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疼就该叫

沈琦心不在焉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她脱下鞋子穿上拖鞋，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看着手里的卡片，整个人都不好了。
  咋办？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向韩雪幽交代？
  头疼。
  按照常理来说，夜家和韩家的婚事应该是势均力敌才对，可现在的夜家却是如此。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沈琦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冰冷，她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沈琦猛然一惊，手里的卡片脱手而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二人齐刷刷的转头，沈琦面色一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给我一个交代！”
  “二婚之人，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夜轩墨嘴角勾了勾，再次抬头之时，眼底已经是一层阴影。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一片未知海洋中的黑暗。
  沈琦红润的嘴唇哆嗦着：“我……”
  “所以，你才会嫁入夜家？”夜轩墨看着那张卡，“嘿，爷爷还真是阔绰，只是，你值得这么多吗？”
  沈琦双拳紧握，咬唇道：“此事绝非你所愿，可否容我一言一语说清楚？”
  “告诉我，你是怎么让那个老人愿意拿出这笔钱来的？也许，你真的可以给我一个答案，甚至，你可以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
  沈琦面色铁青，“此话怎讲？”
  夜轩墨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的身手，不会太弱了吧？”
  沈琦：“夜轩墨，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哼，与其跟我结婚，不如跟那老家伙结婚，岂不是更好！”
  沈琦再也忍不住，低着头怒气冲冲地说道：“好了！真是烦死你了！”
  夜轩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总算是忍无可忍了吧？”
  沈琦俯身从地面上拿起了那张卡，走到叶轩墨的身边，将那张卡狠狠地扔到了他的胸口。
  “我早就说了，一文不取，一文不取，同样的道理，我也不取，这些都是你外公的，我现在就把它们还回去！”
  卡片落入了夜轩墨的口袋，他不动声色地扬起手指，捏住了卡片。
  “这丫头，你确定要送给我？这可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真的假的？”
  “没错！”沈琦咬着银牙：“对啊，我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跟那个老家伙在一起，他高兴坏了，就把我的银票都拿出来了，我这样说，你还不高兴吗？夜轩墨，你这是要给自己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吗？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成全你！”
  沈琦丢下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
  夜凛寒手一抖，手中的卡片猛地一抖，脑门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去哪?”
  沈琦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去，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受不了夜轩墨的恶毒言语，两人明明有过约定，可是他却总以为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侮辱她！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从这里出去！离他越远越好！
  “慢着！夜轩墨想起她离开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忽然有些发慌。
  可是沈琦已经被激怒了，根本不可能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哪怕他说的很有威严，也没有任何意义，等叶轩墨离开后，沈琦立刻转身就逃。
  “臭婆娘，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就让你——”最后一句恶毒的话语还未落下，沈琦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可能是这边的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下人都惊动了，纷纷跑过来围观。
  再一看夜轩墨那张脸，顿时都畏惧地往后退。
  “二公子的表情好吓人，二少夫人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两口子闹别扭了。”
  “bd6466de的二少爷，好厉害啊，连二少爷都敢得罪。”
  “二公子对我们小姐可是很好的，他给我们小姐带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可是我们小姐却从来没有穿过他送的东西。”
  “干嘛？二公子待她那么好，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珍惜呢？”
  “或许，二公子是个瘸子？”
  “喂，别胡说八道！”
  “可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二公子是英俊，可是，他双脚有病，又没有那个本事，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看上他呢？”
  那些隐藏在门口的佣人，都在窃窃私语着，并没有发现，夜轩墨的车轮，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门口。
  “敢在我面前污蔑我，真当我是个死人不成？”
  宛如来自九幽的咆哮，那几个侍女顿时面如土色，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夜轩墨。
  “二公子！”
  不少人已经是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叶轩墨的面前，有些胆子稍弱的，更是被吓昏了过去。
  “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若是办不到，明日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
  沈琦并没有出府，而是去了后院。
  昏暗的花园中，她躲在一颗树下，哭得梨花带雨。
  六个月。
  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她要如何度过？沈琦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她倚在一棵树干上，双目紧闭，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绝对不会哭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应该对这样的事情动怒。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摸上了她的眼睛，轻轻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沈琦眼睫微微一抖。
  什么人？
  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沈琦睁开眼，对上一对忧伤的双眸，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嗯？”
  他，他来做什么？沈琦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与白天相比，此刻的他，眼中满是哀伤，仿佛在为她感到难过。
  是不是觉得她可怜？沈琦从未想过，有人会对她如此的怜惜。
