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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示


青阳中学高三生活非常苦逼,学生每个月放假两天,正常周日下午五点就要自习。

        蓝未向来的对他姐身上导火索的位置一清二楚,等蓝初从来没太大情绪的脸上显出些许着急,从床上跳下来把书包收拾好换好校服蓄势待发时。

        他才悠哉悠哉走过去,轻松来了一句:“我帮你请假了。”

        “……”

        蓝初觉得他弟就是个腹黑的混账,直接用书包砸过去,粗暴的动作扯到了额头的伤口,她疼得蹙了下眉,手指从眼睛往上摸到了块儿纱布,愣了愣:“我破相了?

        蓝未不费吹灰之力接住书包,放到最近的桌子上:“我以为你不在乎脸呢。”

        “废话。”蓝初脱了校服诚恳地说,“太丑了,我们班女孩子不喜欢。”

        “……”

        哪天蓝初出个柜,家里估计都没人震惊,反而会庆祝她终于开窍,拥抱了爱情。

        不然就这脑子缺根筋的程度,说不定会孤寡一生。

        蓝未平静地走进厨房:“吃饭吧,边吃边说说你昨晚怎么回事儿。”

        ……

        当蓝未得知他还要忍受很长一顿时间周围遍地是鬼的生活后,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整个人气压一直很低,在得知鬼王给出的气味儿大法后,犹如掉进了冰窟窿。

        “这是什么馊主意?”

        蓝未眼皮直跳:“两个大老爷们,都是直男,搂搂亲亲抱抱,你觉得正常吗?”

        蓝初给他夹了菜,抿了抿唇强忍住笑意,安慰道:“你多和谢云城肢体接触,才能收了傀儡,不然你觉得还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让我去。”

        蓝未暗自吸了口气,心说其实你去也没什么,你不是对男的不感兴趣么。

        不过男女有别,在蓝初交女朋友前他确实别无选择,不然让蓝初吃亏,老爸老妈肯定买个榴莲让他跪,到时候惨的还是自己。

        蓝未接受了这个事实,黑着脸无奈道:“聚阴灵呢?”

        “我戴着呢。”蓝初把筷子放在碗上,手背道脖子后面去解开绳子结,过了一会儿,扭了扭脸:“怎么解不开?你帮我一下。”

        五分钟后,姐弟两人坐在餐桌上面面相觑,桌上的饭菜依旧散发香气,其他什么都没变,不同的是,换成了蓝初黑着脸。

        蓝未陪她大眼瞪小眼半晌,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师傅有说聚阴灵只能你戴么?”

        蓝初声音略略颤抖:“没有,吧。”

        鬼王给她聚阴灵的时候变幻出了一条黑绳,她当时想也没想就戴在脖子上,不知为何当下接口处比五零二粘的还结实。

        冷一直是阴师的代名词,阴师身上的物件都是凉的,反之,阳师是暖的。当时玉佩发凉,氤氲一层冷白色光泽,她并未在意,也没朝这个方向想。

        怎会料到师傅给的聚阴灵是阴师专用的。

        “看来你和谢云城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月老都在给你搭线。”

        蓝未眸底笑意未减,嘴角差点飞上天,典型幸灾乐祸,道:“我明天竞赛一早就走,说不定回来前你就解决了。”

        他和蓝初碰了下果汁杯:“唉,我亲爱的姐姐,弟弟在这里祝你好运。”

        蓝初:“……”

        蓝未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笑道:“和姐夫百年好合。”

        蓝初:“……”

        同归于尽吧。

        —

        第二天为了参加化学竞赛培训,蓝未起了个早坐车去了隔壁市。

        他惊奇地发现离青州越远能见到的魂魄越少,下了车几乎没鬼扰他清净,这意味着他可以安静安全安心地好好洗个澡了,顿时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几分,于是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蓝初。

        蓝初意料之中给他发了个扛着五十米血淋淋大刀的表情包。

        昨晚没来上课,欠下了张生物卷子,蓝初抽出午饭时间补作业,从聂雨心那里骗出来个小面包啃,啃到一半手机屏幕亮了下。

        蓝未在五十米大刀后面给她打了个招呼:姐

        外边好像下起了鹅毛小雨,蓝初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条消息,在横杠上的空白处填上质壁分离,握着笔指尖点了下回复:?

        过了半分钟,手机嗡嗡震动一声。

        蓝初算出最后一道大题两次杂交后的性状比例,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旁边空白的座位,垂了下睫毛,拿起手机低下头。

        蓝未:你摸到谢云城了吗?

