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格瑞斯vs赫里斯
爱是什么？
喜欢是什么？
赫里斯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愤怒、生气、痛恨。
看着曾经的鲛人乐园被鲜血染红变成屠杀现场，赫里斯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报仇的快感。
这些都是他们该得的。
因为他自小是被用钉子将四肢钉在石柱上的，现在运用鲛尾来游动，赫里斯还十分不熟练。
猎到自己最喜欢吃的鱼类，回到之前被囚禁的地方，赫里斯大大咧咧地往圣台上一躺，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嗯，果真如那人所讲的那般美味。
圣台上还有着那人留下来的物件儿。
一颗脑袋那么大的珍珠，一叠儿故事书，一张小小的贝壳床。
赫里斯看了一会儿，尾巴一甩，水流便带着这些东西滚向远方。
做完一起后，赫里斯又狠狠咬了一口食物，只是之前香甜软嫩的鱼肉现在却变得异常寡淡无味。
什么东西！
愤怒让赫里斯身上的尖刺竖立起来，把猎物扔到一边去，忽略心中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赫里斯选择沉睡。
只要睡一场长长的觉，再次醒来，他一定能忘记现在的异常感觉。
这一觉，赫里斯睡到了天昏地暗。
也是这一觉，让赫里斯明白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后悔。
.
看着食物从巢穴中扔出来，赫里斯的尾巴甩了甩，水流将那一块食物带得远远地。
最后，准确的落在了那堆由食物堆成的小山上。
这是格瑞斯第五十八次拒绝他所带来的食物了。
已经三天，再不吃东西，赫里斯怕格瑞斯饿晕。
赫里斯只得进入巢穴。
不出一分钟时间，赫里斯便带着一脸的血痕阴沉的被格瑞斯推了出来。
“格瑞斯，你究竟想要什么？”赫里斯问道
里面很快传来格瑞斯的声音：“让你赶快滚！”
最好是滚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
这句话，赫里斯选择性当作没听到。他才不要滚，现在离开，就真的挽回不了格瑞斯了。
若不是楚渊把他的omega看得紧，赫里斯真想把人再次虏回来。
巢穴中，光线很暗，格瑞斯蜷缩在他的小贝壳床上，怀里抱着他的大珍珠。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砚的话对他造成的影响非常大，格瑞斯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是在恨着赫里斯的。
恨他的见死不救，恨他的狠心。
在研究院的那段日子，是真的很疼，死与活都掌握不到自己手中。
人类所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如此吧。
如果他没有复活就好了。
格瑞斯闭上眼睛，泪水融入海水中……
由于疲惫和饥饿的原因，格瑞斯很快睡了过去。
他梦见了和赫里斯初遇的日子。
那时候的赫里斯是真的很惨，和他在研究院呆的那段日子一样惨。
大祭司为了不让赫里斯寻短见，一直在折磨他，让赫里斯恨他。
只有恨，才能让赫里斯坚持活下去。
作为利用对象的银尾鲛人，天生就生性善良温和，最易让人哄骗。
囚禁赫里斯的地方，大祭司从不让格瑞斯去。
格瑞斯很听话，就连违反规则也是不小心的。
他的大珍珠滚到哪里去了，为了寻找自己的大珍珠，格瑞斯不知不觉的就进去。
第一面，赫里斯的惨样直接将格瑞斯吓哭了。
与赫里斯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格瑞斯听大祭司说，那里关押着罪人，罪人最喜欢吃银鲛了。
这句话让格瑞斯做了很久的噩梦，噩梦让格瑞斯整个鲛人都瘦了一大圈。
后来，忐忑不安的他将一天的食物留了下来，再次偷偷潜进那个大祭司不让他去的地方。
格瑞斯抱着食物，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被钉在石柱上的赫里斯，颤抖着声音飞快道：“我给你我的食物，你能不能不要吃我啊？”
那时的赫里斯面无表情地用眼睛直勾勾看着格瑞斯，却本能的被食物吸引。
在格瑞斯忍不住抬头看向赫里斯的瞬间，赫里斯张开嘴巴，露出尖尖的獠牙。
格瑞斯被吓破胆子了，当即愣在原地，眼眸中雾气缭绕。
他哭，而赫里斯就静静的看着他哭。
实际上，赫里斯的目光一直放在食物身上，那是他从未吃过的东西，却本能的吸引着他。
长久的缓和时间，让格瑞斯似乎知晓了什么。
他抱着食物费力地游动，来到赫里斯身边后，试探性地将食物放在他嘴边。
赫里斯飞快地吃了下去。
肉食会加速黑尾鲛人的成长，大祭司从未给他吃过。
格瑞斯一天三顿的食物量，被赫里斯一下子全部吃光了。
吃饱了应该就不会惦记着他吧？