  毕竟，她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有人关心她，关心她？
  “傻瓜。”李察轻声说了一句。他伸出手，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能让人看到你的痛苦呢？”
  沈琦一动不动，但面前的夜凛寒却越来越模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愤。
  夜凛寒莞尔：“痛苦要叫，痛苦要叫，痛苦要说，你不叫，没有人会知道。”
  就算被人发现了，那又如何？
  沈琦沉默不语。
  他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声音沙哑道：“你可以离开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被她推了一把之后，他并没有恼怒，而是微笑地看着她，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旁边，也学着她的样子，倚靠在了一棵大树上。
  “如果我离开了，只会让你独自哭泣。”
  夜凛寒道：“你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最糟糕的选择。但若是有个人和你聊聊天，你就会渐渐忘记，自己为何会如此难过。”
  沈琦怔怔的转过头，怔怔的望着他，“你之前，是不是也是这么难过？”
  听到这话，夜凛寒侧首，与她四目相对：“这么快就想起来我的事了？”
  沈琦一愣，果然如此。
  沈琦转过头，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可不像你，我还是独来独往吧。”
  她的伤势，总是会自己痊愈，不会让任何人为她医治。
  “再执迷不悟，只会伤害到自己。”“轩墨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你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要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吗？说不定，他还会同情你呢。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要让你独自一人在此哭泣？”
  沈琦心想，我用不着他关心我，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看到她沉默，夜凛寒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也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沈琦纤细白皙的手腕，沈琦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把手缩回去。
  “我明白，你嫁到我们夜家，是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你若是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尽管来跟我说。”
  “哥，哥。”沈琦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那只柔软而又充满了无尽力量的手，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手收回来，看着地上，怔怔出神。
  而这一切，都被肖肃与夜凛寒看在眼里。
  肖肃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有心为沈琦辩解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闭口不言。
  夜轩墨凝视着两人的背影，月光透过枝叶，柔和地照在两人的身上，柔和而温暖，像是在两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璧人。
  两人的一举一动，夜轩墨都看在眼里，看着夜凛寒温柔地擦着沈琦的泪水，他几乎想要动手，却被肖肃一把抓住了肩膀，再三叮嘱：“夜公子，不要乱来！”
  夜轩墨的态度，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在他面前哭泣，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的眼泪。
  可是，现在她当着另一个男子的面流泪，夜轩墨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这可比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流泪要来得痛快多了。
  那天晚上，她临走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受伤了。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出轨啊？我就成全你！”
  成全他？
  于是，她找到了夜凛寒？？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夜凛寒猛的起身，向沈琦伸出了一只手，“地面冷，不要再坐了，快起身。”
  沈琦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所以，夜轩墨心中好受了些，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了夜凛寒道：“夜里有虫，你若是继续坐着，怕是会被虫咬到。”
  沈琦被他说中了心事，眼神有些惊慌，还真得东张西望了一眼，那天真的模样，在夜凛寒看来，格外的可爱。
  “醒醒！”
  说完，不等她伸出手，他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沈琦醒来之后，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呆着了，不然真的要出虫了，我带你回家。”
  “多谢兄弟，抱歉。”沈琦此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竟然当着他的面痛哭流涕，就连今天早上都是这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当着他的面痛哭流涕。

  尽管这并非她有意为之。
  但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放下一切，放下一切，放下一切，那么，他的内心，很容易就会被征服。
  二人原路返回，由于道路昏暗，夜凛寒始终挽着她的手臂，生怕她摔了一跤。
  沈琦闷闷不乐，眼睛都闭上了。
  夜凛寒身形一顿。
  沈琦一脸的莫名其妙，停下来干什么？抬头一看，两个眼熟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见到这张眼熟的脸，之前夜轩墨说出的恶毒话语，就在沈琦脑海中一闪而过，于是，她再次不自觉地紧了紧嘴唇，避开了夜轩墨，却也没有远离夜凛寒。
  夜轩墨眼神一凝，露出危险的神色。
  “轩墨?”听到段凌天的话，段凌天微微一怔。夜凛寒见到夜轩墨，也是一愣，目光闪烁了一下，想了想道：“我正好在这里遇到嫂子，正准备将她打发走，你在此，我便不替你打理了。”
  他对夜轩墨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夜墨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夜凛寒。
  “你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老婆面前，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就算夜凛寒知道适可而止，夜轩墨今晚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哼，你是不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打起了偷鸡摸狗的主意？”夜轩墨一脸嘲讽，狠狠盯着夜凛寒。
  夜凛寒顿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
  “莫玄，你误会了，我和嫂子也是萍水相逢，自己人，岂能怠慢，天色已晚，你先去睡一觉。”
  一股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早就应该想到，即便你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你依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为了得到它，你会不惜一切代价。”
