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底气
距离《星途》开营倒计时0天。
“你倒是走了狗屎运。”
公司计划傍晚一起去机场飞去沙城入营，岁岁收拾好东西，拿着行李箱到公司时禾野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在电梯门口，岁岁听到了葛丽丽熟悉的声音。
又来？岁岁撇了撇嘴，照例没有理她。
“听说你本来还是c位，被挤走了？”葛丽丽幸灾乐祸道。
“我还知道你都没有选上呢。”事不过二，岁岁这回直接就怼了回去。
“你！”葛丽丽拉起袖子，打算好好掰扯时，又听见岁岁道：“都是娱乐圈圈外人员，不知道你馋我什么？葛丽丽，现在你是比我好，赢了现在的我，你很自豪吗？”
“赢了你？”葛丽丽不敢置信的看着岁岁，岁岁居然承认不如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正打算顺着岁岁的话坐高椅子时，葛丽丽又听见岁岁道：“你现在最好好好享受这种自豪的感觉，因为下次见你，我将让你高攀不起。”
说完，岁岁就在葛丽丽错愕的眼神下走进了电梯。
径直按了去五楼的按钮。
葛丽丽本来想嘲讽回去的，但看见岁岁那平静笃定的双眼，又不由的犹豫了。在原地呆了几秒钟，等电梯门合了才反应过来。
她刚刚是被岁岁嘲讽了？
岁岁这样，倒有了几分以前刚近公司时底气十足的样子。
不过，如今的她，哪里来的底气？
“你说这岁岁，心理素质挺强哈。”黄倩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岁岁，一脸惊叹的跟身边的唐昭与田黎说道。
岁岁被何祝歆抢了c位后，仍然每日没夜的努力练舞，也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
近两天有专业老师每日没夜的教导何祝歆，赵经理还嘱咐了队长田黎和唐昭在入营后给何祝歆教导，整个小分队没有受很大影响，只有岁岁从单人part最多的位置一下子变成了群舞背景。
在这个看似只有岁岁和王月受伤的世界，除了没心没肺的小草，其他人已经混成了一片，连沉默寡言的田黎也在被选为队长后，与唐昭和黄倩走的更近。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被封杀过的人心理素质能不好吗？”唐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她原本的c位怎么来的吗跑去堵房总堵来的，还是歆姐告诉我的，那天她刚好回公司瞥到了，要参加节目了才知道那个人是岁岁。”
“好有心机啊，”黄倩嘟囔道，“怪不得我说选c时房总赵经理的目光基本上都在她身上，原来是内定啊。”
“这么不要脸，咱学不来。”黄倩又长叹一声。
唐昭、田黎：“”
也是王月被何祝歆挤走了，不然王月一定会怼一句：你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下午六点半，太阳已经藏进了高楼的影子里，霞光染红了高楼大厦顶边的云层，在这美景中，禾野公司门口站了一堆人，是《星途》小分队女生们和来送她们的“亲友”团。
在家里休息的王月特意跑来送岁岁和小草，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还差点哭了出来。
搞得岁岁有点莫名其妙：“月月，你这搞得我要去战场打仗回不来了一样，我最迟3个月就回来了，你不用太想我的。”
小草也笑道：“我估计我1个月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回来跟着月前辈吃香喝辣。”
公司给王月安排了挺多工作的，算是何祝歆对她的补偿，休息了这两天，她就要陷入忙碌的生活中了，就算心有不甘，王月也只能接受。
快要走时，请了私教训练的何祝歆姗姗来迟，大家殷勤的和她打着招呼。
“岁岁，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记恨何祝歆啊。”见岁岁没有和何祝歆打招呼，王月悄咪咪的劝诫。
“这人我们得罪不起。”
岁岁看着王月谨慎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王月这几天好像突然就长大了，还知道叮嘱她了。
岁岁笑着捉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哪里是因为你啊，我是因为她抢了我c位。”
“哼，随便你哎呀，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王月看着岁岁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不放心。
“不用担心我，”岁岁拍了拍王月的肩，道，“我心里有数。”
王月看着岁岁底气十足的样子，老气秋横的叹了口气：“反正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小草跑过去和何祝歆打了招呼后又跑了过来。
王月戳了戳小草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没啥，我就是疑惑，岁岁怎么变得比你还没心没肺了。”
在马上就要上车时，王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经纪人呢？”
“她很忙。”岁岁抬头看了一眼高层，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装修豪华的窗格里有个风姿绰约的人影，岁岁将手举过头顶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坐车上要走时，小赵从地下室提着一袋子东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可算是赶上了，岁岁，妍姐要我跟你说，祝你比赛顺利，前途似锦。这是白一姐和妍姐给你准备的礼包我放后备箱吧。”
