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会陪伴着你

能记得余岑生日的人寥寥无几，每年准时铭记在心的，大致仅有许城阳、周霆以及刘妍这几个人。
  “岑岑，我今晚飞往海城的航班延误了，明天我会给你补过。我的甜心小仙女，生日快乐。”刘妍也发送过来祝福短信。
  余岑回应道谢谢。
  “大哥让你今晚上他家用餐。”余岑看向秦灏辰，征求他的意见。
  秦灏辰低下头，用下巴轻搭在余岑头顶上。
  “你想去吗？”
  “蹭吃喝当然乐意，去吧。”余岑嘴角牵起了笑意。
  “我会陪伴着你。”秦灏辰并未多言。
  由于疲惫，余岑自然而然地依靠在他大腿上，回复起刘妍等人的信息。
  看着她的身影，秦灏辰眼神显得深邃而复杂，心中满是难以明言的苦涩感。
  在此之前，秦灏辰的生活毫无目标，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何番成就。但现在，他渴望快速成长、强大，要变成那种令余岑都无法轻易抵御的人。
  他期望着，在面对抉择时，无论权衡利弊，都能使她在心底深处接纳他的全部条件。
  ……
  “岑岑，生日快乐。”李莉径直打了个电话，为她庆生，并关心地问道，“身体恢复的好一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李莉并未提及余岑怀孕的事情，可能并不知情。
  “真抱歉……还请你抽空回趟公司。”李莉微微叹息，有些无奈，“安邑项目告吹了，原本是我们计划内的，对方让你去跟李总对接，他是启悦的CEO，李阳。”
  闻言，余岑挺身坐直，眉头紧皱，似乎在为项目失利感到不快。她本以为李阳对她的期望已经消退。
  李阳这人心机真重，就像苍蝇一般。
  “实际上，安邑项目的主导权原本就在启悦的掌控中，对李阳来说下手并非难事。”李莉惋惜地说，“而且，他是特意指定要找你的。”
  很明显，李阳的目标直接指向了余岑。
  位于启悦总部。
  此次，余岑是主动寻求与李阳见面的，而这正合乎她来这里的初衷。
  “女士，您好，请问预约了吗？”前台工作人员明显打算为难余岑，没有立即让其进去的意思。
  “替我叫下你们李总，否则我便离开，你们自己担责。”余岑非常清楚，前台知道自己是谁。
  前台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与预定的行事方针有些偏离。
  他们明白这是在故意刁难余岑。
  余岑冷笑，旋即转身欲离。
  “余小姐。”前台职员慌了神，“那……好吧，我们现在为您通报。”
  她的视线愈发阴沉，显然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余小姐，李总说请您上去。”前台工作人员终于舒了口气，这位女性的气势实在逼人。
  ……
  会议室中，李阳正在主持会议，外表看上去体面非凡。
  倘若不知道他的为人，余岑甚至会以为这是多数女人的理想对象。但现在看到他的脸，却感到反胃。
  “你怎么来了？”当李阳从会议室走出来，假意微笑向余岑致意时，笑容透出虚假。
  余岑倚靠在沙发上，目光冷静如冬。
  “岑岑，你依旧如此。”李阳轻叹，“如果稍微圆滑一些，新时代岂会如此停滞不前。”
  余岑冷冷一笑。
  “新时代的前进已经不再需要总总的担心了。”
  “不必担忧？那么你今日来访是何意？”李阳坐在余岑对面，笑容里尽显自信。
  眼看对赌只剩下了尾声，新时代的净利润依然高达九位数之多。余岑丧失了安阳的项目，至少让合作蒙受一千万元之痛。
  “我们的团队从头到尾都在关注安阳项目，新世代的实力有目共睹。”余岑坐正身子，问道，“李总是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
  “岑岑，我看你现在心生紧张了。”李阳眼神深邃地观察余岑。
  “这些年，孤军奋战是否疲惫？”李阳开口说，“即将到了最后的对赌时日，而新时代的一个个项目却相继被人夺去。”
  “创世纪如同横空出世，资金充沛无比，新时代……你不会感到心生绝望吗？”李阳倚靠沙发，笑意益发深沉。
  对于裴琳这个创世纪的搅局者，余岑了如指掌，除了在摄影部暂时还难以动摇基础，别的部门已被创世纪的强大挤压得无从反击。
  而摄影部又撑得了多久？
  光依靠余岑个人力量，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兼顾一切。
  此时此刻，余岑或许应体会什么是彻骨的绝望了？
