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黑衣女人的身份

语气虽然平淡，甚至带着一股怀念之意，但叶霜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因为她感觉到周安在怀念之余，眼中的杀气，正在逐渐炽烈。
此时，胖和尚还在惨叫着，尤其是那张胖脸，五官都已经融到一起了，好像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变成了一个疯子。
周安提着寒髓刀，牵着黑衣女人，缓缓走到胖和尚面前，眼中的杀气更加浓烈了。
“他看到了什么？”叶霜心头疑惑。
很快，她的疑惑就被胖和尚给解答了。
胖和尚一边翻滚，一边惨叫，语无伦次的说着疯癫的话语。
“还有迷雾，看不透的迷雾，它是怪物，是恐惧，是天底下最恐怖的根源，哈哈哈，它要吃我，吃我，我要死了……”
疯了，胖和尚彻底疯了，因为他看到了让他足够疯狂的东西，他看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其实这些也不是让他彻底疯狂的根本。
真正的疯狂，是在看到这些后，他又看到了一层迷雾。
这迷雾让他看不透，并且带着一股蔑视众生的威严。
当他看着迷雾时，只是一瞬间，就疯狂了。
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迷雾是什么？”叶霜奇怪的道。
“我也不知道。”周安道：“问问看。”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他只是经历在安定县的日子，还没等他拔刀，一切就消失了。
所以问问胖和尚，也许能探查出什么。
可是还没等他真正这样做，胖和尚突然挣扎了几次，然后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死了，死得很通透，因为欢喜轮回，他看到了这个层次根本不能看的，遭到巨大的反噬。
叶霜还在琢磨着胖和尚看到的东西，周安看着胖和尚的尸体，却陷入了沉思。
“线索好像又断了。”
他为了追查黑衣女人的身份，所以专程跑这一趟。
最终的目的是在胖和尚，而胖和尚已经没命了。
至于胖和尚到底通过通灵空间查看到了什么，周安现在一无所知。
这才是让周安头疼的一点。
感受到握着自己左手的黑衣女人微微用劲，周安腾出手来，摸了摸黑衣女人的脑袋。
“你这家伙，太让我头疼了。”
断了就断了吧。
周安打算回去之后，练习一下算术这个生活技能，看看能不能算出黑衣女人的跟脚。
黑衣女人被周安摸了摸头，眯起眼睛，舒服的享受着，就好像一直在享受着抚摸的猫。
似乎是感觉到周安的情绪，黑衣女人挠了挠头，突然吐出三个字。
“看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周安愣住了。
他本来就摸着黑衣女人的头，已经打算启程回府了的。
这一趟，是要看清楚黑衣女人身上的秘密，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机会了，所以周安是准备回去之后，继续肝熟练度。
他甚至摸着黑衣女人的头，同时已经把后续的任务安排好了。
到时候先开发出一个算术技能，把它肝到三级，引起质变之后，再算算黑衣女人的情况。
可万万没想到，此刻，黑衣女人突然说出的这三个字，让现场一片寂静。
不只是周安愣住了，就连叶霜也呆住了。
过了一会之后，叶霜反应过来，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的说道：“难道你也被和尚拖入轮回之中了？”
刚才黑衣女人说看到了，那么结合不久之前的遭遇，叶霜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周安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刚才自己经历欢喜轮回的情景。
那一段好像确实没有黑衣女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了，黑衣女人也进入了欢喜轮回中，同时看到了以前的很多经历。
这样的话，就代表着线索还在。
思及此处，周安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黑衣女人和周安自然是心有灵犀的，听到周安的问题之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说出两个字：“男人。”
似乎是担心周安听不懂，黑衣女人还手忙脚乱的一阵忙活，比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周安看着黑衣女人忙上忙下的，摸了摸下巴，问道：“能把他具体的描述出来吗，就是体貌特征之类的，对了，就是样子，样子，你懂吗？”
为了让黑衣女人更明白自己的意思，周安才刚刚说了半句，就把所有的语言凝聚成两个字——样子。
前面的黑衣女人听不懂，可听到样子这两个字之后，立刻就明白周安的意思，站在原地苦恼的皱着小眉毛，好像在思索着，该怎么给周安呈现。
过了一会之后，黑衣女人眼睛微微一亮，好像已经想到了，于是在周安面前轻轻跺了跺脚。
下一刻，在黑衣女人脚底，一个发光的八卦出现，转瞬之间，把这片荒野全部笼罩。
当荒野被笼罩之后，八卦上浮现一只只璀璨的蝴蝶。
这只蝴蝶周安认识，就是不久之前给他们带路的蝴蝶。
周安心中疑惑，不知道黑衣女人在这时候弄出一只蝴蝶干什么。
但他知道，黑衣女人这样做是绝对有目的，所以什么都没说，耐心的等待着。
果不其然，当周安等待了一会之后，这些璀璨如同星星一般的蝴蝶，扑闪着由光芒组成的翅膀，在半空中逐渐凝聚，随后变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还有一部分光芒，凝聚出了一把带着夸张轮廓的椅子。
