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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受伤


黑衣人果然惨叫一声,江户松了口气,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拿的不过是根普通的竹棍。江户怔了怔,疑惑间,抬头看去,却发现黑衣人的身后,柳杜衡握刀刺进他的右肩,脸色焦急,道。

        “江户,快躲开!”

        江户闻言立刻起身,跑去把晕倒的李沃拽到一边。只见那黑衣人低声笑笑,似是觉得有趣极了,忽然奋身向前冲,将柳杜衡刺进他右肩的刀抽离出来,转身话不多说,就与柳杜衡打斗起来。

        那黑衣人不管伤口,只一跃而起,从上空中将刀劈了下来。柳杜衡横刀格挡,刀脊被那人逼得狠狠压在胳膊上,两人脸贴着脸,目光一个比一个凶狠,似乎即将撕咬下去,将对方扒皮抽筋。

        黑衣人提刀的右手虎口开裂,右肩又被柳杜衡刺了刀,已然有些坚持不住。

        江户见柳杜衡颈部青筋凸起,不禁一些担心,居然破口而出道,“当心!”

        眼看着刀脊压进胳膊,鲜血滴落在地,柳杜衡听到江户的大喊,感觉出字里行间的担心之意,便使劲咬了咬牙,忽然顺势往下一倒,右腿狠狠扫过黑衣人的下肢。黑衣人力气已到极限,一个不妨摔倒在地,柳杜衡却巧妙控制自己起身,挥刀抵住那人的咽喉。

        “锦衣卫竟有你这样的高手,是我眼拙了。”江户冷冷说道,撇见柳杜衡并无大碍,江户悬着的一颗心也悄然落地。

        是了,柳杜衡与黑衣人打斗时,江户眼尖地看到黑人右肩被刺破处,里面的衣物是锦衣卫的制服。江户便很快想到,他便是那天给小旗下|药的,钱征放在锦衣卫里的那个细作。

        那人冷笑两声,自知难逃,便要咬破嘴里藏的毒药自尽。

        柳杜衡见他有所动作,眼睛一瞪,立刻扔了刀,一手扼住他的双颊,阻止他吞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柳杜衡泄愤似的将他的头狠狠摔在地上,转身面向江户,看着他的左臂,眼神一凝,面露惊慌。

        “江户,你受伤了!”

        江户这才顺着柳杜衡的目光往自己的左臂看去。只见左臂上方已被划开很深的一刀口子,血顺着衣物,淅淅沥沥从窗户处滴至书桌旁,好不诡异。

        见到那血淋淋的伤口,江户忽地才感到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头晕眼花,直直晕倒过去。

        “江户!”

        柳杜衡疾跑过去,接住倒下的江户,心里痛恨急切,将他抱在怀中,急冲冲地出去找郎中。

        ·

        听闻两人遇见了刺客,江户又受了伤,想来此案一时半会儿毫无头绪,陈勘便暂且搁置了查案的念头,让两人先休息半月再继续调查。

        那日江户昏了一晚,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堪堪醒来。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瞪了柳杜衡一眼。

        “你为何……放根……棍子……”

        江户气血虚弱,说几个字就要喘好几口气,柳杜衡弄了半天才明白江户说的是窗边木匣里的竹棍。

        虽然自己受伤和那根竹棍没什么关系,可江户实在太好奇了,什么人会在实木匣只放一根竹棍呢。

        “那根竹子很好看啊。那么直,那么绿,很少见的,我当然要放在木匣里珍藏起来了。”

        眼见着柳杜衡真诚又单纯地回应,甚至还对江户不能欣赏这根竹棍表示不理解,江户躺在床上用尽力气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内心也无奈的笑了,这倒也确实很符合柳杜衡的风格。

        查案的事暂且被搁置,两人便无所事事,整天都闷在家里,一个养伤,一个练刀。

        其实江户不理解为何柳杜衡也待在家里。他身为镇抚使,除了杨孜案应当也有别的案子忙活,难道锦衣卫这么清闲?

        见江户发问,柳杜衡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着脸,不自在道。

        “如果不是我出去了,你那日就不会受伤了。我已告了假,在你伤好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柳杜衡就是这样,想了什么就直白的说出来,也不论后果。江户从小学的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凡事都不能明着说透。头一次遇见这样直接热烈真诚的人,江户想着,与柳杜衡相识以来,似乎自己也更有人味儿了一些。看着柳杜衡愧疚的脸,江户不免心下有些感动,悄悄红了耳根,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

        柳杜衡见江户的耳朵发红,立刻伸手盖上他的额头,急忙问道。

        “你怎么耳朵这么红?病温了?是染了风寒了吗?还是伤口发了炎症?”

        柳杜衡又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一脸疑惑道,“并不热啊。”

        说着柳杜衡还是不太放心,伸手就要扒开江户的衣服察看他的伤口。

        “柳,杜,衡!”

        江户神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咬牙切齿地把柳杜衡踢出了房门。

        ·

        次日,江户的气已消了,气色也恢复了,便下了床。他心想好在自己伤得是不常用的左臂,日常生活还能自理。午膳时,看着柳杜衡端上来的鸣香楼菜肴,江户心里又开心了些许。

        “那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若没猜错,就是钱征安排在锦衣卫内,那夜在饭菜里下|药的人。”

        柳杜衡却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问过张端,那日我让他回去查,他一回去便当即抓住了那个未来得及逃跑的下|药之人。此人现在正被关在狱中。”

        柳杜衡说着,神色讳莫如深,“锦衣卫被旁人安插了这么多细作来,我竟毫无知觉。到底是我不够谨慎了,还是他们手眼通天。”

        “我相信你。”江户脱口而出,两人皆愣了愣。

        “你是圣上选的人,所以你足够聪慧,足够敏锐,更足够衷忠心。别忘了,虽然别人管不了你们,但你上头还有指挥使。据我所知,这位指挥使已述职六年了。”

        柳杜衡低头琢磨着。不错,指挥使杨健,他想在锦衣卫内安插人手简直易如反掌。

        锦衣卫是渝国开国时,太祖皇帝亲设的军队,只为皇帝所用,听皇帝调令,算是皇帝的心腹亲兵。可如今,里面却暗藏着不知多少朝臣安插进来打探情报,或祸乱朝廷的新作。

        这样的心腹亲兵,真的还能保证圣上的安全么。

        “柳杜衡,这真的只是一桩简单的贪污案吗。”

        江户与柳杜衡相视,都在各自眼中看出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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