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知
“那位大人听说不过十余岁，没有依靠使徒就能够独自匹敌好些魔术师的合力攻击了。”
“是吗？难怪卡塔利娜才会那么急切保住那个叫卫宫切嗣的小孩，恐怕是为了卫宫家独特的魔法吧。”
“不说了，还得准备给夏油大人的宝具。能不能召唤出最为强大的英灵，赢得后面的圣杯战争……”
谈话声渐渐远去，一切被柱子后面的夏油杰收入耳中。少年无欲无求的脸上不是普渡众生的佛性，更像是被茫茫大雾困扰的冷情。
回到居室的夏油杰看着目前依旧只有自己能见到的生物们，虽然体型各不一样，但是可爱的气质显然与自己不太符合。
手指轻微地晃动，软萌的毛球们立马磨磨蹭蹭着指节分明的大掌，像是努力从中汲取着什么。
这边已经准备好分离的伏黑甚尔、卡塔利娜、卫宫切嗣三人，一时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卡塔利娜对这个极为强大的男人虽然多有戒备，但是自己身边这个小崽子显然对对方有着强烈的依赖感，谁知道自己第一次看着那隐忍到发红的眼圈时，内心那微妙的情感……
卫宫切嗣的小脑袋一直埋得低低的，不愿往上看见男人毫无所动的眼眶，脑海中还是诚实地快速闪过了这段日子所有与男人相处的画面。
“切嗣，你还是有家族的，承担责任吧。”低沉的声音依旧冰凉，却显而易见地放缓了语速，就像是无数次卫宫矩贤告诉重要之事时，慎重其事的模样。
“可是，你不会回来了……”眼泪就像找错了出口，混进喉咙放肆，破碎了每一个音节。
“哎呀，说不定他很快就找到人了呢？毕竟这家伙挺强的，只是魔术常识不行。”潇洒的声线就这么乐观着，却又是隐隐盼望对手从此远离。
卡塔利娜带着卫宫切嗣坐车离开时，冬木市的天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成为了卫宫切嗣记忆里最美的一片天空。
终于摆脱累赘一身轻的伏黑甚尔，想到从女人那儿友好借来的银行卡，使劲按捺住了想要赌马消费的心，准备先随便找家便宜旅馆住下。
“那是？祝灵！”询问当地路人正在寻找旅馆住址的伏黑，在街角的拐口处，无意看见了穿墙而过的一个生物。
快速转身，翻越过几米的墙头，只能远远捕捉到一个小小的透明背影。
“想想，你现在已经有一些咒力了，一定能行的。”伏黑回想起无论咒灵还是祝灵，都会残留一定的力量痕迹，而咒术师是都能看见的。
怪异却清晰的设定第一时间就让伏黑甚尔深深信服，加上之前成功地布下了帐，这次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毙。
强大的信念下，微小的咒力游走在甚尔的四肢，最终统一汇聚在那双锋利的眼眸。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后，眼前已是这幅景象：
红绿灯的交叉口，僧袍状的人静静站立着，等待着落伍的那只祝灵归队。
就像是刺破迷雾的最后一缕耀眼的强光，伏黑甚尔终于记起了所有的事，转头离开了此地。
那边，冥冥中有所察觉的夏油杰抬起眼眸，目光却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找不到落处，只得停留几秒后沉默地收回。
带着跟屁虫祝灵们回到魔术协会内部时，夏油杰再次被请去执行上次类似的法阵了。虽然耗费时间不久，完事之后的夏油杰却第一次生出了疑惑。
“我为什么会这些阵法？今天街上总觉得有人叫出祝灵的名字了，他会认识我吗？”少年回忆睁眼的第一次。
树木参天的丛林里，渺无人烟。夏油杰破开窒息住呼吸的最后一捧土，以仰卧起坐的姿态从新鲜的土里坐了起来。
“我，是死了吗？”仪容凄惨的夏油杰虽然脑袋一片空空，但是本能地对自己此刻的状态感到忌讳，连忙彻底地解放起了自己。
“叮”的一声清脆在小腿边的土壤里惊响，使得本就全神贯注观察四周环境的少年，霎时投去了抽筋扒骨的目光。
“一只铃铛？”确认再次安全后，完全出来后的夏油杰，靠着一颗巨大的树仔细观察着。
古铜制的铃铛，大小恰好是一只手，唯独铃铛下的流苏如同被腐蚀一般，丝线股股分开，颜色褪得不成样儿。
虽然不知是福是祸，对着自己所处之地分毫未知的夏油杰还是决定摇响它，以求得转机。
清越脆耳的铃声。撼动了每一片静止的树叶。这般，林间此起彼伏的簌簌声也构成了和谐的乐曲。未几，铃声叶声同时停止。
透明的风就像是突然有了形状，渐渐扭曲成不同的姿态，如同无形的大手捏好了玩偶般，一只只祝灵出现在了面前。