面前由蝴蝶凝聚出来的景色，变成了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的模样。
周安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面容，但光是黑衣女人模拟出来的这种场景，就已经带着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男人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股蔑视苍生之感，就好像这天下苍生，不过是蝼蚁一般。
这还只是黑衣女人用通天算术模拟出来的，没有完全模拟，就已经压迫十足了。
“接下来呢？”周安问道。
黑衣女人挠了挠头，随后对着这团凝聚出来的光亮挥了挥白皙的右手。
伴随着黑衣女人挥动右手，下一刻，由光芒组成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周围的八卦也在不断变化，凝聚出了一副由光芒组成的悬崖峭壁。
此刻，男人来到悬崖峭壁之上，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看着悬崖之下的茫茫众生。
过了好一会之后，由光芒组成的悬崖峭壁之下，一个渺小的光团，突然间浮现出来。
光团在半空之中不断凝聚，最终化作一个由光芒组成的婴儿，缓缓落入男人手中。
男人。
婴儿。
周安陷入思索之中。
面前浮现的这一幕景象，应该就和黑衣女人有联系了，那么后面又会发生些什么？
周安耐心的看了下去。
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变化。
可是下一刻，面前的景色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一切恢复到原状，还是在那片荒野。
黑衣女人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周安，说出了两个字：“没了。”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这就完了？”
黑衣女人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没了，低着头来到周安旁边，拉住周安的手，扬起那张白皙的脸：“回家。”
到这里，周安也明白，黑衣女人在轮回之中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么点景象。
不过他觉得，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绝对有问题。
这些东西应该是黑衣女人曾经经历过的，那个由光亮组成的男人，和黑衣女人必然有联系。
尤其是男人手中抱着的那个婴儿，更是很可能和黑衣女人有巨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周安没有先回家，而是做了一个怀中抱着婴儿的动作，然后对黑衣女人说道：“婴儿，你？”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想问那个怀中的婴儿是不是黑衣女人。
毕竟按照目前的联系，再加上周安的一些想法，他觉得很可能就是。
前世也看过那么多网络小说，在这方面，他的思路一向是清奇的。
谁知当周安说出这句话后，黑衣女人挠了挠头，一副迷茫的样子。
“婴儿……像。”
虽然表情非常迷茫，但黑衣女人还是回答了周安，这意思就是黑衣女人也不清楚，只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周安摸了摸下巴，又问道：“男人是你？”
黑衣女人还是摇头：“男人……像！”
“像，是什么意思？”周安陷入思索之中。
这个回答太模棱两可，他搞不清楚。
黑衣女人左看看右看看，以她如今的理解能力，只能理解成一种意思。
——如果搞不清楚，暂时就回不了家。
她出来逛了很久了，最开始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此时，她很怀念家中的那把椅子。
所以此刻的黑衣女人见到周安的沉思状态，陷入迷茫之中。
这时，一股凌乱的记忆，传入黑衣女人脑海，黑衣女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安一眼，又跺了跺脚，发光的八卦再度出现。
出现之后，刚才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周安眼前。
这时，黑衣女人拉着周安，缓缓来到悬崖的边上，指着悬崖底下。
这时，周安才看清楚悬崖下方的情况。
在悬崖的下方，此刻，正有一只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悬崖上的男人。
眼睛之中，带着一股强大的杀戮力量，仿佛能够寂灭一切生灵。
带着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黑衣女人指着这只眼睛，满脸兴奋高兴的道：“眼睛，像！”
见到这一幕，周安嘴角微微抽搐。
又来一句像，这个像，让他现在都认不得这个字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底下的那只眼睛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比起由光芒凝聚出来的男人更强。
按照黑衣女人刚才的意思，不止男人和婴儿，就连悬崖底下的眼睛都像她。
周安觉得，这黑衣女人的身份越发奇怪了。
