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闯祸
“喂,是陆总吗?”
马天涯在十一点宿舍门禁的时候发现陆倾辞还没回来,校门踌躇不定徘徊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是决定给陆森打个电话。
“陆倾辞又闯了什么祸?”
“陆总是这样的,本来要是陆倾辞出去玩晚上早点回来就算了,可是您也知道现在已经是学生们最关键的时刻了,学校还有教育局对逃课这方面管得比较严……”
陆森蹙起眉头,“陆倾辞那小魔头天天惹是生非,辛苦马老师了,等她回来我会好好说教她的。”
“诶诶诶,那就麻烦陆总了!”
陆倾辞三人不小心玩得太晚了只能在外面找了个酒店,打算住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学校。
谭思柔非要问出陆倾辞跟陈谨言是什么关系,还问她是不是喜欢他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陆倾辞像是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的猴子一样,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她念叨就一个人开了间房。
她洗完澡之后无聊地浏览了一下微信消息,看见陈谨言给她发的消息。
她气得头冒青烟,没管现在是晚上多少点就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陈谨言本来都睡着了,被突如其来的微信铃声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陈谨言朦胧间看见是陆倾辞的电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点了挂断。
陆倾辞哪里是好欺负的,她又继续给陈谨言打了好几次电话。
陈谨言被执着的陆倾辞弄得不胜其烦,又担心吵醒舍友,才无可奈何地蹑手蹑脚下床到厕所接了一通。
“陈谨言?你胆子可真大,敢用陆森来威胁你姑奶奶我是吧?”
陈谨言刚点开接听键,陆倾辞穿透耳膜的声音就从耳机传来,差点没把他给炸聋。
陈谨言压低声音说:“谁叫你夜不归宿啊?你就不怕学校处分吗?”
陆倾辞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学校谁敢处分我啊?陈谨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告诉陆森,我就天天烦你让你没法好好听课!”
“我不说可以,但是你以后不能再逃课了。”
“你以为你威胁我,我就会听你的吗?”
陆倾辞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好,那你就试试吧。”
“陈谨言,我告诉你……”
没等陆倾辞说完,陈谨言就挂了电话。
陆倾辞从耳边拿开手机,盯了屏幕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谨言!你他娘的居然敢挂我电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倾辞回到学校之后几乎是每节课都盯着陈谨言看,她的目光热烈得像是几十瓦的大灯泡。
陈谨言实在是没法忽视,在左手边层层叠叠堆了十几本书,把陆倾辞挡得严严实实。
每到放学,陆倾辞就堵在门口不让陈谨言去食堂吃饭,他后面的人急得是满头大汗又不敢碰她一下,只得回到座位继续做题。
晚自习的时候陆倾辞就抱着一包薯片坐在座位上嚼,咔哧咔哧的声音掩盖了周围的朗朗读书声,陈谨言被烦得只能揉了两团纸巾塞住耳朵。
陆倾辞是个“运动绝缘体”,她一上体育课就浑身难受,刚开学的时候她还跟着队伍做做热身运动。
后面她干脆上课铃一响就跑到树荫下,往石阶上一躺,翘起二郎腿,咬着吸管咕噜咕噜地喝汽水,乐得逍遥自在。
而陈谨言从初中开始就是羽毛球校队的,所以他一上体育课就向老师毛遂自荐,跑到羽毛球场开始练球。
他的球技跟他的形象南辕北辙,表面斯文腼腆,招式却果敢凶狠。
几名同学跟刚认识的陈谨言打得异常激烈,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轮流上场。
可陈谨言仿佛是不知疲倦一般,在场上就没下去过。
对面的女生也没想到陈谨言的球技这么好,自己经常接不住他的球,面红耳赤地在捡球的间隙想要跟他搭讪。
“陈谨言,你这羽毛球打得可以呀?在哪学的?”
陈谨言张嘴刚要回答,陆倾辞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她一只手握着球拍放在地上,一只脚踩在球拍边框上。
“跟我学的!”
那个女生明显不信,“拉倒吧,就你那水平?”
陆倾辞提起球拍扛上肩膀,走到女生身边撅起屁股撞了下她的腰,女生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
“走开!是时候展示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
女生跟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虽然他们都不想走,但是谁也不敢得罪陆倾辞,只得悻悻地离开了球场。
陆倾辞举起球拍向陈谨言挥了挥,“来吧!陈谨言,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陈谨言推了下眼镜,“要是你输了,你就不准再逃课。”
“不行,那我亏了!”
