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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除夕事端多


  去紫金殿我只带了七弦一人,原因很简单,阿呆不谙世小七爱整事。
雪花还在下,七弦在身侧为我撑伞。我们穿过长廊,绕过水阁,走上长长的阶梯,来到紫金殿前。雪屑为这辉煌的金殿披了一层薄纱,我抱着一盒麦穗站在皇子公主的最后,时间大约是早上十点,我侧身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很无奈的叹气。
七弦从我手里接过盒子,我感激的朝他笑笑,正要夸他体贴,却接到了那沉重的伞柄。
“这伞有点重,咱们交换一下。”他笑得乖巧无害,我只能独吞黄连。
寒风冷冷的吹,不时有雪花钻进衣领里,站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发抖了。朝七弦挤了挤,我讨好的笑道:“要不你在这里排队,我昨晚没……”
“老天,我昨晚还没睡觉呢!”
我撇撇嘴,一脸无可奈何。做公主做到我这个份上也委实没什么出息。
“今儿个人可真多,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娇俏慵懒,有点熟悉。我瞟了一眼脸蛋,好像在哪儿见过。
再一看,那薄如刀刃的嘴唇。
九公主。
她今天依旧穿了一件淡绿宫装,那颜色和我身上这件很像。
我捂住脸,尴尬的和她打招呼:“九皇姐好。”
她轻淡的瞟了我一眼,“别叫得那么老,本宫与你同岁。”显然是被我身上的衣服刺激了。
我假装听不懂的别过头,却被她一声尖叫吓懵了。
“瑾哥哥,我要上你那里去!”
她手指着的方向是一抹紫影。漫天雪花里,不乏赤橙蓝紫。但那人的紫色却霸道决绝到了极处,像花开到了最好,不一绽成名便容华尽谢。
他在人群里回过头来,目光穿过我看向身后的九公主。像是经过了一番思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他笑着点头。“上来吧,这里宽敞。”
“谢谢瑾哥哥!”那九公主娇笑一声,提着裙摆跑了上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忘记给我一个白眼。
一股浓重的火气让我觉得不那么冷了,皱着鼻子我诅咒她摔个狗吃屎。
她终究没有摔倒,她插队一干皇子公主也没有半点意见,势单力薄我也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几句。
南宫瑾就在这个时候退到了我身后,冷笑着瞥着我手里的锦盒他道:“我当十一殿下与众不同呢,竟也理会这些繁琐礼节?”
我掀了眼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么宝贝的盒子,装的是什么东西,豆腐吗?”
我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嗯,要是送豆腐倒也算是别出心裁,可喜可贺啊!”
我不再看他,依旧没有说话。
也是在这时七弦挡在了我面前。
他朝南宫瑾礼貌而疏离的点头。“小王爷如此关心公主,七弦感激不尽。”
南宫瑾的脸莫名其妙的白了一下,然后像很多年以前那样骄傲而冷漠的笑。“你倒是忠心护主呵?”
“分内而已。”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死性不改啊?”他偏了偏头,不怀好意的睐着我。
仿佛真的有什么龌龊想法被他看穿了一样,我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什么……什么死性啊,搞不懂你说什么……”
“是么?不懂你脸红什么?”
“我……”
南宫瑾越凑越紧,我的脸烧了起来。
“小王爷靠这么近做什么,跟你很熟吗?”七弦很适时的一斜身,刚好挡住南宫瑾。我将整个脸都藏在七弦身后,含含糊糊的附和道,“对,和你很熟啊!”
“喂,未老先衰的小子,我同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声调偏高,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南宫瑾咬牙切齿的表情。
可是他怎么可以说七弦未老先衰!我越想越气,就要抡起袖子冲上去,七弦的衣袖不知怎么一拂,我便进无可进。
“七七誓愿,弦断为盟。上回的宴会上公主说了,我是她的人,我当然有义务保护她。”
“哼!”
“陛下宣见十一殿下——”一声嘹亮清扬的叫唱打断了我呼之欲出的嘲讽。扯了扯七弦的衣角我不敢置信的问:“是叫我吗?”
