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敌见面
原来萱萱说的这家餐厅正是舅舅开的，也是我年少时常来打工的地方。不过自从上大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了，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除了陈叔依旧是餐厅的经理，其余好像都换人了，我一个都不认识。
眼前的光景让我忍不住回忆起过去的那些时光，不过，在我想到那个人时就戛然而止了。
“真是太巧了，这居然是你舅舅的餐厅！”
“是啊，所以这顿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别客气。”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呵呵……”
“席天，你怎么不点呢？”
“既然是舅舅的餐厅，你一定对这里的佳肴很熟悉，可以为我推荐一下吗？”
“我看看。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好，那我就帮你点了。”
我翻了下菜单，虽然很久没来过了，但是曾经那些招牌菜还在，我都开始怀念起那些美味了。
我点了一桌子的菜，本来还担心三个人吃不完会浪费，还好萱萱说她家小区附近有很多流浪猫，她可以打包回去给它们吃，如此甚好。
白天消耗了太多体力，我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看着面前丰盛的美味佳肴我恨不能立刻大快朵颐。
可是从傍晚到现在，我的胳膊越来越酸，此刻连抬手都觉得吃力，之前投篮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
反观席天，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依旧能够优雅地切割盘子里的食物。
“你胳膊不难受吗？”
当他把切好的牛排端到我面前时，我忍不住问他。
“一开始也会不舒服，不过我已经适应了。”
我只能说——他也太强了。
接下来，席天完全没给我自己动手的机会，他把所有的食物都处理好后直接端到了我面前。
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也挺不合适的，“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你手臂不方便，我来也是一样的。”
这能一样吗？他是没看见萱萱在一旁笑得有多暧昧吗？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真的。”
“没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这里也没有外人。”说着他又递给我一盘金枪鱼沙拉。
“……”
我在纠结，我还要不要继续吃了？
“前段时间城东新开了家密室逃脱，我有同事去过，说很好玩，咱们待会儿要不要也去消遣一下？”
看来萱萱这是还没玩儿尽兴呢。
不过我已经折腾了一天，加上手臂现在确实酸痛的不行，我实在是不想再动了。
我转头看向席天，“席天，你怎么说？”
“我看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做东咱们接着玩儿。今天逛了一天你们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咱们继续，如何？”
“这主意也不错，那就这么定了。”萱萱表示赞同。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过很可惜这个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立时僵在了脸上，因为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人。没想到他今晚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的我们，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与汪铭瑄同行的还有一位打扮时尚的妙龄女子，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亲密无间。
“那不是……汪铭瑄吗？他怎么也会来？”萱萱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你们吃饱了吗？我看时间也还早，不如咱们还是现在去玩密室逃脱吧。”
我突然就不想回去了呢。
落座之后的汪铭瑄也看到了我们，起初他的表情很惊讶，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我琢磨不透的情绪给掩盖了。
我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就喊来服务员买单。
“林小姐，我们经理说了，这顿饭给您免单。”
“陈叔人呢？我去找他。”
“你们等我一下。”
服务员领着我去找陈叔，我用余光瞟到汪铭瑄似乎跟那女生说了些什么，然后也离开了座位。
陈叔正在给员工交代工作，我看到他的背影比以前苍老了很多，一时竟有些哽咽。
“陈叔，您忙着呢？”
“是小雅啊，不忙不忙。怎么样，吃的还好吗？”
“嗯，很好，还是原来的味道。”
“那就好，那就好。”
“陈叔，我是来找您买单的。”
“这是哪儿的话，小雅？别说这餐厅本就是你舅舅开的，就算不是，你难得回来一趟，陈叔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陈叔，我懂，不是我跟您客气，是因为今天是请我的朋友们吃饭，我不想借花献佛。改天我自个儿来，您再请我也不迟。”
“不行，不行，这钱我绝不能收，你舅舅要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陈叔，您别告诉我舅舅，拜托您就成全我这一回吧。”
“可是……这……”
“好嘛，陈叔，拜托了。”
“那好吧，你这孩子呀，真拿你没办法，这回就算了，下次来可不许再让我为难了。”
“好嘞，我知道了，谢谢陈叔。”
“陈叔，好久不见。”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
“我是铭瑄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铭瑄？你是……汪铭瑄？”
“是我，陈叔。”
“哎呀，你这小子变化可真大，我都没认出来呢，越长越帅了。”
“您过奖了。陈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老样子呢。”
“哪里呀，我老了哟，不像你们年轻人风华正茂的。对了，你是和小雅一起来的吗？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可不是与我一起来的，人家自己带了朋友来的，还挺漂亮的是吧？”
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酸溜溜的。
“哦，呵呵，是这样啊。小雅，小汪，你们都好久没回来了，陈叔还时常想念你们呢。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见到你们陈叔是真的特别高兴。”
“陈叔……”我也跟着伤感起来，“有机会我会多来看您的。”
“是啊，陈叔，以后我们都会来看您的。”
“好好好，欢迎你们来，下次来陈叔请你们吃饭。”
“谢谢陈叔。那您先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我们下次再来看您。”
“行，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有空多回来玩。”
“陈叔，再见。”
“再见，陈叔。”
“再见。”
告别了陈叔之后我加快脚步离去，不想再给某人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小雅，等等。”
汪铭瑄却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把将我拉住。
“有什么事吗？”
我无比冷淡地回望着他。
“听我解释好吗？刚才……”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有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我赌气地说道。