        蓝未:斜眼笑ing

        “……”

        蓝初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桌兜,决定至少要和他弟冷战两分钟。

        过了一百二十秒才回复:他上午没来

        —

        青州前几年为了发展旅游业,公路大部分推了重修,绿化在国内名列前几,为了吸引游客,有些近代的设施即使不能用了也还保留着。

        电话亭外红色的油漆显然是新刷过的,谢云城出门没看天气预报,躲在里面,靠在不太牢固的玻璃上发呆。

        跟着挤进来的还有两个女初中生,肩膀被打湿一大片,都化了淡妆,如果不是校服是附近二中的,还真看不出是未成年。

        三个人在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拥挤,谢云城掏出手机打算玩两局斗地主打发时间,还没开始,手肘就被戳了下。

        个子高点的那个女生问:“帅哥,有纸巾吗?”

        谢云城耸拉着脑袋点屏幕,闻言单手从书包侧面取出一包纸递给她。

        “谢谢。”

        别人这么礼貌他也没客气,头也没抬地点了下下巴,嗯了一声。

        谁知道打了半个小时斗地主,雨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哗啦哗啦下个不停。

        谢云城看了一眼窗外边缘的绿化带,视野模糊不清,这种时候,人的大脑回会不自觉防空,很轻易陷入回忆。

        他第一次见蓝初是在六岁那年,所有人都认为他活不长了,包括他自己

        那时候刚上小学一年级,还在背九九乘法表的年纪,谢云城却陷入了一场噩梦。

        他非常畏惧凌晨的到来。

        午夜十二点,很多人都睡得香甜,而他日日被病痛折磨得睡不着觉,要拼命熬过整整两个小时的冰火两重天。

        第一次发病是在六岁生日当晚,他疼得失声痛哭,躺在床上不停翻滚,老爸老妈吓出了不少眼泪。

        之后每晚都会经历这么两个小时,

        前一个小时犹如掉进寒窑,心脏疼得像是被无数根冷冻的冰锥一下一下刺着,浑身血液被冻的凝固,四肢渐渐僵硬直到动弹不得,头发丝甚至会结冰。

        后一个小时犹如踏入火海,经历烈火灼烧皮肤一样的痛,血液滚烫,青筋凸起,后来老妈说每次这个时候都担心他额头血管会爆炸。

        可偏偏十二点到两点这段时间,他的神经末梢却最是敏感,现在在国外的医生说他的身体会自动把痛感放大十倍,疼的已经不能用级别来表示了。

        当时老爸老妈跑遍了国内所有医院,给他浑身都全部做一遍检查,可各种指标都显示他身体健康。

        无奈下,老妈根据邻居的建议,最后病急乱投医找了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说他前世投胎时替别人承受了孽障,受到了天道的诅咒,那个人在青州,只要把孽障还回去,就没事儿了。

        十几年前的青州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景色优美,拥有大自然最真实的面貌,缺点是交通不太便利。

        正过新年游客多,小谢云城在街上走丢了,好在他记住了老妈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他乖乖坐在电话亭旁边等人。

        不知什么时候,远处传来不着调的歌声,听起来很欢快:“你是一只小小鸟,拥有彩色的羽毛……啦啦啦啦……”

        小谢云城皱了皱眉。

        谁啊,五音不全还大声嚷嚷,真是扰民。

        没过多久,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停在他眼前,和唱歌的是一个人,她说话语调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露出甜甜的酒窝:“hi,小可爱,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小谢云城看向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绑着高高丸子头的漂亮小姑娘,确信她就是个唱歌跑调的大灰狼。

        于是他很高冷地轻嗤:“放弃吧,我不会上当的。”

        别装了。

        他姥姥去年就去世了。

        穿的再红也不像。

        小蓝初十年前还是个很怂的小包子,脑回路不仅直还单纯,心里装的少,黑黝黝的眼睛兀地睁大:“你知道?”

        她患有渴望被女性依赖综合症是个秘密,爸爸妈妈都不让告诉别人,没想到竟然被这小子一眼识破。

        小谢云城尾巴翘起来好几根,瑞凤眼轻轻一挑,把握十足地点头道:“我知道。”

        你就是想骗我跟你回家然后吃了我。

        大灰狼就是这么骗小红帽的。

        小蓝初眨巴眨巴眼,软糯糯的小嘴吧唧几下,咕咚咽了下口水,懊悔不已。

        早知道不随便搭讪了。

        过年这几天都没有小姑娘找她玩,好不容易遇见个看起来白嫩嫩容易占便宜的,真没想到这么机灵。

        她摸了摸鼻子,熟门熟路地哄骗,先自我介绍增加可靠感,再提要求:“你好,我叫蓝初,蓝天白云的蓝,初心的初,今年六岁,生日是六月二十八号,上小学二年级。这件事可以保密吗?我可以给你买一星期早餐。”

        她们班小姑娘早餐都是她买的,顺便给这小子带一份儿就好了,反正他长得挺姑娘的。

        小谢云城没回答可不可以,只是忽然攥紧肉乎乎的小拳头,皱紧小眉头反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小蓝初惊讶,鹅蛋脸萌的一笔:“你怎么知道?”

