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别再干这种事，否则自食其果

乔治看到兄弟情绪激动，他开始显得无动于衷，眼神空洞，渐渐陷入沮丧：“是一个女人雇佣我们在飞机上对付你，口音像是D市的，手机里有录音。”
  “手机在哪里？”科尔急切地询问。
  “往西五十米外的山洞边，有一棵椰子树，手机藏在树下的泥土里。”周蔚向科尔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去。
  十分钟之后，科尔带着一部手机回来，兴奋地叫道：“真的有！”
  周蔚接过手机，轻轻点了一下，没有立刻查看内容，而是起身挥手，示意释放人质。
  “就这样算了吗？他们……”
  “科尔？”黎尔及时打断他，暗示他保持沉默。
  显然，这些绑匪与寻找东西的那帮人不是一路的，他们说得越多，暴露的信息就越多。周蔚对黎尔伸出手，顺势将早已准备好的箱子递给两人，冷声警告：“这次的事我不会公开，你们尽快拿着钱离开，别再干这种事，否则自食其果。”
  在这两天一夜的等待中，他们收获不小，但国内的敌人众多，特别是女性，看来这次行动规模不小。
  三人离开山洞，登上飞机，飞机缓缓升空。周蔚望着窗外，注意到有两个人正朝山洞方向走去，她皱起眉头。随着飞机升高，那两人变成远处的小黑点，她无法看清身份。
  沈召和昊阳晚了一步，只看到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绑匪，没发现周蔚的踪影，地上还有一箱美元。双方各自持枪对峙，瞄准对方的要害。
  乔治警觉地看着他们，误以为是周蔚派来的，愤怒地说：“我已经告诉你们想知道的，她不是答应放过我们了吗？”
  “她？就是这个女人吗？”沈召出示照片，让两人确认。乔治小心翼翼上前两步，仔细看过照片后点头，紧锁眉头质问道：“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
  沈召答非所问：“你知道他们现在去哪儿了吗？”
  乔治摇了摇头，接着说：“他们刚刚离开。沈召想起刚才看到的直升机，心情一沉，急忙冲出门外，然而之前停在远处的直升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想起洞穴内还有些零散的无人机，不禁懊悔，自己放出的无人机全被周蔚的手下摧毁了。身后的人问他是否要追上去，沈召举手，失落地说：“不用，既然她安然无恙，我们也该回去了。”
  在国外的日子不能久留，他需要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后，便会回国。
  叮——
  昊阳盯着手机上最新的新闻，欲言又止。
  “怎么了？”
  “刚才新闻传出周蔚已经去世的消息。”
  “帮我订回国的机票。”他有种预感，周蔚离开这里后，必定会第一时间回国，而这个死亡消息背后可能隐藏着目的。他担心那个假冒者无法应对周蔚，一旦周蔚的死讯曝光，可能会破坏他的大计。
  “你继续跟踪我之前交代的事情，有消息就邮件通知我。”
  “那两个绑匪呢？”
  “既然周蔚决定放过他们，我们就不再追究了，快走吧。”
  他的内心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上次周蔚的试探让他感觉自己已经暴露，如果再不迅速回国，凭借周蔚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将他和神秘人联系起来。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周蔚回国后，并没有立即联系沈召，而是悄悄地联络了柳影。
  别墅内
  漆黑的别墅散发着微弱的幽光。柳影接到电话后，按周蔚的指示，在深夜独自前来。
  这座别墅荒废已久，风声、树枝摇曳声以及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显得热闹非凡。他轻敲三下门，门应声而开。
  屋内一片漆黑，客厅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他转身之际，客厅突然爬出了一个贞子的身影。
  啊！！！
  楼上寻找东西的周蔚听到楼下惊叫声，眉头紧锁，匆忙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只熊抱住了，身形晃动，她抓住扶手稳住。目光冷冽，命令道：“下去。”
  “我不，有鬼。”
  “柳影，我数到三，你再不下，休怪我不客气。”
  周蔚扭动手腕发出嘎吱声，相比之下，他更怕周蔚的威胁。
  “嘿，Siri，开灯。”
  “好的，主人。”
  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全息投影的阴影也随之消散，他这才松了口气。
  余光偷偷观察着周蔚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低声抱怨道：“明明知道我害怕，还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有意见？”
  周蔚挑眉，语气随意中透着一丝威胁，他连连摇头，“当然没有。”
  “可是，明明你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要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亡？要知道，这导致周氏集团股价骤降2%。外界都在猜测，是不是现任高层与你不合，故意散布劫机谣言，想要置你于死地。”
  周蔚站在酒柜前，仔细挑选柜中的优质红酒，最终视线落在一瓶棕色的酒上，她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递给柳影。

  “沈召最近怎么样？他的腿伤能恢复到拍戏的程度吗？”
  “呵，大忙人，你离开这么多天，现在才想起关心他的腿，是不是晚了点？”
  柳影不明所以，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见他一脸傻样，周蔚不禁感到头疼。
  “你有没有察觉到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究竟想问什么？柳影并未发现沈召有何异状，但她觉得周蔚似乎有些不对劲。沈召的情况她自己去查不就得了？何必非得通过他传递信息。
