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失踪
在屋里一坐就是小半日，结果人没等来，却等到了个坏消息。
“你说什么？祖父失踪了？”
云淮惊的从椅子上坐起来，这好端端的，怎么人会失踪了呢？
长枫院的丫头焦急着道：“少夫人，夫人请您去一趟呢。”
事关重大，云淮也不敢耽误，赶忙起身就去了宋氏的院子。
如今宋氏也坐不住了，就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云淮来了，整个人迎了上去。
“淮儿！出事了！”
“跟着你祖父的人说，今日他从国子监回来就去了邱玉斋去瞧徽墨，他是独自一人去的，下人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进去一瞧才发现人不见了，问老板，老板只说是没注意。”
宋氏慌的厉害，声音都在抖。
“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云淮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夫君可知道这件事？”
“那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宋氏说着揪住云淮的衣服，“他昨天夜里近子时了才睡下，今天天不亮就去上朝了，要是知道老爷子丢了，那岂不是熬坏了身子，这件事你去办就是了，别惊动了他。”
云淮当即蹙眉，“母亲，这恐怕不妥，我们深在内宅，多少有些不方便，让夫君出面一起去找，一来办事方便，二来夫君在大理寺任职，多少也能有门道早些找到祖父。”
“跟你说了不行！”
宋氏推开云淮，恶狠狠瞪着她。
“你怎的半点都不会体谅川儿？与你说了他昨夜睡的短，要是这么熬下去定是要头晕眼花的，你是他的妻子，这种时候多帮他分担些又如何！让你做点事情推三阻四的，当真是没有良心。”
她的话刺耳得很，芷妍憋着一口气。
放眼上京，去哪儿找宋氏这般偏颇的人！
自家公公出事，家里的男子上有二爷，下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出了这般大事，她不去想着让男人们帮忙，倒是为难起姑娘来了！合着姑娘当真手眼通天不成！有本事自己去找啊！来求她们姑娘作甚！
云淮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她知道宋氏偏心晏若川，但也没想到这种大事面前她还伶不清。
“母亲不愿意让夫君劳神，那媳妇去东苑那边瞧瞧二叔可在。”
“更不行！”
宋氏一口回绝，“不过是找个人，多大点事情你去找二房做什么？摆明了是让二房笑话我们无能么！”
云淮只觉得一阵头大，但瞧着宋氏那铁了心的模样，只得一叹。
“那淮儿想办法就是了，跟随祖父的下人在哪儿？”
“在院子里呢，你传他来就是了。”宋氏回着。
说着她嘱咐云淮，“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川儿，听到了没有？”
云淮只得应下，“我知道了。”
听见这话她好似才放心，带着云淮进了屋里。
那人来的也快，云淮便让他细细交代，等他说完，屋里瞬间沉寂了下来。
“你确定祖父是在邱玉斋不见的么？”云淮蹙眉。
青玄颔首，“没错的少夫人，奴才就在外面是守着车呢，没瞧见老爷子出来。”
云淮眉头更紧了，邱玉斋开在南边，位置极为偏僻，来来往往的人不可能太多，若是老爷子走出来，那不可能看不见的。
况且老爷子是 那儿的常客，又是文人们都敬仰的人，通常老板见到老爷子去了都会亲自来接待的，陪着老爷子买好东西送着他出门才算，根本不可能说没注意……
想到这里，云淮心里忽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离萧太师给的十日期限只剩最后两天，很有可能老爷子当真去了地下钱庄，被人扣下了！
“你与我说实话，祖父到底去了哪里！”
她难得严厉，那双杏眸带着几分威压，一时吓了青玄一跳，都不敢正眼看她。
姜嬷嬷也看出端倪，厉呵道：“敢隐瞒不说实话，拖下去打断一条腿发卖了去！”
青玄当即慌了，赶忙求饶。
“主子们开恩啊！不是小的不说实话，是老爷子之前就吩咐过，他去地下钱庄的事情万不可告诉任何人，说了就把小的打死！”
云淮心里“咯噔”一下，就连宋氏也睁大了眼睛。
“这……好端端的公爹去地下钱庄做什么！”
青玄道：“夫人您也清楚，一年前为了从萧太师手里赎回大爷，老两位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如今府里哪儿还凑的出十万两来赎大爷回来，老爷子被逼无奈，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他也只是说进去瞧瞧，探探事情到底是什么个样子，若是不行就不借了，怎料小人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看见人出来，进去问人家说老爷子根本没进去，小的当即就慌了，赶忙来禀报。”
“你怎么没跟着老爷子进去！”宋氏怒瞪。
“人家不许小的跟进去啊，只能守在外面。”
沉吟片刻，云淮看着宋氏，“母亲，祖父是在地下钱庄失踪的，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是还告诉夫君得好，让夫君带几个人去地下钱庄看看。”
“不行！这怎么行！”宋氏急得拍桌子，“他们明摆着没安着好心，你还让川儿去那么个危险处！是想看着他出事不成！”
话到这里她眸光一闪，“这样，你带着几个家丁去一趟，他们也不会为难你这么女人。”
云淮一怔，“母亲，您说什么？”
让她一届女子出入那般场所，先不说危险不危险，就论此事日后传出，叫京城的妇人如何看她才是。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及时来告诉我们。”顿了顿，她继续，“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
云淮就这么看着她，眼里的复杂混沌极了，姜嬷嬷也忍不住了。
“夫人，这不妥吧！”
“有什么妥不妥的，去就是了，腿长在身上，要是真有个什么，跑不就是了！”
姜嬷嬷还想说，怎奈云淮却喊住了她，给宋氏行礼后就离开了长枫院。
“姑娘，去不得啊！你一届妇人，要是他们起了什么歹心，这该怎么办才是！”姜嬷嬷急得跳脚，狠狠啐了一口。
“晏家，当真是蛇一般的良心！出了事就把姑娘往外推！”
云淮表情淡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怪不得人家，只怪我始终都是个外人罢了。”
既然是外人，又何须在意这么多呢，总归当真出了事对谁都没有损失，若是能把老爷子找回来，又是十全十美之事。
只是自己始终只是媳妇，背后又无靠山，犟不过而已。
“带上三五个家丁和青玄，换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嬷嬷和芷妍也换身朴素的衣服，我们去一趟那个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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