他皱了皱眉头道:“大概是的。”
于是乎,我拉着七弦在一片不解与愤恨的目光里朝紫金殿飞跑而去。
哇,终于不用排队了,果然还是那句话啊,里头有人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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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雪一直没停过,下到傍晚已经有几十厘米厚了。
我裹着厚厚的棉袄,托儿带口的来到晚会现场,和上次的家宴一样会场依旧设在梅园,厚厚的雪来不及清扫,戏台和桌椅就势摆在雪地里。
这除夕晚会比我想象中的简单自由得多,唱戏的唱戏,迎宾的迎宾,端盘子的端盘子,真可谓是各司其责,而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海吃山吃。
依旧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里,人声鼎沸里我一面啃着小七端来的各种食物,一面欣赏歌舞。阿呆挨着我坐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不同于我的狼吞虎咽,他很安静的撕着鸡腿,看到精彩的时候还不忘拍着他油腻的手报以掌声。
笑声不绝于耳,远远看去,那一众皇子公主从人流里穿行而过,他们说着唱着,兴致来了也会跟舞者们翩翩起舞。
大抵凡是皇族中人很会跳舞,他们的舞姿很美,挥臂,抬腿,摇摆,旋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贵气,细微之间能把自己的身份风度发挥到极致。
“啪——”一声巨响,一道金光照亮大地。我抬头,一条火龙横贯东西,它好似用上好的黄金打造,全身上下金光粼粼,将整个梅园映衬得流光溢彩。
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我手上,油油腻腻的,低头一块鸡腿刚好落地。耳边是阿呆糯糯的声音。“哇,好漂亮的烟花呀!”
我眯着眼睛笑,很无耻的抓着他的衣服擦干净油渍。“嗯,的确很漂亮。”
“嗖嗖嗖——”三声尖锐的连响,似乎有东西擦着我耳朵飞过,我来不及抬头擦汗,灯影摇晃一阵后全场漆黑。管弦丝竹如裂帛一般穿破长空,歌声笑语齐齐撕裂成凄厉的惊叫。面前的桌子不知被谁带倒了,我惯性的站起。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我仍可以想象此时场面有多混乱。
肩头忽然搭上一只手,顺势一带将我揽进怀里。谁浑水揩油?我一惊,刚想反抗便听到阿呆清稚的声音。  “云姐姐,好黑。”
我用头靠了靠他的肩膀。“别怕别怕,停电而……”
“哎呀——啊——”“已”字夹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早被前方几声惨叫打断。刹时间,成百上千人大喊起来,女眷们更是放声大哭。中间夹杂着鞋子踩在雪里的咯吱声,刀剑相撞的的轰鸣声,杯盘碗盏破碎的叮咛声,千百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响彻寰宇,惨叫呼救一声高过一声,整个院子异常阴森恐怖。隐约的我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电影里常演这个,多半到了这个份上刺客该出场了!
果然一个苍老尖利的女声在混乱中爆开,“有刺客,抓刺客——”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照来的雪光我可以模糊的辨别周围的环境。
人影幢幢,无论是载歌载舞的锦衣少年还是端茶送水的华服婢女,此刻都在执行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跑!不要命的跑!杂乱无章的步子带到一路的桌椅案几,人相撞,桌椅交叠,霎时间如滚雪球一般倒了一地物事。
枕着阿呆的手臂我安静的站在原地,比起被砍死我更怕被人踩死。
“叮叮叮——”金属的撞击声离我不远,眯细眼睛看去,梅影里两条人影隐约闪烁,他们的动作灵活逼真,刀光剑影在花雨里勾勒出几重闪电,电光火石间,人已然掠出很远。
猛然想起,这不是在拍电影!于是我拉着阿呆再一次朝墙角里挤了挤。
“先掌灯!”是父皇!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这低沉浑厚的声音却让我很是心安。
灯马上被点亮了,原本气派而富丽的宴席已经切换成另一种场景。
七零八落的男男女女躺了一地。王孙公主抱着娇贵的身子翻滚**,婢女宫卫手忙脚乱的爬起,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此时他们根本顾不上自己,一个个顶着满身的伤痕在人堆里寻找各自的主子。
雪无声的下着,所有的声音有了暂时的停歇。
桌椅纵横,刀剑交错,美酒佳肴洒了一地。色彩怎一个光怪陆离了得!
而纷纭的颜色里最刺眼莫过于梅树下那潭妖红。仿佛致命的鸩酒,一瞬之间荼毒了洁白无垠的雪地,纠缠交结,触目惊心。
感觉有东西沾在脸上,我伸出舌头一舔,涩而腥甜。我还没琢磨出这是什么就感觉到肩头一痛,“姐姐,那是……”
我一怔,旋即手掌一翻,捂住了他的眼睛。“阿呆别怕,那是祭祀用的鸡血。”
“哟,骗人的功夫越发长进了,这么大个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声音怪异而轻佻,我愤恨的回头,回廊里南宫瑾抱着双臂轻蔑的瞥着我。
如此狼藉的场面他衣袍依旧光鲜如洗,眉间眼角都是淡然,身后的九宫卫无一不是剑刃半出的戒备状态。
南宫瑾长大了。
这让我有些不适应,皱了皱眉我挽着阿呆的手臂固执的不肯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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