“……”
陆倾辞一手拿着球拍,一手拿着羽毛球做了个发球姿势。
陈谨言挑眉,心想:“看起来还挺专业。”
两分钟过去了,陆倾辞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周围的人都等不及了,“喂,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陆倾辞剜了他们一眼,“谁说我不会了?”
陆倾辞将球往上一抛,抬手将球拍一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在体育馆半空像流星般划过。
她还真的会发球。
小的时候陆倾辞身体不好,陆森派人带她体验过各种各样的运动项目。
他一方面想提高一下她的身体素质,另一方面也想培养一下她的兴趣爱好。
只是陆倾辞仿佛是对体育过敏一般,经常磕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练。
而且她还经常对陆森花高价请来的老师进行恶作剧,在他们的鞋子里面放沙子,在游泳池里放金鱼。
陆森不知道接到了多少投诉,他担心陆倾辞这样下去会祸害更多人,只好打消了原先的念头。
陆倾辞被遣送回家后再也没参加过训练,所以她对很多运动都是略懂皮毛,只会些入门招式。
陈谨言双腿屈膝跳起接球,一团白色呼哧呼哧地旋转着直冲陆倾辞的面门。
“砰!”
陆倾辞被打到了鼻梁,疼痛感在鼻尖变红后传到神经中枢,她愣了一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哇!陈谨言,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下手这么狠?”
刚刚那女生不屑地在地上吐了口口水。
“呸,就这啊?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她都没上过几次体育课,你们觉得她还能打得怎么样?”
……
陈谨言不知道陆倾辞会发球却不会接球,他赶紧扔下球拍,掀开球网跑到陆倾辞身边。
陆倾辞的皮肤薄如蝉翼,一抹淤红在鼻梁间散开,令人触目惊心。
她哭得极为汹涌,眼眶泪水盈盈,如露珠般在脸颊滑落。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陈谨言,我要告诉陆森你欺负我!”
“我不知道你不会接球啊!”
“谁说我不会了?”
“好好好,你会你最会行了吧?”
……
男生手忙脚乱地想安慰女生,女生却全然不理他的道歉,哭得梨花带雨。
两人在偌大的体育馆格外惹人注目,他们好像只看得到彼此,也只关心对方的一举一动。
周沫没想到陈谨言跟陆倾辞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她放下乒乓球拍,走到一旁打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口。
余光瞥见半靠在体育馆门口的林羽,他交叉着双手,一只脚踩在篮球上,也在看着羽毛球场的两人。
在周沫眼里,林羽就是个不羁如风的浪荡子,他游戏人间根本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可为何如今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落寞?
林羽好像感受到了周沫的目光,转头想找寻来源。
周沫赶紧转过头去,再次回头的时候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我不管,你不准告诉陆森我去网吧的事情!”
“行,我不说。”
“还有,我想去哪就去哪,你不准威胁我!”
这让陈谨言犯了难,他挠了挠头。
陆倾辞抹了把眼泪,捡起球拍抵着陈谨言的胸口。
“你答不答应我?”
“可是我答应过陆叔叔要看好你的。”
在陆倾辞染头发被训完回房间的那天晚上,陆森语重心长地对陈谨言说了许多话。
在陈谨言起身要回房间的时候,陆森艰难地开口:“谨言,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你也承受了许多压力。但是陆叔叔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陈谨言再次坐回沙发,“陆叔叔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又为我提供了住处,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陆森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陆倾辞这副神鬼不怕的模样,她要是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恐怕都不会安分下来。”
“陆叔叔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你能帮忙看着点陆倾辞,别让她行差踏错。”
陈谨言起身向陆森鞠了一躬,“请陆叔叔放心,我一定会看着陆倾辞,不让她做出伤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陆倾辞被陈谨言气得哑口无言,瞪了他一眼就往体育馆外跑。
振聋发聩的下课铃在学校上空响起,回声在体育馆的墙壁间交相撞击,天花板上撒落下星点灰尘。
陈谨言想追上去,却被体育老师的哨声硬生生扯住了双脚,人头攒动将陈谨言往回推。
但他的眼中只有一头黑色短发的陆倾辞,她纤弱白嫩的双腿在宽松的蓝白运动短裤中摆动,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飘到身后,陈谨言好想越过人群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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