  周蔚眉头微蹙，那张面具般的面容再次浮现脑海，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什么。
  “深更半夜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沈召的事？他最近在医院里很安分，舞台剧的替代演员已经安排好了。”
  他接过酒杯，悠然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色仍显露出刚才的狼狈。
  周蔚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眼神微微眯起，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些日子她不在，沈召竟没有任何动静，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种种迹象表明，沈召隐藏着问题。
  柔和的灯光洒在她周围，夜空漆黑如墨，星星斑驳，月光皎洁，为别墅增添了几分神秘。
  “周蔚，周蔚……”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周蔚却没有回应，他起身来到她身边。
  周蔚陷入沉思，片刻后才看向他：“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你宣布假死，有什么打算吗？”柳影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蔚勾起手指，示意他低下头。
  柳影退后一步，惊慌地说：“别这样，有事直说，离我远点。”
  周蔚抓住他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害我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啊？！”
  柳影严肃起来：“是谁？”
  “你听听这个。”
  周蔚将乔治的手机扔给他，尽管声音经过处理，但在众多音频中，一个片段泄露了说话者的性别，尽管很短暂，但仍能辨识出来。
  背景嘈杂，粗犷的嗓音，每一句话都像利剑般直指周蔚的要害。
  “我要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在飞机上目标太大……“
  “一亿元，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别让她再回到D市。“
  “你们之间有仇吗？“
  “这个你无需过问，照我说的做，你的愿望会得到满足。“
  “好吧。“
  ...
  柳影眉头紧皱，难以察觉的疑惑在他的脸上闪过：“你跟谁结下了深仇大恨？还是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一亿元虽然数额不小，但以你现在的身家，远不止这些吧？“
  “你觉得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吗？“周蔚挑起眉毛，沉思道。
  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尽管这些年她确实树敌不少，但还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况且她如今已隐退幕后，不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为何还会有人穷追不舍？
  “难道是几年前破产的霍家？“
  “不会，霍家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跟我无关，当时我还借给霍公子启动资金呢。“周蔚托着下巴，仔细思考后，坚定地摇头否定了。
  “是你堂姐周敏？“
  周蔚用审视的眼神看向他，淡淡地说：“你觉得她有能力拿出一亿元吗？“
  “那我就想不到其他可能了。这些年你拒绝傅公子，与李公子有过争执，还训斥过杨公子……圈子里的富二代几乎都被你得罪了。你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楷模，即使没有亲手去做，你的父母也会以此教育孩子。“
  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如果真的追查起来，线索恐怕环绕地球一周。
  柳影仰靠在沙发上，一一排查可能要置周蔚于死地的人。
  周蔚心情沉重，感到有些疲惫，同时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柳影对她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等等。“
  柳影突然坐直，瞪大眼睛，食指停在半空中。
  他机械地转身，凝视着周蔚，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也许遗漏了一个可能——。“
  周蔚嘴角抽搐，这似乎不太……
  “你是说沈召？“
  “没错，之前追求沈召的人不少，比如最近回国的影后程一诺。“
  这是柳影不经意间的念头。
  两人商议良久，依然无法得出结论。临走前，周蔚让柳影亲自将自己离世的消息告诉沈召，并留意沈召的反应。
  “你……心狠手辣，真够狠的。“
  柳影可以想象沈召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崩溃，他在消息公开后第一时间封锁了沈召的所有信息。
  “那你自己的葬礼怎么办？“
  “珊玥已经在筹备了，葬礼将在三天后举行。“
  自周蔚回国以来，短短几小时内，她就井然有序地安排了一切事务。
  葬礼上，那个凶手必定会出现。
  而幕后的小鱼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医院里，
  夜色悄然笼罩医院，急诊室门口，救护车的警笛声急促响起，仿佛预示着死神的脚步近在咫尺。

  远处的保姆车内，沈召迅速换好衣物，神情匆忙地走向医院。他身着黑色运动装，搭配鸭舌帽和口罩，肩背双肩包，尽管装扮低调，但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醒目。
  他来到拐角处，看见柳影正与护士交谈于病房外，他立刻后退，藏身于暗处。
  “病人已入睡，明日再来看吧。”护士说道。