格瑞斯试探性的问道：“可不可以不吃我了啊？”
“要。”稚嫩沙哑的声音响起。
格瑞斯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一个大坏蛋。
吃了他的食物不说，还要吃他。
越哭越气，越哭越饿，格瑞斯反倒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害怕赫里斯了。
甚至还气鼓鼓的去质问：“为什么啊？”
“饿。”
赫里斯是真的很饿，海水中的浮游生物只能保证他不死。
格瑞斯尝试和赫里斯商量：“那我每天给你带食物，你不吃我行不行？”
等了许久，赫里斯没有回应，格瑞斯就当他是答应了。
后来，为了完成这个约定，格瑞斯成了幼年鲛人中最能吃的存在。
与赫里斯的相处过程中，格瑞斯也不怕他了。
甚至还能大胆的去摸赫里斯四肢处的伤口，可怜巴巴的问他：“是不是很疼啊？”
明明是钉在赫里斯身上，可格瑞斯感觉自己也是一样疼的。
赫里斯压根就不知道疼是什么东西。
格瑞斯开始跟赫里斯讲故事，都是些幼稚至极的故事。
也不知道赫里斯听没听进去。
或许，那时的赫里斯只觉得格瑞斯聒噪，打扰到自己睡觉了。
两人就这样相知相伴的偷偷过了二十余年。
格瑞斯从最开始的害怕，到心疼，再到最后的倾心。
在变成成熟体的那一天，格瑞斯把自己的鲛珠拿了出来。
怕赫里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格瑞斯特意解释了一遍。
如果赫里斯也喜欢他，等以后自己救出赫里斯，就愿意把鲛珠交给他。
只是可惜。
格瑞斯没有等到亲手将鲛珠交给赫里斯的那天。
赫里斯从石柱上挣脱后，就不见踪影。再次回来，便是鲛人一族灭族之时。
从小到大，大祭司都不让格瑞斯与其他鲛人有着接触。
接触到的鲛人除了赫里斯，便是大祭司。大祭司自小就与格瑞斯不亲近，对于鲛人一族灭族这事儿，其实格瑞斯心里并没多大的感触。
格瑞斯恨得是，人类当着赫里斯的面用铁钩贯穿他的整个肩膀。
那是格瑞斯第一次受过的那么重的伤，疼痛几乎把格瑞斯整个人湮没，但那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痛苦的回忆让格瑞斯呼吸急促起来，沉睡被强行打断。
清醒过来之后，格瑞斯发现自己整个球从后面被紧紧团住。
在格瑞斯清醒的瞬间，赫里斯也醒了。
“就这么害怕我吗？”察觉到怀中之人的颤抖，赫里斯心中很是难受。
格瑞斯不回答，紧紧闭上眼睛。
在被人类抓住关进研究院的那段日子，格瑞斯无数次的呼唤过赫里斯的名字。
可都没有任何结果。
赫里斯默默地松开，游向巢穴外面去。
食物已经不新鲜的，他要去为自己的格瑞斯寻找新鲜的食物。
鲛人的速度异常快，原来几千米远的深海，格瑞斯去一趟只需要十几分钟。
那里生活着一种很丑但是格瑞斯很喜欢吃得鱼的内脏。
赫里斯一连杀了三条，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区域，他取出最好吃的内脏捏在手心里。
赫里斯也需要补充体力，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下子吃完一整条鱼。
正打算考虑要不要杀第四条时，赫里斯整个人忽然停顿住，面色阴鸷。
手心里捏着的内脏下一秒直接爆开来。
他的格瑞斯又想逃走了。
吃过一次教训的赫里斯，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
愤怒让他浑身的尖刺竖立起来，赫里斯整个身体就像利箭一样射了出去。
他不打算哄了。
当年，是格瑞斯亲口说愿意把鲛珠送给他的。
现在，该是格瑞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他要把不听话的格瑞斯关起来。
格瑞斯不是很喜欢那个巢吗？不是很愿意待在里面吗？
正巧，他也很喜欢。
格瑞斯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赫里斯的速度。
格瑞斯刚到海面上，就被赫里斯扯住尾巴。赫里斯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格瑞斯闻着就让他回忆起了不好的记忆。
“去哪儿？”赫里斯沉声问道。
格瑞斯奋力挣扎：“放开我！”
他要去到一个赫里斯找不到的地方，既然想不通，那就逃避吧。
赫里斯强硬地把格瑞斯夹在腋下，飞速地赶回巢穴。
第一次，格瑞斯是被赫里斯扔进巢穴的。
赫里斯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只是用巨石将洞口牢牢封住，绝对不会让格瑞斯再有逃离的机会。
而现在，他需要准备的是在长久的结合期，用来补充自己和格瑞斯体力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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