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9.
车门再次‘嘭’地关上，一进到这私密的专属空间里，泪水就攸地，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放任泪水从脸上肆意划过，不知多久，我才平静下来。
情绪宣泄完，日子该过，还得过。
我不是为情所困的人，如果储斌真的出轨了，那就让他趁早净身出户，光屁股滚蛋。
吊坠的流苏，轻轻晃动，我抬手攥住，想扯下来，却又有一丝犹豫。
事情还未下定论，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吧。
人啊，到底是念旧情的动物，即便我再冷漠，也逃不开感情的束缚，总想为他再找点理由。
“储斌，储斌？”
我掐了下床上人的软肉，对方没有反应，看来安眠药已经起效了。
储斌有个习惯，早上起床睁眼后要喝一杯温柠檬水，一般是他按铃让保姆端上去。
他一年前摔伤之后，就以不举，和我睡一起心里过不去为由，跟我分房睡了。
所以，倒是方便了我，早起些时候，在厨房动些手脚。
事不宜迟，我在大脑里过了下昨天医生发给我的取材流程教学视频。
掀起他的衣襟，褪下短裤，坚实的腹肌，流畅又不失刚硬的曲线。
这具曾经令我痴迷的躯体，现在却再难激起我心湖一丝涟漪。
我尽量用最规范的操作去取材活检样本，一点点刷取，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关上房门前，我回头看了还睡成死猪般的储斌，最后一眼。
他的出轨对象，是秘书小林么？
回想我跟储斌感情开始冷淡，好像就是两年前吧。
跟小林入职的时间点，恰好吻合。
所以，会是她么？
20.
把装有样品的容器交给医生，定下时间，我就驱车去了公司上班。
“路总监，您今天居然是掐点到的！”
小助理惊呼道。
“有问题？”
我挑了挑眉，反问。
“没问题，没问题。这个是A组递上来的，请您过目。对了，后勤那边来通知，公司下周五组织体检。”
“下周五？今年不是已经体检过了么？”
我接过文件翻看，漫不经心地发问。
“是公司搞得一个以爱护女性健康为主题的体检，说是为公司女性提供的专属福利，听说还是后勤部经理向上面申请的呢。”
“哦。嗯？”
爱护女性健康？
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否定。
后勤部经理，秦妍，可是我最好的闺蜜。
从大学相识算起，也有十三年了。
但后天的体检，暂时还是得想个办法避过去。
“王教授，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课题，我改主意了。”
挂断电话，我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头扎进工作里去。
做药品研发，不免要泡实验室，泡着泡着，再一抬头，就半夜十二点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漆黑一片，保姆睡眼惺忪地出来迎我。
“先生呢？”
“早就回房了，大概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估计正跟出轨对象聊得火热呢吧。
我摩挲着水杯，叫住了正欲回房的保姆。
“刘姐，上个月工资我发你了，你查收一下。”
“夫人，先生上个月给我放了两天假，这个钱，发多了。”
两天假···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熠熠发光，周围微尘的流动被照得清晰可见。
“什么时候的事？”
我捏着手机，删删改改，发送了几个字。
“就上个月您出差那两天，先生说他一个人在家，不用我照顾。”
这条信息，明明也是汉字，可是，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按灭，按亮，按灭，按亮。
“钱收下吧，刘姐，您是按月拿工资的，放多少天假，都照拿。”
我停顿了了一下，又发了五千过去。
“奖金。”
清早，
我难得与储斌同一时间段起床。
他神清气爽，我也是，至少表面上是。
哪怕我一夜未眠。
“今天是妈的生日，晚上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爸妈那。”
“不用了，我下班自己过去就行。”
“嗯。”
相对无言。
婆婆的生日，如果没有最近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我大概还是会开心地去给她过。
虽然她一直不待见我，每年给她送东西都要讲究两句。
随她去吧，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因为这极有可能是我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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