衿将试卷放在中间还要偏高鹿这边一点。拿笔捅了一下刚才说话的两个男生,也许是力气太重,两个男生大叫了一声,引起了全班的注视。
梁老师用黑板擦敲击讲台,两个男生立马坐正。“你们班怎么回事,谁还有事一块来吧,等你们‘办’完我再讲课,每次上课,我都得花费时间去维持课堂纪律”。
全班安静,静的连手机震动都能听到。
手机震动???
对的,就在这么严肃的时刻,班内想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嗯———嗯——”。
每一声都在挑战着梁老师的极限。
全班循着铃声响起的方向看,高鹿也没有忍住,也跟随着将头扭动。
手机的主人,也就是谢润阳正在淡定的关上电话,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没有关震动”。
正当大家等着梁老师要怎么处罚谢润阳的时候,老师折了一下试卷,“看我干啥啊,要是你们的成绩都像谢润阳一样,你们就是带着电脑来上课,我也不管。”
高鹿被老师说的话有点震惊到,要是在原来的学校,带手机上课那就是严重违反纪律。是要停课叫家长处理的。高鹿有点明白那两个男生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了。
除了刚上课时有点意外,好在这节课总算还是顺利的结束了。
整节课,高鹿都是在自己的笔记本将题抄了下来,所以,在整个班级中,只有她整节课手一直不停的写着,下课后,也只有她晃动着手腕,其他同学早就离开了座位。
前排扎着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高鹿将笔记本放好,跟着那个女生走了出去。
高一十班处于整个教学楼的最高层,好在楼层都有洗手间,每层都有热水间,于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只要到班级,就不会无缘无故下楼。
“班长”,不知道女生的名字,也不能不礼貌的喊哎、喂之类的。于是喊出她的职称。
“叫我林婉就行”,少女微笑露出酒窝。
“哦,好的,我叫高鹿”,高鹿又一次介绍了一下自己。
“课上都说过了”,少女笑的更开心了,酒窝更加加深了。
“哦,我忘了”,高鹿低头扣着手指,然后又抬头看着面前的林婉,“班——班——,林婉,还有多久啊”。
林婉看着面前的高鹿,放下的嘴角又扬了上来,“就在前面了,领校服和领书是一个地方”。
领完东西后,两人原路返回,一前一后上着楼梯,在上楼的一刹那,高鹿余光瞥见了两个人影。
还伴随着浓重烟味,
这个学校的学生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高鹿扭头向楼梯口看去,那两个人影正是谢润阳和陈森。
两人一蹲一站,谢润阳靠着墙站着,用纤长的手指从嘴里拿出烟,吐出烟雾,他仰着头,棱角分明,校服拉链还是带在中间位置,露出里面穿的衣服。
陈森则蹲在墙边,浑身充满痞气。
意识到和林婉离得远了,于是抓紧步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林婉身边。
正在角落抽烟的两位,并没有发现高鹿,仍然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
“野——阳哥”,陈森一时间改不过口,“他真这么说啊”。
谢润阳伸出食指和中指,将嘴角上的烟夹了下来,“嗯”了一声。
“阳哥,你什么打算”,蹲着的陈森站了起来。
“去啊,正好无聊”,
说完,他将烟头靠墙旋转两下,火星瞬间熄灭,顺手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快步流星的上了楼,后面的陈森也复制粘贴般重复了一下,跟在谢润阳的后面。
两人站到门口时,上课铃声已经打响,讲台上已经站着一位老师。
讲台是哪个的老师是一位上楼年级的男老师,带着老花镜,身躯有点佝偻,看起来有种老人的慈祥,他看着门口的两人,没说什么,只是摆手示意进去。
两人前后进入教室,不知从哪冒出一句:“这什么味啊”。
“烟味呗”,又不知从哪冒处一声。
坐在位置上的陈森左闻闻,右闻闻。冒出一声:“有这么大味吗?”
然后偏头看着自己的同桌,
同坐正在捂着鼻子,用书正在扇风。
“”
“个别同学还是注意一下,毕竟班内是公共场所”,奖台上的老师推了一下眼镜,“再说,吸烟有害于身体”,语气极为缓慢。
个别同学中的另外一位,没事人一样,写着英语试卷。
对,上英语课写着数学题,上物理课写着英语题,这也许就是学霸“阳”成的秘诀吧。
这味道高鹿却没怎么闻到,从小便是这样,对味道不太敏感,除非是那种很聚集的刺激性味道。比如像刚才楼梯口时,从楼上到教室的距离,足以使这些味道消散很多。
一直空着的座位,忽然有了学生,这很引起注意。高鹿就感觉有目光袭来,但这次高鹿有时间看了一眼课程表,很早的就把书拿来出来。
“班内注入新的血液了”,老师继续说,“又有一人跟我们并肩奋斗了啊”。
“老王又开始了”,同桌青子衿淡淡丢了一句。
老王指的就是课堂上的这位老师,老王原名王祥,由于年纪大,学生都喊他老王,起先他还有点介意,但最后叫的多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老王不骂学生,总是说些大道理,这导致很少有人在他的课上捣乱,不是说他的心灵鸡汤起来作用,而是都不想听着老王重复一遍又一遍。
说的差不多了,老王就正式开始上课。
这所学校讲的课比在原来所在学校讲的课快,所以高鹿整节课都紧跟老师的思路。
后面几节也大多相同的流程,时间来到了放学。
高一是没有晚自习的,倒是有很多的作业。
高鹿收拾着书包,她看了一下手表,准备出门去做公交。
来报道的时候,林程告诉过高鹿,校门口有公交车,从校门口做车,能正好经过小区,李施萍也给了高鹿一些零钱。
来到门口,高鹿惊呆了,门口已经堆满了学生,高鹿站在外侧,人群一点一点移动。
没一会儿,高鹿感觉身后有人,身后有人倒也不是奇怪的,免不了有人会比高鹿出来晚,排队等着做车,但是令高鹿奇怪的是,排队等车总是要相隔一点距离,但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贴在身上一样。
随后,一个手落在肩膀上,吓得高鹿差点叫出声。
“你在等车啊”,一段女生从后面传来。
高鹿向后扭头,心情也回归了平静,“林婉,是你啊”。
这次高鹿没有喊错。
“对啊,我刚出校门,就给你打个招呼”,少女微笑,酒窝仍挂在脸上。
“哦”,高鹿回答,“你怎么回家”。
“家里人来接我”,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驾驶室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位长相端庄的女士冲着这边招招手,
“我妈来了”少女微笑,“拜拜,我走了,明天见”。
说完,向车的方向走去。高鹿才后知后觉,母女两个长的很像。
高鹿看着轿车走远,目光收回,过了两秒,目光又落在那个轿车消失的地方。
轿车方向的对面小道上,陈森和谢润阳两个人在那个地方,两位身形高大,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只是后面跟着的,正是那几个从小道出来,脸上有伤的那几个人,
几人完美融入学生,跟在两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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