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苏玖刚下赛场，就收到程野柠的消息。
【小柠檬】玖！怎么样！
她没再将目光落在成群结队的别人身上，低头笑着回复。
【九尾】还行，第十八。
【小柠檬】已经很棒了！！比陆行风排名高！
陆行风眼尖瞥到了，抓小东西扔她：“你什么意思！”
程野柠边笑边躲闪：“还不让人说了？”
一名教官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一幅“群魔乱舞”的画面，天知道他们哪儿拆下来那么些小玩意儿，扔得到处都是，不断划过眼前形成一幅蜘蛛网似的画面。
教官本想，初赛结束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可以，但一个小布袋扔到他头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呵斥道：“够了！”
学生们立刻坐下，安静乖巧地看向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教官深吸一口气，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等机甲系的学生上飞船，我们就动身前往m570星系主星，克劳德星。以往的战地对抗赛只在三十个星球中抽取，但今年增加了五十个可能选项，不单单是野外场地，很可能出现城市、森林、海洋等特殊战场，做好心理准备。”
“到克劳德星分配的住处后，上交比赛手环，归还光脑，可以自由活动一晚。时间务必调至m星系准点，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中心区殿堂参与仪式，不准迟到，否则取消参赛资格。”
“是！”
陆行风又满血复活：“咱们到了克劳德星也才四点多，我现在就去查哪里好玩！”
程野柠双手背在头后枕着，惬意地闭上眼：“行，那我们跟着你。”
路过的同学：“跟着他，你们别走到海里去。”
陆行风伸长腿给了他一脚：“去你的。”
m570是帝国的亲近星系，旅游业和文艺方面发达，克劳德星安排的住处也是极高端舒适的客用酒店。
omega有专用电梯和楼层，程野柠和陆行风最快收拾好行李，便在一楼大厅等人。
好巧不巧，帝国的学生竟然也在这个酒店，已经从他们面前路过了不少，看着他们毫无风度的坐姿，都黑着脸，在心里默默嘲讽联邦。
陆行风知道他们在看自己的坐姿，不屑地哼了一声：“帝国就喜欢搞这些□□。”
程野柠默默坐好，嘴上附和：“就是。”
都穿着休闲装，刚好又都是蓝色系，便有人以为两人是情侣，更加郁闷，愤愤地瞪着他们：“公费恋爱，可耻。”
程野柠、陆行风：？？？？晦气。
“你赶紧给我上去换衣服。”程野柠指着他。
“为什么！我这身最帅了！”
“我换衣服麻烦，你方便，快去。”程野柠脸上微笑着，却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啦咯啦”响。
陆行风苦着脸，乖乖上去换了一身黑色。
“要是因为衣服错过了我今天的桃花运，那就全怪你。”他拽一拽自己的衣服，老大不愿意地坐在她旁边。
程野柠点点头：“行行行，但是桃花运这个事儿，跟穿衣服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
“衣服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还是……”她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你懂吧。”
陆行风悲愤地给了她肩膀一拳。
“不是说你不帅，只是不如……”
“程野柠。”
清冽的男声在嘈杂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她回头，看到桓离站在前方，正看着自己。
桓离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和长裤，身形秀挺如竹。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儿，已经是一幅精致而出众的风景画。
陆行风还在想刚刚的话题，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是桓离，他确实比不过。
桓离无视周围的目光，朝程野柠走过来，看她还坐在矮沙发上没有站起身的意思，便单膝跪下，视线与她平齐。
“可以加个id吗？”
在场所有人：！！！
陆行风往常这时应该跳起来制止，但此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看热闹的欲望，便待在原地没动。
程野柠被他盯着，不得不坐直，把光脑亮出来：“可以。”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桓离稍微凑近的时候，她竟然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如果是一般人，大概需要他本人说明。但程野柠自幼跟随程钰尝遍东方名茶，一下就闻出是武夷佛手。这是一种岩茶，清甜悠长的茶香与雪梨味的果香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如此恬淡柔和的信息素与他俊朗清冷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好像相辅相成。
程野柠心里一团乱麻，本来分化为beta之后，就对a或者o的天生身体结构失去兴趣，也没人自讨没趣来对她释放信息素。但不知从何时起，她下意识地就会去辨别身边人的味道。