  “何必如此拼命？你原本只需躺着就能得到所有资源。”面对沉默的余岑，李阳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潜力，“明明有足够的力量，却固执己见，硬是要挺立对抗。”
  余岑俯身靠近李阳：“躺着得到资源，也看是谁躺。睡到你的床上？你觉得我这样的价值连一毛钱都不如么？”
  李阳眉头微皱。
  “当前局面，除了启悦，难道还有其他选项等待你？我有绝对信心能帮助你在对赌到期前完成目标。”

  “说实话，我也很想在床上躺你一次，毕竟都已是成年人了，我追求品质。不过，你的前妻刚发短信，说你的……嗯，能力有限。”余岑说着，拿出手机，媚笑。
  一瞬间，李阳面色骤沉，对这方面的质疑令他勃然大怒。
  “余岑！你少听那疯言乱语。”
  “你的前妻还挺坦白的嘛。”余岑摆弄着手机说，“虽没达成合作，情分却未损分毫，李氏家族还要在乎颜面。”
  余岑深知，李阳不惜付出巨资给前妻封口费，以防家中绯闻流传，对启悦国际名誉造成冲击。若真将事逼到最后关头，双方都是输的一方。
  “余岑，你就像是看见墓地也不流泪。”咬紧牙关，李阳失去了原有的冷静。
  “那看是哪一种墓地。”余岑起身整衣。
  “新时代的问题我自能解决，今天来找你，并非你所希望，寻求救援。”
  余岑走近李阳，伸手扣住了他的衣领。
  “我是来告诉你，做事适可而止，给自己也留点后路。懂了吗？”
  听到这话，李阳的心跳瞬间加剧，他对余岑微笑道：“我倾慕了你这么久，至少得给我一点回应吧。”
  “我对你的感情可不那么让人愉快。”余岑一把推开李阳，猛地让他撞到沙发上，随后转身便走，再不多言。
  李阳微眯着眼睛，看着余岑远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警告……他在心中默默想道。他并未料到，此刻局势紧迫，余岑依旧不失高傲的姿态。
  他想知道这份傲气何时会完全消失？
  “余岑已经来找过我了，尽管没有妥协，但这足以证明她开始慌张。”李阳向裴琳拨打电话。
  “不能太紧逼了，接下来的就要靠你了。”
  裴琳打趣地问道：“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子从宝座跌落，并且像饿狼扑食一般将她的所得瓜分，难道还不够？”
  李阳沉默不语，心底追求的目标只是彻底摧毁余岑，并借此收获他所期望的利益。
  “我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是她咎由自取。”得不到的东西，他就决定将其摧毁，这是他的处事原则。
  “李阳，你是个人物。”
  “彼此彼此。”
  ……
  新纪元时期。
  余岑踏进李黎的办公室，坐在椅边，揉着眉心，低声道：“如果李阳明智，他就不会再次触碰新纪元，但对于安阳项目……别期望太大了。”
  “安阳也是大项目，没了指望，我们新纪元可能会遇到严重的问题。”李黎也为难地想着。
  局势日渐紧绷。
  “我想再想办法……”余岑的声音带着些嘶哑的味道。
  “安阳地产的设计项目经过设计部门历时三个月研究，现在却忽然要断供，不仅造成人力物力浪费，我们还将蒙受直接亏损。”李黎显然深感焦虑。
  门外，栗子探出脑袋笑眯眯地说：“余岑姐，程总给您来电，希望能在城东新的投标项目中与新纪元展开合作。”
  余岑身子一凛，扭头看向李黎，程骁的父亲正是掌控着城垣地产的。
  新纪元虽然在推广方面有所往来，但从没有设计部的深度合作。显然，这是程骁找到了父亲出面协调的事情。
  “总经理，程总那边也希望我们联手！”秘书敲门询问，找上了李黎的办公室。
  李黎霍然起身，语带紧张地问道：“程总？”
  作为房产界的领军企业——程总的参与，意味着如果谈判成功，那无疑会给余岑喘息的空间。
  “找程总的是华夏传媒，说有个和新纪元合作的项目。”秘书还在门外。
  李黎尴尬地咳嗽一声：“今天是怎么回事？”
  栗子则欢快地回应：“今天是余岑姐生日呀！”这让李黎短暂怔住，好像确是如此……
  “不得了。”李莉笑着打趣，“我说你怎么就成了公司里的福星呢。”
  余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许城阳的助力可以理解。程骁找了他的父亲，这份人情还得归还。然而秦氏集团突然出手……这可不是秦正辉的行事风格。
  按说，秦灏辰眼下不该忙着如何迫使秦氏企业回归？怎么会帮新时代突然施以援手呢？
  秦灏辰究竟跟秦正辉达成了什么约定，余岑心底莫名泛起了不安。
  他有没有答应要结婚…...
