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丧尸围城3】
姜答看她情绪好些后掐灭烟一边解开袖口纽扣一边走向钟阳说道：”老沈是国家研究人类生物基因学的科研人员，研究方向是类脑改造，这次的病毒最开始是从科研所爆发。老沈和我那天请假在他家喝了个宿醉，醒后看新闻才知道是科研所不小心把病毒原液泄漏了。那份原液没经过实体试验，是最原始的版本。我们本来研究的方向是植入原液升级大脑，但目前看来，估计原液导致了人类大脑退化成了新的一种生物，也可能外面这些已经不能叫人了。这些天我们都在想法子研制解药。这几张图纸都是老沈的猜想，我相信他的猜想，他的私人实验室还存有病毒原液，将他的猜想研制出来后用原液试试，或许可以将这场病毒扼杀。”
钟阳拿着姜答给她的图纸紧皱眉头，右手摸了摸耳垂撩开眼前遮挡的刘海。
图纸上面全都是她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和英文，还有制作解药的图解步骤，这无疑是给现在身处黑暗的幸存者一道光。
但是，什么叫我们……
老沈死前明明说的是他姜答去做这件事，而她不过是可要可不要的附属品，只拿来是充数的，而既没能力做到老沈的嘱咐，也没有身怀绝技保护姜答的能力，她只想在家混吃等死，不想跟着姜答走出这间安全屋跑去弄什么解药。
姜答看见钟阳不说话，继续游说说：“你要是把这件事做成了，你就是这座城市的英雄。”
钟阳对着姜答翻了个白眼，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安上了拯救世界的剧情，可她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宅女，平时靠着写点网文赚钱。什么病毒、科研离她十万八千里，这些都不是她平时生活所能接触到的东西，况且这都是那些人犯的错凭什么要让她来补救。
她不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不是一脑子胡乱撞的大傻子。
可别给她来这套美国英雄主义狂热论。
“嗯嗯，这位先生我是听懂了，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好。但是呢我有自知之明，本人能力欠缺，并不是我不想去，好吧，是我不想去，我不想出去外面送死，所以这英雄还是你去做吧。”钟阳把图纸叠好还给姜答。
米虫要有身为米虫的觉悟。
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屋外满都是行尸，她害怕出了这个房子就会沦为他们的腹中食物。
手无缚鸡之人不要妄图成为大英雄。
老老实实才是平民百姓的本分
“你！你简直就是自私自利，冷漠无情！你这样和外面那群丧尸有何区别？”姜答听到钟阳的回答有点生气，指着钟阳大骂道。
他是听过老沈嘴里提到的钟阳。
“那是个看似冷淡但内心温热的女孩子。”
所以老沈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什么内心温热都是狗屁话。
不过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想笑，所以你现在是站在我的房子指着我大骂？大哥拜托，我是人好吗？我和外面那些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怕死，怕疼。自私是人的本质你不知道吗？况且我只是想活着我有错吗？我不想去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英雄，老沈是对我很好，但不足以我用命换。你别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他最终托付的是你，这大英雄也应该是你不是我。况且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活人，万一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是死城，而我们两个是唯二幸存者，你不好好保命，跑出去给那群丧尸吃，你这是缺心眼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保着命等国家来救我们。噢，您要是实在想当英雄，打个热线反映给上层领导也是可以的。”钟阳抖了下肩膀贱兮兮回应姜答。
“万一？就为了个万一你什么都知道却待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吗？”姜答听到钟阳的话后气得发抖，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的女人，他所接触到的都是温柔半两知性优雅的女人，从来没有这般泼皮样貌。
姜答把老沈缓缓拖进客房，反锁好那屋的门后试图冷静下来再进一步说服钟阳。他觉得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希望，这座城市不应该为他们犯下的错买单。
钟阳没有搭理姜答，这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能让他进门已经是破例了，还要求她做这做那，别想用大义道德来绑架她。
反道绑第一人。
过了一会，客房传来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撞。撞声让门外本身冷静下的行尸开始躁动，强烈不停地撞着大门。
钟阳眉头一紧，拿起菜刀拉着姜答跑进储藏室，将储藏室的门锁紧。
幸好储存室的门也是防盗门的材质还能抵抗一阵。
“老沈被感染了，过不了多久楼下那群丧尸听到动静也会冲上来，现在我们只能逃出这里去地下室，那里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你真的不想走，要么被饿死要么就慢慢被吃掉。”姜答朝着在摆弄木箱堵着门的钟阳说道。