  柳影瞥了一眼病房内漆黑一片，病床隆起，他并未深思，恰巧手机响起，他转身离开。沈召确认无人后，快速闪入病房，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一切回归平静。
  “沈哥，周蔚的葬礼安排在后天，你……”耗子不明内情，担心沈召伤心，语气低沉且紧张。
  沈召沉默无言，手指轻抚额头。耗子还未说完，电话已挂断。沈召立即回拨给柳影，带着哽咽质问：“她……真的出事了吗？”
  柳影正驱车回家，闻言一愣。他才刚去医院，自己都已休息，沈召怎会如此迅速得知消息？查看手机，时间不过半小时左右。
  “说清楚。”沈召克制情绪，提高音量催促。
  “哎呀，我也是刚接到消息，等我回医院详细告诉你。”柳影无奈叹息，料想沈召难以接受，他来不及思考消息泄露者，决定立即返回医院。
  一路驾驶中，柳影斟酌如何向沈召解释。他皱眉苦脸，内心对周蔚的责怪不绝于耳，为何将这样的重任交给他。
  抵达医院门口，柳影接到护士电话，告知沈召情绪激动，要求出院。他满腹愁绪，疾步前行。病房内，沈召已整理完毕，坐在轮椅上，下巴线条紧绷。
  护士担忧他的安危，挡在门口阻止他离开。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柳影看着沈召，微蹙眉头，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只说：“走吧，今晚先在我那过。”
  “她在哪里？”沈召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坚决而冰冷，追问。
  “我不知道。”柳影回答。
  “怎么死的？”继续追问。
  “绑匪未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便杀了她。”柳影解释。
  “然后呢？”沈召步步紧逼，锐利的眼神让柳影感到不安，他摸了摸鼻子，坦白道：“具体细节我不清楚，我也是刚接到消息。”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抱歉，有人不让我告诉你呢！你就别再问了。
  还好，沈召没有继续追问，他算是蒙混过去了。
  两人回到别墅已是凌晨一点多，他安排好沈召，悄悄给周蔚发了条短信。
  【他的状况不太好。】
  【嗯。】
  周蔚简洁地回复了一个字。
  周蔚这种冷漠的态度激起了柳影的好奇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思考的瞬间，背后传来沈召阴沉的声音，柳影手一滑，手机摔到地板上，屏幕上显示出微信新消息提示。
  “你在做什么？”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地上，恰好屏幕黑屏了。
  “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吓唬我？”
  柳影按住胸口，恼怒地说。
  他弯腰拾起手机，随意塞进口袋，掌心渗出细微的汗珠，若无其事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沈召的目光在他身后闪烁，时明时暗。
  第二天
  柳影家中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清晨，柳影坐在沙发上浏览新闻，保姆则忙于准备早餐。
  门铃突然响起。
  “张妈。”
  “哎，来了。”
  张妈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戴着礼帽、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士，她抬起下巴，傲慢地瞥了一眼张妈，然后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笃笃笃地走进来。
  “你是……”
  还没等张妈开口，她已走到柳影面前。
  “张妈，你去准备早餐吧。”
  柳影眼角余光扫过她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报纸，直接吩咐道。
  “好的，先生，需要多做一份吗？”
  “不必。”柳影毫不留情面，冷淡回应。
  程一诺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神情淡然，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是来接沈召的。”
  柳影缓缓端起咖啡杯，薄唇轻抿，“程小姐，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说话？”
  “我……”
  “影后程一诺？还是程家大小姐？”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跟我作对没好处。”
  程一诺嘴角微颤，瞪大眼睛，眼底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程家？产业一直在海外，最近才回归国内，你以为我会畏惧？而且，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柳影用力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液体溅出。
  “张妈，送客。”
  “柳影，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柳家可不是周家的附庸，周家垮了，周蔚也死了，你还有什么得意的资本？”
  啪——
  “程一诺，我从不打女人，但这次破例，给我滚出去。”
  程一诺捂住脸，惊讶地看着柳影。
  “看什么？还想挨揍吗？”
  他挥动手臂，程一诺不甘心地抓起包，匆匆离开。
  柳影拿起桌上的纸巾，一根根擦着手，满脸嫌恶。
  沈召因情绪低落，日复一日把自己封闭在房间内，拒食拒饮。柳影忙于处理关珊玥的葬礼事宜，无暇顾及他的状况。
  转瞬即逝，葬礼之日来临。天空阴云密布，仿佛天空也为周蔚的离去而悲泣。葬礼朴素而庄重，墓碑上放置着周蔚的黑白照片，金色的文字在黑石碑上尤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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