其实我心里是期待他能向我解释的，期待他告诉我他和那个女孩没有关系，然而我的自尊心让我选择了口是心非。
“小雅，相信我，任何时候我都不愿放弃你！”
“你已经放弃过我了。”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抱歉，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我得走了。”
“唔……”
在我即将转身的瞬间，他的唇瓣迅速覆压下来，几秒钟里，我无从反应。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就一次！”
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语气里饱含着渴望，我们之间也就再多一个吻的距离。
我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泪水竟毫无征兆地流下来，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任由我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让我回到你身边，好吗？”
“小雅。”
是席天。
我从汪铭瑄怀中挣脱出来，脸上仍旧挂着泪珠，我有些无措地看向席天，他随即将我一把拉过去，面色愠怒。
“你在做什么？”他厉声质问汪铭瑄。
“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我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哈哈哈，可笑，你的女朋友？莫不是后面这位吧？”
顺着席天的话，我抬头看到了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此时正向我们走来。
“你别胡说！小雅，不是那样的，你别信他说的话。”
“铭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人家找了你好久。”
这个女孩果真很美，她的身上满是青春的朝气，不像我，如此狼狈……
“安妮，谁让你过来的？快回去。”
汪铭瑄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女孩似乎很委屈。
“对不起，铭瑄哥哥，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所以就……”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汪铭瑄的态度柔和了下来，我心里却不是滋味。
“我们走吧，小雅，别在这里耽误人家了。”
席天搂着我的肩膀就要离开。
“你妄想，小雅不是你能碰的人。”
汪铭瑄上前一把拦住了我们。
“呵，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席天很是不屑。
“小雅是我的女朋友。”
“铭瑄哥哥，你……”
“哈哈哈，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小雅何时是你女朋友了？”席天无比嘲讽地说。
“别说了，席天，我们走吧。”
我心里很乱，不想再看他们对峙下去。
“好，我们走。”
“小雅，你不能和他走。”
汪铭瑄还想阻拦，席天没再给他机会，那个叫安妮的女孩也委屈地拉住了他。我没再理会他们，擦干了眼泪，快步离开了。
“小雅，你总算回来了，你眼睛……怎么红了？没事吧？”
“我没事。对不起，萱萱，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咱们还是改天再去玩吧。”
“嗨，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玩儿，最要紧的是你人没事。”
“嗯。”
我的手臂还是很不舒服，心情更是十分糟糕，席天很体贴地做了我的司机。我们把萱萱送回家后，他就开着车带我在大街上兜风，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回家。
席天默默地开着车，耐心地陪着一言不发的我。风沿着窗户灌进车里来，吹得我的头发有些凌乱。
我捋了捋乱掉的头发，“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
他的语气出奇得平静，倒让我有些意外。
“刚才看见的。”我苦涩一笑。
“如果你想说，我会等你告诉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娓娓道起了我和汪铭瑄的那段前尘过往。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人坦然地谈及过去，而这个人又恰巧是对我有爱慕之情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就是很想告诉他这一切，我并不想隐瞒什么。
“他曾经是我男朋友，我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也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出现。”我苦笑着摇头。
“那你还爱他吗？”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放下他，尽管他伤我至深，可每当看到他时，我心中的喜悦总是大于愤恨。
“我深爱着他。”
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知道说出这话很伤人，可我已经骗不了自己，更加不想欺骗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虽然这很残忍，但我真的轻松了许多，自私与更自私，我只能选择前者。
席天半晌没有开口，我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他一定很生气吧，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小雅，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十年没见了，这十年你经历了什么，而他又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今晚那个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真的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吗？”
“我……我不知道。”
“你对他太不了解了，他不值得你如此。”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席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我心里，我痛苦万分却又无法反驳。
“抱歉，小雅，我太激动了，我错了，你别哭。”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傻了。”
“不，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是他不懂得珍惜。”
“谢谢你，席天，谢谢你今晚帮我解围，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说过，你永远都不必跟我道谢，我不想成为那个需要你感谢的人。”
我微怔。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嗯。”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也没再开口，我只能在心底暗叹：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的两个人，又如何能有一个好结局呢。我相信缘分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谁会遇见谁，谁会和谁在一起，一切早有定数，非我所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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