        小谢云城垂下眼帘,看起来实在做思想斗争,挣扎许久,眸光坚定地看向小蓝初:“你走吧。”

        虽然是个小骗子,可她是女生,肯定没他坚强,到时候说不定会嗷嗷大哭。

        谁知道他眼里柔弱的小女生,下一秒忽然捧住小谢云城的脸蛋,撅起小嘴朝着他的唇瓣狠狠么了一口。

        并且凶巴巴地威胁道:“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你要是敢把我秘密说出去,我就告诉别人你非礼我。”

        “……”

        小蓝初占完便宜立刻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小谢云城僵硬在原地,血液从脖子蔓延到脸颊。

        直到老妈来把他认领走还没回过神儿。

        也是那年,老爸老妈带着他出国了。

        当时国外医疗技术更发达,有个团队很擅长研究人体神经,医生说可以适当缓解他的疼痛。

        但其实也没太大用。

        谢云城为了让老爸老妈少流眼泪,扯谎说好多了,也慢慢习惯了与冰火为伴,除了午夜难熬,他活得和正常人其实没太大差别。

        他偶尔想到那个吻,至今记忆犹新,快成年的人了,总想着被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亲了其实有点变态,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

        于是应了医生的要求观察满十年后,他拜托老爸老妈帮忙办理好出国手续,建模比赛拿到通知书后,转来了青阳中学。

        能和蓝初重逢谢云城很开心,但蓝初大概是忘记他了,当时在办公室她表现得客客气气,谢云城又不太好意思提小时候的事儿,怕小女生好面子,害羞腼腆。

        虽然他渐渐悲催地发现蓝初好像缺根神经,直的彻彻底底,根本不会害羞,更别提撒娇,反倒每次他才是脸红的那一个。

        他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个吻爱上一个人,但他承认他对蓝初的感情很特殊,好像很希望获得她的关注,黏在她视线里……

        “帅哥,帅哥?”

        谢云城反应过来是在喊他,眸中焦距恢复,转过脸。

        说话的还是高个子女生,可能是雨下的大天气闷热潮湿,她脸很红:“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你是三中的吗?”

        这两句话还真是丝毫没关系,谢云城声音显得清冷:“不是。”

        “哦,也对,”女生不掩盖赞美,“你要在我们学校,早出名了。”

        谢云城大拇指指了指下巴,表情又拽又招摇:“因为这张脸?”

        两个女生显然齐齐愣了一下。

        又听他自嘲般冷哼一声道:“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使,也不会有人讨厌。”

        身高略低点的那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你失恋了?”

        谢云城想了想:“算不上。”

        毕竟还没谈呢。

        原来是藏在心底暗恋。

        出于同情,两个女生正要安慰他,又听帅哥说:“我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到!”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

        哦,也不是暗恋,更像是爱而不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高个子女生说:“拜拜拜拜,下一个更乖。”然后拿出手机调处微信二维码,暧昧笑了笑:“你认为我怎么样?”

        好烦。谢云城想想心里有点委屈:“她不让我加别的女生微信。”

        两个女生震惊:“?”

        不是爱而不得吗,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双向奔赴?

        “你这也情商太低了吧,唉,不如存我手机号吧,我给你发短信分析分析。”高个子女生惋惜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帅哥是不是情商全部那么令人堪忧。”

        谢云城首次被人说双商中的任何一商低,不免讶异:“说说看。”

        “你加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高个女生信心满满道:“不过我敢肯定,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喜欢,蓝初明明说的是讨厌还来不及。

        谢云城正要批评一下她不靠谱,才上初中给别人当什么恋爱导师,考试成绩及格了吗,手机叮铃一声响了。

        这是他给蓝初设置的专属铃声。

        加好友以来,他们的聊天记录里出现了第一条消息。

        蓝宝:下午来上课吗?

        谢云城指尖颤了颤,喉结缓缓滚动,思考几秒,决定暂时不回。

        因为他不敢保证雨几点能停。

        他果断收回还未说出口的话。对高个子女生报以敬佩的目光,然后坚定地语气报了一串数字:“大师,麻烦详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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