  余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自知有些想多了。既然决定要了结这一切，为何还在意他是否会踏入婚姻殿堂，和谁携手一生？
  “余小姐？你脸色不大对，公司的事你尽管交给大伙，自己先回去歇息吧。”小栗子关心地劝慰余岑。
  “嗯，准许。这几个项目成功落地，你便能得到整整一个月休假哦。”李莉微笑着为余岑打气。
  余岑心中竟有了些许失落，强装出欢颜，点头道：“公司的事务就交给你们处理吧。这段时间辛苦了，至于程骁那边，我想我得想想办法回报他的恩情。”
  “老大，我们这点事儿算得了什么。”李莉心情甚佳，有了余岑这样的“金主”在身边，她觉得轻松愉悦极了。

  “别开玩笑。我们现在还处在风头浪尖，不能小瞧了连动的实力。ALS的‘创世纪’一直暗中与我们较劲。成败在此一举，得让项目完美到落到我们手中。”
  净利润最高的项目便是ALS春秀项目。而即便合作的秦氏集团和程家还有华夏的其他项目虽规模庞大，但在设计、宣传与策划上投入不菲，相比之下成本颇高。唯有春秀的项目，凭借余岑的运筹帷幄才能获取更多盈利，最大程度降低成本。
  对此，李莉点点头同意：“还望余总继续跟进ALS那边的工作。”
  余岑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等度过这段忙碌时光，我们一起组织团建，我请大伙吃顿好的。”
  李莉无奈摇头：“得了吧，你那个房贷的勾当我知道了。看你现在银行流水那么清白，钱包里还能剩下什么。”
  小栗子在一旁认真倾听，提到抵押贷款吗？
  “姐，你现在经济很紧张吗？”她轻声问。
  “并不缺钱。只是李莉误解了。”余岑苦笑。这套老别墅是秦灏辰全款赎回，之后转到了她的名下，即便说是按年还款，但她心里仍希望能早点还掉这笔债务。秦灏辰创业所需的资金量庞大，用房子作抵押贷款也只能贷出八个亿。剩余那五百万元，对她而言是最后的底线。
  李莉没有深究，并深叹一口气，想必不明白余岑为什么借款这么大额，却没问出口。
  小栗子也没再多问，默默目送余岑离开。
  上电梯前，余岑又补问了句：“对了，程骁今天没来公司吧？”
  “嗯，他自己说回家了，或许是去找父亲帮忙。”小栗子猜测道。
  余岑心中一紧，这次欠下的人情债太过庞大。
  他不确定该如何偿还。
  ......
  周霆家，秦瀚辰提前到场，协助周霆的厨房劳作。
  “表哥，你近期没太忙吧？”秦瀚辰帮助清洗蔬菜。
  “有过转型的构想，但目前还不成熟。”有些不适合的角色，他果断婉拒了。
  娱乐圈新人辈出，这种情况下他若多次推脱邀请，会被认为太高傲，独树一帜。
  “我支持你。”秦瀚辰也不认为这个行业只有一条出路。
  周霆的动作稍作停滞，转身望向秦瀚辰。
  “别说你自己，我和岑岑怎样了？”
  “年纪差距挺大的，你明白不容易相处。”秦瀚辰的眼底光芒有些暗淡。
  “曾告诉过你，若想要赢过她，你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你跨进一步，她不一定能在原点守着。”周霆先前已告知秦瀚辰，如果做不到或决心不坚，就应该和他妹妹拉开距离。
  “我已经全速奔跑奔向她了，结果不只是没有在原地等候，反而推了我入河。”秦瀚辰叹了口气，满带无奈。
  听到这话，周霆忍不住笑道：年轻人的逻辑...真是让人欢笑连连。
  “也就是说，你白忙活了一通，还得浑身湿漉漉？”
  秦瀚辰显得一脸无辜。
  “我......我犯了错误。”
  周霆笑着来到他身旁。
  “年轻人啊，轻易不要放弃，爬出水面继续追赶，终有一日我会追上的。”
  “余岑怀孕了。”秦瀚辰还是决定告诉周霆。
  终究，余岑认可的亲人只有周霆一个。
  尽管余岑不想接受外界的过分关心，但此时她还是需要亲人的精神支持。
  手中握着香葱的周霆瞬间僵硬住了，难以置信这竟是现实。
  “幻听了吗？”他质疑道。
  他甚至准备迎接可能遭受的一顿打。
  近来他状态不太好，在处于劣势时无法还击对方。
  “啥？”周霆怀疑是否听错了什么。
  “余岑...她怀孕了，是我的错误，我一时冲动。”
  周霆并未如同预想中那样雷霆大发，反倒是一挑眉毛，露出惊讶之色：“看来，你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哎？表哥，误会了，我不想要孩子，是想要终止这次意外，这是她的最后通牒，明天我就得离开。”秦瀚辰怕周霆误会情况严重。
  然而周霆笑得含蓄而深意。
  “你还不够了解她。”
  秦瀚辰对这话感到困惑不解。
