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了答案
樊清脸一热,啪地把书拍在桌子上。聂林缩缩脖子,杵在那里不说话了。
“为什么?”
“你是老师,我爸肯定觉得你说的都对。”聂林说:“我爸特别喜欢老师。”
樊清没说话,想起来
“我这儿还有个学生。”
“我一会儿带学生吃饭。”
消息一条接一条,樊清被逼急了,拿起来气急败坏地发了条语音,“你烦不烦,不吃。”
手机扔在一旁,聂林探头探脑地看,樊清瞪了他一眼,摁上锁屏。
“小樊老师,你消消气。”
“我没生气。”
“那你还带我吃饭吗?”
“好。”
聂林喜笑颜开:“我爸今天也说要带我吃饭,正好你跟他聊。”
“我让我爸来接咱们。”
“小樊老师,你可要记着劝我爸,不要出国不要出国。”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聂尚闻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小樊老师,喝一点酒吗?”
“不了,我不喝酒。”
聂尚闻也不勉强。
樊清注意到聂尚闻的习惯还是切掉生菜最边的叶子,看了半天,忍不住说:“尚闻……”
聂尚闻惊讶地抬起头,送到一半的肉又放了下去。
樊清愣了两秒,赶紧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熟悉。”
聂尚闻没说话。聂林来回看看两个人,跟着说:“我爸也这么说。”
樊清的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聂尚闻挪开视线,平静地拿起叉子,“不确定,可能见过。”
“小樊老师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一毕业就来当老师了。”樊清补充道:“我是海大毕业的,12级。”
“那我们还是校友。”聂尚闻笑笑,“我是中文系的,就在你们隔壁,可能那个时候见过。”
聂尚闻字字在接近正确答案,却又都差一点。樊清几乎急坏了,
聂尚闻的表情一僵,说:“不清楚。”
班会课上,樊清宣布家校交流日的事情,正好办在聂林生日那一天。樊清特意看向聂林。聂林正和邻桌说话,一点也没有听。
下了课把聂林叫到办公室。
“周末办家校交流,能转达到你爸爸那儿吗?”
“不能。”
意料之中的答案。樊清一点也没生气,说:“好,那我来转达。”
“小樊老师,上次回去我爸头疼了半天,都疼哭了。” 聂林小声说:“我爸脑子不好,你别再说了。”
樊清愣了愣,问:“他是有什么病吗?”
“不算病,就是记性不好,他什么事都得记在本子上。”
樊清还想再问什么,上课铃响了,只好先答应了他。
樊清约聂尚闻在市区的咖啡馆见面。结果学校临时通知开个会,一下子迟到了半个小时。赶到咖啡厅时,聂尚闻已经等睡着了。樊清也没叫醒他,在对面坐下。
过了一会儿聂尚闻才醒过来。捏着眉心,“不好意思,小樊老师,刚出差回来,有点累。”
聂尚闻看了眼表,时针正好指在六点。他询问地看向樊清,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边吃边聊。”
周围都是饭店,两个人走近一家火锅店。服务员过来送料碗时,樊清说:“他的不要香菜。”
聂尚闻问:“你怎么知道?”
樊清想起来聂林的话,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说:“我猜的。”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一个脑子不好使,一个想问不敢问,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没一会儿,聂尚闻主动谈起聂林的事情。
“聂林的情况比较简单,我和他妈妈几年前离婚了,这两年工作忙,对他疏于照顾。平时他都是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我没太管过。”
“离婚?”樊清手一顿,重复道。
聂尚闻点点头,说:“他妈妈在美国,我想送他过去。”
“他是说过不想出国,”
“送他出去也是没办法,我肯定是没时间管他,但也担心他一直这么下去会”
“小樊老师还没结婚?”
樊清脸一热,赌气说:“结了。”
聂尚闻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多问了,我们这个年龄大部分都结婚了。”
“那是,你孩子都十几岁了,肯定结婚早吧。”樊清嘲讽地说:“大学刚毕业就结了?”
聂尚闻像是没听出他的语气,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没错。”
樊清气得筷子都拿不住了,啪的一扔,“聂尚闻,你可真会欺骗人的感情啊,”
学校礼堂办了一个单亲家庭教育培训,樊清给聂尚闻发了个消息,聂尚闻答应过来。
活动是冯楚他们办的。樊清怕聂尚闻中途跑了,问冯楚要了一张票,坐在聂尚闻旁边一直陪着。
樊清看的很认真,想要帮聂尚闻总结经验。聂尚闻一直看着他,最后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樊清吓得一抖,问:“怎么了?”
聂尚闻倏地收回了手,说了句“没什么”。
继续听培训,聂尚闻忍不住偷偷看樊清,想起来一些事情。总觉得自己之前和面前这个人很亲密。后脑一跳一跳地刺痛,聂尚闻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回了猛烈的唇齿交融的画面。他的手指似乎已经穿过了发丝深深抚摸下去,温热的身体和潮湿的水汽,甚至是夏夜的虫鸣,。
聂尚闻猛地睁开眼,盯着樊清的侧脸,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聂尚闻洗了把脸,始终甩不掉脑海里那种模模糊糊的印象。礼堂的嗡嗡声被隔绝在外面,衬得周围格外安静。聂尚闻
门开了,樊清从后面过来,看他情况不对,小心地关上卫生间的门。
聂尚闻抵着墙,心脏突突直跳。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一点头疼,老毛病了。”
“我送你回家吧。”
聂尚闻没有拒绝,发梢挂着水珠,看起来脆弱。樊清在一旁打电话。
“冯楚,我用一下车。” 樊清焦急地说:“尚闻他好像病了,我送他回去。”
聂尚闻停下脚步,看着樊清,眼神复杂。
樊清一点没看出来,紧张地问:“怎么了?走不了吗?”
聂尚闻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到底认识吗?没人这么叫过我。”
樊清心里一揪,说:“现在不说这个。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樊清。”聂尚闻侧头看着窗外,喃喃地说:“好奇怪。”
锅里的粥溢了。樊清回过神,啪地关上煤气,举着勺子站在旁边。
聂尚闻居然真的失忆了,看起来好像真的只忘了他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冯楚回来了,刚一开门就喊道:“锅里干什么呢,都糊了。”
樊清猛地回过神,擦掉脸上的眼泪,拿过抹布擦掉饭渣。
“怎么了大厨?这不是你的水平啊?”
樊清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冯楚发现不对劲了,走到厨房,小心地看着他。
“冯楚”,樊清抬起头,泪光盈盈,“他真的把我忘了。”
冯楚倒了杯水,在他身边坐下。
“我……以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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