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侧妃通房
见述南王在桌前坐定,那女使忙殷勤的将筷子双手奉上。
明织禾伸出左手,作势要接过筷子,她惯用左手,这个习惯是她从小就有的,那时邰夫人不明白,为何全府上下只她一人有这个习惯,觉得此行为太过异类,便专门请了人来教她。
可无论是威逼利诱,她这个习惯也依旧改不掉,长此以往,众人也就渐渐的忽略了此事,这也算是明织禾从小到大,保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习惯。
接过筷子,明织禾不经意的看了眼那女使的长相,这女使长相不俗,肤若凝脂,只是她眉头微皱,总是低垂着眼睫,像是不敢直视旁人一般,嘴角微微也向下耷着,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可是有人欺负你?”
明知禾语气温和,可那女使却像是吓着了一般,赶忙跪在地上,惊恐道:“没有没有,珠画不敢。”
联想起刚刚冯缦的举动,明织禾不得不在心里犯着嘀咕:“述南王很可怕吗,为何王府众人都如此的敏感。”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似是不开心,这才问问。”
“珠画多谢王爷关心,奴婢是因昨夜之事,深觉愧疚,若不是因奴婢,王爷也不会去沥河,更不会落入水中。”
昨夜?昨夜落入水中与此人有何干系?明织禾有些发懵,又仔仔细细的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昨晚那个与人私会的女子。
这女使言语之中似是说,昨夜沈彻因她去了河边,那与她私会的男子,难道是……述南王!?
这想法从脑袋蹦出后,明织禾有些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心里想着:“乞巧之夜,述南王不与侧妃在一处,反而同这女使在河边幽会……啊!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使,述南王才对冯侧妃如此冷淡的吧,可为何又不将这女使纳为妾室?不对,既然殿下如此专情,定是已经将她收为通房,还是谨慎些为好。”
“不打紧,你知道的,本王身子硬朗,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出了问题的,快起身吧。”
明织禾赶忙安慰面前这丫头,生怕这丫头因为自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在与沈彻生了嫌隙,到时身子换回来,殿下怪罪,她可担待不起。
那女使胆怯的点了点头,缓缓直起身子,接着就上前伺候主子用膳。
“珠画……你这手真是细嫩,烧出来的饭菜也十分合本王的胃口。”
刚刚听到此女自称珠画,明织禾便记下了她的名字,又多夸赞了她两句,想来这女使心中的委屈也该就此消了。
听到主子夸奖,珠画委屈的小嘴这才稍稍的露出一丝笑容。
两人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织禾把脑子里夸人的话都说尽了,才肯罢休。
可她们却没注意到,门口还站着刚刚同冯缦一起来的女使,那女使见二人如此浓情蜜意,心生不快,端着托盘,回了慈宁阁,将此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冯缦听。
得知两人在崇璟堂卿卿我我,冯缦刚刚还愉悦的心情,瞬间又跌落到谷底,可她又不敢去寝殿质问王爷,王爷本就不宠爱她,若是自己因一个女使争风吃醋,那只会惹得王爷更加讨厌她,而且,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她定会因此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可她心底又实在憋屈,嫁入王府已近四个月,见沈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扒的过来。
新婚之夜,她苦苦在房中等待,直至夜深人静之时,沈彻才缓缓来到慈宁阁,本以为,等了这么久,至少能等来他的垂爱,可他却是连自己盖头都未掀开,只留了句“早些睡吧”,便就离开了慈宁阁。
第二天一早,这事就在王府中传开了,只嫁进来一晚,就成了整个述南王府的笑话,。
而这个身份卑贱的女使,却能轻而易举的就越过她去,她如何甘心?
