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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幕拉开,浪漫的情侣挤上街头,在繁荣的城市里穿梭着。
拳头紧紧握拢的我,脑海里昏昏沉沉的,直到出租车拐进那条我熟悉的街道,我才恢复一点意识,身体宛如被一盆冷水浇淋,心里的热血陡降到冰点。
我点燃一支烟,远远盯着写字楼的大门,这么多人出出入入,我生怕会漏掉熟悉的那道身影,可是最后,却只得到绝望而痛楚的心情。
整栋大楼都黑灯瞎火的,我的妻,难道是在太平间加的班吗?
正在这时,景谣又打来了电话。
“亲爱的,我还在加班,你在干什么呢?”甜腻腻的声音,犹如迷醉的春风,令人痴迷。
“我去朋友那里轰趴,估计天亮才能回家。”压抑着愤怒和低低的啜泣,我心痛地道。
“那你好好玩,别喝那么多酒,改天我一定补偿你,现在真忙的焦头烂额。”
“你忙好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我心脏痉挛痛楚,眼泪情不自已的流了出来。
“那我忙好去找你吧?”
“你就别来了,太晚了,早点回去吧。”
“嗯,好的……”
在风的叹息中,我中断了这次通话,我颓然的蹲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说一句话,铅一般的悲哀在心中沉淀着。
景谣根本不是关心我,而是在看我的动静,看看我到底在哪里?
我之所以说去朋友那儿轰趴,就是让景谣放下戒心,果不其然,我妻子可以放心的去浪了,竟然还假惺惺的说要来找我。
真是无法克说!
甚至我都能想到,她妻子和野男人已经上床了,而且第一发极有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嘎吱。
一辆银色的宝马在写字楼前停下,不多时,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一袭白衬衫和黑色短裙的景谣从里面疾步走出来,透过明亮的灯光,我都能看到她嘴唇上还涂了淡淡的浅色口红。
驾驶门打开,杨绛从里面走出来,我扭着肥胖的身躯,殷勤地去帮景谣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而景谣笑的满面春风,扭着丰饶的腰肢坐进了宝马车里。
随着发动机启动,我似乎听到了内心冰湖炸裂的声音,脑袋也快被气炸了。
景谣说加班到八点,可是却不来陪我,而是去陪那个猪一般的老男人,还谎称自己仍在加班。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万分抓狂,天知道那个骚婊子会在老男人身上怎么扭?
循着汽车尾气,我从墙角跑出来,时值七夕佳节,路上的出租车倒是挺多的,我招手拦下一辆,指着前方的宝马车,对司机师傅急道:“跟上那辆车。”
司机师傅见我眼神发亮,一腔愤怒,好奇地问:“兄弟,你认识车里的人?”
“朋友。”我故意装糊涂,用牙齿咬紧了烟头,打开窗户吐飞出去。
“女朋友啊?”司机师傅揶揄道:“能开得起这种车的,起码也是个小土豪,现实就是这样,女人都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谁愿意跟着连车都没有的穷光蛋啊。”
我勃然变色,忍耐的说:“少废话,跟丢了一毛车钱都不会给你。”
司机不再八卦,一个劲猛踩油门,从繁华的商业中心,一直跟到了东区,又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在富豪集聚区的玫瑰会所停车场门口停下了。
我打量着眼前直入云霄灯红通明的大厦,问道:“你怎么不跟了?”
“这里是私人会所,我这车是进不去的。”司机抬头仰望着高楼,无意地感慨道:“最顶层的建筑是用钢化玻璃建成的,能出入在那里的佳丽,玩一晚上都要数万,像咱们这种普通男人,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佳丽=援.交女?
