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咚咚咚,咚咚咚
路星洲恍惚间听到一阵响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猛烈。
嘭!嘭!嘭!
吵。
路星洲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睁不开眼,而声音似乎变成撞击声了,更加剧烈。
这是在梦里?
路星洲头晕眼花,五官感受仿佛都被堵住了。突然有一下嗡嗡的震动声,很快,又震动了好几下。路星洲迷迷糊糊地摸向震动的根源,怀里的手机正在疯狂地抖着。
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大字:
季叔叔。
路星洲一下清醒过来,嘶!
还是很疼,而那撞击声逐渐清晰了些,路星洲的听觉慢慢恢复了些。猛烈的撞击还在持续着,路星洲听到有人正在叫他的名字。
路星洲思考了几秒,先接了电话。电话接起的同时,门外的撞击声消失了。
“星洲!星洲!什么情况,怎么上了一个小时厕所还没出来?!”
叔叔焦急地声音在话筒和门外同时响起。
路星洲平复了一下呼吸,强忍着伤痛,敲了两下门。
“叔叔,我没事,刚刚低血糖摔了一跤,昏了一会,我马上出来。”
心跳还在被伤口扯动,皮肉一下一下地抽着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季风还没出来,我去看看有没有葡萄糖。”
“谢谢叔叔。”
电话挂断后,叔叔说话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了。
路星洲看着镜子里忍不住呲牙咧嘴的自己,身上结了不少的疤。像美工刀不小心割下的伤痕,虽然有点深,但愈合的很快。
“呵。”路星洲苦笑了一声。
看看身上四肢无数细小的血痂,自己也和朝迁一样了。只是这点伤和朝迁对比,无足轻重。
他拿出那卷纱布看了看,还是没舍得用,又揣回了兜里。只要小心些别把伤口二次撕裂就好了。
路星洲用水和纸巾把厕所清理干净后,看了看手机,夜晚快过去了,季风还没出来,不知是好还是坏。锁屏最底下,还有一条未读信息。
他一边思考,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如何跟叔叔解释。一边点开未读信息。
迁:昨天有事。
星星:嗯。
路星洲随手回复了一条消息。
既然现金真的会到账,那时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路星洲打算现在打车回家换一身长袖长裤,再回医院。
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
迁:还没睡?
星星:没,在医院,朋友出事了。(疲倦)
迁:医院?哪家医院?
星星:第一医院。不过我现在要回趟家再来。
迁:我也在医院,我开车送你吧。
没等路星洲回复,朝迁就发送了病房号码。是在医院的最顶层。
路星洲发了个信息给叔叔后,穿过灰暗的医院走廊,按下了前往最顶层的电梯。
第一医院的最顶层宽敞许多,病房也是独立的。每个病房门都紧关着,只能听见很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到了,路星洲轻轻敲了两下门。
很快,一双白洁无暇的手打开了门,手上青色的血管明显凸起着,路星洲看到了那顶黑色鸭舌帽。
“我进去吗?”路星洲小声地问。
“你等一会,我马上出来。”朝迁压低了嗓音,声音有些干哑。
路星洲呆呆地站在门口,房间内很黑,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朝迁的状态看起来也很差,路星洲不敢多问什么。
不到一分钟,朝迁开门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瓶牛奶。
“没温,将就喝吧。”
朝迁上下扫了路星洲几眼。
路星洲伸手接过牛奶,看不清朝迁的表情,轻轻地说:“谢谢。”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谁也没开口。路星洲拆了牛奶,慢慢喝着。自晚饭后,他就滴水未进滴米未沾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朝迁才放慢了脚步,
“你进灵魂之城干什么?”
“换时间。”
朝迁语气有些温怒:“不是说晚上很危险吗?”
路星洲有些不理解:“可是我要救他啊。”
朝迁欲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直到两人坐上了车,朝迁一边发动跑车,一边说,
“下次叫我,晚上很危险,可能会死的。”
朝迁开车时取下了鸭舌帽,毫无杂质的眼睛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
路星洲歪了歪脑袋,傻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朝迁猛踩了一脚油门,跑车一瞬间就开出了地下车库。路星洲差点被一口牛奶呛死,眼神哀怨地盯着朝迁看。
“你是我队友。现在我是队长,你是队员。”
出了地下车库,朝迁的车速才慢了一些,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跑车肆无忌惮的在黑夜里行驶。
“好的,老大。希望老大多关心关心小弟的信息。”
路星洲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点放松。
两人吹着夜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天好像快亮了。此刻,没有嘈杂喧闹的汽车声,只有柔和的风和优美的轻音乐,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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