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夜闯
十日光景一晃而过,转眼也便到了北辽使臣进京之日。
这天夜里,云淮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针,剪了线打好结。
好在萧执送来的布只有桌子那么大,所以十日的功夫也能绣完,若真是祖母当年绣的那一副恐怕也得绣个小半年。
这几日时常坐着,她只觉得自己这腿疼的厉害,不由伸手敲了敲。
正起身准备去睡觉,谁知道一转身就瞧见一个人站在自己后面。
心里漏了一拍,云淮下意识要叫,萧执当即捂住她的嘴。
“夫人要是喊出这一句,那我们苟且的事情可就保不住了。”
她和他什么时候苟且了!
云淮怒,当即推开了他。
“太师慎言!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可以,她当真想用桌子上的针线把眼前这人的嘴缝起来,怎么说出的话这么难听!
“哦~”萧执尾音一扬,负手看着她,“如今你我同在一屋,又如何算得上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呢?况且夫人身着裹衣裹裤的样子我也见过……”
他越说越离谱,云淮也越发羞愤,顺手抡起桌上的剪刀冲着他刺过来。
萧执武功卓绝,云淮如何能伤的到他,反倒是被他攥住了手腕拉进了怀里,剪刀也掉在地上。
她先前才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些花朵的芳香,如今两人凑的近,那香味就这么钻进萧执鼻尖,他不由箍住云淮的腰,让她贴紧自己。
“夫人这腰当真是盈盈一握,这晏大人当真是不识货。”
他邪肆笑着,就连眼底也浸染七分。
云淮整个人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当即推搡。
“放肆!”
怎奈这人的手却像铁索一样,她根本挣扎不开。
但礼义廉耻又告诉她自己不能与外男如此亲密,她当即拔下簪子对住自己的脖颈。
“太师若再如此,我当即自尽!”
她眼底带着些水汽,呼吸也有些急促,看上去委屈又决绝。
萧执没见过这么烈的,瞧着那簪子都把她的皮肤刺破了,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
见他放弃,云淮才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人忽然握住了她捏着簪子的手,硬生生带着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
“凶器是对准别人的……”
他话落,瞬间往自己这里用力,这要是戳下去,他今日必死无疑。
云淮吓了一跳,像是被烫了般松开了手。
簪子“铛”的一声落在地上,萧执看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弯腰将簪子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把玩。
这女人,对自己狠得很,对别人总留着几分善意。
云淮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一时间更恼了。
“太师到底要作甚!我自知没有什么地方惹上您,为何三番几次戏耍与我!我早已成婚,太师这般若是让旁人知道,我以后如何自处!难道一条绳子吊死不成!”
她说着,鼻尖一酸。
即便在宿州受苦三年,她也不觉得有今日这般委屈,宿州的苦无疑是肉体之上,可以解决,但眼前这人几次三番的调戏,自己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甚至他来自己屋子自己也根本阻止不了。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若是被人知道了和这个奸贼不清不楚,日后她真的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圆圆的杏眸里闪着晶莹,看她真的哭了,萧执才恍然觉得好似玩过火了。
云淮真的是恼了,拿起桌上的锦绣山河图砸给他。
“太师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从今以后要是太师再敢闯入屋里,我定会杀了你!”
才沐浴后的她穿着一身浅鹅黄的衣裳,头发也随意绑着,如今眼里含泪又放着狠话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凶狠,萧执一时觉得好笑,瞧着云淮,就好似瞧着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狼崽子在嚎叫一样。
他也没有多言,拿着东西便消失不见。
瞧着他终于走了,云淮才松了口气,仔细把门和窗子拴好,确认真的锁死了这才放心上床睡觉。
怎奈她不知道,她是睡了,可她忌惮的那个人如今却还在她房顶上。
“主子,夜深了,该走了。”元一道。
他当真觉得宣王离京的这段日子主子没有敌人当真是无趣得很了,你说也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怎么就像那淫贼一样去调戏人家有夫之妇呢,这晏少夫人也是个烈的,他当真担心主子那日真被她伤了。
还握着人家的手捅自己……
要是宣王知道自己一直杀不死的人上赶着找死,会是什么感觉……
萧执没有接话,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元一一个瞬身就消失不见了。
晏若川这时刚从大理寺回来,余光瞄见了一道黑影从自家屋顶蹿过,怎奈他回头一看,却又没看见什么。
“公子,怎么了?”随从问。
晏若川摇了摇头,“没什么,恐怕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随从:“先回去歇下吧,明日使城就进京了,您还要忙呢。”
晏若川颔首,也便回了晚烟阁。
·
虽说夜已渐深,可未眠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旭王府中,就听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曹元修从门外走进,却是把里屋的晏婉容吓得一缩。
“世……世子……”
她哆嗦地说着,手不自觉捂上自己的肚子。
瞧她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曹元修轻笑一声。
“夫人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你。”
说着他来到晏婉容身边,就这么摸上她的小腹,“听说你大哥回来了,你母亲还让他帮忙救你,可他却不打算管你呢。”
如今的晏婉容对晏家早已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当曹元修说出这话,她也无动于衷。
“五十万两,父王已经再催了,可你们家不愿意给,你说这可怎么办才是?”
曹元修自顾自问着,温声细语的话却让晏婉容背后发凉,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怯怯道:“世子饶命……”
大手轻抚着她的发顶,曹元修道:“你是我娶回来的妻子,我又如何会要你的命,只是想要你帮我办件事而已。”
“什么?”晏婉容看着他,原本晶亮的眸子如今除了害怕之外看不到半分情绪。
“前些日子回门不是没有和晏家人吃晚饭么,这也有些不像话,如今府里也没什么事了,你明日散了晏席就跟着晏家人回去住一晚,听说你家老爷子身体不好,母妃也备好了一株百年人参给你拿回去。”
听着曹元修的话,晏婉容心里却警铃大作,她知道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这不,曹元修继续开口。
“听说你和你家那个江姨娘交好,明日你顺带去看看她,从他们屋里拿出一个你二哥的贴身之物带回来。”
“世子想要对晏家做什么……”晏婉容哆哆嗦嗦问着。
曹元修笑着揪起她的头发,将她提到自己面前,“你只要告诉我知道了没有。”
头皮被扯的发疼,晏婉容当真是怕极了眼前这人,赶忙闭上眼。
“知道了。”
听到这话曹元修才放开了她,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就这么走了出去。
晏婉容瘫软在地上,整个人好似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粗气,原本主子这般跌在地上下人定然要是要扶起的,怎奈她身旁的婢女就好似看不见一样,漠然的站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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