我感到背脊发冷,额上都冒出了冷汗,我仓促掏出两张红票递给了司机,随后便远远的下了车。
会所门口是一个由名贵白玉石堆砌而成的喷泉,空气间盈满了香槟玫瑰的混合味道,仿造的玛雅古建筑如同上古巨兽般注视着整座城市。
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凭我的身份,自然无法进入这个金钱和权力构筑的销金窟,但我观察到,那座由玉石堆砌的喷泉并没有围圆,而是形成两座喷水的狮子般的缺口。
只要不被灯光照到,我是可以通过走水路混进去的,借着两辆suv的车身阻挡,我轻轻滑下了水。
夜深人不静。
冷风瑟瑟,吹着我在夜色里颤抖的身体,会所内部是偏暖色调的暧昧灯光,我踉跄的缩在一根金龙石柱后面,身边不时有穿着礼服的佳丽扬着一张高傲的脸走过。
她们举止端庄,优雅娴静,手里的高脚杯摇曳着猩红的液体,似是等着某个珠光宝气的富人来临幸自己。我不知道,我那美丽的娇妻,在这里面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在我观察别人的时候,自然也有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能进入这种会所的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不过大家都不在意,我们都向着通往顶层的玻璃电梯走去。
我给自己点支烟壮胆,火刚打着,我远远看到身着黑色短裙和银色高跟的景谣挽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进场,我们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西装的保镖。
泪水忍不住地冲上眼眶,我感觉自尊丧失殆尽,因为在我们进入玻璃门的时候,那老东西还伸出手来,在景谣浑圆挺翘的臀瓣上揉捏着。
景谣不躲不闪,脸上带着半尴尬半娇嗔的表情,由着老东西对她胡作非为。
看到这一幕后,我满心都是怒火,恨不得找把刀将老东西五马分尸掉。等我们坐着玻璃电梯消失在大堂,我也很快追了过来,可惜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请帖。”穿着西装戴着耳麦的保安淡淡地道。
“我是来找人的。”我紧咬着牙关,言语间带着三分火气。
“那很抱歉。”保安直勾勾盯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弧度:“没有请帖,请恕我无法放您进去,而且您的身份,似乎也不符合我们会所的要求。”
大堂里的灯光暧昧黯淡,是为了方便男女相撩,但电梯门口灯火明亮,所以此时的我,就如同聚光灯下的小丑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咸腥味,一旁的宾客见状,纷纷对我指指点点,那眼光里充满了鄙夷和冷漠。
我觉得不对劲,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不少,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莫非阁下是来踩盘的梁上君子?”保安眸光重重一顿,不怀好意地问道。
“不是。”我牵强地回答。
“那……”
正在这时,西装革履的杨绛领着两个女伴走过来,我满面鄙夷地看着我,冷道:“呦,这不是连把电钻都偷的苏先生吗?”刚开始我只看后背还不确定我身份,现在看了正脸,又上下审视我一番,终于确定了,肥唇里立即发出一阵讥笑:“这地方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要是再丢东西,可不是一把电钻那么简单了。”
“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恶狠狠瞪了杨绛一眼道。
“嘴倒是挺硬。”杨绛似乎经常来这里,指着我道:“阿华,上次就是这小子搅了我的好事,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我啊。”
“那是当然!”叫阿华的保安嘴角一勾,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上面的青筋隐隐迸现。
我感到事态不妙,我猛然跨前一步,想在保安之前按下电梯,可阿华动作更快,一记快抬腿出来,狠狠踹在我的小腹上。
我被巨大的力量踹飞出去,肚子扭绞成一团,肺部更是憋住了气,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就这种沙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难怪你老婆会出轨,我敢肯定你老婆现在正被老男人玩弄呢。”杨绛冷眼瞪着我,还朝我吐了口口水:“也活该你被戴绿帽,祝你连孩子都是野种,给我狠狠地教训我。”
“你们这群混蛋。”
我捂着肚子站起来,朝着走向电梯的杨绛狂奔而过。
我想进入电梯,想看清妻子的真面目,带着一股怨恨的力量,竟将五大三粗的保安撞了一个踉跄。
怎奈何后边还有两个保安,在我冲入电梯之前,一记恶狠狠的电棍,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我的肩膀上。
扑通。
我身体不稳,先是俯冲几步,而后被人踹趴在了地上,吓得旁边的佳丽发出刺耳的尖叫。
两个壮硕的保安按住了我,沙包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的脑袋上,不多时,我便感觉浑身无力,脑袋里有着粘稠的液体流淌出来。
“华哥,别给真打死了,最近上面查的厉害。”
“算他走运,你们把他丢出去。”
叫阿华的保安停了手,我得以喘口气,我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打断了,像濒死的野狗一样,不停用脚蹬着地,视线绝望的聚焦在那扇电梯门前。“呸,狗东西。”
保安不解气地朝我吐口水,液体污浊了我的视线,顺着泪水,温热的挂在脸上。
我被人随意丢到垃圾桶里,剧烈的疼痛让我又惨叫出声,污浊的气息麻痹了我的神经,让整个世界化成了眼中薄雾,头晕脑胀,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良久,我从肮脏的垃圾桶里狼狈地爬出来,过了半天才缓过劲,颤抖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我猛抽了一口烟,嘴角疼痛的痉挛了一下,像个傻子般,低低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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