“你替我谢谢她们，”岁岁笑着接受了姜妍和赵白一的好意，道，“辛苦了。”
王月看着岁岁她们乘车走远，挥手告别后，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小赵代表的是岁岁的经纪人那边，那岁岁，是在冲着谁挥手道别？
看着公司大楼在视野中远去，岁岁缩回了位置里，拿出手机时，有两个人的消息蹦了出来：
【梦梦：宝贝岁，我没时间来送你，好难过呀，（假装在送你上车），呆不下去了一个月后就回来，我养你。】
这损友！岁岁随即发了一个白眼的表情。回道：
【岁岁：你这是在咒我吧你】
插科打诨之后，岁岁就一本正经的看向了另一个人的消息。
是房婉。
【房总：再见，加油】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很符合她女魔头的气质。
岁岁知道她是在回应她的挥手告别。
看着消息记录最上面两天前的【你们已经添加了好友的】，岁岁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两天前，岁岁独自一人训练到深夜时，周特助不请自来，将岁岁喊到了总裁办公室。房婉坐在灯火通明里，问岁岁要不要当她的艺人。
岁岁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房婉又问了一遍，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房婉在成为禾野女魔头前就是娱乐圈知名的金牌经纪人，在她手下自然前途无量。
尽管岁岁不知道，房婉为什么要签她，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何况，在签约合同上面，是写了具体捧她的合约，比如，这次去《星途》只要禾野谈的下成团位，那一定是她岁岁的。
对于禾野其他人来说，成团不能接戏，影响大大滴，但对于岁岁来说，等于没有影响，笑死，根本没有戏可以接。
禾野总裁办公室
“宣传部陈经理上午来消息说，何总要求她们全力宣传何祝歆。”周特助汇报道。
“那就，全力宣传。”房婉淡淡道。
“可是，您不是才签了？”周特助欲言又止。
“不先让他们把戏台子搭起来，”房婉笑道，“咱们，怎么唱戏？”
“好的，我明白了。”周特助随即就退出了办公室了。
在旁边听着的男特助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寻到了和周特助一同出去的空口，问道：“周特助，这什么戏台子什么唱戏的，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周特助瞥了男特助一眼，只见他挠头道：“这房总签了岁岁也不宣传，还答应全力宣传何祝歆，这我着实不太理解啊。”
“你这脑袋，不明白也正常。”周特助边整理文件边笑道。
“你这怎么还骂人呢。”男特助皱眉不满道。
“我问你，这《星途》的主题是什么？”
“主题不就是选秀吗？”男特助看着周特助翻了一个白眼，想了想，又说道，“哦哦，我上次好像听你汇报过，是那个什么‘凤凰涅槃’对不对。”
见周特助点头，男特助还是很疑惑：“可是这和搭台子唱戏什么的，什么关系？”
“涅槃涅槃，不置之死地，怎么涅槃。”周特助笑道。
“哦，我们明白了，”男特助一脸惊奇，“你意思是可是这很难操作啊，搞不好就让何祝歆顺风而火了。”
“杨特助，这种技术层面上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好吧，既然你们有打算就好，”
杨特助一脸放松，拍着马屁：“这何总是越来越嚣张了，连他女儿都敢跳上来打我们总裁办的脸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岁岁可是你和房总一起去定的c了，也算咱亲女儿了，她这一句话就给挤走了？”
“你认亲别带上我啊，我还没男朋友呢，没有这么大女儿。”周特助白了杨特助一眼。
得咧，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杨特助只好傻笑。
周特助脑海里想着何祝歆，没有和杨特助多计较。
这何祝歆，奔着林朝桐去的《星途》，打了房总的脸还想让房总捧她，简直白日做梦！
她心里那些小九九，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就是想通过《星途》攀上林朝桐的大腿，促成禾野和众星璀璨的深度合作，然后借此机会巩固何董事的地位，好将房总挤下台嘛。
这蠢货的爸爸老早就有将她送去与林朝桐相亲的念头，以前听说众星璀璨太子爷其貌不扬，这何小姐还看不上，现在瞧见人林朝桐长了一张帅气的脸蛋，就眼巴巴的就往上面凑，怪不得是个砸钱也捧不火的朽木。
房总这事做的“很厚道”，直接叫赵经理通知了《星途》那边：何总的女儿要“驾临”你们节目，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额外的代价，只咱禾野内部换个人而已。
周助理想起林朝桐自恋骄傲的性格，噗通一声就笑了出来。
“在笑什么？”杨特助疑惑道。
“就是那个”周特助简单的讲了一遍，杨特助一个大男人都边听边乐的合不拢嘴。
两天前知道了房总的对策后，周特助也乐得合不拢嘴。
也是在她乐完后惋惜道“只是岁岁可惜了”时，房总非常霸气的回复她：“怎么可惜，公司总要捧一个人”。
当晚，房总就和岁岁签了约。
还有个小插曲，本来房总打算找岁岁经纪人谈的，结果在公司系统发现了姜妍不续约的报告，思来想去，房总决定自己亲自再做一回经纪人，这岁岁聪明又努力，有天赋有汗水，有颜值有个性，就差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了，而房婉可以提供n个这样的机会。
这岁岁也是运气好，遇上公司争权的风口，周特助想，不过这也是她应得的。
上天会掉馅饼，可是馅饼只会掉给有准备的人。
而且周特助有预感，这将是房总经纪人履历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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