钟阳听完后陷入沉思，手指摩擦着刀柄，她回头看着姜答，姜答的眼神锋锐刺人，像是一团野火，仿佛自己一旦拒绝就会被烧的得个干净，真是怪吓人的。
看来这剧情还得被动演绎啊。
姜答环视这个储藏室，四周封闭没有窗口，食物种类齐全，但奇怪的是天花板上居然有个巨大散热器，风扇缓缓摆动，听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这完全不合理，封闭式空间的电器运转怎么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他有些好奇这个地方了。
姜答回过身对着正在发呆的钟阳晃了晃手，钟阳无奈摆手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真不懂为什么要救你们。”说完后拿出登山包放了些干粮，她不认为那间地下室会有东西可吃，万一解药制作失败，可能就要待在那间地下室度过最后的时光。
宁愿被咬死也不能饿死。
饼干、矿泉水、还有刀……
最后实在不行，一刀了结了自己，钟阳心里暗暗下决心。
没事做什么活菩萨，救了别人累了自己，况且这个别人也没救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外面的簇拥的行尸越来越多，大门已经被攻破，老沈那间客房的门也被撞倒。
老沈胸前的刀还死死插在里面，他出来的时候猛的倒向白墙，闻到储藏室有人味后倚靠着白墙踱步向储藏室，白墙上瞬间都是行尸身上的污迹，尸群狂撞着防盗门，仿佛已经嗅到了屋内的食物香味。
她们两个仿佛罐头里的肉，只要撕开大门就能尽情享用。
姜答搬来铁梯子，爬上梯子拆下散热器的扇叶，扇叶上的灰尘一抖而下，他伸上头往里面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条管道，不过这巨大的散热器能在储藏室本就奇怪，有条逃生管道也不足为奇。
虽然管道不知道通往何处，但总比待在这里安全。
姜答双手一撑爬进管道口，随后让钟阳也跟着爬上来。
钟阳恐高，她双腿颤动，不说虚的，离地一米她都会腿抖。
姜答一直在催促她，尸群撞破防盗门，但门锁链子还牵着墙壁，钟阳眼一闭爬上铁梯，在老沈把铁梯推到后，钟阳抓住了姜答的手，老沈还在拼命往上伸手试图把钟阳抓下。
姜答把她拉进管道后靠在管壁，低头深深注视着底下发疯的老沈叹气说：“钟小姐，你或许可以考虑减肥了。”
钟阳瘫在地上喘着气回应：“如果说不出好话，嘴是可以不用张开的。”
姜答心里想着这小妮子嘴还挺刺。
钟阳此刻觉得有些好笑，前不久老沈还在交代要如何救她们这群幸存者，现在便如那些行尸一样疯狂地想撕咬她的肉，啃碎她的骨头。
这到底什么病毒，能让人失了理智昏了头脑。
她低着头看着底下这群丧尸，开始后怕，刚刚若要是慢一秒，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
姜答凝视着在管口下方狂躁的老沈，在这里，他跟自己的至亲道了永别，未来的路他替老沈去走。
姜答见钟阳休息差不多便拍她肩膀，指着前方的黑暗，示意她准备前行。
钟阳跟在姜答后面匍匐前进，在看到有丝光的地方停了下来。
姜答把铁网拆开后伸出头看了眼底下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珠宝店，看样子还没有被占领。
所以说珠宝店的防盗门设计才是最安全的。
姜答从通风口跳下去，随后让钟阳往下跳，钟阳眼一闭，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信任，她莫名相信姜答可以接住她。
“这里是长安街37号，离地下室还有几个街口。我们好好想想要如何规划路线。”姜答接住钟阳后将她缓慢放下，手不下心触碰到钟阳的臀部，钟阳脸瞬间泛红。
姜答没有注意到钟阳情绪的不对，他还在想着要如何避开群群丧尸去到地下室。
钟阳长这么大第一次跟男生靠这么近，这不是矫情害羞之类，就是身体生理性不适的突然泛红症状，跟和谁没任何关系。
钟阳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姜答观察这家珠宝店的四周，发现了个暗门，打开后居然也有个地下室，他摆手招呼钟阳过来。
钟阳从一通胡乱思绪中醒来，慢慢走向姜答。
两人摸黑顺着楼梯往下走，姜答摸到电源开关本想打开，钟阳摁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丝毫的光都会引起外面丧尸的注意。
两人逐渐适应黑暗，环视周围后晓得这是个停车库。
珠宝店下建了个停车库。
姜答越来越觉得这个区域奇怪，不管是钟阳家巨大的散热器还是珠宝店的停车库，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商业街是不可能发生的。
姜答走向车库门口，透着透明的窗口看到外面游走的丧尸。
按理说商业街客流量大，可从外面目前看到的情况来说，分布极其散乱，聚集的丧尸还不够钟阳家的多。
“这样，你拿着图纸先躲起来，我等下开着车出去引开他们，一旦看到它们跑向我，你就立马跑去地下室，千万不要回头，我会尽力拖住他们，这份图纸步骤详细，你按着做或许能成功。”姜答把图纸叠好交给钟阳。
钟阳看着眼前吩咐她的姜答，说句实话，姜答挺搞笑的。
别说几个街口了，就算一个，也跑不过去。
况且她还什么都不懂，基本的实验知识都不知道，即使有了步骤图解她也不会研制出解药。
这分明就是一盘死棋。
姜答这个人啊，荒诞又可笑。
其实逃到这里已经是钟阳想不到的了，从她家出来的那刻起就想好了该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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