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难自禁
温柚闻言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巫国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是不是就要…”
慕云知拉着她的手一紧,垂下头,闷声道:“再过几日吧,等你回了温府,我再走。”
温柚也垂下脑袋,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慕云知突然顿住脚步,温柚刚一愣,便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息,伴随着熟悉的男子气息。
温柚一下愣住了,耳畔温热的呼吸萦绕在耳尖。
“阿柚,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隐忍。
温柚听着他的话,心底猛然一动,又感受着肩膀上那双紧张的手,她不自觉的便将头轻轻靠在那宽厚的肩上。
耳尖悄悄被日光染红,少女的双颊泛起红晕,心中的雀跃迸发出来,云层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偷笑着打量那落日下的青年少女。
温柚的心跳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快过,她轻轻抬起手,缓缓的回抱,直到触碰到那有些冰凉的衣衫,她的指尖微颤,停顿一瞬,又鼓足勇气往下轻轻压着,手心传来紧绷而又劲瘦的触感,她才停下。
慕云知在察觉到腰间的那双小手时,也是身子微僵,一动不敢动。
直到耳边轻轻传来那道柔和的声音:“好。”
好?
她说好?
她答应了!
慕云知在听见这个字的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紧张,双手下滑落在那柔软的腰肢上,轻轻一抱,便将眼前的少女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温柚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笑容,她不由也笑了。
好一阵,慕云知才渐渐冷静下来,连忙将温柚放下,又收回手,像小孩一般手足无措的后退两步。
“对不起阿柚,我…我刚才太紧张了,有没有伤到你?差些忘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都怪我,怪我太激动了。”
温柚微微探头,竟发觉这常年生人勿近一副冷冰冰的战神殿下,脸颊竟微微泛起红晕来,她不由有些好奇,又忍不住打趣。
“殿下害羞了?”
慕云知连忙背过身去,摸了摸鼻子:“没有。”
温柚低低的笑了两声,慕云知自觉失态,总之也没了面子,便也不再扭捏,转过身微微弯下身子,直视着温柚。
“你不许反悔。”
温柚抬起眼,故作沉思,慕云知一下便急了:“怎么?你又不愿意了吗?”
“噗嗤。”
温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慕云知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在耍自己呢,他眨了眨眼睛,趁温柚垂着眼笑,迅速的探头在温柚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这下便轮到温柚羞恼了。
“慕云知,你做什么!”
慕云知轻咳两声:“谁叫你总戏耍我。”
温柚一跺脚:“你!”
慕云知刚想哄她几句,便听一道满含气愤的声音传来。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
温柚与慕云知都是一惊,随即便看见刚到的邢来正瞪大着眼睛,又气势汹汹的跑来。
“九霄,走了。”
慕云知赶紧转过身,唤了一声九霄,便有些落荒而逃。
“阿柚,你别生气,我明日再来看你。”
九霄急匆匆的赶出来,看着眼前这场景,不由怔了一瞬。
“看什么看!你跟你那主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主子想拐跑阿柚丫头,你就想拐跑挽月丫头!我…我打死你…”
九霄丈二摸不着头脑,连忙避开拿着扫帚往自己打来的邢来。
“邢老,你说什么呢!”
“说你是个小王八蛋!”
九霄边躲边有些叫冤,直到温柚反应过来上前拉住邢来,他才赶紧追上慕云知的步伐。
待两人背影消失后,温柚才放开邢来,随即捂住嘭嘭直跳的胸口,又摸了摸刚才被慕云知亲过的地方,整张脸便红了起来。
邢来见得她的模样,不由一脸的无奈又痛心。
“阿柚!”
温柚转过头看着他,瘪起嘴两边腮帮子鼓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
邢来一看刚想教育的话便堵在嗓子眼,卡了良久才卡出一句:“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老夫管不住你。”
“邢老~”
温柚拉住邢来的袖袍软着声音,邢来又是心里一软,没办法的叹口气。
“好了,赶紧进去我给你把把脉,身子刚好便开始闲不住了。”
“嘻嘻,我就知道邢老你最好了~”
夜晚降临,温柚打着哈欠坐在院里的秋千上,这是慕云知怕她无聊特意给她做的。
挽月从屋里拿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
“姑娘,夜里凉,虽说已到深春,但您伤刚好,若是着了凉,邢老又要念叨了。”
温柚偏过头看她一眼:“好久没听你碎碎念,倒有些想念。”
“姑娘若是能将话听进去,婢子也省得多念呢。”
温柚笑了笑:“灯儿呢?”
“小丫头长身体呢,睡得早些。”
挽月走到温柚身后,轻轻的推着她。
“对了姑娘,叶姑娘说,当初她算计您将消息透露给肃王的事情,在这次后,便一笔勾销了。”
温柚闻言目光微动:“我听说慕云知说,是一位老者解的毒?”
“是,那老者医术高超,连邢老都是佩服不已,只是那老者似乎是常年隐世,很少出来,解完毒以后便又消失不见了,九霄跟我说,他们也没找到踪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隐居的江湖高人。”
温柚点了点头:“那叶落卿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提到这,挽月的神情便有些奇怪:“最开始我是以夏堂的身份去找的她,不过她态度十分强硬,说与她无关,直到我无意间说漏嘴,她知道了夏堂便是温府的温三姑娘,她才一下转变了态度,提了些简单的要求,便答应说会尽力而为。”
温柚也是眉头微皱:“所以她是看在温柚的面子上来的,而不是夏堂?”
“嗯,不过当时婢子心中担忧,也没多想,如今想来,的确有些奇怪。”
温柚默了默:“看来出宫后,是时间与她见一面了。”
挽月嗯了一声,随即将秋千停下来:“姑娘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去仁寿宫呢。”
“仁寿宫…太后…”
温柚轻轻呢喃几句,脑海中的猜测又涌了出来。
皇后不得已的道歉,陛下对温府的宽容,种种事情,恐怕都是因为太后。
而太后如此做的原因,温柚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在了母亲身上。
如果当初母亲的死是因为太后,亦或者说,太后如今能活着是因为母亲,那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玉姨娘当时念的那几句话又浮现在她脑海之中,两只白兔食同粟,扒皮喝血多畅快....
她记得,玉姨娘与母亲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而她们出生那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阴年阴月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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