就在这时，黑衣女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眼睛一亮，随后又对着脚下的八卦一指。
伴随着这个动作，那只眼睛突然间放射出一道光芒。
当光芒出现之后，直接朝着悬崖上方的男人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男人的反应也很快。
当光芒即将靠近的时候，他猛的伸出右手，将光芒阻挡下来。
可是这光芒带着无穷无尽的毁灭，就好像能够将这天地击溃，寂灭一切。
悬崖开始颤抖，男人的右手开始崩碎。
这时，男人做了一个令周安惊讶的动作。
只见男人抬起手中的婴儿，狠狠的摔在地上。
婴儿落地，被男人摔成了满天的星光。
周安能够感受到，悬崖底部那个恐怖的眼睛，怒气正在逐渐上升。
与此同时，光芒带着毁灭之力，开始逐渐变化。
男人的右手逐渐崩溃，崩溃的速度在加强，男人的右手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就在光芒即将把男人灭杀时，突然，一道绵延千米的雷电劈在悬崖之上。
悬崖下的眼睛开始震动起来，在雷光中逐渐消失。
一切恢复平静。
悬崖下方的危险消失。
这雷光太快了，周安也被这雷光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打算继续看下去。
可面前的景色再度破碎，周围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黑衣女人挠了挠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好像在想着，该怎么展示下一个情景，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任何端倪，反倒是把黑衣女人急得来回打转。
旁边，叶霜也见到了这一幕，思考片刻后，冷清的道：“我觉得……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但是却想不完，在欢喜轮回中，也许只经历到悬崖上的一幕，后来，我们刚才看到的第二幕，应该就是她回忆起来的一些东西，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周安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叶霜能看明白，他同样看得明白。
就像叶霜所说的，第二幕的出现，应该就是黑衣女人想到的一些记忆。
但看到黑衣女人现在一副抓耳牢骚的样子，周安心里也清楚，后续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通过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面前这个黑衣女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那个男人，那个婴儿，还有悬崖底下的那只眼，三者之间必然有联系。
尤其是黑衣女人说，男人、婴儿和眼睛像她，周安已经脑补了不少可能。
他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小白了，阅读完皇帝给的书之后，就已经从萌新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所以当周安结合皇帝给他的那些书，仔细推断之后，突然得出个想法。
“最后劈出的那道雷电，让眼睛消失了，否则不可能会让那个男人活下来，而眼睛之所以发怒，就是因为男人抢走了那个婴儿。”
“当时这男人在面对必杀之局势，很果断的把婴儿摔在地上，那我有一个小小的猜想。”周安缓缓说道：“这个婴儿，绝对有重大的作用，被那个男人给中途截胡，所以才引发了两方的战斗，至于后来出现的那道雷光究竟是什么，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
既然现在所有事情都说了，他也不着急，趁着叶霜在这里，两人讨论一下，也许能够有新的发现。
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其实叶霜也是想不通这一点。
尤其是那道莫名其妙的雷光，她总觉得好像在驱赶那只眼睛似的。
但周安想到的，也是她想到的，她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两人陷入冥思苦想的状态。
这时，一直在旁边急得转圈圈的黑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眼睛又亮了起来。
周安见到这一幕，也知道黑衣女人肯定又想到了什么，道：“想到什么，就告诉我。”
黑衣女人被周安这样一催促，又跺了跺脚，八卦再次浮现。
紧接着，还是之前那个场景，不过此刻正在延续着刚开始消失的那一段。
由光芒组成的男人，右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他毫无所觉，只是打了个响指，右手竟然在顷刻之间恢复了。
男人来到悬崖边，凝视着悬崖深处，张了张嘴，吐出无声的话语。
没有声音，但问题不是很大。
黑衣女人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在周安和叶霜的目光中，装成一种很粗的嗓音开口道：“对不起，我杀了她，但她不一定死，她会活的，比跟在你身边更安全，也比跟在我身边更安全。”
话音落下，黑衣女人又恢复到那一片茫然之色，紧接着，这片八卦组成的光影彻底消失。
黑衣女人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周安说道：“空了。”