崇璟堂内,明织禾吃的饱饱的摊在榻上,她揉了揉略微鼓起的肚子,心想着:“其实,如此这般,做个闲散王爷,整日在王府里打混摸鱼,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不用在费心去讨好父亲母亲了。”
正走神的功夫,门口处就又传来了两声敲门的声音。
明织禾挣扎着再次爬起身,罢了,做王爷也并不清闲。
依旧是那个端正的坐姿,双腿并紧,两只手分别放在两只腿上,腰杆溜直,脑袋不高不低的,刚好能正视前方,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后,字正腔圆道:“进来。“
外面那人听见吩咐,抬脚走向崇璟堂,脚掌落地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听这声音就不难猜出,此人应当很健壮。
那人渐渐从屏风后露出身子,果不其然,此人身材高大威猛男子,就是装下三个明织禾,都还有余富。
眼神顺着此人的身材,缓缓移向他的脸。
“啊!“
明织禾吓得连连朝床榻里面退去,此人正是昨晚她躲在石头后,看见的那张又白又大又阴沉的阎王脸,现在回想起来还深觉触目惊心。
那身材健硕的男人并未出声,站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将双手高高奉上,递到她的身前。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人手中之物,随后又飞快的低下了眼睫,是封信,那信在男人手里显得格外的小,猜到信应该是给述南王的,于是忙打着颤的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木桌,吩咐道:“放……那边……”
过了一会,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松了口气,仍心有余悸的朝着殿门处望去,生怕那人会在折返回来一般。
许久没在听见动静,明织禾才敢走到木桌旁,她拿起那封信件来回打量着,信定是写给沈彻的,今日太疲累了,实在不想折腾一趟,所以,她还是决定明日在将信件送去明府。
明禄不需要每日到朝中上朝,可明府却也规定,每日寅时,众人必须要起身,梳洗好后,就要立刻去长辈寝房中问安,接着到了卯时,就用早膳,迟了一刻钟都不行,因此,明织禾也习惯的到了寅时就睁开眼睛。
相比明府规定的起身时间,述南王府就显得懒怠了不少,沈彻通常要睡到辰时,有时贪睡,便就要拖到巳时才起身,府上伺候着的下人们,也大多都赶在这个时间前,带着梳洗的东西到崇璟堂外候着。
明织禾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屋里也没有点灯,显得有些暗淡,她轻轻的捏了捏有些干涩的嗓子,无意间触碰到了那凸起的喉结,她有些尴尬的将手缩了回去意识到身体还是并未恢复。
摸索着走到桌边,拿起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后,才感觉到舒服了些。
门口守夜的小厮还在打着瞌睡,听见了屋里的动静,赶忙撑起身子,询问道:“王爷要起身了吗?”
“要。”
小厮并未料想到主子是这个回答,往日里,王爷也有这个时辰醒来的时候,那是因为,沈彻从小失眠多梦,时常会被噩梦惊醒,但过后还是要接着睡下的,今儿不知是怎么了,才这个时辰就要起身。
不敢揣度主子的心思,那小厮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去后院唤来女使,伺候王爷晨起梳洗。
“今日是怎么回事?王爷竟比往日早起了一个多时辰?”
“是啊,是啊,王爷不会怪罪我们吧……”
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几个负责伺候梳洗的小丫头便开始慌了神,担心会因此被主子责罚。
成管事跟着沈彻多年,也十分了解主子的脾性,她知道,若是几人再耽搁下去,那便是全府上下都要跟着遭殃,瞧着这几个小丫头手忙脚乱的,赶忙挨个吩咐道:“都别议论了,冬鹭,你去打水,司渠,你去准备王爷漱口要用的茶水,金玉,你去准备两块干净的帕子……。”
守夜的小厮也跟着在后院着急,时不时的就要问上一句,是否准备好了。
半晌,几人分别端着一暗红色木质托盘,上面放着王爷梳洗要用的东西,跟在成管事身后,一路来到了崇璟堂。
还未到门口时,几个小丫头就已经开始胆战心惊,端着托盘的手也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抖。
到底是在宫中见过世面的人,成管事反而显得淡定如常,此时若是她也慌了手脚,那便是连个主心骨也没有了。
在沈彻刚被封为述南王之时,就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日他被陛下召见,也不知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回到府上就开始乱发脾气,伺候着的人也都是十分谨慎,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了主子。
可偏偏就是那日,述南王府的厨子偷懒打了个盹,本该在申时六刻准备好的晚膳,被拖到了申时七刻才呈到沈彻面前。
这若是换了别人家,顶多就是扣半个月月钱,可到了心眼比芝麻还小的沈彻这里,不光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还吩咐人狠狠的责打了偷懒的厨子。
那厨子不服,就顶了两句嘴,沈彻的性子哪里能容忍多嘴的下人,他不仅将厨子赶出了述南王府,还放话,不许长安任何一家在用此人,违者就是与述南王府作对,长安城中,哪有人敢招惹沈彻,更没人会愿意为了一个厨子而被沈彻盯上。
事后,厨子自知太过逞口舌之快,惹怒了最不该惹得人,便在王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可即便如此,沈彻也未松口放过他。
(https://www.uuubqg.cc/73541_73541444/4139990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