桓离加好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确认，站起身，对她点头：“谢谢。”
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陆行风也点头示意。
“靠！”陆行风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感叹到：“真会啊。”
程野柠放下光脑，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的消息。
正巧苏玖从omega专用电梯出来，朝他们挥挥手，笑容满面地跑来坐到程野柠身边：“咱们去哪儿？”
“不知道，听陆哥安排。”
陆行风冷笑一声，这时候称他是哥了，其实只是因为一会儿他买单而已。
苏玖笑道：“好的陆哥！”
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浅棕色，瞳仁像猫一样，脸庞圆润小巧，透着少女灵动的可爱。
陆行风：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一下吧。
待文昭下楼，刚和他们打过招呼，身边突然窜上来一群女孩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文昭你好厉害啊！”
“可不可以教教我？”
“可以加联系方式吗？”
“文昭文昭……”
陆行风快要笑疯了，只有苏玖担忧地看着他愈来愈红的脸，轻轻扯了下程野柠的衣角：“没关系吗？他好像要爆炸了。”
程野柠“嗯”了一声，扒拉一下陆行风的肩膀：“你去救他。”
陆行风点点头，大步流星地朝那边走去，属于alpha的压迫感令女孩们瑟缩起来，怯生生地盯着他朝后退。
他抓着文昭的手臂，回头给了程野柠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同时开始往外走。
酒店门口，一辆无人驾驶的悬浮车来到他们身边，车窗亮起绿色的扫描线。陆行风将掌纹指纹扫描之后，四扇车门如羽翼般向上展开。
程野柠抢先坐副驾，陆行风不服气地大喊：“我出钱还要我开车？”
但文昭和苏玖都无辜地表示自己不会开车，程野柠又已经把安全带系上了，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啧。”陆行风无奈地坐上驾驶位：“导航到瑞安。”
车前出现悬空的数据，蓝色圆圈在路况中选取几个点，瞬间变成宽大的箭头指向前方，同时指示语音在耳边响起：“目的地瑞安商城，已为您规划最短路线，前方直行三百米上高空快速路，正在申请快速路自动驾驶通行证。”
“申请完毕，验证身份。”
绿色圆圈在他的瞳孔正前方由远至近，如船舵般旋转一圈，收缩成一个小点不见。
“验证成功，进入快速路后转为自动驾驶模式。”
程野柠翘起二郎腿：“现在全自动驾驶被废除了吗？”
“嗯，只有空中或者地下快速路能强制进入自动驾驶模式。”
苏玖没在意过这类事，好奇道：“为什么呀？”
陆行风答：“我们家乡星球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全自动驾驶。比较发达的星球好像是因为近几十年交通事故多发，出事的人又把所有责任推给ai。可自动驾驶系统免责是星联法律规定的，那受害人上哪儿说理去？”
程野柠也说：“我之前就觉得驾驶系统免责很离谱，果然因为这个出了很多事儿。”
“那不是星联出的系统吗，肯定不能自己背锅啊。”陆行风耸耸肩，一幅看透了的样子。
文昭安静地撑着下巴看窗外风景，没有插话。
瑞安商城是克劳德星中心区最大的商城，本地瑞安家族的私有企业，所以一切都尽极奢华。
四人先到顶层的“云间”餐厅，如字面所言，高度达到了云层上方，能俯瞰几乎半个中心区的面貌。
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二楼单独包厢的人正巧站在单向落地窗前，一切尽收眼底。
孟锦秋看桓离站那儿半天没动，便好奇地走过来，看到好友的眼神一直落在一处，又发现那里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好兄弟”，便调侃道：“哟，那不是程野柠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桓离瞟了他一眼：“不用。”
孟锦秋笑着摇摇头，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进来，毕恭毕敬地问：“孟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
“把那边单记在我账上，他们问起来，就说是桓少爷请的。”他指了指程野柠的桌子。
“好的。”
桓离没制止他，这点钱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不算什么。
“多事。”他转身回到座位。
孟锦秋没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那你也没阻止我啊。”
吃饭的时候他也不消停，叼着叉子说：“诶，你说实话，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银制手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
桓离一把将叉子扯出来，差点豁了他的牙。
“靠！你心虚了是不是！”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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