意思就是，此时她已经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周安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心中却翻起了滔天海浪。
刚才那副情景，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却带来了大量的信息。
此时，由于那几句话，周安已经把前因后果全都联系起来。
在那悬崖的深处，那只眼睛到底是什么身份，周安不清楚。
他唯独知道一件事情。
那个男人抢夺婴儿，看似是为了杀掉婴儿，可按照男人话语中的意思，却是让婴儿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黑衣女人说男人、婴儿和眼睛都像她，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这个黑衣女人就是那个婴儿？
毕竟，现在的黑衣女人和重生好像有点联系。
周安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谜团就更多了。
这个男人是谁？
悬崖底下，那只眼睛的主人是谁？
那个极有可能是黑衣女人的婴儿又是谁？
这些谜团，现在的线索很难解决。
叶霜也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看向黑衣女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
可是黑衣女人去恍若未觉，而是转过头，抓住周安的手，用一种茫然的口气说道：“回家。”
今天这一趟，尤其是这最后的时刻，黑衣女人总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掏空了。
头好痒，好像要长出脑子一样。
周安想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先回去再说吧。”
看这节奏，连续三次重现一些情景，黑衣女人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目前得到的信息很乱很杂，周安觉得，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一下。
叶霜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几人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朝着枫林州的方向赶去。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好在中途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顺顺利利的回到了枫林州。
“啪！”
周安把门关上后，这才给叶霜倒了杯茶。
回到家里，黑衣女人就兴高采烈的坐在椅子上，又恢复了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就好像这把椅子就是她的全部。
“看来她的身份已经足够神秘了。”周安看着黑衣女人，缓缓说道：“你觉得呢？”
这句话是对叶霜问的。
周安问出这句话，其实别有深意。
这一次，他之所以前往伏虎山庄，其实也和国师有关。
国师的意思，就是这一趟有利于解开黑衣女人的身份。
现在看来，国师算对了。
确实解开了一部分，但是只能知道黑衣女人和那悬崖深处的眼睛有关。
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而他之所以和叶霜这样说，也是为了探听一下叶霜的口风。
毕竟叶霜也看见了黑衣女人展现出来的东西。
叶霜虽然表面上是个冷清的人，实地里却是个吃货，但并不代表她是个笨蛋。
如果真的是个蠢人，也不会成为国师第九徒了。
心思纯净和蠢没有任何联系。
她能听得出周安在试探，其实这种试探也是正常的。
毕竟周安清楚她，却不清楚她背后的国师。
想到这里，叶霜组织语言，这才说道：“老师说了，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她还和你捆在一块就行。”
周安摸了摸下巴，问道：“此话何解？”
黑衣女人和他捆在一起就行，难不成国师对他如此放心？
讲句实话，就算国师对他放心，他也对国师不放心，毕竟是大楚国出了名的老阴比。
叶霜想了想，随后还是咬着牙，决定把老师不让她说的东西说出来：“周安这句话你千万别说出去。”
此刻的叶霜，就像一个分享秘密的人，而且在分享之前，说出了一句经典。
很多人在说出秘密的时候，都会对另一个人说，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周安做了一个守口如瓶的动作，说道：“我这人嘴巴一向很严。”
叶霜点了点头：“其实老师在这之前，用道门的卜算之法，算过你……结果好像很惊慌的退了出来。”
说到这里，叶霜就不由得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她正在老师旁边，然后看着老师一副非常仙风道骨的模样，正在卜算周安。
可是这种仙风道骨的模样，连一秒钟都没有维持，很快就慌忙的退了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老师这么慌张过。
可是当自己问老师，究竟看出了什么时，老师却只字不提，而且别让她告诉周安。
至于现在为什么告诉周安嘛……
叶霜不知道，但她就想给周安说说。
周安沉思片刻，问道：“国师看到了什么？”
叶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这是真不知道。
