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五感六识
有了充分的留下来的理由，村长泉子金立刻安排她们三个女生住进三楼客房，林语则被安排在她们所在房间正楼下。
方浅浅也终于可以开口：“他们这算是故意隔开你们吧？”
“我觉得是。”林语关好房门，小月月跟着巫圣之她们，他又举起手机方便方浅浅观察。
楼下几个村民还没离去，正在院中交头接耳，林语靠在窗侧，道：“这个村子，给我的感觉比我想象中还让人不适。”
“去年不是有个拐卖妇女儿童的新闻闹得很大吗？”方浅浅怀疑，“不会这么幸运被我们遇上了吧……”
碍于山九画在场，巫圣之和石白月只对视一眼，并不言语。
方才山九画是配合她们装晕，因此很快就“苏醒”过来，她看向巫圣之，小声道：“我们要留在这里吗？”
“嗯。”巫圣之点头，“我们要在这里找一样东西。”
“你放心，”她声音放轻，又道，“你安心休息，我们会保护你。”
“好。”山九画懵懂点头，一双眼含着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我会乖乖呆在这，你们不要忘了我就好。”
“美女怎么这么可爱！”那头方浅浅发出轻声的尖叫。
心中升起的微妙怪异感被这声尖叫打断，巫圣之心下无奈，面上则郑重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安全带出去。”
等山九画再次睡去，巫圣之和石白月坐到另一张床上，对视一眼后拿起手机各占一边。
她们在阴府app群里与方浅浅和林语文字交流。
巫圣之：我同意林语，这村子古怪的地方不是一两处。
石白月：这村子太安静，进村时听到的那声动静我听得分明，是铁链的声音。
铁链？
“铁链代表什么？”方浅浅疑惑。
石白月：我不能确定，但泉友二说的狗，一定不是。
巫圣之：我还看到一个女人躲在墙后看我们，但被扯走了。
“不会吧，我们真遇到拐卖的山村了？”方浅浅倒吸一口冷气，“那你们不是很危险？”
巫圣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不得不管。这村里没有电，太阳将要落山，我估计他们晚上会有行动。
“你有什么打算？”林语道。
巫圣之：我准备晚上先去一趟小树林。
石白月：我和你一起。
巫圣之：好。
巫圣之：林语，山九画就拜托你了。
“好。”林语应下。
为了不打扰山九画，两人一直安静靠在床边，石白月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充电宝递给她。
虽然山里没有信号，她们也不需要靠手机联络，但以防万一，巫圣之还是把手机给充上电。
那边方浅浅一直在搜索网络上关于拐卖的新闻，后来又向唐夏申调了b市的拐卖案件，试图找到泉子村的蛛丝马迹。
“唐夏姐说她已经联系好b市公安的专案组了，”方浅浅道，“如果有需要，立刻支援。”
“但拐卖案件有些难办。”林语突然道，“没有确凿证据，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啊，你以前参与过这样的案子？”方浅浅恍然。
参与过拐卖案？
“嗯。”林语道，“大概是辅警的第一年，参与过一场，人手不足，找不到证据，差点全队折在里面。”
巫圣之和石白月对视一眼：原来林语生前是个警察。
“这么无法无天的？”方浅浅震惊。
林语轻笑：“虽然可笑，但我不得不承认——”
“当恶鬼披着人皮结成团伙时，几乎无坚不摧。”
虽然林语的声音很轻，但巫圣之还是从里面听出一些沉重。
“别想了，都过去了。”方浅浅轻声安慰。
巫圣之挑眉，看向石白月；对方似是读懂她的心思，也笑了笑，像是有些揶揄的意味。
好家伙，巫圣之震惊又好笑，石白月原来也会八卦的？
方浅浅怕她们无聊，隔五分钟就汇报一次自己的进度，一直到窗外只剩最后一道天光，她们房间响起敲门声。
石白月看她一眼，起身走到门边直接将门打开。
门外是村长母亲。
老人似是不会说话，轻轻张口发出几道“啊，啊”的极其细微的声音。
她抬起两只手到她们面前，“嚓”的一声，摇晃的火光亮起，照亮她手中的蜡烛和打火机。
年迈的老人颤巍巍地举着双手，在这火光里露出一个淳朴的笑来。
巫圣之也走到门口，将这段动作看在眼中，心头的酸涩和愤怒像龙卷风似的卷得她浑身冰冷。