  “从小到大，余岑冷静过头，她那份理智，会让你瞠目结舌。”周霆放下葱，看了一眼时间：“记得吗？小时候，有个欺侮流浪狗的小混混想纠缠我们，你想上前阻止。结果余岑拦住你，说不是他的对手，随后拨打了警方，说自己的小狗被盗并遭抢。”
  他浅笑一声：“那年的余岑有多大多大？”
  面对问题，秦瀚辰摇头不知答案。
  “只有十二岁。”周霆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年龄。
  回想起这段经历，周霆至今仍心有余悸。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谎呢？对吧？所以警察来之前，她掏出仅有的零用钱挺身而出保护小狗，摔了个跟头还划破了手掌，恳求他们放过小狗。”
  “后来呢？“秦灏辰极为惊讶，这样的冷静和果断，对于十二岁的孩子而言真是不同寻常。

  “免费的钱岂会不要？那几个人本来就是地痞，于是趁机抢走了余琴的钱。最后，那几人都被警方带走，虽然动物没有法定保护，但抢劫未成年人可是重罪。”周霆苦笑着，“可能他们会从此忌惮随意对流浪狗出手。”
  直到现在，周霆仍清晰记得余琴那冷漠却充满智慧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样子。
  秦灏辰倚在工作台前，半晌无言，无法从这惊人信息中回复过来。
  余琴无疑是极其理智和平静的。只是他还无法理解周霆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一个能如此理智、冷淡处理极端状况的女孩，怎么可能容忍你的失控冲动？对她来说，生育与婚姻几乎是禁忌，即使有过瓜葛，她也不会让一步导致意外发生。然而，她却选择了放纵。”因此，这件事，绝非秦灏辰单方面的原因。
  然而，她...坚决不留下孩子。秦灏辰沉默很久后觉得周霆这番分析也有道理。先前，他认为在余琴那儿几乎没有希望，但现在他隐约看到了转机……
  “余琴的原生家庭深深影响了她。当她认为你无法成为一个家庭支柱时，她会避免留下可能的困境。而这个孩子的意外降临时，也许她自己都没想过竟会如此‘中标’。”周霆感叹道，同时仍对余琴满怀疼惜。
  此刻，她内心定是痛苦和纠结的。然而，真正的解决之法在于本人，作为哥哥的他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你别以为余琴瞧不上你。“周霆仔细打量秦灏辰，“你还是学生，还没论文答辩对吧？这样的乳臭未干的孩子，谈论婚姻和责任？我真不相信。”
  秦灏辰无力辩解，毕竟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易被接受，更何况像余琴这样敏感又理性的人。
  秦灏辰陷入迷惑，“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选择回归职场，渐渐成长为余琴理想中的样子，但对他而言，这个目标似乎遥不可及。
  周霆苦笑：“问我？我自己情感生活一片混乱。但在感情里，如果有一方保持冷静，另一方就必须坚持，否则必成空谈。”
  然后他质疑地问道：“死缠烂打就会有效吗？”
  周霆摇头。
  “坚持并非必然成功的关键，而矜持绝对不行。若余琴打掉这个孩子，你们俩可能更难走到一起。你不如试一试。”
  周霆很想瞧瞧，余岑对待秦灏辰这个毛头小子有多不一样。他其实并不希望余岑因此放弃那个生命，这也是他为她考虑的。
  余岑看起来很洒脱，实则心细如发，一旦涉及到终止妊娠，那将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痕。说不定将来秦灏辰并非合适的人选，但现在却要在尚未发生的未来留下无法抹去的心结，实在不划算。
  ……
  海滨城市国际机场。
  程骁费尽口舌，最后他的父亲才勉强答应与新时代设计部展开合作。
  程骁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被迫参加一场由父亲指定的相亲活动，对方是有合作关系的家庭背景深厚的女儿。
  程爸不强求儿子以商业为目的结婚，但社交性约会是无法回避的，这是对他人的起码尊重，也未尝不是一种机会，也许能带来双赢的结果——感情上有所收获，事业也能添砖加瓦。
  “骁儿，妍妍航班到的时间是午夜12:30，你可以提前过去等着迎接她的。”程爸安排程骁接待合作家族的女孩，也算个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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