周安也明白，叶霜都讲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也没必要骗自己，想了想之后，将手放在脑后，道：“行吧，无所谓了，后面再看呗。”
都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周安现在是有目标的，肝熟练度是他的唯一目标。
而在这个目标之下，搞清楚黑衣女人的身世背景，那就是第二个目标。
在周安看来，这两个目标是可以同时进行的，现在倒也不着急。
只要圣灵魔体刷得越多，黑衣女人也就越清晰，再加上之后，自己也会开发出算术有关的技能，他觉得等这个技能越来越强之后，也能自己亲手测算黑衣女人的根脚。
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很牛逼。
准确的说，不是自己牛逼，而是金手指牛逼。
胖和尚莫名其妙疯了，再加上国师也算不出自己，周安是个很有逼数的人，他知道肯定和自己的金手指有关。
换做任何一个人，接连遇到这些事情，都会觉得非常的凝重。
周安不一样，他本身就是个随性而为的人，再加上任何时候，周安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着眼于未来的同时，先过好现在。
只要自己能够越来越强，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所以周安到现在为止，把所有的线索都理清楚之后，已经暂时埋藏在心底。
他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肯定会解开的。
“我饿了。”叶霜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都已经是常态了，在安定县的时候，就是周安带着她到处去狂吃海喝的。
叶霜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在京城，也会化作灰衣状态出去吃，但叶霜总觉得自己少点什么东西。
这次见到周安之后，觉得内心中少的那点东西给补平了。
周安听到叶霜这样说，想了想，这一趟一直在奔波，好像确实没吃什么饭，于是就站了起来：“行吧，走，我带你去尝尝枫林州特色的小吃。”
叶霜闻言，眼睛一亮，吃货属性瞬间爆发，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这个时候，大家也没什么收拾的，就准备出门。
黑衣女人眼珠子微微一转。
别看她现在满脸茫然，可却飞快的把椅子扛在肩膀上，好像生怕这东西丢了似的。
就算要跟着，也得把椅子得带上。
周安见到这一幕，无语的道：“你放在家里，又没人来偷，你怕什么？”
黑衣女人摇了摇头，随后又指了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的说道：“空的。”
这意思就是告诉周安，自己刚才回忆的太多，现在带着这把椅子，才能抚平心中的回忆。
周安见到黑衣女人这幅倔强的模样，也知道没办法，只能朝黑衣女人伸出手。
黑衣女人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喜滋滋的牵着周安的手掌，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周安这才带着叶霜和黑衣女人，前往了枫林州的一处小摊位。
这一路上，周安成了一道风景线。
准确的说，是他旁边的黑衣女人成了风景线。
在出门之前，叶霜就已经恢复到灰衣状态，变得普普通通。
唯独黑衣女人扛着椅子的样子，让人频频侧目。
坐在摊位前，周安看着仍然抱着椅子的黑衣女人，对旁边的摊位老板喊了一句：“上菜吧，特色菜各来一份。”
“好嘞！”老板笑着离开了。
……
接下来，又过去了两三天。
这两三天下来，周安也没有肝熟练度，几乎是陪着叶霜，把整个枫林州都给吃遍了。
要说还得是行当中人，这吃起来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叶霜也是久违的开心起来，灰衣状态一直持续着，随时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在这日子也没有过多长，叶霜就得离开了。
这次是奉国师的命令过来的，事情也办完了，留这两三天也玩够了，所以叶霜走得很开心。
“再见了，周安。”叶霜保持着灰衣状态，站在枫林州的城门口，对周安摇着手。
周安挥手致意，看着叶霜逐渐离开的背影。
等到叶霜走了之后，他这才拉着黑衣女人的手，朝着枫林州里面赶去。
……
这一趟，周安并没有回家，而是前往了另一个地方。
其实这几天他没有肝熟练度，一直陪着叶霜在枫林州吃喝时，早就已经想着有关于算术提升的方法。
既然是提升算术，那么就是简简单单的计算嘛。
而在最近这段时间，他试了一下心算口算，这些都是悄悄试的，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于是乎周安就觉得，这玩意儿得换种方法。
既然是算，那就得真正用工具来算。
所以他决定试一下算盘。
算盘在这个时代，是最主要的算账的工具，其实周安以前也了解过，不过作为从前世穿越而来的人，这东西根本就不会。
所以周安秉持着不会就学的态度，他决定先学一学。
至于怎么学，就和今天的目的地有关。
拉着黑衣女人，没过多久，周安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枫林州恒通商会。
……
恒通商会内。
此时，负责人孟江正坐在会客的房间，给对面的老者倒上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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