  听到她说出自己的生母，夜凛寒那原本温和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但转眼间就恢复如常，只是双手却紧紧攥着。
  “轩墨，你是不是太夸张了？哥哥真没有这个意思，你的亲事也是哥哥帮你办的，我要是有这个意思，还用得着帮你办吗？”
  “你要知道，你在娶了我老婆之后，一直在向我表达善意，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对莫轩有什么误解，哥哥只是不小心遇到了她而已。”
  “哦？夜轩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一旁的沈琦。
  沈琦顿时攥紧了双拳，毫无惧色地对上了叶轩墨的目光，抿了抿嘴。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解释的时候，沈琦却只说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随便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所以我也就不跟你多说了。”
  “弟妹!”叶卿棠夜凛寒眉梢微微一挑，他想不通，沈琦为何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不肯屈服，执意要和夜轩墨硬碰硬。
  “跟你没关系。”沈琦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护住自己，“你以为我不是朝秦暮楚吗？你可以这么想，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确实是那个人，我邀请了我哥。”
  夜轩墨目光骤然一寒，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威胁。
  “你懂不懂？”
  沈琦对叶轩墨已经厌倦了，从那几天开始，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针一般刺在她的心头，一次比一次多。或者说，是她自己想要留下来，却是她自己没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嫂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意思？你——”
  “兄弟，那是我和轩墨之间的事，你能不能走了？”
  “弟妹……”段凌天看着段凌天的背影，喃喃说道。
  沈琦用一种坚决的目光看着他，让他一定要走。
  他对着叶轩墨说道：“轩墨，你还是冷静一下，我和嫂子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我言尽于此，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待到夜凛寒一走，肖肃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那我要不要也去一趟？”
  没人搭理他，肖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问题也太废话了吧？为什么不走？说完，肖肃就走了。
  夜轩墨一个人留在了后院，而沈琦则留在了后院之中。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沈琦两个人，相距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此时的月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润，照在周和身上，显得格外的孤寂。
  沉默了许久，还是夜轩墨率先开口：“过来。”
  沈琦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她低着头，“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夜轩墨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
  沈琦低着头，“从一开始，我们就有过约定，我留在夜家，就是为了得到夜家的保护，而我留在夜家，就是为了让你不用被夜爷爷逼着嫁给他。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平等的吧？”
  “我没说过，我们是平等的。”夜轩墨冰冷的声音，令沈琦猛地抬头，目光躲闪：“没、没有？”
  夜轩墨缓缓转动着轮椅，朝着沈琦走去，由于他走得很慢，沈琦也没有发现，他边走边冷笑着说道：“你要送谁进来，我都可以接受，但若是这门亲事中有猫腻，或是别有用心，那就不能接受了。沈琦，你要记住，如果我们真的是以身相许的话，那么嫁给我的应该是你姐姐沈月才对吧？”

  沈琦的手指都在颤抖。
  “沈琦，你一个替身，还有一个累赘，当初可是你央求我把你留在这里的。”
  夜轩墨：“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觉得这个买卖联姻，公平么？”
  沈琦咬着下嘴唇，双目通红：“好吧，就算我真的让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们也不过是个买卖关系而已，对不对？你为何要践踏我的自尊？这是为何？”
  “好玩啊。”叶轩墨微微一笑。
  听到这话，沈琦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好玩?”
  践踏他人的自尊，误解他人，只是为了取乐？
  夜轩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也是冰冷刺骨：“你当我夜轩墨的老婆是这么容易当的吗？沈琦，沈家人联手骗了我，今天就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付出什么？
  沈琦脸色惨白地立在大树下，在月色的映照下，她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再加上她垂下的长发，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幽灵。
  原来如此。沈琦恍然大悟，难怪他会如此对待自己。
  “这么说来，在你眼中，想要借着这桩婚事，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进入夜家的，就是我了？”
  叶轩墨眉头一扬：“你的意思是？”
  沈琦能如何？她的眼睛向下看。
  真当她要结婚了？她才是这段婚姻的牺牲品。
  沈琦苦笑一声：“嗯，我就是这样的人。”
  夜轩墨的眉头皱了皱，这丫头什么情况？他忽然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沈琦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又变得平和起来，她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冷漠。
  “完了，我先走了。”
  沈琦丢下这句话，便要转身离去。夜轩墨紧皱着眉，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回来。”
  沈琦停下脚步，微笑着问：“夜公子有何指教？”
  从今天开始，她会认清自己，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会把这件事当成一笔生意来谈。
  她今天实在是太做作了。
  夜轩墨说得没错，这是一种不公平的交换，既然要用这种方式，就要有相应的回报。
  而这一切，都要由她沈琦来承担。
  “干嘛这么叫我？”
  沈琦站了片刻，突然回过头来，那张脸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冷漠，就连那一抹微笑都不带一丝暖意。
  “怎么了，夜公子？”
  可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夜轩墨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她的目光，更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你凭什么这么称呼我？”
  沈琦微微一笑：“你没听叶大少说过么？我就像其他人那样叫你吧。”
  夜轩墨：“就是出门上班，家里就是，你还让我爸怎么看？”
  “对了，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变的。”
  出乎意料的是，沈琦居然出奇的听话，一副我是你最好的部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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