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世之谜
是夜，莫志航见纳翔飞已入睡，便把正在厅堂中看书的蓝静然叫到了自己的卧室。
“静儿，爷爷想知道我外甥女的一切，你能细细的道来吗？”
“嗯，她的养父名叫文正德，是一名云游四方的郎中。我想应该是捡来时看见身旁的玉坠上有‘爱女如玉’四个字，所以给她取名为文如玉吧，他们的家在距离平昌城五百里外风景优美的西里山。
其实如玉也是在她九岁时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她阿爹亲生的女儿。她虽然没有阿娘，但懂事的她却不曾想过自己是阿爹捡来的孩儿，因为她阿爹给了她足够的爱和温暖。
九岁那年她阿爹病危了，临终前她阿爹叫来了好友李国强，在房内她阿爹把她的身世实情告诉了自己的好友，并把她托付给好友。本来她阿爹是想让他好友等如玉长大些再告知她实情，但被支开的如玉因为太挂念阿爹的病情，悄悄的躲在了房门外，所以听到了一切。”
蓝静然讲到这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阿爸阿妈，她眼眶已经湿润，泪水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一旁的莫志航则是极其心疼的看着她。
“她阿爹过世后，她就到了李家。李家很富裕，生活条件很好，而李伯父也对她视如己出，两年前她还成了李家的大儿媳。如玉很善良，凡事都会想着别人的感受，也许是因为这样她心里藏着太多事了，最终如玉在几个月前因忧郁成疾而病亡。”
莫志航静静的听着蓝静然的细述。
“如玉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长的什么模样。虽然她听到阿爹说过自己应该是被人丢弃的，因为捡到时身上的生辰和银子说明了这些。她时常在想或许是他们太穷了，所以才不要她，也或许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再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都不会怨恨他们什么。”
“孩子，真的不管什么原因被丢弃了都不怨恨吗？”
“是的。”蓝静然眼眶湿润的笑着应道。
“为什么？”
“因为她遇到了个难得的好人，现在想来她阿爹或许是因为她才没有成亲。她记得她阿爹临终前有说过，每到一处行医都有像人打听过她的身世，但一直都无所获。”
“这个玉坠是世上唯一的，它是我命人为我夫人定制打造的，我夫人病世后就送给了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莫筱柔。柔儿从小就喜欢刻字，想来这‘爱女如玉’四个字应该是她生下孩子后刻上去的。其实她很爱这个孩子，但……。”莫志航拿着玉坠说道。
莫志航叹息一声。
“我的柔儿是个难产儿，她母亲生下她就过世了，这以后我也未再娶。也许是我太宠她了，导致她很任性，我本来为她寻了一户很好的人家，可她却喜欢上了与我年纪相仿的人，并且那个人曾是我的至交好友。而我的那个好友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中不但有几房妻妾，且儿女成群。因此我是极力的阻挠和劝说，但柔儿却是那么的任性，竟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成全了。但年少的柔儿太天真了，生活在那么一所大府院里，不是只要那个人对她好宠爱她就可平平安安的。”
莫志航说到这停了下来，神情变得极其悲愤。
“孩子，不要怪你母亲，不是她不要你，而是她怕保护不了你，所以才让人把你给遗弃的。”
“她已不在人世了吗？”
“她生下你后，身体一直不好，而我虽然面上成全了她，但心中却是难以释怀，所以自她嫁过去后，我就又过上云游四海的生活。直到三年后我回家才得知柔儿在生下你三个月后就病亡了。唉！我想当初如果我没有离开京都，柔儿就不会有事，即便有事她也会把孩子托付给我的。”
“莫爷爷，您别自责了，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天意吧。如玉都能够理解的。”
“静儿，姥爷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孤寡老头吗？”
“莫爷爷，我……我真的不是她。不过您放心，您不会是孤家寡人，以后我会代替如玉好好孝顺您的。”
“如果不是，那静儿的父母是谁？人又在哪？”
蓝静然被莫志航追问的哑口无言。
“对了静儿，你不是李国强家的大儿媳吗？怎么独自出现在这，又为什么改名叫蓝静然？”莫志航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认真的问道。
蓝静然低头看着地下，心中问道：阎王陛下，这就是您说的天意吗？我的命运一定要跟文如玉拴在一起吗？
“静儿，李国强是平昌城人士吗？”
“难道莫爷爷认识他？”
“我不认识，只因他不仅是我国的大富豪之一，而且还堪称中原地区的丝绸之王，名号自然家喻户晓。”
蓝静然心道：原来李家的生意和名气那么大！其实以如玉的性格生活在如此辉煌耀眼的富豪之家并不太适合她，但从李家的人待如玉的态度来看，足见他们的人品思想都很不错。