她接过蜡烛，老人便拿着打火机给她们点上；等火光亮起了，老人笑着点头，然后替她们关好门。
脚步声渐远，巫圣之紧咬后槽牙；石白月拿过她手中蜡烛，利用蜡油在桌上固定。
房间亮起摇曳微弱的光，石白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道：“巫，不难过。”
“天……”方浅浅失语片刻，“这……”
这让人放松警惕激起同情心的对象，会是深受其害的被害者，还是助纣为虐的加害人？
巫圣之唇边梨涡渐深：不论真相是哪一边，她都会让这泉子村有个结果。
子夜渐近，巫圣之确定山九画已经熟睡，便同石白月轻手轻脚离开。
她们走到三楼楼梯处，打算从这里的窗子爬下，再从后院绕路前往小树林。
“这……”巫圣之探出身，望着光秃秃的墙壁，“这怎么爬？”
“这砖铺得不太平整，找几个点往下。”石白月往下看了两眼，“我先下，你看着再下。”
？这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吗？？
“圣之加油！”方浅浅在那头给她们打气。
巫圣之：……
石白月一手撑在窗框，腰轻轻一拧便出了窗，接着在巫圣之的目瞪口呆中真的找到几处借力点，快速又安静地落到一楼地面。
巫圣之：……
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申请再看一次吗？
似是见她发愣，耳骨里传进石白月压得极低的音色：“没事，你直接跳下来我也能接住你。”
开什么玩笑……
巫圣之小心爬出窗，凭印象摸索到石白月经过的方位。
“对，”石白月轻声提醒，“就是下面第二块。”
在这样的提示下，巫圣之也快速下到二楼，似是惩罚她心急逞能，突然一个踩空，让她疾速落下。
她下意识闭紧嘴巴，生怕弄出什么动静，随即落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差点叫她撞岔了气。
？咋回事！
巫圣之压抑住咳嗽的冲动，忙从石白月身上爬下来，再伸手在对方的肩膀手臂上戳了几下——
是覆着肌肉的骨骼触感。
可也不该能那么硬吧？
石白月似乎也很迷茫，但仍安静站着，任她这戳戳那戳戳，十分乖巧。
算了，她想，应该是下坠的冲击力太强。
于是她拽起身旁人的手，抬脚绕过后院。
主楼外后院和前院各有一间屋子，和村长母亲房间那道走廊最里的房间一样，都挂着锁，绘着若隐若现的黑色暗纹。
等离开村长家，巫圣之回首看向后院，月光下的三层房屋，被包围在非常浅的鬼气里。
她回头，又问起石白月黑色暗纹的事。
“我的阴阳眼只针对魂体。”对方答，“那些黑色暗纹我都看到了。”
见巫圣之一脸疑惑，石白月又道：“不过，我之前有另外件事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清楚。”
“当我的灵力流向你的时候，我能共享你的五感六识。”
“比如看你所看，感你所感。”
“对不起，”她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未经你允许，触犯了你的隐私。”
什么？
巫圣之这下是真惊了，她知道石白月很神，但不知道她能神到这个地步。
要不是此刻情况不对，还有对方那副诚恳道歉的模样，她真想好好问一问对方身上还有什么是会让她“惊喜”的。
巫圣之垂眸，看向自己握在对方手腕上的手，纠结片刻后还是没松开，道：“正事要紧，这账我回头再和你好好掰扯。”
“好。”石白月乖巧点头。
巫圣之咬牙，这人总是乖巧。
乖巧地一次次突破她底线。
子夜的泉子村，阴风阵阵，仅有月光和半空跟随的小月月照明，其余没有半点光亮和人声。
若放在平常，巫圣之必会被这温度与湿冷气搞得浑身难受，但因为她此刻正拽着石白月的手腕，那股带着温度的灵力充斥在她周身，她竟不再那么难受了。
这份温度和舒适，就像她总是眷恋的四月尾和十月初——两段全年中温度最适宜、雨水最少的时节。
“巫？”似是感受到她心情变化，石白月有些好奇，“怎么了？”
……
“没什么。”巫圣之十分罕见地绷起脸，拽着对方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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