雏鸟情节如是上演，懵逼到无以复加的夏油杰，成功收获了跟班n枚，心有灵犀的沟通突然也就建立了。
借助祝灵升空的指点，夏油杰才算最快地走出了茫茫的森林，来到了城镇。
此时比起乞丐也好不了多少的夏油杰，走在街上接收着行人异样的目光。靠着祝灵的带路，才算不用抬起头再来接受一波无情的嘲讽，一路靠着随意撕扯的衣服布条蒙住眼睛，才能够眼不见心不烦。
“蒙眼走路，不想听的还是能听见，这就是杰的选择吗？不过，杰是谁？”心里止不住叨叨念的夏油杰，跟着祝灵的指示避开了路上所有的障碍物。
“前面有人？不肯让开？”听见警告的夏油杰停在了陌生人半米的距离处，未曾低下的头颅差不多与对方呈着水平线。
敏锐地察觉到紧张气息的夏油杰，立马摘掉布条，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只是宽大的黑袍拢住了所有特征，剩下的满是不好惹的气息。
等到对面黑衣人缓缓开口：“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想您应该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吧？我的主人想要略施绵薄之力，这边请？”
不远处楼阁上缓缓观察走向的中年男人，金色的大背头和正派的长相，以及那远超年轻小伙子的健硕身材。
“言峰大人，那个小子有什么特殊的？”旁边气势黯淡很多的男人发问着。
“咒术啊，那个家伙是怎么把那等不入流的东西修炼成，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名为言峰璃正的男人锐利的鹰眼看向了一路上杂物堆放的地面。
虽然距离不远，黑衣人还是按照吩咐先带着夏油杰，好好地捯饬了一番才带了上来。还是接受了别人帮助的夏油杰，真正对着眼前和蔼可亲的长辈明显放松了一些，挺直的腰板还是表达着尊敬。
“你叫？我是言峰璃正，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言峰璃正看着眼神清明的小辈有些惊讶，竟然不符合印象中修炼咒术之人迂腐丑陋的模样。
“叔叔好，我是夏油杰，结识您是我的荣幸。”尽管不太相信对方说辞，还是本能地观察了起来的夏油杰，借着祝灵的眼睛打量着所有人。
一番交谈后，到底还是小狐狸棋高一着，摸清了对方的组织和来意，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
与之回程的路上，夏油杰深感自己还得再发展一门看似高精尖的技能，才能有长远的立足之地。得亏忽悠后骗到当下所有魔法知识的夏油杰，找到了自己灵魂里最为熟悉的阵法。
本来只是想打听小辈身份的言峰璃正，一不小心就给协会找来了个莫名的老祖宗。虽然他本人怀疑的意味还有亿分，但是谁能在接受了对方好一通当初魔术是如何与咒术相亲相爱的说法后，还能怀疑对方是编出来如此精细的故事，怕也是过于困难了。
这厢正在如饥似渴接受着新知识的夏油杰，哪里顾得上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一堆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得知识。
就这样，凭借着短短几日顽强回忆起好几个唬人阵法的夏油杰成功地坐稳了大人宝座，此后也就一直默默地偷学着，以免露馅。
短暂的回忆结束，夏油杰看着自己一直得心应手的阵法和祝灵，溯源的想法在这时才真正开始。
“那个铃铛究竟是怎么从我手上消失的？最近频繁落伍的祝灵是不是也是线索？我不能再仅仅呆在魔术协会里了。”
顷刻间下定决心的夏油杰，想到了之前为同伴所讨论的卡塔琳娜小姐。那种恣意潇洒，不受协会管控的存在，应该见到过很多奇怪的东西吧？
借口需要灵感创作新的法阵的夏油杰，毫不费力地离开了管控森严的协会。当然可能也有之前借着祝灵奇迹消失的经历，大家都认为这个地方困也困不住他。
同样地使用祝灵来到档案室，读取了卡塔琳娜最近一次经历后，随便定下了目的地的夏油杰，第一时间撇下随行的助手。
鲜少出门的夏油杰在魔术协会眼里，自然不会有离开这里的想法。毕竟好好的一个工作狂，谁能相信他要罢工了呢？
就这样，来到卫宫父子生活过的小岛上的夏油杰，震惊地看着岛上残留的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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