“静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蓝静然面对莫志航的一再追问，思虑过后决定代如玉认下这个姥爷，并告知了自己因何诈死的原因。
“孩子，你很坚强勇敢，也冷静果断。既然你决定以重生的态度面对未来，那么就忘记之前的一切吧。”莫志航听后既高兴又心疼的说道。
蓝静然看着眼前实则年龄不大，但却像是古稀老人一般苍老的莫志航。心中念道：如玉，眼前你至亲的姥爷是那么地渴望找到你，所以请谅解我冒充你的身份认下了他。我向你保证，我定会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的。
“姥爷，静儿今后定会竭尽所能让你安享晚年。”蓝静然诚恳的道。
“孩子，有你这句话姥爷就很欣慰了。只可惜姥爷已经时日不多了，怕是很快就要去与你外婆和娘亲会面了。”
“姥爷您还年轻，怎么竟说些不吉利的话。”
“静儿，你虽年轻，但姥爷看得出你是个不错的大夫。姥爷不瞒你，我其实已身患不治之症，以我的估算顶多还有半年之久。”
“不会的姥爷，你让静儿好好帮您看看，静儿定会医治好您的。”
“傻孩子，姥爷不怀疑你的医术，但姥爷自问医术不差，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想来老天怜悯，在我将死之际找到了你，我死而无憾了！”
“不会的姥爷，算来您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吧，您还这么年轻。”蓝静然哽咽道。
“孩子，别难过。要不是为了你的存在，姥爷早已了断生命去找你外婆和娘亲了。特别是你外婆，她是姥爷的挚爱，如果不是因为你年幼的娘亲，她走的那一刻我就会去追随她。”
蓝静然既难过又震憾的想道：没想到在这古代竟有如此痴情深情之人。
莫志航随即想到了自己走了后，蓝静然就又成了孤儿。
“静儿，你会想见你父亲吗？”他犹豫了下问道。
蓝静然心想：莫爷爷之前说过如玉的父亲是个有身份有地位且妻妾、儿女都成群的人。这样的人自己可千万别招惹，至于自己答应如玉要把她亲生父母的画像烧给她，这点到时让莫爷爷画出来就好。
“不想。”蓝静然肯定的应道。
“静儿，姥爷和你虽然才认识一日之久，但你的性子姥爷算是有些了解，姥爷明白你的顾虑和所想。”
“谢谢姥爷的理解。”
“姥爷，你先前不是说要告诉我关于‘血雨门’的事情吗？”蓝静然不想再讨论身世问题，她忙转移话题的问道。
莫志航表情有些沉重。
“静儿，‘血雨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以暗杀、刺杀为营生的，门徒都是江湖上顶级刺客。在中原地区几个国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从未失手过，所以人们都说只要遇到‘血雨门’的刺客就等于到了鬼门关。
“啊，这么厉害呀。”
“姥爷以前从未遇到过他们，但从白天时来的那两个刺客的内功来看，江湖上倒也没有虚传，并且那个带有金色面具的应该就是‘天下第一刺客金公子’。静儿应该不知，你姥爷我在兰国算是顶级高手了。”
“原来姥爷是个世外高人呀，看来白天那两个杀手是察觉到了，否则应该不会罢手的吧。”
蓝静然打了个寒颤。
“也许有这方面的因素，不过依我看来他们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如果真要动起手来，姥爷我应付一个还可以，但两名一起上怕是难以对付。特别是那个‘金公子’，他的内力修为或许还在姥爷之上。另外那个受伤的男孩也非常不简单，他虽年少，但武功和内力却都属上上乘，由此推断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还有一点就是姥爷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兰国人。”
“呵呵，姥爷我是不是给您惹祸了。”
“姥爷也算是个江湖人，故有了解到至今为止凡‘血雨门’要刺杀的对象，包括当时在场之人没有一个逃脱的了。静儿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
“姥爷，说实话听到这些我自然是怕的，但做人总不能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孩子，你太天真善良了，可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而你又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姥爷虽死而无憾，但却是放心不下你。”
“姥爷不需要为我过多担忧，静儿阅历虽浅，但对社会的复杂，形形色色的人，还算有些了解。我做人但求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吉人自有天向，好人一生平安’，所以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因为老天爷是公平的。”
“静儿倒是个乐观的孩子，但愿如你所言。”莫志航微笑道。
蓝静然给了莫志航一个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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