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试探
踩着清早的晨光，宋氏一大早就让人把徐莹请了过来。
九曲亭内，徐莹一身浅白色的衣裳，素色衬的她更加清丽动人，宋氏越看越喜欢。
“这是京城的特色小吃，你尝尝看。”
她柔和笑着，眼里都浸染了几分喜色，欢声道：“也不知为什么，我瞧着你就喜欢得很。”
徐莹浅浅笑着道谢，她淡然的模样却让宋氏有些拿不准了，轻咳一声试探着，“昨日可见过迟哥儿了？可有眼缘？”
徐莹拿糕点的动作一顿，眸光微动，可顷刻就恢复淡然。
“偶然间相见，倒是谈不上什么。”
她这模棱两可的话却让宋氏有些急了，到底是瞧上了还是瞧不上也不知道。
金嬷嬷却开口，“夫人，昨日亭子里的不是迟哥儿呢，迟哥儿才到家门口就被中书令又喊去了，倒听着下人说川哥儿去了一趟，也不知徐姑娘见的是不是我家二公子。”
这话一出，徐莹一怔，难怪她昨日觉得那人年轻，是二公子那就说得通了。
这本就是宋氏她们准备好的戏本，金嬷嬷说了这一句，宋氏一拍桌子。
“死小子，坏事得很！”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徐莹，“唐突姑娘了，等我狠狠责罚他一番。”
徐莹笑笑，“夫人言重了。”
看着她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宋氏只觉得和她打交道累得很，不仅没什么情绪，说话也不明不白只叫人猜不透，就好像云淮那个死丫头一样。
抿了口茶平复着情绪，宋氏道：“我家这两个哥儿倒是都不错，我儿十三岁就中了会元，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官居四品，老大稍微差点，近三十了才入了中书令，前些年都在做着些杂活。”
“老大吧，脾气也算好，只不过他那个娘……”
嫁人实际嫁的是家，遇到好的婆家万事都好，遇到不好的，多的是磨苦。
徐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却没有接话，静静摩挲着手腕的白玉镯。
空气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宋氏心急的很，若不是看中徐家的钱财她才没这功夫和她在这儿浪费时间呢。
久久后，徐莹才道：“这晏家养出的男儿自然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二公子不过二十五岁就官居四品，那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宋氏当即亮了眼睛，“姑娘谬赞了，只是个混小子而已。”
随意聊了几句，宋氏探不到徐莹的底，便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送走她后又约了和氏。
与和氏说话可比徐莹好上太多，三言两语就知道了徐莹的意思。
“这么说来，徐姑娘是瞧上我家儿子了？”
宋氏说着，嘴角忍不住扬起。
和氏轻咳一声，“倒也不是那么明了，昨日只是说了公子气度不凡，可早前是听闻晏家大公子死了妻子，想来这二公子也是有妻室的吧？”
宋氏心头一惊，想都不想道：“没有，他这些年只顾着朝政，给他说妻他都不愿呢……”
此话一出和氏有些不信，“表姑可莫要骗我才是，这徐家姑娘可是不做妾的，日后要是闹出什么事情可不好。”
她说的隐晦，却也是在提醒宋氏不要胡说，按理这个年纪的男儿怎么可能没有妻室，况且这也不是秘密，稍稍打听就能知道的。
宋氏僵着笑脸，“我骗你作甚，你也知道这事情打听打听就晓得的，我难道还瞎胡说么？”
她这话倒是打消了和氏的疑虑，她的笑容也舒展些。
“表姑也别多心，毕竟是替人做事，难免怕办砸了还惹了恨，我瞧着这徐姑娘是心仪二公子的，毕竟他这能力和年纪都比大公子更合适些，只不过这徐家姑娘自小在商会混，一向不朝人透底，我再和她说说，要是有消息了再和表姑说。”
“是是是。”宋氏笑的合不拢嘴，“我瞧见这徐家姑娘就喜欢的很，我们晏家的人品放在这儿，你也大可放心，断然不会让姑娘吃亏受苦的。”
和氏笑笑，宋氏也就这么送着人走了。
等她走远，宋氏连忙道：“盯紧了她们的人！她们定然会去打听事情，多少银子都无所谓，一定要把事情瞒下！”
说着她看着金嬷嬷，“嬷嬷你去徐莹哪儿打探打探她可查过我家的底了。”
贴身婢女当即下去办，金嬷嬷却紧蹙着眉头，“夫人，这件事怕是不妥啊，想要彻底掩盖了消息，晏家恐怕是做不到。”
宋氏重重一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初初入京，我不信晏家这些事情能刮那么远，而且晏家下人也不会乱嚼舌根，她们应该是不知道的，今日一过，只要跟着她们的足迹提前布置好了，让她们打探到假消息，等两家亲事这么一定，她自然是要回杨州的，那更是山高皇帝远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晏家的花轿从徐家把人抬过来，那就是板上钉钉，她知道了又如何？
“夫人，少夫人那边……”
这人好好活着，也不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没了吧？况且云淮还是京城人，若是这没由头的讨来个新媳妇，不给云淮一个交代，那这事情真的说不过去。
宋氏眸光一暗，“找人买点毒药来，一点点下进她的吃食里，三四日的功夫让她死了，等徐莹离京后我们对外说她暴毙了就是了。”
金嬷嬷心头一跳，只觉得有些不安，可主子既然打定了主意，她也知道劝不住的。
宋氏催促着她，“别愣着了，先去探探徐莹的底，若是她提前知道了，那就真的糟了！”
昨日丈夫还来信又问她要去了五百两还赌债，负担着他和儿子，家里哪儿受得了这种开销。
这徐家姑娘能娶必然一定要娶回家来，一来丈夫那边也有保障了，而来儿子日后升迁打点也不愁，官复原职指日可待。
想着，宋氏就像被蚂蚁咬着心一样迫切，思虑片刻她又对着婢女道：“给川儿递个信，让他快些回来和徐姑娘再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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